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章 大情种

A+A-

    彻底冷静下来后,老皇帝心中那一丝才存活了三日的不喜,已然是荡然无存了。

    “好啊,好啊”近些年来,内忧外患,焦头烂额,已少有能让他如此高兴的事了。

    只是转念又一想,“前后不过三日,此事是否太过巧合了一些?”

    由此可见,为君者,大多都有“疑”的毛病,谓之“孤家寡人”可算名副其实。

    忖道,那子尽管多智,可到底才一十九岁,从未涉足过官场,更遑论懂得“君心深似海”的道理呢?再者,这折子之中,杨老,那拼音乃是沈慕专为下作坊里的孩童所创,是杨老偶然发现的,后面才引出字典一书。

    “杨老高智,久经风雨,是不会被一个毛头子所利用的。”

    越想,越觉得如此,于是这丝困惑也被他打消了。

    到这时,便发现,对沈慕那子虽未谋面,但内心,已是喜欢的不得了了。

    同时内心亦十分感动,“即便你已告老还乡,但仍忧国忧民,朕对不住你啊”

    转身朝后道:“来人,拟旨”

    “莺初解语,最是一年春好处。微雨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休辞醉倒,花不看开人易老。莫待春回,颠倒红英间绿苔。”

    在这微雨蒙蒙中,沈慕举着一把油纸伞,往杨宅而去。

    前两日春光明媚,兼之字典、土豆等事,老人老怀大慰,便外出走走,谁曾想竟不心摔了一跤,腿部便淤青了一大片。

    对年轻人来,或许算不得什么大事,身娇肉贵的,尚需将养个一两日,对那终日田地里刨食的,只怕看一眼,便要继续带伤劳作。

    但对老人却不同,骨质疏松,稍不注意,便会演变成大病。

    是以,杨老被要求了,只能在房内将养,不得外出。

    沈慕得知消息后,便赶来探望。

    他到的时候,老人正捧了那本字典在研读,老人博学多才,期间碰到不甚严谨的地方,便会拿笔记下来。

    沈慕走到门前,收了雨伞,甩了两下水珠后,便将伞立在了廊柱下,也不进去,便这样静静伫立着,凝望了好一会。

    对于老人,他是发自内心的敬佩的。这样一个老人,一辈子为国为民,做了许多大事,即便离开朝堂之后,仍努力地迸发出一两道微弱的光芒。只是毕竟是离朝了,一些影响力在渐渐削弱,他所能仰仗的无非是一颗大公无私的挚诚之心,和皇帝的信任、以及那么一丝微弱的、几不可察的对他的歉疚之情。

    他就像是萤火虫,在生命力耗尽前,呕心沥血地散发着最后一点光芒,来驱除让人恐惧害怕的黑暗。

    沈慕也渐渐发现,自他来到这世界后,心性其实一直在慢慢改变,大抵便是受了这位老人潜移默化的影响。

    如此望了一会,身后传来个声音:“你怎么站在这里?”

    沈慕回身,是杨少羽,正诧然地望着他,便也不多,抬脚走了进去。

    杨老见了他,露出一缕和蔼的笑意道:“来了。”

    “嗯。”

    杨少羽已经快步走到桌前,将老人中的笔抢过来,再将字典一翻,便合上了,给抱到一边。

    “爷爷,大夫了,让您多休息,您怎么就不听呢?”少年的声音里有那么一丝埋怨,“您好好歇着,我去给您泡茶。”

    “两杯,还有你沈叔叔!”

