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事前
张宅和安托涅瓦分别之后,没有回学院,而是回到了那座疑似废弃的庄园,也就是那些赏金猎人们猜错的‘法师塔’。
‘吱呀呀——’
缺少油润的大门,在被推开的时候,发出吱呀呀的刺耳声音。
“这扇门该上点油了,而且还应该修缮一下。”张宅皱着眉头看着已经生锈开裂的门轴:“算了,也不怎么用它,就这样吧。”张宅想了想,还是没有决定去修理一下这扇老旧脆弱的门。
张宅身后跟着的是有再次背起药剂箱拎着一个皮箱的祈夜,兜帽将脸盖住了大半,虽然不知怎么看得清前面的路,但是作为失去视野的交换,神秘感爆棚。
“将门关好,记得轻一点。”张宅对祈夜嘱咐了一句。
艾薇希尔姐妹被留在中央学院,让厄玛和塞勒姆代为看管,虽然没有张宅的血作为食物,但是塞勒姆那里可是这个大陆上物资最丰富的地方,只有你没见过的,没有哪里没有的,只不过是量的多少而已。
找到可以替代张宅血液的东西应该不是很难的事情,至于合不合那两个家伙的口味,那就不是张宅应该考虑的事情了。
‘吱嘎——’
木制大门长时间没有开关之后的声音,虽然没有损坏或者缺油的迹象,但是时间留下的损伤还是让人无法无视。
虽然没有灰尘,但是扑面而来的那股长时间没有流通的空气还是让张宅猛地咳嗽了几下。
“真是的,就不知道将空闲地方旁边的窗户留一道缝吗!真是的。咳咳咳”张宅一边在鼻子前扇着风,一边将几个窗户全部打开。
“嘭——”
强烈的风将窗户旁边的窗帘猛地扬起,将张宅的那头微长的头发和衣摆吹起。
阳光顺着没有任何阻拦的通道砸了进来。
春天的野花和种的花的花瓣,随着这股风抚过张宅的面庞。
“花,原来已经开了啊。”张宅顺着阳光的通路,仰起头看向天空。
“一直作为蝼蚁伏在地上,但是忘了头顶还有这么一片蔚蓝的自由之地啊。”看着那片点缀着点点白絮的晴空,张宅的心情莫名的轻松了好多。
“咣当!!”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怎怎么了?”张宅被吓了一跳,忙转身看向身后。
祈夜里的箱子不知怎么的掉在了地上,被粗铜包角的皮箱砸在了木制地板上,声音很大。
祈夜整个人好像是愣在了那里,呆呆地看着张宅,眼神中的感情从原本的什么都没有,变成了现在的充满了各种情绪,让人无法解读。
从某种意义上来,这和之前也没有什么两样,反正也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嗯”祈夜被张宅一问,连忙捂住自己的眼睛:“没没什么”祈夜支吾了两声,捡起落在地上的箱子就冲上了二楼。
“怎么回事?这是又怎么了?”张宅现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我做了什么吗?”
