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道士下山 走马观花游长安
一晃七日时间眨眼过去,臻浩终于炼化巩固吕祖所传之功,吕祖功力之深厚精纯,使他现在已拥有不下二十年的内力,此时的他已然算的上是一尊江湖二流高,虽然比之化功前相差甚远,却也可保他无虑行走江湖;
难得的是,四师伯于睿不知什么原因,在也没找过他麻烦,甚至这七日都不见她的踪影,臻浩心里虽然有些奇怪,更多的还是庆幸,毕竟被人家扒裤子打屁股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此刻的正是清晨,在纯阳山门处,一群人正在马厩旁讨论着什么,仔细一看,原来是臻浩和他的师叔伯们,自吕祖离开后,李忘生当真端起了掌门的架子,居然和祁进一起押送臻浩出了山门;
“臻浩师侄,我们就送你到这里了,接下来就由你青松师兄,驾车送你去长安城吧”李忘生持拂尘,好一副仙风道骨,不愧为纯阳掌门;
“那到了长安之后呢?”到底还是个十二岁的少年,还是有些依赖大人;
“到了长安,你师兄必须返回观内,至于你嘛,根据你师祖的交代,就得你自己去安排了”
“好吧,一个人就一个人吧”
臻浩显得有些无精打采,转身上了马车,青松道长见一切已准备妥当,牵起缰绳就要驾车启程;
“师父、师叔、师伯你们都要保重喔,不要我还没回来你们就死了,保重啊”在马车启程的一刹那,臻浩撩开车帘,钻出光头,回头对着山门前的众人,扯着嗓子喊着,本来对于他的离开,有些不舍和担忧的众人,瞬间黑了脸,纷纷回转身形,驾着轻工四散而去,有道是眼不见心不烦;
青松道长驾着马车,载着臻浩,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尬聊,一路不停歇的赶路,已近两个时辰,早已是人困马乏,对于臻浩这种时刻不闲的少年来,更是煎熬备至;
“师兄,快到了吗?我好饿啊,咱们能不能随便找个地方歇歇脚”臻浩此刻与师兄并排坐在车头,双捧着头,眼神涣散;
“好了,快到了,前面就是醉蝶林,穿过这片林子就到了,实在是饿的话,车上不是有点心嘛”青松道长带着纯阳弟子特有的和善笑容,用着宠溺的语气安慰这臻浩;
“我真搞不懂你,师兄,前面经过那么多村庄镇子,你干嘛都不停一停呢?”臻浩实在是想不通,干嘛一定要直达长安呢,歇一歇都不行吗?
“这可不是我所能决定的,这是掌门师伯的安排”
“唉,师祖到底怎么跟师伯的?”臻浩现在有些烦闷,师祖非得让自己下山也就算了,现在还做这样的安排,这一路马车坐的,屁股都快木了;
话间,马车已然出了醉竹林,遥望前方,赫然出现一道宏伟的城墙,历史记载唐长安城周长3556公里,面积达到4平方公里,为当世规模最大、最为繁华的国际都市;
马车驾至延兴门,停了下来,
“到了,臻浩,接下来这江湖可就需要你独自一人去闯了”青松颇为感慨,想想自己这个年纪,当时还在山门内,跟随师父学习炼丹采药,没想到五师叔门下的这个师弟,居然年纪轻轻就要独自闯荡江湖,羡慕之于,还是不忘提醒臻浩行走江湖需要注意的一些事情;
“放心吧师兄,我穿着道袍,人家一眼就知道我是道士了,不会有什么人故意找我麻烦的”臻浩坚定的点头,以示明白师兄的提醒;
“可是,你这个发型,容易让人家误会哦,哈哈咱们改日再见了”青松道长见他人鬼大的模样,哈哈大笑,嘲笑他是个光头道士,随即驾着马车向臻浩告别后,又朝着来路返回了;
臻浩想起师兄的话,也是一阵苦恼,这头发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长出来,想到烦恼处,臻浩使劲的摇了摇头,似乎要将一切烦恼,甩在脑后,做完这些动作,臻浩抬头开始打量起这座皇朝;
