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京城四少加一人
临近冬日的清晨,鼓楼大街还笼罩在薄薄的晨雾之中,就连鼓楼旁的大牌坊投在地上的影子都是朦胧的,和着青砖上的轻薄的湿意,和远处几声犬吠,以及路边几个零星的炉子上微微冒着热气的早点摊,整个帝都显出一种美人初醒的慵懒的美感,和空气里透着的冷意冲突又和谐。 城楼上刚下来换防的士兵打着哈欠,拿下门栓,合力刚推开吱吱呀呀的永安门,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向永安门而来。 “他娘的,要赶去投胎,老子刚开门”话还没完,旁边的拉了拉他:“四少,别了。”话音刚落,就见五匹京城里的招牌大马上的五位锦衣公子哥已经携一群仆役飞驰而出,两人刚缓过神来,过了一会儿,见后面又来一飞骑, 先前那兵气不打一处来“他们也罢了,这他娘的什么人都敢冲过来。”完里长枪对着迎面而来马上之人一指,扬声道:“下来下来,你是什么人,一大早就在街上打马狂奔,知不知道违了治安法例。” 袁志急急勒住马,正要怀里拿出出城证明解释,就见从城门外飞回来一马一人,口里还嚷嚷着:“你眼瞎了,他和爷我一起的!” 看清来人,拦着袁志的兵一哆嗦,守门的领队也一路跑过来,带着兵一通作辑行礼,“真不知道是赵公子您的朋友,要不借的们几个胆子的们也不敢拦这位公子呀!求赵公子和这位爷原谅的们有眼无珠之过。” 袁志抬抬:“罢了!你们也是职责所在,并无什么错处。”又向赵风看去:“赵兄,你看”。 “既然袁公子不与你们计较,便罢了,以后可要认清楚,这是袁按察使家的四公子!” “谢赵公子和袁公子大人大度量,不计人之过。” 袁志点点头,看着已经掉转马头向城外走去的赵风,也转头跟了上去,心底却道:“好一招,这下把我架在火上,估计今日起人人都知道袁府的四公子如此高调的出城。” 猎场自然是皇家猎场,安全不必,环境配套那也是一等一的,几人跑马到猎场已是一身汗。 一到门口,马上有人牵马下去清冼喂食,又有厮引他们去厅堂喝了茶,沐浴更衣。一场下来,神清气爽,气血充沛。最闹腾的赵风又嚷着快去打猎,好中午烤着猎物喝着酒,用赵风一脚踩在凳子上豪气冲天的话就是:这才应该是男人该过的生活! 众人指着他笑道:“我们快去打猎吧,要不然未来的赵大英雄如何宣泄这永梁铮铮男儿的壮志豪情!壮哉,我赵兄!”一群人笑翻,推推搡搡了出了厅,袁志在后面一直面带微笑,并不多言。 猎场之上是风华之时的男儿们尽情恣意释放青春的地方,一个上午呼喝声,追赶声,马啸声,犬吠声,欢呼声,一片欢腾。 看着分成几堆的猎物和上面的翎羽,贾业揶揄赵风道:“赵兄,刚才叫的那么起劲,结果就你猎的最少。” “我那叫拚博的精神,懂不懂,懂不懂!” “我懂我懂!” “没想到袁兄骑射也不赖啊!”贾业反过身拍了下袁志的肩膀。 袁志回笑道:“我哪是什么正经打猎,只是以前在老家时曾跟村子里的人出去看过几次。今天是运气罢了。” “你这运气得可以呀:一头鹿,两只狍子,两只兔子。”窦怀仁正和林泉,霍远刚从那边查看过来,路过赵风又象征性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背,又道:“刚才赵风家派人送来两坛子好酒,我己经让人剥了鹿皮,支上了火和帐子,咱们今天就象赵风先前的,不用围着桌子,一人一碗,席地围着火塘子而坐,边吃边割,喝多了就地一躺,岂不快哉!” 大家一齐应道:“这个好!”一众人进了厅外面向猎场的空地上支的大帐。 袁志一看,地上满铺了上好的羊羔皮,帐中间一火塘,里面烧着经过处理没有烟火气的果木枝,鹿就挂在木架之上,已经涂抹好香料,油和蜂蜜,表皮已然烤成了金黄色,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偶尔一两滴油落到火里,嗞啦一声,窜起一丛火苗,又将香气更加引了出来。 袁志心道:“果然是贵族公子哥的活动。” 六人随意围着火塘坐下,让随侍的人也自己吃喝去,酒坛一开,浓郁的酒香混合着肉香,果木香,香料香一下子就激起了最原始的味蕾和对美食的冲动,吃了几口肉,赵风大呼过瘾,又道这酒不如马奶酒,非让记得霍远刚事时过带了马奶酒,让派人回家去拿来,没有办法,这个赵风半点不辜负他的名字,就是个人来疯。 两坛女儿红下去这群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本就差不多了,马奶酒又来了,这草原上的酒原本就烈,这下半碗下去,赵风疯言疯语了两句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了,林泉也好不到哪去,非要舞醉剑,贾业塞了根树枝给他,就看林泉摸了摸道:“果然好剑,还带尖刺。好!好!”罢边踉踉跄跄边唱边舞。 贾业拉来几个垫子,扶着往上一斜靠,支着头倚斜在地上,向袁志看去,正要开口,只见袁志满脸通红也歪歪倒倒的,只好斜眼瞧着窦怀仁和霍远,指着他们“一群醉鬼!” 窦怀仁依旧不紧不慢拿着酒碗吃口肉喝口酒,抽空回了他一句:“你也好不到哪去。” 贾业看窦怀仁的样子嘟哝了一句:“你真没劲!” 过了一会儿又偏过头来:“驸马爷?”见窦怀仁不理他,踉跄坐到窦怀仁身边,给自己又倒了点酒:“公主自就喜欢和你玩,我看这驸马位置你跑不了了,嘿嘿!”完就贴上去盯着窦怀仁。 霍远看了贾业和窦怀仁一眼,自己提了一壶酒出了帐去。 “咦?他怎么出去了?” 窦公子一脸嫌弃的一推:“你喝多了,净些不着边际的话。” “你没劲你还真没劲,我的是认真的。兄弟我是肯定没希望了,这不是希望你能成嘛,你看你这次又护送公主回京,又有自的情份,门第又高,长的又俊,”着摸了窦公子脸一把。 这下本来一直好性情的窦家二公子脸色突变,“你再混乱摸,别怪我揍你!” 贾业乐道:“冷面公子真是不能开玩笑。”着向后一倒,竟倒在一人身上,两人滚到一起,贾业呸了声扶地坐起看了看,回头对窦怀仁:“他什么时候在我身后的?” 窦怀仁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道,贾业又回头推了一把袁志,“竟然睡着了?” 再抬头看刚才两跳大神的两人也抱着睡着了,向后一倒:“我也睡。” 果然下一秒就打呼噜了,窦怀仁看着一地的人,叫了猎场的侍卫抬各位大爷去房里床上好好睡,自己抖抖衣服,也提上一壶酒,走到月下靠着草垛坐下,远远看着另一个坐在高垛上的人,反复想着贾业刚才的话,竟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