张宅带着满心的疑惑,看向窗外。
“不管怎么样,能在离开之前赶上这趟花期,还是蛮不错的。”张宅挠了挠被风吹到后面的头发,又理了理本来就没有发型的发型。
“希望祈夜也能好好的欣赏一下这些花啊。”张宅趴在窗台上,在暖日的照耀下,一股慵懒的倦意袭上了张宅的心头。
“这么好的日子,根本就不应该去忙活那些烦人的杂活,好好的晒个太阳,让自己的头脑和身体同时放个假才是最对的事情啊。啊”张宅长长的舒缓了一声,整个人就软瘫在了这个窗台上。
“不要找理由了。张宅大人。”祈夜从张宅后面走过来,一把抓住张宅的后衣领,将化为一‘滩’的张宅拖走:“您的头脑不是每天都在放假吗,至于您的身体,您什么时候让他劳累过呢。”
祈夜一拖着张宅,一拿着一张草席。
“哎呀呀”张宅被祈夜扔到一堆草上,装模作样的叫了两声:“好疼好舒服啊”
张宅在看到没有任何遮挡的天空和温暖而又不燥热的阳光的时候,顿时将后面的那半句话给咽了回去,然后改口呻吟了两声。
‘窸窸窣窣——’
一阵草被整弄的杂乱的声音。
张宅转头,看见祈夜将那张草席铺在自己旁边,躺了上去。
“打算享受一下吗?”张宅眯着眼,将脸转正,看向蔚蓝的天空。
“不是。”祈夜一口否认了:“只是突然想放一个假而已。”祈夜枕着双,些许杂乱的发丝慢慢的从脸庞滑落。
“是吗”张宅没有再多嘴,只是将这两个字吐出来,之后就没有了声音。
“是的”祈夜似乎是为了避免打破这段难得的时光,吐出两个字之后,也不在话了。
与此同时,在这个位面之外的某个地方。
有一个车站外的酒馆,散发着酒气和尘土的味道。
一袭黑袍带着一个黑色箱子,满脸漆黑,只有三只亮着荧光的眼睛的人形生物,推开了这间酒馆的门。
‘叮铃铃——’
门上挂一个铃铛,好像是所有酒馆的常规操作。
这声清脆的铃铛声,将酒馆里嘈杂的声音打断了。
所有人都看向门口,看向这个刚来的‘新人’。
“嘿,最近怎么样?要喝点什么吗?”一个上身穿着一件西装马甲的酒保,对这位新人打着招呼。
这位酒保,就好像是一只大号的蠕虫,下半身是长着十数只脚的虫体,上半身长着四只细长灵活的,嘴是一个螺旋状的口器,上面长着六对或者七对复眼。
“嗯抱歉,我好像只要一本普通的水就行了。”那位新人,虽然装束看起来很成熟神秘,但是一开口,不,是他的声音一传出来,就让人知道他只不过是一个刚能自己出门的鬼。
“嗯。一杯水”那个酒保一双在不断往一个杯子里调兑着什么液体,一双抱臂环膀,看着这位客人:“问一句啊,你成年了吗?”
“当然啦!我当然成年了!”这句话好像触动了这位的什么禁区,他立刻生气的大叫。
“好啦,米托!人家成年了你就别什么啦!快点给这位兄弟他的那杯水吧!他不定是来找他妈妈的呢!”一个好像是犀牛的两米壮汉,对那位叫做米托的酒保喊到。
“哈哈哈”
引起了一大片的笑声。
这位新人没有再争论什么,而是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窝坐在座椅上,低着头。
这个酒馆里也随着这阵笑声,恢复了之前的吵闹。
“不要在意他们的话。”米托将一杯水放到新人面前,另一只将刚才调兑好的一杯不知名液体从吧台上推到另一边,一位长得像螳螂一样的家伙面前。
“谢啦!米托!”那个家伙的声音像是从极细的管子里传出来的,对米托举了一下酒杯示意。
“不用客气。记得把你之前欠的酒钱结了就行。”米托随意的对他到。
“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笑声。
“好了,他们没有恶意的,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米托继续对新人,那两对拿着两个酒杯一齐擦拭着:“休息一下就继续你的路程吧。”
“你怎么知道的?”新人看向米托,三只亮着荧光的眼睛略微有些黯淡。
米托对新人的箱子示意了一下。
“你的箱子上都是灰尘,两边也有一些曾经蹭上了土的印子。”米托无所谓的:“一看你就是经过了长途跋涉来到的这里。下次记得进入这种场所之前先把身上的那种风尘仆仆的感觉整理掉,不然会很麻烦的。”
米托完这句就走到了吧台的另一边。
