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下山初战 杀手来袭姬别情
正当王芳感叹是到变迁之时,长蛇谷口已然仅在眼前,可是,谷口此刻却站着一个人,一身白衣,持剑抱胸,正闭着双眼,祁进微微一叹,停下了脚步,那人也睁开了眼睛;
祁进不动声色踏前一步,将三个年轻人护在了身后,虽然相距数十丈,可依旧不放心,臻浩毕竟曾经达到过他们的高度,此刻已是神色凝重的看着对面,他知道自己此刻满打满算只有二十年功力,对面那人内功深厚,稍逊师父一筹,可是,自从与师父在茶馆相遇,他就已经察觉到,师父的气息有点不对;
气氛很压抑,祁进和那人都不话,臻浩也是神色严肃,王芳也在暗暗戒备,刘玉梅姑娘却无法承受这种压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气氛瞬间被打破;
“呜呜呜师姐,我好怕,我们回家好不好”丫头拽着王芳的,不停的摇晃,哀求着;
“好了乖,不怕不怕,有师姐还有祁师伯在,有什么好怕的”王芳只得尊下来,先安慰自己的师妹,至于对面的高,就交给祁进去处理吧;
“你先带着家伙离开,去刚才那个茶馆等我们”祁进见此情形,只得安排王芳她们离开;
“师弟,过来,我们走吧”王芳得到祁进的允许,赶紧招呼臻浩,欲要带着他和师妹一起离开;
“他不用”祁进制止道
“师姐放心吧,我很厉害的哦”臻浩给了王芳和刘玉梅一个俏皮的眨眼,见他如此摸样,知他有祁进护着,应该无碍,倒也是让二女心中宽慰了不少,王芳一咬牙,赶紧带着丫头原路返回,这里已然不能多待,看这个架势,明显祁进和那个高,要较量一番,她们在场,恐怕会让祁师伯分心,只是臻浩留下来,真的没事吗?
“师父,你到底是受伤了?还是中毒了”臻浩见二女远去,这才回头,一开口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你看出来了”
“瞧我?师祖没告诉你,化功前,我可是不比你们差的,你要不受伤不中毒,对面那个敢站在那里?”臻浩翻了个白眼,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你师父是中毒了”祁进并未回答,倒是对面那人接过了话茬;
“这么,毒是你也下的”他成功的吸引了臻浩的注意力
“不是我下的,是我叫人下的”臻浩十分不理解这种人的思维,叫人下毒和自己下毒,有什么区别吗?很显然,又不是对薄公堂,有什么区别;
“你什么人啦?”臻浩没好气的问到;
“你师父知道”那人的回答也是简洁,臻浩回头看向师父;
“凌雪阁,姬别情,杀”祁进的回答也是简洁,臻浩张了张嘴,没有再问师父什么,只是这与师父平时的作风不一样啊,有八卦;
“姬大哥,你虽对我不薄,但祁某实在不想再去为害他人;祁某当年害了那么多人,虽之后也尽力赔偿,天终也会降报应于我啊一入红尘半世癫啊”
一声姬大哥,着实让人唏嘘不已,祁进本是一名孤儿,但自幼喜爱习武,尤爱使剑,对于剑术简直是如痴如醉,更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十五岁时,因剑法超群被大宦官高力士相中,选入了神策军中,十七岁时又被高力士选为贴身侍卫;与人称“焚海剑”的姬别情,组成了江湖中人闻之无不色变的杀组合——“暗箱”,祁进对姬别情曾有过救命之恩,姬别情也对祁进青睐有加,格外照顾,几次舍命相救,也推荐他为御史李林甫效力;
高力士、李林甫不断的派给他们杀人除忠的任务,而年轻的祁进一心出人头地,也昧着良心干了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他对于高、李二人将自己当成一件工具感到十分不满,因为他觉得,让自己活得有价值才是最重要的;
