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竹林蛇群
“今天我算是开了眼,这陈府可真是够气派,哥哥能否让我四处看看。”
井荆急忙又往厮的里塞了些硬邦邦的东西。
低声道,
“我就悄悄的看看,我这么一个脏兮兮的丫头也没人会注意到。以后我也有东西在外面给人道道不是”
“我保证哥哥你吃完饭,我规规矩矩在这等着。”
厮掂了掂里的银子,喜上眉梢,假意的喝了一句,
“别到处乱跑,看看就得了。”
“诶诶诶那是那是。”
井荆从善如流的应和着。
钱还真是个好东西
她看着厮走远了,绕着湖中的阁楼,在这周旁打探着。
想着刚刚进来的路,和自己记住的那些道,她很快的在大脑里绘制了一副围绕着湖心阁楼的简单路线图。
井荆沿着周围的道往湖心阁楼的后面走去,
待她走近才发现,阁楼的后面还有一条由一根根石柱组成的路。
由于石柱也没有高出水面多少,又有荷花遮掩着,远远的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
那条石柱路沿着湖中心的阁楼一直到对岸的一片竹林。
竹林很是茂密,但中间的那条破满竹叶的道,虽然没有修建打理过。
但一看,就是有人经常踩踏而走出来的。只有路的一旁长着些杂草,仔细的看,还能看到一些带着新泥的脚印。
这么一片偏僻的竹林怎么会人天天进出这里
井荆眉头一蹙,沿着这条路走了过去。
没走多久,她就意识到两旁的竹子就像是没有变化一样,好像从入口处开始,两旁竹子就一直是一模一样没有变过似的。
给人恍恍惚惚的错觉,一时间井荆都有种自己在这走了很久的错觉。
往里看去,蜿蜒的路像是没有尽头。
井荆稳了稳神,盯着地面上的石块,不去看两旁的竹子。
就这样走了一段时间,井荆越发的感觉到了里面阴森的凉意。
一阵风吹来,她发觉这明显被外面的风要潮湿得很,还伴着阵阵刺骨的冷意,细细的闻还有一股血腥味。
可现在已经是春末了,就算是这片竹林地处阴凉之地也不应该是这样。
她抬头就看到不远处有一座未修葺的茅屋,和陈府里的宅院相比那简直是破烂得不行。
如果是这般破败的地方,怎么还会有人经常出入这里
还未等井荆想出点什么,一阵低低“嘶嘶”声,从茅屋的前方传了出来。
待井荆慢慢走近茅屋,那低压密集的“嘶嘶”声就越是清晰。
走到一半,她突然就愣住了。
这声音不就是蛇吐信子的声音吗
那从这么远的距离传过来,那想必数量一定是不少了。
一想这井荆浑身就犯起了鸡皮疙瘩。
陈东临还有养蛇的癖好
一个想法在她的脑海里慢慢的有了些痕迹。
就在这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在这竹林里显得尤其是醒目。
井荆朝四周看了看,立马跑到一旁的杂草乱叶中,心的趴在那。
没一会就看到两个厮搬着一个脏兮兮还透着血的袋子,骂骂咧咧的朝茅草屋走了过来。
“真是晦气,每次来这都害老子吓得好几天都睡不好。”
一个厮啐了几口唾沫。
“得了,动作快点吧这鬼地方还是早点离开。渗人得很”
“我光听这些家伙的声音,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两人匆匆忙忙的把袋子往茅草屋前抛了过去,就急急忙忙逃命似的的往回跑了。
那架势就好像那些蛇在后面追着他们跑似的。
匆忙得连袋子都没扔进那茅草屋前的蛇窝。
剩了一半的袋子还搭在蛇洞口。
不过片刻,那袋子就被完完全全的拖到了蛇窝里面。
那“嘶嘶”的声音尤其的兴奋。
井荆光是趴在那都能听到那湿漉漉的滑腻腻的蠕动声。
她看着跑远的厮,扶着竹子站了起来。慢慢的朝着前方的蛇窝走了过去。
耳边的嘶鸣声越来越清晰,还带着那撕咬的声音。
她慢慢的吐了一口气,朝蛇窝里瞥了一眼。
就算她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看过许多重口味东西的女汉子。
还在提前做好了心里准备的情况下,依旧是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得五脏六腑一阵翻涌,差点从胃里吐出来。
一团蠕动的东西,像树根一样盘根错节的虬结在一起,分不清首尾。
那个破旧的布袋早就被咬得破烂零星。
蛇窝里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孩童浑身血肉模糊被那些蛇群,撕咬蚕食。
由于丢进来的时间还不是很久,井荆还能依稀的看得出来那男孩子稚嫩白皙的脸。
此时男孩的尸体上除了蛇群咬出来的伤口,还有一系列的刀伤,挫伤和淤青。
尤其是那双血淋淋的腿
看不出来,原来陈东临还有这样的血腥怪癖。
看来他还真是死不足惜
井荆缓了一会,继续朝着这片竹林探了过去。
才发现这片竹林后面是一面长满青苔的墙。隔着墙,她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叫卖声。
而这声叫卖声实在是很耳熟。
井荆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会,突然想起自己经常去城外运柴时,回醉霄楼的路上经常会听到这种叫卖声。
这里离陈府大门不过几百米的距离。
离街口也只有百米距离。
自己记得这外面应该是一个破败的巷,里面堆满了些垃圾,久而久之就成了一个没人去的破败巷。
隔了一条街就是通往醉霄楼的朱雀主街。正是帝尊庆典必经的街道。
井荆转了转眸子,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半敛着。疏疏落落的睫毛乖巧的打下一片圆润的弧形。
井荆把湖心阁楼周围的地方摸索的差不多,不做任何停留跑回刚刚和厮好的地方。
但还是晚了些,她朝厮赔了好些笑脸,终于从陈府里走了出来。
夕阳迟暮,她看着暖黄色的天幕,扬起脸,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在陈府门口站了一会。
里捏着那块从自己襁褓里留下来的玉。
那是块上好的玉,
她抚摸着玉背后的刻痕。
心道
还有好些日子,足够自己好好准备了。
朱雀主街上,两辆从宫里出来的马车周围,跟了一群身着盔甲的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