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真假世子21

A+A-

    南平王府的造反终以父死子擒的结局落下帷幕。

    但是大家都觉得高洹不会死, 毕竟高氏一族只剩下他一人可继承皇位,若他死了, 高氏的江山岂不是要旁落?可在这时, 大家又得知了另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南平王府的老王妃用先帝御赐的权仗死了高洹。

    老王妃得知儿子孙子造反的消息愤怒不已,痛定思痛后, 请出权仗去了牢房,活生生将孙子给仗责而死。

    “我高氏一族世代身为皇亲,当以万民之表率, 你们却凭一已私欲,通敌叛国, 谋反逼宫,令家族蒙羞, 我高氏一族没有你们这样的不消子孙。我高吕氏, 承蒙先皇器重, 赐上昏君下杀逆臣之权仗, 从未有一日想过, 这权仗竟会用到自己子孙的身上,呜呼哀哉!”

    权仗一下一下的随着老王妃悲愤的话语重重击在高洹身上,高洹呼天抢地的求饶声随着权仗的击慢慢弱下去, 最后消失不见。

    高洹被活生生的得断了气, 囚牢四周的人个个目瞪口呆,吓得不敢动弹。

    老王妃毕竟年纪大了,又是亲手死自己的亲孙子, 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极力撑着权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老王妃……”心腹婆子王妈妈欲向前扶她,被她阻了。

    老王妃缓和了一些后,看了地上死去的孙子一眼,闭了闭眼,挺直了背脊,“进宫面圣!”

    “臣妇管教无方,令子孙做出悖逆叛主之事,愧对列祖列宗,无颜再供奉此权仗,请皇上收回,再赐死臣妇吧!”老王妃跪在皇帝面前痛心疾首道。

    皇帝起身亲自扶起老王妃,劝道:“婶母言重了,高洹父子造反之事您事先并不知情,而且您又亲手死了高洹,您能大义灭亲,令朕佩服,朕怎会迁怒于您?”

    老南平王是先帝的弟弟,老王妃便是皇帝的婶母。

    “臣妇谢皇上不杀之恩,皇上顾念亲情,但臣妇不能厚颜无耻,这权仗还请皇上收回。”老王妃坚持道。

    皇帝见她如此坚持,叹息一声道:“朕依了婶母便是。”

    “谢皇上。”老王妃跪地叩了个头,起身再道:“高氏一族人丁凋零,如今襄阳南平二府皆无男丁,江山后继无人,不知皇上如何算?”

    皇帝拍了拍老王妃的手道:“婶母放心,咱们高氏一族的江山不会旁落他人之手,朕还有一个儿子尚在人间。”

    “此话当真?”老王妃惊喜问。

    皇帝点头,“当真。”

    “他在哪里?”老王妃急问。

    皇帝笑望向门口。

    老王妃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去,见到来人后又是一惊,“张侯爷?”

    南平老王妃亲手死了高洹的消息令整个京城都沸腾了,大家都哀叹皇位后继无人,如果皇位无皇亲继承,就要效法他国,择贤者继承,百姓怕将要再次迎来全国上下的储君之争,国无宁日。

    可就在这时,皇宫传出消息,皇帝还有一位皇子尚存,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多次救国家于危难的张兢张侯爷之子——张沏。

    这个消息一出,举国轰动。

    原来张兢的夫人与还是皇子时的皇帝两情相悦,并私定终生,然张夫人只是一官之女,皇帝要迎娶张夫人为正室造到了当时的皇后如今的太后反对,张夫人不愿为妾,也不愿皇帝为难,只身离开了京城,皇帝寻她许久未果,不得不听太后的话娶了望门之女为正室。

    离开京城不久后,张夫人发现有了身孕,晕倒在边境被张兢所救,张兢不介意张夫人未婚有孕,娶了她为妻,只是张兢也是在张夫人离世时才知道张沏是皇子的,他并不算将这个消息告诉别人,直到太子出意外身亡,他才决定让张沏回京继承皇位,却被高洪无意中得知了张沏的身份,惹来无数次的杀身之祸。

    若不是靳磊,张兢父子早就死了,哪有如今身份公众于世的机会?

