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双双坠落
凝落因不习惯睡这冰床,辗转至四更天方渐渐睡去
一径睡至日上三竿,凝落方从朦胧中醒来,推开房门,门外候着的两个侍女忙行了个礼,便下去打了热水来
洗漱梳妆已罢,凝落方问侍女道:“你们王呢?他可来过了不曾?”
见问,其中一个忙回道:“回尊主,王不在城中,昨日便同祭祀去茫山了,至今未归?”
“去茫山了?茫山是什么地方?可有去做什么吗?”
“茫山是冰原上的一座冰峰,王去那里,大约是为了采玄冰”
“采玄冰怎么会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啊?”
“尊主有所不知,那里的寒气会克制人体内的灵力,玄冰非一般人可采得”
闻得此言,凝落已是心中大惊,忙夺门而出,出了房门便唤:“御冰,御冰”
话音未落,已见御冰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不等御冰开口,凝落已急得乱了方寸,“御冰,你们王还没有回来吗?茫山在哪里?快带我去”
“是”
两人奔至茫山脚下,却见祭祀御祝正依在一块冰石上打盹
凝落也顾不得其他,忙将御祝唤醒,急道;“祭祀,怎么就只有你在这里,夜郎呢,他上哪里去了?”
见来人正是凝落,御祝忙揉了揉眼睛,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将目光往冰崖之上望去:“在那上面”
顺着御祝的目光所示,凝落忙抬眼望去,正抬头间,只见那冰峰之上已有一块玄冰受重掉了下来
而那玄冰掉落的同时,黑衣人的脚下仿佛就失去了支点,身子也开始受重下落
三人眼睁睁看着这一幕,一时间就已惊得目瞪口呆,都忘了要做什么动作
凝落从惊惧中回过神来之时,已见夜狼王仿佛抓住了什么东西,身子已悬在了半空之中,她本能想要提醒他心,却又定了定神,将自己想的话咽了会去,生怕那人因此而受到惊吓
见那半空中半晌都不动弹一下的身影,凝落忙沉声问身边两人道;“他可有抓住什么吗?”
御冰忙答道:“凝姐姐,应该是银丝地仪织就的绳索,因距离太远了,所以看不到”
“不好”祭祀惊呼一声,话音未落,只见那悬崖上的人中一空,身子无所依附的就已朝下方开始坠落
“夜郎”凝落早已有冷汗在背,顾不得其他,忙一个跃身就朝那坠落之人飞去了
凝落的声音还在空中回荡,御冰与御祝两人早已不出话来
御冰惊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喃喃道;“她竟能在这里使用幻术”
御祝最先反应过来:“我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啊”
罢,两人忙一个闪身,朝冰峰的方向奔去了
而凝落在飞至半空之中的时候,恐来不及接住那人,忙幻出清水结界,试图减缓那人下落的速度,却不曾想那些水珠还来不及变成结界,更是尚未与那人接近,就已寸寸结冰,分分朝山下坠落
凝落的脑海中,一时间就已闪过无数种救人的方式,却都无法实施,这里太冷了,这些法子根本行不通,看来只有自己快一些,才能接住他了
凝落幻出长剑踩于脚下,奋力朝夜狼王的方向飞去
在接住那人的时候,只见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浑身冰凉,早已陷入了昏厥
“夜郎”凝落情绪激动间,只觉四周寒气逼人,不由得脚下一空,已是吓得四肢麻木,心中暗道不妙,这一次,只怕两个人就要葬身在这里了
只见两个人影从半空加速下落,不多时就已碰在一处崖壁上
凝落后背吃痛,不禁发出一声闷哼,脚下好似踩到了实地,身子却不由得往下滑去,原来还没有落到山下
此刻再看时,那相拥着的两个人已从半山上滚了下来
两人一径滚至山下的平地之上,方算停了下来,凝落倒底的一瞬间就已吐出一口鲜血,而她的臂,却护着那昏迷不醒的黑衣人的头
“夜狼你你不会,有事的”凝落断断续续的,方将这一句话完,就在她完一句话之后,已缓缓闭上了双眼,头埋在男子怀中,已是晕了过去
待御冰二人赶到的时候,只见这二人已相依躺在冰地之上,皆是伤得不轻
夜狼王醒再醒来,已是两天之后,躺在床上的他只觉浑身酸疼
方一睁开双眼,就见左右两个侍女正端着汤药侍奉,其中一个见他醒了,忙退出去禀告御祝祭祀
夜狼王支撑着身子,方坐了起来,剩下的一个侍女忙要给他喂药,他却摆摆,只是问;“祭祀人呢?”
话音未落,已见祭祀从外面进来了,来至跟前就拱道:“大王醒来,那该是无碍了”
“她呢?我在茫山之上,仿佛见她去了”
“尊主她”御祝支吾着不出话来
夜狼王见他这般,忙翻身下床来,急道:“她怎么了?”
“尊主她在寒光殿,至今未醒,由族长在照顾”
话音未落,夜狼王忍着身上的疼痛,已夺门而出,一径来至寒光殿外,只见御冰候在门口
“她怎么样了?”夜狼王边问,边推门往里走
夜狼王来至凝落面前,忙伸为她诊脉,半晌方问追至身后御冰道;“我由茫山昏迷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伤得这样重?”
“王,您从悬崖上坠落,尊主她去救你之时,强施幻术飞行,受到茫山寒气的反噬。她后背上的伤,应该是碰撞在崖壁上所致”
闻言,夜狼王早已皱起眉头,抬就要调动灵力,给这彩衣女子疗伤
见他这般,御冰忙制止道:“王,您方醒来,尚未痊愈,方才我已为她疗过伤了,现下,尊主她该静养”
闻言,夜狼王方缓缓收了上的动作:“好本王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
御冰领命,就带上房门退了出去
夜狼王的目光,凝视着眼前昏迷不醒的女子,只觉一阵心疼,想对她点什么,却只觉喉咙干涩
夜狼王伸出,理了理凝落两鬓上有些凌乱的头发
看着那昏迷中的人紧皱着眉头夜狼王只觉心中剧痛一般,指尖轻触那拧住的眉毛,轻声道:“很痛是不是?抱歉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