后来,高力士一伙为了讨好玄宗,屡次派祁进向纯阳索取长生不老药,时间一久,祁进反而被纯阳的修道生活所吸引,经过吕洞宾的感化,便毅然与高、姬一行人划清界线,束发出家,拜吕洞宾为师,从此一心修道练剑。
但十多年过去了,祁进仍无法完全摆脱世俗观念的束缚,加上他性格要强,对自己、对别人要求都很高,虽然纯阳五子单独在一起时,他可能表现的有些中二放荡,但平日里对于问下弟子或是其他人话不带感情,所以常常让人误会;对于感情的事,祁进简直是白痴,他似乎除了剑和师父,什么都不在乎。
在祁进心中,一直对两件事耿耿于怀,其一便是大师兄谢云流打伤师父、叛出纯阳一事;当年谢云流叛出纯阳时,祁进尚未拜入纯阳,但他后来仍听师兄师姐起此事,他平生最尊敬师父吕洞宾,谢云流当年如此所为,是对师尊的大不敬,自此便对谢云流大为痛恨,更捎带恨上其静虚一脉的弟子,平日里也尽是白眼相待、冷言嘲讽;而他对叛教之人也是大为痛恨,方轻崖、雨卓承叛教出逃之事,他便是极为恼怒。祁进的性格极为刚愎自用,容易走极端;由于自己当年的杀身份,他十分痛恨自己的过往,便更加地嫉恶如仇,面对恶人毫不软;
当年李忘生等人在论剑峰试图挽回谢云流时,由于谢云流在来的路上遭遇伏击,误会是纯阳诸人有意加害,因此李忘生迎回大师兄的愿望再度落空,祁进认为谢云流十分忤逆,誓要除之,不料,一直十分敬爱谢云流的静虚弟子洛风,竟挡下了这致命一剑!祁进虽后悔,但再难挽回,误杀洛风,也成为了祁进其人一大争议焦点;
而另一件事,便是刺杀谷云天一家;当年祁进曾接到命令,去刺杀一个名叫谷云天的官,结果当晚谷府上上下下均惨遭杀害;在清理现场准备撤退时,祁进发现了一名漏之鱼,便是谷家幼女谷之岚,祁进见她年幼,一时心生不忍,便将她藏了起来,然后率众离开;
其后祁进得知这次刺杀是受人愚弄,更是懊悔不已;而谷之岚因遭逢巨变,一夜白头,随后便被舅舅裴元接到了万花谷中居住,并拜入了万花门下,跟随裴元学习医术;一次,祁进偶然拜访万花谷,重遇了谷之岚;这时的她已长得二十多岁,虽然仍是满头白发,却掩盖不住那张清丽隽美的面容,而她的单纯善良,更让从不相信一见钟情的祁进陷入了爱恋之中;但当祁进得知谷之岚的身世后时,顿时不知所措,当年的那一幕又浮现在了自己眼前;祁进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和痛苦之中;
而此时,当年的杀同伴姬别情找上门来,相约决斗来了结当年之事,若祁进输了,便要他重新做回杀。祁进险胜姬别情,而姬别情不甘心之下,竟将谷家灭门惨案真相告知了谷之岚!谷之岚大为震惊,心乱如麻;她需要时间来冷静,祁进痛苦地表示,他会一直在皑皑白雪的华山之巅,等她回来;自此事之后,祁进专心求道,亦是少有过问凡俗之事;
却没想到今日,祁进接到长歌门求助,准备前去相助,这姬别情却再次找到祁进,想必是祁进在天都镇帮助处理瘟疫的事情,被姬别情发现了行踪,才找到了他;
姬别情依然是想把祁进,重新拉回刺杀组织,可是祁进在经历过谷之岚的事情后,早已与姬别情割袍断义,肯定不会答应他的要求,只是没想到,姬别情竟然派人下毒,想要强行捉他回去,幸亏祁进这些年埋头苦修,功力大涨,姬别情和他的一众下,到底是没能捉住中毒的祁进;
只是此刻,祁进所中之毒,隐隐有难以压制之势,姬别情像是算准了时间,恰在此时出现,不得已祁进只得留下臻浩以防不测,为什么不留下王芳,因为王芳虽然修为不差,但相对于臻浩来,相差甚远,最起码臻浩能抗揍;
“兄弟,你可知你师父是我见过最具天赋的杀,当年我二人配合默契,合作无间”姬别情没有因为祁进的那声姬大哥挪动半步,倒是对着臻浩投来了目光,像是在与他解释“最可恨吕洞宾那老道仗着自己的盖世武功强要了进哥儿过去纯阳修道,老姬我惹不起!嘿嘿,如今纯阳真人云游四海,多年不归,是不是还活着犹未可知,进哥儿这等人物可不能再埋没在荒山之中”姬别情似乎已是胜券在握;
“进哥儿,你此刻想必需要集中全部内力压制,才能缓解毒素的蔓延,你以为这一次,还能让你跑掉吗?”
