第一章 华山纯阳 风华正茂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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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开元二十八年冬,华山南峰已是一片银装,正所谓“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日开”,冬雪飞舞,谁雕琼花玉树;先不提这美景,单这南峰有一座纯阳观,此观乃长安年间,纯阳子吕洞宾在朝廷支持下建立,整个道观依山造殿,凿壁成像,周围环境清幽,古树葱笼,怪石嶙响,观内亭台楼阁布局有致,飞檐翘角,曲径通幽,被誉为“古松怪石,溪山如画”,登上山顶极目远眺,只见境界迷离,紫气东来,美不胜收,这冬日景象亦是妙不可言;纯阳观分为三重殿,山门和三清殿为第一重殿,三清殿为通殿,穿殿而过来到殿后,有一高而长的石阶,石阶之上,便是一个巨大的木质牌楼,穿过牌楼即为第二重殿太极广场,道场占地亩,中央乃太极八卦阵,左侧为镇岳殿和祭坛,道场周围分列有其它建筑,多是门下弟子修行、住宿、仓库之类,与牌楼正对,是名闻天下的两仪门,这两仪门左悬“道法自然”,右挂“道冠诸天”,左右两门均呈塔楼状,高约牌楼两倍,中间以拱桥相连,见穿过两仪门,直上百级石阶乃是纯阳宫,纯阳宫为教中圣地,是祖师吕洞宾休息所在,宫后临壁处有一缕温泉眼,围泉而成无极道场。前临太极广场,后有无极道场,仰观天风流云,俯临华山深渊万丈奇观,中间飞檐斗拱以卧雪相连,长年云遮雾绕,极具灵气,是修道习武之圣地。江湖上提起纯阳宫无不肃然起敬,当年恶人谷大盗柳公子曾想入宫行窃,至此处也望风而止;观中尚有老君宫、紫霄宫等建筑不一一表述。

    入得南峰即为纯阳山门,这山门倒是与集市牌楼有些相似,高五丈四宽二丈七,左书“大道生生生万物”右书“真人法法法自然”,横匾书“纯阳观”,雕龙绘凤瑞兽齐飞,端的是仙家气派,入得山门乃是三清殿,殿中所奉为玉清、上清、太清三清境,是纯阳宫中第一重殿,檐飞入云,殿气庄严;

    此刻殿中正有两人伫立,一人身着玄青道袍持拂尘,发髻高耸,正含笑望着另外一人,此人衣着华丽,入眼乃是上等绒衣内衬雪缎丝绸,头发顺披未见装饰,面庞坚毅却也透漏出一股华贵,此刻正入神的看着墙壁上不知是何人书写的诗词,诗曰“我君六叶继圣,熙乎玄风;三清垂拱,穆然紫极”;

    片刻之后道人含笑问道:“王爷可是觉得此诗尚可?”,原来此人竟是一位王爷,当真身份尊贵,

    “祁道长,可否告知是何人所提?”王爷有些随意的问道,

    原来这道人竟是纯阳五子之一的祁进,纯阳原本有六子,自大师兄谢云流出走后,江湖上改称他们为五子,这祁进乃是吕祖第五徒,道号“紫虚”,负责教习观内高级弟子的武功,也一并负责打点三清殿;

    “也是一位李姓居士”祁进打了一个道揖,含笑答道;

    “可是那号称诗仙的太白先生?”王爷的语气有些变化,似乎有些兴奋;

    “正是”祁进依旧含笑回答,原来那墙上的题诗竟是诗仙李白所提;

    “原来如此,怪不得如此熟悉,总算找到他的踪迹了”王爷在心里想着,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却有不着痕迹略带遗憾的叹息着问道“道长可否告知太白先生去向,自从先生离开皇宫,本王着实好找”;

    “李居士此刻应是在相知山庄”祁进答道;

    “相知山庄?”王爷蹙眉,虽自己结识了不少江湖人士,却未曾听闻过此处,不由得轻咦出声;

    “王爷只需差人前往千岛湖一带打听即可知晓”祁进见王爷眉头轻蹙,知是王爷不知此处地址,再李白在相知山庄的事并不是何秘密,也就没有多想的如实告诉了这位王爷;

