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山村晓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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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河出伏流,一泻汪洋; 潜龙腾渊,鳞爪飞扬; 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鹰隼试翼,风尘吸张; 奇花初胎,矞矞皇皇; 干将发硎,有作其芒; 天戴其苍,地履其黄;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 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美哉,我少年中华,与天不老! 壮哉,我中华少年,与国无疆! “好一个中华少年。” 崇祯拍案而起,口中精赞不已。 深夜的大殿,于公公和王承恩,垂首站立在旁边。 崇祯皇帝背着,神情有些激动,里拿着于公公写的奏折,在大殿来回走动着。 崇祯突然站住,转扭头向于公公问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于公公愣住了,这位万岁爷登基以来,对太监限制的很严厉,别对一个藩王三道四,就是对一个文官有所不敬,都会惹来一顿训斥。 虽然这个藩王有点惨,但那也不是他一个奴才,能够评价的啊!这要是一句没对,还不得被拉出去杖毙! 九死一生回来了,外面没被乱匪杀了,回来在被自己人宰了,那得它么冤成什么样啊! 越想越害怕,汗当时就下来了,斜眼看了一眼王承恩,希望得到些提示,结果这老家伙,如老僧入定般微闭双眼,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于公公都快被吓尿了,噗通就跪下了,那头磕的棒棒直响,哭诉道:“奴才不敢啊,吓死奴才也不敢枉议一个藩王啊。” 看他那熊样,崇祯上去就给他一脚,怒道:“让你,你就,你这条老狗,还想抗旨吗。” 王承恩微眯着眼睛,撇了一眼已经瘫软在地,瑟瑟发抖的于公公,心里是一顿鄙视,怪不得快50岁的人了,还是个中品级太监,看你那点出息,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得了,看你以前对我还算孝敬的份上,帮你一把吧! 开口道:“万岁爷让你,你就,把你看到,对秦王的想法都出来,既然万岁爷让你了,就不会怪罪你。” 崇祯瞪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于公公,哼了一声,转身回到龙椅坐下。 于公公感激的看了王承恩一眼,颤颤巍巍站了起来,问道:“不知道万岁爷,对秦王,都想了解些什么。” 崇祯道:“都一,从他的长相到你对他的感觉,不要夸张,要你真实的想法。” 于公公先擦了把汗,想了一下,道:“身高米左右,长的很白净,很文弱,第一眼看上去,就和京师里的那些官宦人家子弟没什么区别 于公公强制自己镇定下来,从遇到那些骑马的孩子,初次见面的印象,在一起吃饭时和周书仁的谈话,在到后来对朱存极的一些感觉。 他一直挑着捡着得,他可不会认为皇上让你了,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 那样纯粹是找死,尤其自家这位皇帝的脾气,他太了解了。 崇祯皇帝点了点头,好了,你也累了,下去吧! 于公公如蒙大赦,赶紧跪下磕头,然后站起缓缓退出了大殿,轻轻将门关上,伸一模,身上衣服都被汗给浸透了。 慢慢向自己的住处走去,月光映照下的宫中路,显得更加的清冷幽暗。 仿佛再也不是富丽堂皇的宫殿,而是一座令人窒息的坟墓。 于公公抬头看向银盘似的月亮,耳边视乎听见,那同情中略带调侃的声音:“哥们,你们也不容易啊!” 大殿内,崇祯皇帝片刻沉思后,自言自语道:“朱存极,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那。” 转头向王承恩道:“下旨,石楼县,敕封为秦王朱存极封城,县内一切事物,均有朱存极节制。” 俯首垂听的王承恩,惊愕的抬起头来! 