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销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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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温已幻玉笛在,身子一隐便已到了流明知的身边,居高临下的望着那躺着的男子,笑道:“今日的演乐就要开始了,郎君啊,你做好准备了吗?”

    流明知咬牙,半晌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却是道:“贱人”

    “哈哈哈哈”至温笑个不住,“现在还有精神骂人?明她们将你伺候得很不错”

    见流明知气得脸色铁青,至温方点了点头,喝道:“来人熏香”

    话音未落,方才那位提壶灌酒的女子捧一个香炉,一径就到了流明知的榻前

    那女子先将香炉放在地上,又在那摆满各色瓜果糕点的案几上,收拾出了一个角落,方将香炉放了上去,而那香炉正向四周飘散着粉色烟雾

    那女子完成了中的动作,正与退身出去之际,又闻至温道:“巧儿,来把这解药放到那案几上去”

    “是”那叫巧儿的女子忙快步到至温身边。从至温中,将一个装着药丸的瓷瓶接过来之后,便放到了那香炉旁边。见至温一时再没有吩咐,方退了下去

    巧儿退下之后,至温方道:“郎君啊,你常日里最是好面子的一个人,解药就在那里,你还是快去拿吧”

    见流明知半晌不动,至温又道:“倘若待会儿,你那跪地求欢的样子,被楼上的那些外人看见了啧啧啧只怕你风流公子的名声,就会保不住了”

    至温罢,便是一阵狂笑

    半晌后,只见那流明知方动了动身子,伸出去够那瓷瓶,却怎么也够不着

    “拿不到吗?”至温缓缓向流明知的方向挪动了步子,到了那案几旁边,方笑道:“倘若够不着的话,您应该吩咐奴家才对。”

    罢,躬身就将那瓷瓶握在左掌中,送至流明知跟前道:“给你”

    流明知见那瓷瓶已到了自己眼前,忙伸去接,却在指即将触碰到那瓷瓶的一瞬间,那瓷瓶就已掉落到地面之上了

    “哎呀”至温笑道:“不好意思啊,这瓷瓶的外表太过于光滑,一不心啊我就滑了”

    而此刻的流明知已觉浑身燥热难耐,在意识清醒之前,还是赶紧拿到解药的好,遂勉力撑起身子,伸出去,想够那躺在地上的瓷瓶

    他臂已全力伸长,却还是没能够到。而此刻的他,身子已挪到了床沿边上

    只闻得“咕咚”一声,那流明知就滚落到了地面之上,不过这么一来,那解药就唾可得了

    那流明知忙又伸出去,却不等他够着那瓷瓶,只见至温一个抬脚,那瓷瓶就已飞了出去

    “要什么解药啊那得多没意思”至温着,身子一隐,便已退至数步开外去了

    台上的众人只见至温将中的玉笛举至唇边,便有笛音开始于这房中响彻。而从那笛音之中流出来的异光,却只萦绕于流明知的周围

    见台下这般光景,凝落遂向身边的香微道:“这是**曲?”

    “不错”香微只干脆答了这两个字

    凝落又道:“不是这**曲,你们灵尊只传给了流明知吗?怎么你们姐也会?”

    香微解释道:“灵尊是只传给了流明知不假,但我家姐是从流明知那里习来的我们姐是何等聪慧之人,既然能习得离魂曲,这**曲只看她想不想要罢了”

    两人正话间,忽闻阅台下流明知的声音唤道:“至温不姐姐放过我吧”

    众人再看时,只见流明知正双撑着身子,那望着至温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之色

    而至温只顾吹奏笛音,根本就不管地上的流明知如何求饶

    半晌后,那流明知就已渐渐失去了神智,方才还动弹不了的他,也不知道哪里来了力气,竟朝至温的方向爬去了

    至温见流明知朝自己而来,却并没有要躲避的意思,只站在原地继续奏乐

    那流明知到了至温跟前,便仰头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迷离,口中不断嚷嚷着:“姐姐,让你久等了咦你怎么还站在这里不动?快帮我宽衣啊”

    不等流明知再,就已被至温猛地踹了一脚

    流明知身子吃痛,便躺在了地面之上,双眼微闭,又喃喃道:“美人儿,别走,姐姐,你怎么叫我的名字,你应该叫我郎君才对”

    流明知还有不少污言秽语不停的嚷嚷,苏沐见这般光景,早已双拳紧握

    而那地上的流明知随着笛音的韵律,身子已开始左右摇摆,在地上翻转打起滚来

    不多时,那流明知便已视天地为无物,竟自顾自的开始宽衣解带了

    见台下这般场景,凝落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再看

    而她身旁的香微虽同为女子,却在见到这般光景以后,并未表现出任何的异样神情,想必这样的场景,她已是司空见惯了吧

    凝落正觉处境尴尬之际,只闻夜狼王冲下面喝了一声:“够了”

    夜未来话音未落,那笛音便已戛然而止

    笛音停止之后,香微方道:“诸位方才所见的,便是十六年前的场景,只是,站着的人是流明知,躺着的人却是我家姐”

    闻得此言的苏沐,一时间就勃然大怒,十六年前,那这无疑便是南执玉选择用离魂曲自杀的原因了

    苏沐已恨得牙关紧咬,掌中的痛已不再是痛,正欲冲下去将那流明知杀之而后快之际,却被凝落伸拉住了他的胳膊

    只见下方,流明知早已人事不省,至温便将案几上的酒壶召入中,一步一步的朝那躺着的流明知而去

    至温到了流明知的身边,便将那酒壶中的清酒往那地上之人的脸上倒去

    阅台的凝落忽然想起一事来,遂向香微道:“你们的使君不曾过问此事吗?”

    “姐的母亲虽为正室,却并不得使君看中,反而使君更加宠爱他的妾室,也就是流明知的母亲。子凭母贵”

    凝落不禁叹道:“同父异母的至亲,真是家门不幸”

    香微又道:“在使君得知此事以后,不仅没有替姐主持公道,反而大力压下了此事。这倒纵容了流明知更加为非作歹,时常以此事来要挟姐,让姐为他卖命,做一些伤天害理之事而唯一能为姐话的灵尊,至今都还不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