    “多谢祁道长,本王实在心急找寻太白先生,告辞”这位王爷也是实在听闻确切消息之后,竟是急不可耐的告辞而去;

    “王爷慢走”祁进依旧含笑目送这位王爷离开,期间轻轻瞥了一眼离三清殿十丈之外的山崖处,待到王爷消失在山门初,随即转身换了声“臻浩”

    “弟子在”从殿后走出一位少年道童,这少年名叫钟离臻浩,约十一二岁,墩墩地的脸儿,圆晶晶的眼睛,一脸憨笑地问“师父,这位王爷可真是胆大的很啊,居然敢一个人满天下乱跑”

    “咱们这位王爷身边可是高如云啊,你呀,学艺不精,没注意到王爷周围隐藏的高也是正常”祁进摇了摇头,挥挥“赶紧去准备准备,随我一同前往太极广场参加典礼”,原来每年农历腊月初五,为纯阳弟子年终大比之日,

    “是,师父”“师父,我可以不去吗?”臻浩转身正准备离去,却又回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已经走出殿外的祁进,祁进听闻此话身如幻影,步出了殿内,出现在臻浩身旁,伸给了他一个爆栗,

    “你又想去雪竹林找那个女孩”祁进似是一脸的怒气

    “哎呀,师父很痛的哎,她家一年只在下雪的时候来一次,只待两天就走,师父你就让我去吧”臻浩拉着师父刚刚敲他头的大,略带撒娇的向师父哀求,眼睛里面似乎还带着雾气,祁进看着又在卖萌的徒弟苦笑不得,恰在此时一道娇滴滴的女声突然响起“哎呀,臻浩你又在撒娇了吗?快来让师伯看看”,师徒二人同时看了对方一眼,

    “徒儿,为师与掌门师伯还有些事要商谈,我先过去,你负责好好接待你四师伯”祁进突然一脸严肃的看着臻浩,还没待臻浩醒过神来,“嗯,为师去也”随即化作幻影消失在原地;

    那娇滴滴的的声音主人站在了祁进消失的地方,一脸笑容的看着少年郎,来人亦是身穿一身道袍,名叫于睿道号“清虚”,乃是纯阳五子之四,开元元年秋,天还未亮,纯阳扫地老道照常早起,打扫门前落叶,忽闻婴孩啼哭,便捡入观中,纯阳子见这婴儿眉宇间透着几分灵气,甚是喜爱,遂起名于睿。于睿打识字起,就很喜欢读书,吃饭睡觉书不离。十岁时便把观中所有书籍读熟,虽出巾帼却不让须眉。心地善良,貌美倾城,睿智过人。“天下三智,唯逊一秋”,于睿便是这三智之一。于睿一身功力出神入化,不下于掌门和大师兄,虽精通谋略,却又不是老谋深算心深沉之辈,最大的爱好就是捉弄人,观中上至掌门下至道童均深受其害,见者色变却又无可奈何,于是乎就有了祁进抛弃徒弟独自跑路一幕;

    臻浩想到师父居然抛下自己一个人跑了,计上心来,挂着泪眼带着哭腔揪着于睿的衣服诉道:

    “四师伯,师父你最近喜欢拿皮鞭抽打孩的屁股,求求你不要拿皮鞭打我好吗,我害怕”

    完还低着头,假装怯怯的看着她,于睿闻听此言原本的亲切的笑脸瞬间消失,露出一副阴沉的笑容,

    “你师父还跟你了什么”

    “呜他师伯你不喜欢男人喜欢女人,所以最喜欢捉弄男人看男人出丑”臻浩怯怯的声音越来越,而于睿满脸寒霜配上漫天的雪花,臻浩似乎感觉更冷了一些,

    “啊祁进我跟你拼了”随后疯了一样向着太极广场的方向飞去,一路鸡飞狗跳,没过多久山上就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女人咒骂的声音、似乎还有师父他老人家求饶的声音,臻浩满怀恶意的分析从山上传来的声音,一脸坏笑

    “谁叫你不让我去雪竹林,居然还抛下我独自面对四师伯,哼,活该,嘿嘿,清雪妹妹等等我喔,浩哥哥来看你来了”