“不试一试怎么会知道呢”祁进因那姬别情刚刚编排吕祖,此刻面无表情;
“怎么,留下个孩子,是想考验我的善心吗?哈哈”姬别情全然没有将臻浩放在眼里,完随将中的剑插在了地上“既然你没办法动,那就看着我将你这徒弟活活打死吧”
话音未落,已然欺身到了臻浩身旁,抬起左掌照着臻浩的胸口印了上去,臻浩一声闷哼,身如败絮飞出去三丈之远,摔在了地上,身死不知;
“如何?进哥儿?”在姬别情原本想象的剧情之中,祁进此刻应该是懊悔痛苦的表情,现在却依旧冷漠如初,姬别情大怒,抬起了照着祁进的脸上打了过去,眼看这一巴掌就要打实,这一巴掌势必打乱祁进努力维持的气息,气息一乱,怕是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剧毒;
“九转归一”随着一声轻嗬,姬别情陡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不受控制的退出十二尺的距离,这一巴掌到底没能落下,定眼望去,原来是臻浩不知何时,已然起身,右持剑,左凝掌正在收回;
“原来是你这个家伙”姬别情脸色阴沉,刚刚打中臻浩那一掌,他足足用出了三成功力,原本在他看来,自己一成功力就足以将臻浩毙命,出于杀的本能所以运足了三成,却没想到,臻浩竟然看起来毫发无损,甚至还能运功将其击退,看来这个家伙本事不,既然进哥儿跑不了,那就先杀了这个碍事的贼再
“有点意思,那就先宰了你,再带进哥儿回家”
身形一转,顺势一掌拍出,顿时阴风阵阵,寒气入骨,单是他掌拍出的劲风寒气,就吹得臻浩心里发寒,脚转动不灵,还怎能交?
臻浩只感到一股奇寒迎面扑来,好在常年在论剑峰修炼,兼且所修功法乃是混元,倒也不惧这点寒气;但姬别情这一掌含怒而发,十分霸道凌厉,便不敢以掌接招,两脚尖一点地面,使出了纯阳纵提身法梯云纵,凌空跃起,在空中连踩脚背,凭空升起数丈,闪开了他这一掌;他人仍在空中,却朝着姬别情头顶上的要穴挥出一道剑气,出又奇又狠,逼得姬别情赶紧错开身为躲避,臻浩人在空中瞄准方向,顺势一招蹑云逐月向前窜出去十五尺之远,瞬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想不到年纪竟然将梯云纵和蹑云逐月,练到这般境地,前途无量,可惜今日你必死无疑”姬别情似乎特别讨厌臻浩这类所谓的名门天才“蹑云逐月我也会”
罢,同样使出一招蹑云逐月,欺进臻浩,竟与臻浩使用距离相当,不待臻浩有所表示,双掌已然送出,姬别情这双掌已抖出了他八成的功力,这八成功力,奇寒可知,二人周遭的枯草已然泛起了晶花,臻浩本就不惧寒冷,倒是没什么感觉,祁进心中哑然:这家伙的功力的确可怕,要是他刚才的双掌击中了自己,怕也要费一番功夫才能去除寒气;
虽然这样,在内力上,臻浩仍不及姬别情内力那么深厚和运用纯熟,有几次对掌,臻浩几乎给他震到飞出去,
姬别情十分惊愕,他几次追扑臻浩,都叫他在自己掌影之下溜走了,还冷不防刺出一剑还击一下;他像一个笨拙的汉子扑飞蝶似的,怎么也扑不着;他越打越怒,堂堂的刺客至尊,出六十多招,竟然伤不了一个少年晚辈,面子早丢尽了,单凭这一点,姬别情就不能让臻浩活着下去,而且姬别情渐渐感觉自己内力有些不支,怕不是中了这辈的招了;
突然,姬别情尖啸一声,身如旋风,掌如狂飚,“啪!啪!啪!”一连三声掌击,接着两条人影飞了起来。祁进正奇异不知是怎么回事,定眼一看,臻浩这时面如白纸,凝神坐在地上运气调息,霎时之间,浑身升起的一团白雾弥漫开来,祁进赶紧来到臻浩身旁,虽然担忧,但此刻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再看姬别情,也在另一边盘坐闭目运气调息,似乎已精疲力倦,神态一下苍老了许多,再也没祁进初见他时的模样;
不多时,姬别情率先停止了调息,有些忌惮的看着盘坐的臻浩,不甘心的看了祁进一眼,飞身而去不见了踪影,就连自己的佩剑都没来得及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