只见城门处人来人往,车马进出络绎不绝,正是“红尘白日长安路,马足车轮不暂闲”,可见长安之繁华,透过城门向内望去,城内人头攒动,似是更加热闹,臻浩最喜欢热闹,一想到好吃好玩的,臻浩又开心起来,紧了紧身后的包袱,昂首阔步的向着城内走去;
进了城,臻浩肚子饿的咕咕直叫,赶紧一路打听,找到了宗正寺所在,持掌门师伯所赐戒牒,拜见了宗正寺卿,正式在官方登记为纯阳观在册道士,原本宗正寺只是负责皇家事宜,但玄宗皇帝信奉道教,因此专责宗正寺负责管理道教事宜;
臻浩早在下山前,就已由李忘生主持,完成了传戒,以前虽然也是道童,但只是负责侍奉师父左右,并不算正式道士,受戒之后,吕祖所赐道号便可对外使用,此次登记之后,算是功德圆满,正式成为在册道士;
臻浩从宗正寺出来时,整个脸是黑的,原本在纯阳时,虽也有门规限制,但是对于道门的规矩还是比较宽松的,刚刚宗正寺卿告诉他,除了既有的道门清规以外,每年正月、七月、十月三元日,禁断屠宰,每月十斋日,和闾阎私社,不得杀生;
要是到了那天,自己一不心踩死一只蚂蚁,岂不是杀生了,“哼麻烦”臻浩也只是的吐槽一下,实际上宗正寺所言的这些规矩,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约束力,当下最要紧的事情,是赶紧找地方吃饭,臻浩心里还在抱怨“刚刚那个当官的长胡子,明明听到我肚子在叫,居然还问我是不是饿了,要我快去找地方吃饭,真是气,连顿饭都不管”
臻浩出了宗正寺,选定了左的方向,一路问了下去,半炷香的功夫,终于是找到了一家酒楼,酒楼外挂着帆布招牌,上书“曹家酒楼”,从外看,酒楼共有三层,两边连接围墙,合围后院,后院大概有屋舍四五棟的样子,看样子规模不,刚走到门口,二已然迎了出来;
“道长是要吃饭还是住店”二堆满了笑容,态度恭卑,其实一开始他也愣住了,不知道是该叫师傅还是叫道长,穿着纯阳观的道袍,却又留着光头,实在有些另类,幸好瞄见臻浩腰间,悬挂着纯阳观为受戒道士颁发的挂坠,这个挂坠早年通过朝廷通传天下,事关纯阳仙人门徒,天下多数人都是认得的,这才知道这是一位道长;
“二哥帮我找个二楼靠窗的位置”臻浩没有什么行走江湖的经历,但也跟着师父下山过,多少学到了一些;
“楼上靠窗一位”二扯着嗓子将臻浩引到了楼梯的位置,从楼上又下来一位店伙计,
“道长楼上请”楼上七七八八坐着几位劲装打扮的江湖人,店伙计引着臻浩来到一处靠窗的位置,“道长您做,您要吃点什么”店伙计十分顺的为他倒上了一杯热茶;
“来一盘素肉,一只烧鸡,再来碗清汤”臻浩数着指头,点了几样以前跟着师父吃过的东西,店伙计稍稍愣了一下,心想这位道长吃的还挺多;
“楼上素肉一盘、烧鸡一只、清汤一碗”扯着酒楼伙计独有的传讯方式,店伙计这也算是交代厨房做菜了,“道长您稍等,有事您叫我”
“嗯”臻浩对他点了点头,店伙计欠身告退,又去招呼别的客人,趁着菜还没上来,臻浩转着头,开始仔细打量酒楼的陈设,酒楼的设计倒是没有太多,只是在四面墙壁上,悬挂着十幅诗词,臻浩来了兴趣,喝了一口茶,一副一副的读了起来;
秦川雄帝宅,函谷壮皇居。绮殿千寻起,离宫百雉馀。
连薨遥接汉,飞观迥凌虚。云日隐层阙,风烟出绮疏。
岩廊罢务,崇文聊驻辇。玉匣启龙图,金绳披凤篆。
韦编断仍续,缥帙舒还卷。对此乃淹留,欹案观坟典。
移步出词林,停舆欣武宴。雕弓写明月,骏马疑流电。
惊雁落虚弦,啼猿悲急箭。阅赏诚多美,于兹乃忘倦。
鸣笳临乐馆,眺听欢芳节。急管韵朱弦,清歌凝白雪。
彩凤肃来仪,玄鹤纷成列。去兹郑卫声,雅音方可悦。
芳辰追逸趣,禁苑信多奇。桥形通汉上,峰势接云危。
烟霞交隐映,花鸟自参差。何如肆辙迹,万里赏瑶池。
飞盖去芳园,兰桡游翠渚。萍间日彩乱,荷处香风举。
桂楫满中川,弦歌振长屿。岂必汾河曲,方为欢宴所。
落日双阙昏,回舆九重暮。长烟散初碧,皎月澄轻素。
搴幌玩琴书,开轩引云雾。斜汉耿层阁,清风摇玉树。
欢乐难再逢,芳辰良可惜。玉酒泛云罍,兰肴陈绮席。