    臻浩一边恶意的揣想着师父的遭遇,一边还发出猪头哥般的猥琐笑声,悄悄的摸到太极广场的木桥旁,左右一看没有发现师父的踪影,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一咬牙转身却是直奔论剑峰而去。

    论剑峰位于纯阳北部绝顶,离太极广场终年飞雪飘舞,恍若仙境,峰顶有一平台,被称为论剑台,论剑台临近悬崖处长有一颗古松,形似华盖,取名名为剑松,传当年吕洞宾在此处与天下高切磋比剑,后在剑松下冥思三载,悟得天道人道剑道,并书于山石之上,以待后辈有缘人能领悟其中奥妙,吕洞宾在此召集纯阳五子李忘生等讲述纯阳道法后,飘然离去,游迹于江湖,不问世事;后来凡是纯阳弟子均会不时前往论剑峰瞻仰参悟剑道,对于天道和人道,门下弟子却似是有自知之明,不曾有过妄想;但也并非人人皆可前往观瞻,纯阳门规第一百零九条规定,年龄不达十四内功三重以下者皆不得驻足论剑台,皆因论剑台上道韵弥漫、剑意纵横,这剑意挟带飞雪、寒气,端的是非常厉害,内力稍差者很容易被剑意割伤,剑气挟带寒气入体后难以排出体外,更有甚者,剑意入体爆体而亡,吕洞宾号称纯阳仙,所留剑意岂是易于,非是天资卓越或是大毅力者不可领悟;

    一离开太极广场,臻浩左顾右盼寻得一处靠山的隐秘,只见他又足轻点雪面,拔地而起近三丈,然后折身飞跃二十米,脚踩山脊再次飞跃,莅临深渊之上,尚在空中似无中生有般,脚踩太极再次升空三尺,折身再往前飞,如此循环往复,眨眼飞跃深渊已至论剑峰前,这道童臻浩年方十二,观其轻功往复其内力之深厚想是已至大成,一身轻功超然怕是连其师亦要为之汗然。

    臻浩停在了论剑峰前,脸上自然而露出笑容,眼神闪烁犹如星光,刚一落脚就只往前蹦去

    “清雪妹妹,等很久了吧”

    再看,原来前方站立着一位姑娘,年龄与他相仿,一身苗家服饰,料是南疆人士,却是不知何故每年腊月初五跟随们中长老来到华山雪竹林住,直到春节过后才会离开,这姑娘脸上蒙着细纱,不知其具体相貌,却也是激动不已,严重泛着泪花,晓是激动所致,待到少年来到跟前,两人自然而然的牵着,姑娘轻轻唤道:“浩哥哥”

    “冻坏了吧?”臻浩一脸的心疼之色

    “没有,我穿的可暖了,长老知道我要出来,特意准备的”姑娘话声音若黄鹂轻鸣,听的臻浩脸上露出了一阵舒爽的表情;

    “清雪妹妹,你的声音还是这么好听,身边还是这么香”完又特意地嗅了嗅鼻子“哎呀,真是越来越香,都一年没闻到了,我得好好闻闻”

    “咯咯咯”此话逗得姑娘咯咯直笑,“浩哥哥一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厚脸皮”

    “那是,跟我师父学的”完臻浩骄傲的昂起了头

    “浩哥哥,今天还是跟以前一样去那个台子上面吗?”姑娘的看着臻浩问道

    “唉!”似是有些不甘心“我也不想上去,想陪你好好玩一天,都怪那个脏脏的老道士”

    “没关系的浩哥哥”姑娘语气坚定似是在为他打气加油“他不是了吗?等你领悟了那个什么剑意,他就告诉你父母的消息,你要加油喔”

    “嗯,我一定会领悟混元剑意的,我一定要找到我爹我娘”臻浩也是一脸坚毅的道

    “嗯浩哥哥,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那必须的,你浩哥哥我可是天才,来来来,快跟我这一年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伤心事出来让我开心一下”完笑意更甚

    “你坏死了,哪有你这样的”姑娘略略有些扭捏

    “哈哈哈”臻浩倒是洒脱

    “我跟你”

    两人拉着,听着姑娘清雪的诉,嘻嘻笑笑的,一步步向着论剑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