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心有不甘 口念往生渡亡魂
“你没中毒!”姬别情大惊失色,其他人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
“不,我中毒了,但是现在已经解了”
“怎么可能?”姬别情已然开始慌了,知道和此子不能近战,但是他们几人对于内气外放并不是很擅长,因此,远攻也是不行,他清楚的记得,在长蛇谷,臻浩可是在三丈之外一记‘九转归一’,将他击退了十二尺之远,现在眼看着化功散对臻浩无用,姬别情开始想着怎么撤退了,要真和臻浩打起来,他们几个人怕是要交代几人在这里;
“没什么不可能的”普天之下,能对臻浩起作用的毒就那么几样,化功散顶多让臻浩受困一时,现时虽然没有完全摆脱影响,但也足以应对眼前的形势;
“撤”姬别情不在恋战,几人回转身形,纵跃之间,已然消失在夜色之中,臻浩纵使有心追击,也是无能为力,不自己尚未完全摆脱化功散的影响,不会轻功追击之术,又拿什么区追呢,闪转腾挪?在这江面上,根本没有足够的借力之地,让他能够一直施展,也就只得作罢;
臻浩不甘心的长长叹了口气,四下张望,漆黑的江面,寂静的烛光,默默的将老孙头和荷香的尸身搬回船舱内,并排摆放好,长跪不起,一头磕下,掷地有声,只是伏下的身体在颤抖,眼泪不争气的落在了船板上;
足足半个时辰,臻浩依旧伏身在地,只是止住了眼泪,自从下山之后,见识了长安的繁华,见识了天都的瘟疫,见识了心怀不轨的红衣教,还有为了宝物,围困骆宾王墓的神策和叛军,还有时不时出没的杀、强盗和山贼,还有数不清的地痞流氓,还有不敢作为的地方官员和苦难的百姓,这世道让久居华山的臻浩,体会到了什么叫世态炎凉,今日之劫,更是让他又看清了一些江湖的险恶,那茶馆的孙掌柜、跋扈的四公子、嗜杀的姬别情一众,一幕幕在眼前浮动;
那茶馆的孙掌柜,未察觉有武功在身,但是总觉得不是普通人,刚才姬别情面对面对太玄心经的神情,很明显他是认得这本书的,这明那孙掌柜怕也不是什么好人了,最起码他没有如实告知收下这本书会有什么影响;
本以为姬别情是为了这本书来的,却没想到还是为了自己而来,其实,自己所练武功,吕祖是同练双功法而产生的变异武学,其实不然,那乃是正统的纯阳武学,是吕祖自己修炼的武功,名叫纯阳心经,只不过吕祖将其一分为二,没有与吕祖相同的体质,旁人想要练成,必须如同臻浩这般,将分开的功法合练,加以特殊的环境辅佐,才能修炼成功,而那论剑峰,受吕祖和当年一众高切磋影响,刚好形成了独特的地里环境,就算如此,臻浩也是苦练多年,才有如今成就;
至于那太极图,是天地生成,倒不如是吕祖所为,要没有吕祖在一旁操纵,以臻浩年纪,怎么可能承受,要知道清雪姑娘可是差点就出事了,纯阳心经本是只修混元内劲,臻浩阴差阳错,将纯阳融雪功融入在其中,却是让此功多了一项内吸人内力的功效,自此修炼纯阳心经除了内力精纯浑厚、绵绵不绝,兼之凝炼肉身、吸人内力,它是变异产品也是不为过的;
只不过这一切只有吕祖和臻浩两人知晓,其余人包括纯阳五子在内,均不知详情,倒不是有意相瞒,而是纯阳观发展至今,不论皇宫内院还是江湖各界,都对之垂涎三尺,那皇宫之内更是三番五次派人上山,盗取所谓的长生不死之药,这要是再让他们知晓纯阳心经所在及其修炼之法,那将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世间之人只知吕祖早已失踪多年,猜疑早已不在人世,而那长生不死之药的传虚无缥缈,迫于忌惮纯阳观与皇室的关系,一直对纯阳还是礼敬有加,要是再传出吕祖修炼的神功秘籍在世,宵之辈恐怕是蜂拥而至,至于紫霄功和太虚剑意,江湖中修炼的人多了去了,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臻浩只不过是与姬别情交了一次,就引得他窥伺不已,全然不顾祁进的警告,可见神功秘籍比之财帛更撩人心;
臻浩起身收拾心情,离开了船舱,望着三艘船上的尸体,盘坐在了甲板之上,表情庄穆,随即闭上了双眼,从口中传来诵经之声,仔细听原来是元始天尊功德法食往生经“冷冷甘露滋、法味难思议、骞香流七真、冥冥何生疑、受此法食者、生天登紫微、福田高巍巍、供施令清净、一切有为事、普皆成代命、拔汝三涂苦、施汝九玄庆、临当受食时、诸天皆赞咏、寒庭多悲苦、回心礼元皇、女青灵宝符、中山真帝书、一念升太清、再念归太元、功归九幽下”;
一遍念完,臻浩并未停止,口中继续诵念“元元之祖气。妙化九阳精。威德布十方。恍恍现其真。三九扬风出。徘徊离始青。恭敬生琼液。奉之免渴饥。万灵当信礼。八苦不能随。积行持科戒。提携证玉京。”;
“十方诸天尊,其数如沙尘。化形十方界,普济度天人。委气聚功德,同声救罪人。罪人实可哀,我今妙经。念诵无休息,归身不暂停。天堂享大福,地狱无苦声。火翳成清署,剑树化为骞。上登朱陵府,下入开光门。超度三界难,径上元始天”
江水凄凄,漆黑的天幕中,远远看见一点微弱的烛光,一位少年道士,口诵经文超度亡魂,声音不大亦不高昂,却传递着一份独特的气息,微风徐止,水面无波,一切渐渐静了下来,唯有耳边传来的经文;
吕祖能为臻浩赐下道号,也是无可厚非,除了先前的经文,这后两篇经文分别是太一救苦护身妙经和太上洞玄灵宝救苦妙经,由此可见臻浩道学修为定然不差;
“纯阳后学少阳,今日累及诸位皆丧命于此,实非我愿,唯有超度祷告,以安彼此”臻浩念完经文,又念了好几遍往生咒这才停下,对于众人因他而死,心中着实愧疚,唯有诚心祷告方才觉得减轻一分,睁开眼再此环视了一周,尤其看向老孙头父女,心中顿感悲苦;
“唉,既然这样,那就干脆葬在江中吧”臻浩似乎一下子长大了很多,从大船中搜出来许多火油和烈酒,将三艘船都泼洒了一遍,中拿着一撮灯芯,朝着三艘船上的众人鞠了一躬,随后中使了一个巧劲,那灯芯瞬时化作三朵金星,分别落在了三艘船上,刹那间火光冲天,臻浩足尖轻点,飘然而起,落于江面的一块木板之上,随朝着后方水面打出一掌,那木板犹如脱弦之箭,朝着岸边飞驰而去,待到了岸上,臻浩回头看向江中的火光喃喃的道“诸位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