千钟合尧禹,百兽谐金石。得志重寸阴,忘怀轻尺璧。
建章欢赏夕,二八尽妖妍。罗绮昭阳殿,芬芳玳瑁筵。
佩移星正动,扇掩月初圆。无劳上悬圃,即此对神仙。
以兹游观极,悠然独长想。披卷览前踪,抚躬寻既往。
望古茅茨约,瞻今兰殿广。人道恶高危,虚心戒盈荡。
奉天竭诚敬,临民思惠养。纳善察忠谏,明科慎刑赏。
六五诚难继,四三非易仰。广待淳化敷,方嗣云亭响。
臻浩读完,装模作样的摇头晃脑回味了一番,似乎是还蛮有韵味的,实际上他就是闲的无聊,于是干脆叫来了店伙计;
“二,这墙上挂的是谁写的?”臻浩特意的露出一副特别感兴趣的表情,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些诗词,问着二,
“道长怕是很少下山吧”店伙计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咦,你怎么知道”臻浩有些惊奇
“这是太宗皇帝所作的帝京十篇,描绘的正是长安城”店伙计间臻浩面露惊奇,赶紧解释到,原来这墙上所挂的是太宗皇帝李世民的帝京十篇,读书人可能都知道,但是像臻浩这种,常年一心习武的人,怕是没有那个心情,去了解诗词文章;
“道长怕是没有乖乖的跟着自家师父好好学习啊,哈哈”楼上的食客,见臻浩身为与皇室关系密切的纯阳观道士,居然不知道太宗皇帝非常有明的帝京十篇,不由的调笑起他来;
“哼谁我不知道,我我就是想考考二”臻浩不以为耻,反而拉了店伙计当挡箭牌,谁知却更加暴露自己,
“哈哈”看着臻浩急于解释,撇清自己不知道太宗皇帝诗词的尴尬,楼上的食客笑的更欢了,就连店伙计也被臻浩那萌萌的焦躁模样,逗得笑出声来;
“哇,师姐,快看快看,这里有个光头道长,好可爱”楼上的欢声笑语吸引不少食客上楼,恰好从楼梯处上来一大一下两位姑娘,的大概也就七八岁所有,大的约是二十出头,身穿粉红色宫装,都梳着两个羊角辫,年纪稍大的女子,身后背着两把轻剑,看模样,当是七秀坊门人;
姑娘见到臻浩的模样,双眼都快冒出桃花,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朝着臻浩走了过去,看样子是要准备上下其了;
“玉梅,不要胡闹”年纪稍大的女子,赶紧拉住丫头,面色羞红,晓是被这个叫玉梅的丫头,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丫头那里管的那么多,扯着师姐对着其他食客表示歉意的时候,挣脱开来,跑到了臻浩跟前,毫不客气的做了下来,一脸欢喜的看着臻浩;
“我叫刘玉梅,今年八岁”丫头根本不在意臻浩此时的脸色,竟是直接爆出了自己的名字和年纪,
“师姐,快过来,这里有位子”还不等臻浩发问,丫头又开始呼唤她的师姐,那年长的女子也是没办法,只得跟着一起入座;
“打扰了,道长,在下七秀坊弟子王芳,这个是我师妹,有些调皮,还请多多包涵”做师姐的还是知道行走江湖的规矩,知道像臻浩这种,独自一人行走江湖的少年,可能不太好惹,虽然不请就坐,也是赶紧给他赔礼道歉;
“道长,您看?”店伙计也是赶紧过来招呼,询问臻浩的意思;
“没事”当然没事,臻浩此时还背着七秀创始人公孙大娘的定情信物,虽然被刘玉梅弄的有些尴尬,也是不好意思赶人家走的,这也是棋逢对了,臻浩在纯阳可是出了名的调皮捣蛋神经大条,这个七秀坊的刘玉梅姑娘,看样子也是同样的货色,只是王芳对此一无所知,因为两人身高差不多,以为两个家伙年纪相仿,应该不难相处,殊不知,臻浩只是有个正太的体形,实际上已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这个年纪在普通人家,怕是已经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