    “他没有!”杨少羽没好气地看了眼沈慕,“谁让他害得你不能好好休息的!”愤愤不平的语气。

    不过到底还是奉了两杯茶上来,孩儿尽管有些调皮,但在礼仪上,并不会有太大的出格。

    “呦,两杯啊!”沈慕惊讶着道。

    “哼,我是怕你口渴,不出话,不然,怎么陪我爷爷聊天解闷?”杨少羽瓮声瓮气道。

    “嗯,你这理由很充分,那我就给你个面子,勉强接受了。”

    “咦你果然还是一贯的厚脸皮”杨少羽转身跑出去,“爷爷,你们聊,我到前面去玩,有事你叫我。”

    “去吧,去吧。”杨老挥。

    要聊,其实也没什么特别要的,杨老最近没怎么出门,沈慕便与他了下宁州的事情。也不想与他下棋,怕他伤脑筋,如是坐了一会,见他渐渐精力不济,便起身准备离开。

    便在这时,杨少羽匆匆跑来报,“爷爷,那个姓古的又来了!”

    “哦,请过来吧。”

    沈慕出屋往外走,在廊檐下走动的时候,便看到另一头走来了个年轻人,见了那人面目,不由一怔。

    两人互看了一眼,在即将擦身而过的时候,那年轻人蓦地开了口,拱道:“沈公子,久仰久仰。”

    “呃”沈慕还不知对方名姓,亦拱了拱,“久仰久仰。”

    年轻人没有再第二句话,更没有要自我介绍的意思,直接迈步过去了。

    沈慕有微微的错愕,便也转身,继续走了。

    在门口的时候,门房为他开门,他撑起了伞,随口问道:“刚刚那人是谁?”

    “那是今科探花郎古月明。”门房道。

    “喔”沈慕恍然,“多谢。”然后便踏入如烟似雾的绵绵细雨之中。

    细雨又足足下了两天才歇,城内人叫骂,只觉耽误了大好春光,而城外的农夫们则是乐开了怀,春雨贵如油嘛!

    这几日,沈慕便也没有再外出,他看见绮兰在弹琴,便颇有些显摆的道:“腾个位子,让为夫给你奏上一曲。”

    “好啊好啊!”这可是非常难得的,绮兰喜不自禁,像个乖乖的好学生一般,搬了椅子在他对面,叠在膝上,正襟危坐起来。

    于是那首一朝突破的将军令便被他慷慨激昂的弹奏了出来。

    “哇,相公这琴技大有长进呢!”绮兰拍着为他鼓掌喝彩。

    “那是,也不看看你相公是谁。”沈慕挑起她洁白的下巴,深深一吻。

    绮兰直有些喘不过气,而且,这可是白日啊,可又推不开他,正足无措时,门口响起个清脆的咳嗽声。

    “被发现了!”绮兰又羞又臊,终于一把将沈慕推开。

    是安玉可,正鼓了腮帮子像青蛙般十分不满地瞪着一双大眼。

    “是玉玉可妹妹来了”绮兰红着脸道,在沈慕腰间暗暗一掐。

    “唔”安玉可背负双,像是代天巡狩的大人物,缓缓地从鼻腔里哼出了道长音。

    “不满意啊?”沈慕问。

    安玉可轻哼一声,撅起嘴巴,表明内心超级的不满。

    沈慕走过去,一俯身,便将安玉可两瓣粉嫩的唇噙住了,安玉可顿时双眼大睁了,满脸的不可置信。随着沈慕的吸啜,又很快双眼迷离起来,一双搭上沈慕的脖子。

    良久之后,沈慕松开她,一脸坏笑问:“这下满意了吧?”

    安玉可如梦初醒,俏脸呈现出一种水蜜桃般晶莹剔透的粉嫩,娇羞地低下了头。随即想起,矜持的女孩子不该是这种反应,抬起右脚在沈慕腿上一踢,紧接着就捂着脸跑开了。

    “坏蛋”

    沈慕痛得抱着腿直揉,嗷嗷叫唤:“踢到筋了,踢到筋了”

    绮兰望了望安玉可离开的方向,心里深深一个叹息。

    “娘子,抱抱”沈慕一脸惨兮兮的凑过来。

    “你呀你,大情种!”绮兰伸出玉指在他额头一按,“活该”

    袅袅娜娜着走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极品书生,微信关注“热度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