这位新人看了看米托,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那杯水,一口将水喝光之后,就拎着那个箱子离开了。
“唉,又是一个倒霉的新人啊。”米托看了一眼那位新人离开的身影,摇了摇头,低声叹息了一句。
“沙子。你不去?”米托叹息完之后,就看向那堆客人中的一个,问道:“这可是难得的新人啊。”
一个坐在角落里,用破布将自己包裹的很严实的家伙,动了两下,似乎刚睡醒一样。
“那种一看就没什么油水的新人,我才懒得去招惹呢。付出和收入完全不成正比。”那个家伙似乎觉得有些冷,将身上的破布又裹紧了点:“更何况今天是图虫值班,我可不会为了这种石子去招惹他。”
完,那个被叫做沙子的家伙就歪在一边的墙上,似乎又睡过去了。
“那个新人这可惨喽。”米托嘴里虽然是着叹息的话语,但是无论是语气还是面部表情,都是一副没有任何关系的感觉。
在这间酒馆外,一条在正午也还是黑暗的巷中,那个新人被像是一团黑色凝脂的东西包裹住。
那个黑色的浓稠的液体球,伸出了几只触,慢慢的将新人完全包裹住。
“你我没招惹你吧?你为什么要杀我?”新人努力的挣扎,在自己的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这也没什么办法啊。”那个黑色的液体发出了声音:“这可是我吃饭的段啊。”
“你就不怕被人看见。管理者可不是吃素的!”新人挣扎的到,就剩下一个头没被这个黑球包裹进去了。
“这里那些管理者是不会来的,你就乖乖的去死好了。”那个黑色球的声音略显狰狞。
午后的阳光总是带着一丝烦躁。
一位浑身漆黑,带着一顶黑色帽子的人形生物,从巷中拎着一个箱子快步走出,连头都没有抬,就直着往一个方向走去。
巷中,剩下的只有乱七八糟的那位新人的衣服,和弄得哪里都是的黑色液体。
这个家伙好像是知道了什么,或者是因为什么原因,匆匆的闯进风尘之中,离开了这个地方,前往远处的一座城市。
随着他的离开,那位被沙子恐惧的图虫,再也没从这里出现过。
张宅所在的位面。
中央学院,院长室。
“院长,这是黑河留给你的信件。”厄玛将一个用火漆封好的信封递给院长。
那团火漆上,除了带着张宅的徽记之外,还有张宅设置的防制关。
在院长的眼里,那个圆形的火漆,不止是一团火漆,那就是一团由十数层炼成阵叠加起来的炼金术凝解体。
“行了我知道,你先回去吧。”院长从那堆文件里抬起头,看了厄玛一眼,完就又把自己埋到那堆文件里。
“嗯,那我先回去了。”厄玛应了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那好吧。”院长等厄玛离开之后,从那堆文件里逃出来,拿起张宅留下的信封:“让我来看看你写了什么,报复心强的鬼。”
这么多的炼成阵,应该是为了报复院长当初寄给张宅那封强制信上的禁止设置的那么浓厚的禁制。
不过,这么多的禁止炼成阵在院长里,也不过是三四秒的事情。
一团奇怪的光芒从院长按在火漆上的指缝里逸散而出。
然后这个信封就化为了点点碎片,从院长的中散落,只留下一张信纸和另一个信封。
“还有信封?”院长没有打开那个信封,而是看向里的信纸。
像是有些发黄的羊皮纸。
“哼!这个黑河,我倒是瞧他的家底了。”院长将这张信纸展开的时候就笑了出来:“这还真是为了报复怄气啊,真是的,多大年纪了,还像个孩子。”
院长笑着坐到一边的沙发上,看着这张信上写的东西。
这张信纸,是愚者书页,张宅为了报复院长当初用愚者书页写那封聘用信炫耀,而采用的信纸。
“嗯嗯嗯”院长看着那张信纸,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自己里的那个信封。
起身,将那个信封和这张信纸都锁到了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
“黑河呀,黑河。”院长看向窗外:“你就给我惹麻烦好了,这么麻烦的事情你都敢让我来做,你啊你”院长摇着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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