有明以来,藩王就像一个,地位超然的吉祥物,被限制在城郭里,绝对不许出封城一步,以防止他们造反。 现在居然让藩王节制一城,皇上想干什么?这些想法,只在王承恩脑海中一闪而过,赶紧将头低下,道:“奴才遵旨。” 晋省,石楼县,靠山村。 朱存极一边快速的包着饺子,一边对旁边同样包饺子的姑娘们,道:“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二锤在一边傻笑道:“王爷,你真有学问。” 朱存极顿时眉飞色舞,显摆道:“我学问大了,就是不爱显摆。” “哥,这首诗是谁作诗啊?”沐妹满脸崇拜的问道。 朱存极脸色一点都没变,理所当然的道:“我,没错,是我作滴。” 周围帮忙包饺子的孩子们,瞬间发出崇拜的呼声。 咳咳,旁边低头赶着皮的刘英,有意无意,咳嗽了两声。 好吧!文学大师在旁边哪,还是老实交代吧! 紧接着道:“是我作滴,那是不可能滴。” 哄 所有孩子们一阵哄笑,场面顿时欢乐的不得了。 朱存极内心感慨,孩子们的娱乐太少了,这么平淡的一个梗,都能乐成这样。 转头看到在那捂嘴偷笑的刘英,嘿嘿一乐,道:“英妹子,什么时候嫁给我们李大哥呀!” 所有人,不管大,瞬间全都看向刘英,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嘻嘻的表情。 刘英的俏脸,腾的一下,变得通红,将脑袋低到胸前,一对凤眼瞄了一下,有些抓狂的李大厨。 自从刘英被李大厨,舍命相救后,就连最孩子都能看出,她是什么心思。 把李大厨照顾的那叫个无微不至,就差给人家暖床了。 孩子都明白什么意思了,结果就李大厨本人不明白,或者是不敢明白。 朱存极发现这情况后,曾经侧面探视过刘英,结果人家姑娘根本就没有任何遮掩,只给了一句话:“全凭王爷做主。” 这就没问题了,那么一个年轻漂亮,妙龄女孩子,相中你这个老穷**丝了,放谁身上,睡觉都能乐醒。 他直接把李大厨喊来,男人就用不着那些弯弯绕了,直接了当就把这事给了。 结果让朱存极没有预料到的是,这老家伙居然死活不同意。 朱存极这就不明白了,问他为什么不同意。 人家李大厨的理由,还是很充分滴,首先年龄相差太悬殊。 李大厨42,刘英9,按李大厨的法,乡下风俗3结婚,要是在勤快勤快,他有可能都是爷爷辈了。 第二个,就是身份! 刘英识字,不但识字,还是个大才女,在古代要培养出一个识文断字的人,你知道有多难吗? 何况还是一个女孩!别普通百姓,就算是富庶人家,都不可能培养出这样的女儿。 她家是什么情况,她本人从没过,包括朱存极在内,没有任何人向她问过。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咱再李大厨,他是一个什么样人?就是一个古代的厨子,还不是那种大厨。 艺都是祖传,他爹传给他两种技艺,一是厨艺,二是功夫。 凭着这两样艺,在难民遍地的西安府,过得虽然有些艰难,却也饿不着。 被王府管事相中后,进入秦王府干起了老本行,主要服务对象那些底层的杂役。 李自成大军攻破西安府后,随着朱存极一路逃亡。 按现代人的评价,他就是一个穷**丝,老光棍,生活在最底层的人物。 刘英是个大美女,以前营养跟不上去,整个人状态饥瘦。 经过这近一个月调养,越发显得青春靓丽,娇艳动人。 这么一个漂亮的大才女,突然哭着喊着要嫁给你,别身为老光棍的李大厨,放你身上,也得蒙圈。 刘英自从得知被拒绝后,一没哭,二没闹,生活上一如既往的照顾! 但是,好脸色是一点都没给过,搞的李大厨每回见到她,心里直突突。 “王爷,不能这么哩,不能这么哩!”李大厨急得脸红脖子粗。 朱存极冷哼一声,道:“怎么,嫌人家刘英不漂亮。” 李大厨头上的汗都出来了,急的不出话来,双摆的都出现残影了。 朱存极:“那就是学问不如你了。” 李大厨只知道摆了。 朱存极:“那就是行为上不检点,有损妇道?” 李大厨瞬间崩溃,急道:“不是哩,不是哩,王爷你可不能这样哩,刘英姑娘是天下难寻的好女子哩。” 朱存极满脸正义,大声喝道:“李大厨,你这忘恩负义的陈世美,占了便宜,抱了人家姑娘,你就想不认账,不负责任吗?” 不只李大厨傻了,刘英也傻了,所有人都傻了。 二锤在一边,瞪着一对牛眼,问道:“李大厨啥时的事啊?” 一伸大拇指“牛啊!” 另一边,沐妹满脸好奇宝宝似的,大大的眼睛闪着八卦的光芒,在两人身上来回扫描着。 李大厨目光呆滞的看着朱存极,好像在:“什么时候事啊,我老李咋不知道哩?” 