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怒宫寒的下场是，莫觉得自己的右边肩膀骨头要裂了。

    记者散退后，男人扣着她坐进车里。

    “如果被我发现你没有怀孕，你就等着被我折磨至死吧！”

    肩头的力量忽而变松，莫一口气还没喘完，脖子就被大手掐住，那半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憋得她只翻白眼。

    十五分钟后，她被拽进医院，做了妇科检查，出来的化验单结果狠狠了宫寒的脸。

    宫寒脸色臭到极致，莫坐在车里，接完宫老太来的电话之后就飘了，故意拿化验单在男人眼前晃来晃去，声线婉转。

    “宫先生你真是低估了自己的繁衍能力，一击即中，不是每个男人都可以的哦。”

    宫寒捏紧她的手腕，似是要将其拗断，眼底阴寒一片。

    “记住了，是你亲手把自己送到我这里，地狱之门为你开，就永远别想再出来！”

    莫心底发颤，但面上还是很从容，发出不屑的冷笑。

    “你放心，在你意识到自己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彻底毁了一个人的人生并为之忏悔之前，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滚！”

    男人喉咙里发出粗暴的音节。

    莫自觉拉开车门，毫无留恋。

    晚秋的风扑面而来，她忍不住了个寒颤。

    望了眼车子的远影，莫深深吐了口气，喃喃道。

    “吓死我了！”

    屈指弹了下那张化验单，莫转身回到医院，一路走向妇科，拐进了诊室。

    五正在跟他妈妈话，见莫来了，站起来和她击掌。

    “怎么样，安然无恙吧？”

    莫挑了下眉，感激地看向主治医生，也就是五的妈妈。

    “多亏钟医生愿意帮我这个忙，挽歌这辈子都会记得你这份恩情。”

    钟红爽朗地笑了。

    “嗨，五跟我了你的遭遇之后，我就决定要帮你了。你妈妈以前资助过我们一家，现在使我们报恩的时候了。”

    起资助这件事，莫百感交集。

    宋清还健康的时候，经常带她出去做公益。

    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却被病魔折磨至今，睁不开眼下不来床。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们之间有交集，莫很快就离开医院，回到了宋家。

    苏芸张牙舞爪地要她，用尽各种词语来辱骂她。

    “你这个贱人，居然抢了自己姐姐的姐夫，你跟你妈都是一个德行！”

    听到这句话，莫眸色一暗，抓住苏芸的手腕，眼底掠过一抹狠色。

    “你再敢我妈坏话一个字试试？”

    苏芸被她的眼神吓到，大哭着找宋明志。

    “老公呐，你快来管管你这个女儿！”

    宋明志哪一次不是站在她这边，所以苏芸一直都坏得很有底气。

    不过这一次，宋明志没有再帮苏芸话，反而是斥责了她。

    “是你骂她妈妈在先，你还有理了？”

    不顾苏芸的惊讶，宋明志立即换上一副讨好的语气。

    “如如啊，你真的跟宫寒结婚了？”

    莫把红本往桌上一摔。

    “没错，从现在起我就是他的合法妻子，你们满意了么？”

    “你不是，你就是个贱人！”苏芸目眦欲裂，想扑过去，被宋明志拦住。

    “她现在是你能的吗？你也好好反省一下，作为人家后妈，没一天对人好过！”

    苏芸露出怀疑人生的表情，可怜地哭起来。

    “老公，你现在是怪我吗？我忍辱负重跟你在一起那么久，才盼来安稳的日子，你居然责怪我……”

    苏芸使出自己的杀手锏，重提往事，宋明志心软，又没皮没脸地哄她去了。

    家就这么大，莫总不能自戳双眼，只好回房间待着，寻思下一步该怎么做。

    不多时，宋明志笑哈哈进来，砸吧砸吧嘴，讨好的语气。

    “如如啊，你现在是宫家的少奶奶了，以后在生意上，你能不能让宫家照顾着点咱们家？以前你姐……宋念在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

    如如是很久以前父母喊她的名，多少年过去了，如今听到如如两个字从宋明志嘴里吐出来，莫只觉得恶心。

    “咱们家？你所的咱们家向来不是指你跟苏芸、以及她那对儿女吗？我一个外人，管不了你们家。”

    宋明志脸上讪讪的，要换做平时，早翻脸了，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支撑到了现在。

    “你别话句句带刺，整得好像我们之间有深仇大恨似的。”

    “可不是么。”

    莫怼得毫不留情。

    “你哄我妈给你股份，骗我妈跟你离婚，转身跟三一块了，你我跟你有没有深仇大恨？”

    完这句话，莫觉得整个人生都完满了，憋了十几年，差点把自己憋坏。

    宋明志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完美诠释了那一句“你看不惯我但又干不掉我”。

    出完恶气，莫理智回归。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我有个要求，我妈要住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药，要是有一点闪失，我不知道宫家能不能照顾得了你。”

    “这个好！其实我也不太赞同停掉你妈的治疗，就你阿姨那个目光短浅，谁的命不是命呢？”

    宋明志笑成朵大王花，再度刷新莫对这位父亲的认识，不过是利益为上的人而已。

    翌日早上，莫下楼吃早饭，餐桌上只剩一碗白粥，而且还是清水上面飘着几粒米的那种。

    扫过佣人脸上为难的表情，莫就知道是苏芸做的好事。

    佣人声对莫道。

    “二姐，等太太出门了，我再弄点吃的给你。”

    “谢谢你。”

    莫开冰箱，拉了盒牛奶出来，苏芸一把抢过，扔进垃圾桶里。

    “你不是嫁进宫家了吗？你去他们家吃啊，我们家这点粗茶淡饭，伺候不了你这张嘴！”

    莫很是赞同地点头。

    “确实，但是我现在就想吃点粗茶淡饭，改日我想吃都没机会了。”

    “你！”

    苏芸气得脸涨通红，一副要杀了莫的模样。

    叮咚！

    这时候，门铃竟然响了。

    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走进来，对莫鞠了一躬。

    “少夫人，该走了。”

    莫看了眼挂钟，没想到这么快就到十一点了。

    昨天跟宫老太通电话，宫老太一心急着抱曾孙，担心莫头胎不会照顾，于是提醒她今天上午十一点会有人来接她去宫家老宅。

    上车前，莫最后看一眼这栋生活了二十二年的房子，过去美好的记忆在眼前走马观花地滑过。

    “妈，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把那些人赶走，把我们以前的家找回来。”

    莫在心里暗暗发誓。

    昨夜一晚上没合眼，莫上车之后，就躺着闭眼睡了，她得养足精神，应对下来的恶战。

    约摸一个时过去，莫睁开眼看向窗外，发现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