    皇帝张贴皇榜,公然认回张沏,改名高沏,立为太子,举国欢庆。

    高沏身负累累战功,众望所归,很快被朝臣和百姓接纳,投身朝政为国分忧。

    南平王府造反失败,老王妃亲手死孙子,并自请贬为庶民,前往山中清修,风光两朝的南平王府就此落败。

    而原本三代过后就恢复平民身份的清河王府,因世子靳焱被高沅所杀及义子靳磊多次立功而被赏赐可世代袭爵,令人一阵唏嘘。

    靳磊为了帮清河王府保住名声,禀报皇帝时靳焱宁死不降而遭高沅所杀,皇帝当众夸赞靳焱不愧是老清河王的子孙,铁骨铮铮。

    靳焱万万没想到,他活着的时候想尽办法想出人头地没能成,死了能凭靳磊一句话成了英雄。

    清河王夫妇感念靳磊帮靳焱保住了名声,决定将清河王之位传给靳磊,靳磊沉思了片刻,答应了。

    靳磊继承了清河王之位,成为京城最年轻的王爷,高沁也成了京城最年轻的王妃,高沁再度成为京中女子羡慕的对象。

    高沅被关在一个了无人烟的庄子里,消息很是闭塞,但她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已是怀孕七个多月,原本在躺椅上洋洋得意吃糕点的她一跃而起,砸了屋里所有的东西,“那个老太婆竟然亲手死了大哥,她好狠毒的心啊,那可是她的亲孙子,她怎么下得去手?”

    “张沏夺走了我南平王府的皇位,他该死,他不过是个未婚先孕的野种,谁知道张夫人去哪里偷的人生下的野种,竟是皇子就是皇子了,皇上也太蠢了!”

    “靳焱啊靳焱,你太可悲了,活着的时候赢不了靳磊,靠靳磊拉拔清河王府,死了死了还得靠靳磊才能露脸,你真是个无能的废物啊,你死得好!”

    “清河王夫妇那两个老不死的,凭什么把王位传给靳磊,清河王府的王位是我儿子的,谁也没资格抢走,是我儿子的!”

    “你们当我高沅死了吗?我肚子里还怀着靳家的骨肉呢!他才是靳家的血脉,靳磊凭什么继承靳家的一切?”

    她发了疯一般叫骂着,摔着东西,全然不顾自己腹中的孩子,外面看守的婆子想阻止她发疯也被她抓花了脸,等她发泄完,她才感到腹痛不已,抱着肚子在地上起滚来。

    一脸是血的婆子吓坏了,忙去禀报清河王府,并去找了大夫过来,庄子就有大夫,赶紧过来给高沅诊治,发现她动了胎气,要生了。

    高沅才怀孕七个多月,这个时候要生就是早产,看守的婆子吓得魂都要没了,高沅虽是个杀人犯,国贼之女,但她腹中可是清河王府唯一的血脉,清河王府重视得很,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们也甭想活了。

    婆子让大夫给开药拖一拖,至少也要到八个月,可是大夫已经没了办法,婆子没法子只得赶紧去请来稳婆为高沅接生,祈祷着高沅能顺利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

    得知消息后,老清河王妃和高沁急忙坐着马车去了庄子,她们来到庄子时高沅正好生下孩子,稳婆抱着一个瘦瘦的孩子跪地禀报,“老王妃,王妃,是个千金,才四斤多一点,怕是难活啊。”

    “是女孩?”清河王妃愣了一会儿,竟然笑了,“女孩好,女孩讨人喜欢。”

    高沁忙走向前接过孩子,抱着可轻可轻,孩子脸通红,皱巴巴的,哭声也很,她疼惜道:“这么这么可怜,真招人疼,是不是饿了,伯娘有奶奶,先吃点吧!”着转头看向老清河王妃询问。

    老清河王妃感激的点点头。

    高沁便抱着孩子去侧室喂奶了。

    “怎么会是个女孩?明明是儿子的,你们是不是换走了我的儿子?你们这群不安好心的贱婢!我杀了你们!”产房里传出高沅恶毒的骂声。

    “夫人,我们没有啊,那就是您生的孩子!”

    “我不信,我不相信,我怀的明明是一个儿子,怎么会变成女孩的?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夫人,您刚生产完别激动啊……夫人,您流了好多血,被子全染红了,夫人,您大出血了!”

    老清河王妃拧着眉,还是朝一旁候着的大夫道:“进去瞧瞧。”

    大夫提着药箱走了进去,不多时出来禀道:“夫人产后情绪激动,导致血崩,怕是不行了!”