朱存极满脸狰狞,怒喝道:“你居然还不承认,那天你救她,骑马回来的时候,难道你没有将她抱在怀里吗?” 切 众人心里顿时对朱存极一阵鄙视!就这理由,你都能义正言辞的讲出来,心里的多强大啊! 孩子们当中,年纪最的几个女娃子,聚在一起,将揪出来的即子,按成面饼。 一个四五岁的女娃,问旁边的同伴:“王爷那天抱着我,给我擦脸,系不系,我长大后也要嫁给王爷呀。” 萌娃同伴,萌萌的沉思一下,道:“系的,王爷了,男生抱过女孩,女孩就得嫁给男生。” 周围几个萌娃,纷纷道:“我也被抱过,我也被抱过。” 朱存极差点没一头栽地上,赶紧道:“孩子不算了。” 傍边低头不语的刘英,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朱存极这个郁闷啊!你还有心笑,你倒是配合呀! 用脚踢了她腿一下,又给了她一个眼神。 刘英才女啊,那智商多高啊,瞬间收到。马上从一脸笑意,变成满脸幽怨,抽涕哀伤不止。 朱存极指着李大厨,悲愤的道:“你瞧你把人家姑娘给逼的,你让人家以后怎么做人。” 李大厨已经瘫软在地,汗把衣服都湿透了,一咬牙,扶着面案,颤巍巍的站起来! 鼓起勇气道:“英妹子,俺不是不知好歹,俺是配不上你哩。 你这么好的一个女子,应该嫁给更好的人家,俺就是一个穷厨子!如果你真想嫁给俺,俺别的不敢保证,但俺能做到,一辈子对你好。” 朱存极直吧嗒嘴,瞧瞧,谁我们老李,不会哄女孩子开心?这情话得,在这时代,绝对杀伤力十足。 刘英的眼泪这回真的下来了,抽泣的道:“我不图你什么,能对我好就够了。” 朱存极高兴了,指着李大厨,嘿嘿笑道:“你当初在马上把人家抱的那么紧,是不是就起了这心思了?” 李大厨赶紧摆:“没有哩,没有哩!” 刘英脸更红了,一跺脚,娇斥道:“王爷。” 朱存极哈哈大笑,对着连蹦带跳的孩子们,一挥,喊道:“开始煮饺子。” 大院里顿时欢声雷动,几个半大子,将准备好的柴火,拼命往炉膛里塞,不一会大锅里的水,变得翻滚起来。 刘英,沐妹和几个大一些的姑娘,将大草帘上的饺子,一帘帘的倒进,三口滚着开水的大锅里。 朱存极,李大厨,大锤三人,每人拿着一个大木勺,在锅里不断翻搅着。 这活他们可不敢让孩子们干,万一要是烫着,这辈子可就毁了。 拿大竹笊篱,将煮好的饺子,捞到草廉上,待稍微冷却一些后,由二喜和杨公公,把饺子分给,口水已经流湿前襟的孩子们。 肉饺子只存在于孩子们的记忆中,甚至对它们只是个传。 除了刘英,包括沐妹在内,都不会知道饺子是什么味道。 孩子们都吃疯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食物,一个个肚子撑的都滴溜溜圆,还在那卖力的吃着。 刘英一看不行,这样吃下去,非撑坏了不可,赶紧制止了几个已经撑到不行,还要吃的孩子,让它们溜了碗饺子汤,出去玩一会,顺一顺肚子里的食。 吃饱的孩子们在大院里,围着一个大火堆,尽情玩耍嬉闹,每一个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开心的笑容。 孩子们彻底玩疯了,最后刘英和沐妹,连打屁股带揪耳朵,才把这群家伙们,赶回屋里睡觉。 结果,一眼没着到,一个五岁的女娃子,撅着粉嘟嘟的嘴,溜到朱存极身边告状。 朱存极赶紧把她抱到怀里,问道:“怎么了,谁欺负我家丫丫了。” 萌娃一指,身后追来的沐妹,童声童气的道:“沐姐让我睡觉,我不想睡还想玩,沐姐姐就打我屁股。” 朱存极捏了她一下脸蛋,疼爱的道:“那你要听话,沐姐姐就不打屁股了,孩子要睡觉,不能光玩啊。” 丫丫撅着嘴,不服气的道:“王爷哥哥不是过,孩子要独立,要自主吗?我现在就想玩!” 朱存极一阵苦笑,这是他拿来鼓励孩子们的话,居然被这个萌娃,用这上面了。 沐妹从朱存极里,把丫丫接了过来,凶巴巴的道:“革丫丫你想造反是不是,居然敢偷跑出来。” 革丫丫嘟着嘴,没敢吱声,很显然,沐妹这个大姐,在这群孩子心里威慑力,要比刘英那个大姐大得多,对后者的感情,更多像是母爱。 革丫丫回头看向朱存极,大眼睛溜溜一转,童声童气的道:“王爷哥哥,你刚才抱过我喽,等我长大你要娶我呦。” 还没等朱存极话! 抱革丫丫往回走的沐妹,照这丫头屁股就是一巴掌,怒道:“革丫丫你想死是不,老娘的菜你也敢碰。” 朱存极瞬间斯巴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