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连根毛儿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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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半夜,风啊,呼呼的刮,水啊,哗哗的响,凌画啊,在船底下打嘚嘚。

    实在是冷,挨着水,晚上风一吹更冷。凌画有好几次都想直接回船上去,管它什么打屁股不打屁股,先钻进被窝里再。可最后,还是忍住了。她不想丢人啊!别的到没什么,可偏偏就是打屁股,她一个女孩子,天天被人揪着打屁股,她这辈子怕是也别当什么画皮师了,趁早寻个徒弟,把祖业交代交代,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得了。坚持,天明就是胜利。凌画坚毅,苦苦冻了两个时辰,直到寅时过了将近一半才瑟瑟发抖着悄悄地上了船。

    被窝,被窝,被窝。

    凌画在心里念道,跟个贼似的溜进了她的屋子。跑到床边,一把就扯过了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现在知道冷了。早些干嘛去了?”

    凌画一哆嗦,扭头朝后看去,赫连阙侧躺着,拄着头,目光灼灼。凌画咽两口唾沫,“这不是听你天亮回来,在外面等你吗?”

    “谁告诉你我天亮回来?”

    “乌鸦!”毫不犹豫的把乌鸦给卖了,可怜那乌鸦现在还在外面挨冻。“乌鸦你出去办事儿了,得到天亮才能回来。所以我就在外面等你回来,好向你请罪。”

    “呵,你还知道请罪?”赫连阙一脸鄙视,仿佛又回到了他当初鄙视自己所烤得鸡难看的时候。

    “哈,我怎么就不知道请罪了呢?”凌画学了赫连阙的语气,也同样一脸鄙视。

    赫连阙感觉有点好笑,问道:“那你,你都犯了什么罪?”

    “这个呃”眼珠子乱转,不能把自己真正所犯的罪出来,得挑无关紧要的毛病,凌画絮絮叨叨起来,“第一,我昨天晚上不该去那么早,你没有在,导致我被掳走了。第二,赫连奕来的时候,我喊你的声音不够大,导致你没有听见,没来救我。第三,我太瘦,所以赫连奕跑那么快,你没追上。第四,我不该听乌鸦的话,等你那么长时间。第五,我不该一进来就掀走你的被子,但是我实在冷得受不了啊!”

    听完凌画的“罪状”,赫连阙算是发现,重要的点一个没挑着,反倒是揪了自己的一堆不是,到最后还怪起乌鸦了,面无表情,道:“就这些?”

    “嗯嗯,就这些。”

    “那好,爬这儿,挨打。”

    “哎呀!咱可是已经好了的啊!我请罪,你就不许打我的了。怎么能话不算数呢?”

    赫连阙纳闷,“谁和你好了的?”

    “当然是你啊!”当着赫连阙的面编瞎话。

    “我有过?”

    “有过!”没有也得有,要不有得挨打。

    “哈,你现在唬人的本事倒是涨了不少啊!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过来!”

    “不行!”

    嗖!凌画裹着被子已经跑起来了。站在屋子了,拔腿打算跑。

    “你还敢跑?”赫连阙也下了床,直朝而去。

    “我,我怎么不敢跑!我就跑!”凌画想伸展步子,不料一脚踩到了被子角上,裹着被子“皮啊”爬在了地上,同时还伴随着一声“啊!”

    赫连阙笑得鼓着腮帮子,又不想笑出声来,只能憋着。大步走上前去,连被子带人一块儿提起来,跟提猪仔似的。而里的猪仔还不老实,脚并用,把身上的被子给挣脱了。

    “啪!”扔在床上,屁股朝上,赫连阙还动呢,杀猪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了,“哎呀!你放开我!话不算数!话不算数!”凌画扭成一团,被赫连阙按着活像个张牙舞爪的螃蟹。

    “不算数就不算数吧!对你,也没什么算数可言。”

    “啪!”

    “哎呀!赫连阙,你放开我!”

    “不放!,你有没有错?”

    “没错!”

    “啪!”“你没错?”

    “有错,有错,有错!”

    “那以后还敢不敢了?”

    “哼!敢你也不知道。”声嘟囔,以为赫连阙没听到。

    “啪!”“你啥?!”

    “我不敢了,以后都不敢了!”

    “哼!这还差不多!”赫连阙道,放开凌画,去地上拾了被子。

    凌画很不高兴,虽然这次没有被别人看到,但她就是不高兴。在床上爬着,没动。赫连阙走过来,看凌画有些反常,问道:“你怎么了?”

    凌画不话,从他里抢了被子,裹成一个球就背对着他躺那儿了。赫连阙踌躇,估摸着他可能是生气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坐在床边坐着。半晌,凌画冒出一句话,“我没事儿,就是想睡会儿。”

    这是在向自己解释?赫连阙眉一挑,当即躺下,隔着被子把凌画抱起来。凌画一怔,“你要干什么?”

    “睡觉。”

    “睡觉去你屋睡。”

    “我屋能睡?连床都不知道去哪了。”赫连阙提起他的屋来就生气,怎么出了一趟门儿,他的屋变成空地板了。不仅桌子没了,连床都不知道跑哪去了。还真是片甲不留,连根毛儿都没给他留下。

    赫连阙不还好,一,被子里的某人立马想了起来,自己昨天鼓捣半天,把他屋里的东西都给藏起来了。还好,还好,他不知道这事儿是我干的,不然又得挨巴掌。赫连阙当即就问道:“是你干的?”

    “不是,我怎么可能会敢出这种事啊!要是真是我干,别是床,所有的一切,片甲不留。”

    赫连阙嘴一抽,还真是片甲不留。抬起,凌画一吓,紧张道:“你打算干嘛?”

    自然落下,身体微挪,把凌画紧紧的抱在怀里,“换个舒服的位置躺着。”

    “哦!”凌画眼神微闪,看他不动了,才闭眼,沉沉睡去。

    外面,一夜过去,乌鸦感觉自己快变成冻鸦了。这神医也真是的,走也不告诉我一声。等等,神医走了?乌鸦顿时清醒,主子让我看着他,别让他出事,我可倒好,把他给弄丢了。乌鸦觉得,天都快塌了,还是直接砸在他头顶上的那种。等等,再等等,回想起什么,神医会不会已经回去了?毕竟他过要回去的。不行,我得先回去看看,万一在的话,那就万事大吉。万一不在不在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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