    老清河王妃闭了闭眼,朝大夫摆摆手,是高沅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靳磊,我要见靳磊,把靳磊给我叫来!”产房里传出高沅有气无力的喊声。

    老清河王妃犹豫了片刻还是命人去请靳磊,然后命人将高沅移到干净的屋子里。

    靳磊得了消息倒是来得很快,老清河王妃道:“她快不行了,想见你最后一面。”

    靳磊点了点头,被下人带去了高沅的屋子。

    “你、你来、来了,靳磊,你还、还是舍不得我、我的吧?”高沅脸色白得如同白纸一般,两眼也是空洞无神,看到靳磊进来,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我知、知道,你心里、心里还爱、爱着我,你忘、忘不了、了我,对不、对不对?”

    靳磊走到床边,见她盖的被子慢慢被染红了,他收回视线,没作声。

    高沅试图起来,可是她根本没有半丝力气,只得躺回去强扯着笑容道:“你就、就是怪、怪我当、当初嫁给了靳、靳焱,你根本不、不爱高、高沁,你爱的人……是我!”

    “你、话呀,你、你为什么不、不话?”

    靳磊负手而立,看着她道:“我怕我一开口,你会崩溃。”

    一个将死之人,他不想再击她。

    “还、还有什、什么是我承、承受不起的?我不、不怕,你尽管、管便是。”高沅道。

    靳磊叹息一声,道:“你错了,其实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当初决定娶你是想借你南平王府的权利壮大清河王府,我只是想利用你罢了。”

    “你什么?!”高沅猛的睁大眼睛。

    靳磊想到原情节中高沅在高沁临死前的那些话,眸光一冷,原话奉还,“我,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是想利用你,只是没想到你蠢成这样,我什么你就信什么,竟然以为我对你有情。”

    “不,你骗我,你一定在骗我,你怎么可能不爱我?”高沅抓紧被子,骨节发白,疯了一般吼。

    靳磊面无表情道:“信不信由你。”

    “夫君。”这时,高沁报着已经睡着的孩子进来了。

    靳磊搂住她,道:“你怎么进来了?”

    “孩子应该见母亲最后一面。”高沁看向高沅道。

    靳磊摇头,“不,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就是她的亲生父母。”

    “夫君?”高沁惊讶。

    靳磊看了看在高沁怀中睡得极其安稳的家伙道:“你生了双生子,是一儿一女的龙凤胎,只是闺女体弱,一直精心养着,未曾示人。”

    “好,都听夫君的。”高沁笑着点头。

    高沅听到这话,不知哪来的力气,扑过去要抢孩子,“那是我的孩子,我就是杀了她也不让她认你们做父母,把孩子给我,我要掐死她!”

    高沁抱着孩子猛的后退了几步,不敢置信的看着高沅道:“虎毒不识子,高沅,你比畜牲还恶毒,我真替这个孩子感到悲哀,投生到你的肚子里,是她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

    “走吧,我们回家。”靳磊护着高沁和孩子大步离去。

    高沅爬在地上不停的张着嘴叫骂着,只是她已油尽灯枯,再也发不出声音,在她闭眼前,她看到靳焱一身是血的朝她走来,她吓得全身僵硬,一口气没上来,死在了冰冷的地板上,结束了她罪孽的一生。

    几年后,皇帝病逝,太子高沏登基为帝,仍与靳磊称兄道弟,对靳大也是器重万分,清河王府成为当红第一权贵,风光无限。

    老清河王夫妇老年生活过得富贵风光又尊贵,每日吃喝玩乐带带娃,很是满足。

    靳磊和高沁也没有再生孩子,精心培养一双儿女,高沁被婆家夫君宠着爱着,有一双听话乖巧的儿女,一生幸福美满。

    而那对对外传言是龙凤胎的兄妹,也有着属于他们的幸运。

    “哥哥,我听人,城外的田间有泥鳅,我们去抓泥鳅好不好?”靳念提了个竹篾拉着比她高一大截的哥哥靳宇的袖子撒娇道。

    靳宇想了想,放下笔起身,“好,我们偷偷去,别让父王和母妃知道。”

    “谢谢哥哥,哥哥你真好。”靳念梳着两个揪揪,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梨涡,又软又萌。

    靳宇拉着妹妹的手偷偷出了门,“你是我妹妹,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可是好多人都你不是我亲哥哥耶。”靳念软糯的声音响起。

    靳宇笑道:“不是亲兄妹也没事啊,那你长大了给我做媳妇儿吧!”

    “那定了哦,哥哥不能反悔!”

    “君子一言,十匹马都难追!”

    “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