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还治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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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快天亮十分,大雪终于停了下来,山洞外的不远处传来了一路人马的声音。

    “前面山洞里有烟,咱们快去那边看看,不定你儿子就在那呢!”

    “有火柴燃烧的声音,里面肯定有人!”

    一行人马赶紧朝着山洞寻来,一走进山洞就闻到了淡淡的雪参香气,还有一个被包扎好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子。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己儿子,赶紧扑了上来。

    “怎么会这样,儿啊…你醒醒,怎么会伤成这样了!”

    “老爷子快把你儿子背着下山找大夫,这冰天雪地的肯定是有人救了他,血已经止住了,现在去救治应该还来得及!”

    其中一个年轻人看了一下这山洞,抓了抓脑门。

    “这火还烧着证明刚才应该是有人才对的啊,那伤肯定是别人包扎的,这救他的人呢…奇怪!”

    老猎户听后在儿子头上拍了一下,“还在这愣着干嘛!快救人要紧!”

    年轻人摸了摸脑袋赶紧跟了上去,“好嘞!”

    直到那一对人马终于走远后,躲在山洞外岩石边的谭言心才大大的松出一口气,终于走了出来。

    早刚一睁开眼可把她吓了一大跳,自己竟是在那男子怀里醒过来的!

    如果不是知晓这家伙伤的严重根本没办法对她做些什么,她一定一脚就踹上去了。难道是昨天夜里太冷了,两个人不自觉抱在一起取暖了?

    最要命的是,她那被扯破的衣服早就因为夜里的翻转而散开,身前衣服凌乱不堪,就像是刚干了些什么不得了事情的现场一样。

    这种情况让人瞧见了那还得了!这一听到些声响,谭言心就赶紧跑了出去,生怕被人看到他们两个这样子共度了一夜。

    谭言心扶着山壁望着那一路下山的人马,心有思虑。

    人是因为就她才受伤的,她也耗费半颗雪参救活了那人,但是之后的事情就要看这人的造化了。

    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今后还没有机会再见面。想到这里谭言心自嘲般的摇了摇头…还是别再见了吧。

    她并不是觉得天下男人都是顾昭那种忘恩负义之辈,只是不想再被人什么孤男寡女共处,到时候又给自己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当谭言心下山时,竟在这时又看到了周夕那丫头的身影。

    远远就瞧见周夕哭的眼红肿,慌张的到处寻找什么,全身发着抖嘴里还念叨着:“谭言心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就是杀人了!你不能死啊…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没想到这丫头还知道怕,莫不是也在这山里找了她一整夜?

    望了望自己身上这狼狈的模样,还沾染了不少那男子的血迹,谭言心突然心生一计。

    周夕蹲在地上,紧紧缩成一团,她心里乱极了,根本就不敢回家…

    她害怕一回家就有官兵在那等着她杀了人,怕被抓去坐牢!不行,她不可以坐牢!

    明明只是想要吓唬那谭言心一把,真没想过要把她推下山崖,她是不是回不去了…是不是从此要逃亡了?

    周夕抱着冻红的手蜷缩在那越想越害怕忍不住的哭嚷着。

    “爹!娘!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周夕独自一人蹲坐在雪地间,伴随着阳光下升起的缕缕白雾,一个哀怨的声音不知从哪飘扬过来。

    “周……夕……周……夕……”

    周夕听到这骇人的声音整个人都不敢动弹了,“谁!是谁!谁叫我?”

    她慌张的环顾一圈周围,可什么人都没有看到。

    “周夕…你把我害的好惨…我摔的好惨啊……”

    “谭…谭言心!是你!是你对不对!”

    “你推我下山崖…你好狠的心呐…周夕…你陪我…我要你下来陪我…”

    “没…没有!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掉下去的。我…我是无心的…我真的没想杀你的,你不要带我走,求求你不要带我走!”

    周夕犹如惊弓之鸟慌张不已,突然之间眼前的白雾之中似乎有个神似谭言心的身影摇摇晃晃的向自己走来。

    周夕吓得跌坐在了地上不住的后退,可是如今腿软的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你不要…你不要过来!谭言心你不要过来!”

    当那人影越来越近,周夕终于看清了那真的就是谭言心。

    而如今谭言心衣服上到处都是鲜血残破不堪,长头发披散在脸前被这山涧的白雾笼上了一种不出的阴森之感。

    谭言心向她伸出手来招了招,一副神情飘飘的模样,脚下一垫一垫的走路,谁料雪下的大石头一下子把她猛绊倒在地,身子一歪猛的朝周夕扑了过去。

    “啊啊!不要啊!我不要陪你!不要!啊啊啊!”

    这歪正着的一下是彻底吓坏了那丫头,周夕脚下一瞪尖叫了一阵连滚带爬的赶紧跑走了,连鞋都跑掉了也来不及去顾,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会被这谭言心的冤魂给拖下地狱。

    听那被吓的屁滚尿流的脚步声渐远,谭言心才撩起披散的长发露出了红润的脸忍不住乐呵了起来。

    “啧!丫头片子我还治不了你!”

    眼见着走出大山时正遇到一趟牛车,谭言心将敞开的衣领了结,也顾不得如今这狼狈模样,就赶紧跳了上去前往镇子卖药。

    这累了一宿也没好好休息,这如今在牛车上一靠,懒得管车上其他来往的妇人们对自己的指指点点,干脆将空背篓盖在头上,脸面一遮就安稳的睡了过去。

    等到醒来时,牛车已经驶入了镇子上,一时间这与村子里完全不同的热闹吆喝声就让谭言心来了精神,拍了拍车夫的肩膀头。

    “刘伯,这镇子上最大的药铺在哪啊。”

    刘伯指着一处,“就那呢!”

    谭言心瞧去,那是一家宽阔的店铺,牌匾上黑底金漆字招牌上写着“生死堂”。

    一个药铺居然以“死”字起名字,这还真是第一次看见,有点意思。

    于是谭言心下了牛车直奔生死堂而来,却谁料前脚刚踏进去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去去去!哪来的叫花子影响我们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