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左右为难
“你又是她的什么人,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画脚?”叶简冷冷地看着她,道:“若不是今日发现,你们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等到孩子生下来,又该如何?如果我不承认,这个孩子便没有父亲!”
紫容一怔,表情稍微缓和下来,看了眼身后的木兮,道:“那你也不该强迫她,这个孩子她也有份,你也该考虑她如何想的。”
她缓缓走开,让木兮自己独自面对叶简。
木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裙摆,脸色十分苍白,突然身子往旁边一倒,晕了过去,鹅黄色的裙摆间沾着点点红色的印记。。
叶简将她拦腰抱起,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吼道:“请太医!”完,便抱着木兮往屋子里跑去。
“夫人,发生了何事?”司琴听到声音跑了过来。
紫容皱了皱眉头,道:“你骑着马去看看周大夫有没有出城,将他叫过来。”
完,便也提着裙子往屋里跑去。
叶简将木兮放在床榻上,背对着紫容,他静静地看着紧闭着双眼的木兮,背影看起来有些寂寥。
紫容站在门口,眼睛看着屋外,在看到身着白色衣裳的人影走来时,脸上一喜。
周淮提着药箱,也没有朝两人见礼,道:“叶郡王,请让开些许,让在下替木兮姑娘诊治。”
叶简看起来有些过分安静,他一句话都不,只单单看着床上的木兮,身子还是朝旁边挪开几步。
周淮也不管他,上前替木兮施针。
一直等到周淮起来,他仍是站在原地,紫容叹了一口气,走过去,问道:“如何?”
周淮看了眼叶简,道:“母体无碍,休养即可。只是以后应当保持心情舒畅,少动胎气。”
等他完,叶简默默地抬脚走了出去,只是脚步放轻了许多。
紫容看了他一眼,跟了上去,紫容跟着他走进了右侧边的竹林,这郡王府她并不熟悉,走了一会儿便晕头转向,找不清东西南北,只好紧紧跟着叶简。
叶简缓缓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紫容尴尬地笑了两声,道:“你”
刚要开口,却又不知道什么。
叶简表情是她从未看过的,怀念、寂寥又带着些许的无奈。
“那边晚上,我喝得酩酊大醉,意乱情迷之下认错了人”
他竟禁不住地解释起来,到一半,却突然停住了话头,看着紫容,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未想过推卸责任,只是这个孩子是个错误,来到这个世上他并不会幸福。”
他已经亲身体会过那种痛苦,不想再让别人再体会一次。
他的目光恳切,好像在向紫容寻求一个答案,紫容扯起一抹笑容,上前拉着他的袖子,道:“回去吧。”
回去吧
叶简一愣,呆呆地看着紫容,突然伸抓住了她的腕。
“朝儿!”
腕被抓得生疼,紫容微微蹙眉,怒道:“叶简,快放开我,我的快被你抓断了!”
叶简回过神,松开了,嘴角扯起一抹苦笑,她怎么可能是朝儿,他的朝儿那般聪慧活泼,绝不是紫容这副模样,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走吧。”
木兮最终还是留在了郡王府,至于孩子,叶简目前的想法暂时是先留着,以后他又是否会改变想法还未可知。
她坐在马车上,不自觉地抚摸着腹,想起了容珩,眼神中带着温柔。
“等夫人也有了公子,公子一定会十分漂亮可爱。”司琴在一旁笑道。
紫容低头笑了笑,道:“你怎么也同百合学得这般油腔滑调,只是这话我听着高兴,有赏。”
“谢夫人。”
司琴笑着应了,主仆二人在马车里相视笑了起来,司琴直直地看着紫容,笑眼中带着几分不舍,只是藏得极深,紫容并未发现。
承乾殿
淑妃满脸泪痕坐在椅子上,以帕掩面,哭道:“陛下,那镇宁侯实在是欺人太甚,臣妾的父亲一直都是陛下的肱骨之臣,心一直都是向着陛下的,此次失杀人,蒙皇上隆恩,让父亲回家面壁思过,父亲也听从陛下的吩咐,可是,可是”
话还没完,又掩面哭了起来。
宇文育看到爱妃落泪,心都揪在了一起,赶忙道:“爱妃,只是怎么了呀,你别哭呀,哭得朕的心都要痛了。”
淑妃擦了眼泪,这才缓缓道:“陛下,容轼那老贼居然带兵进府,直接将父亲从家中押走了!陛下,武夫鲁莽,也不知道父亲到他们中会落得什么下场,臣妾只有这么一个父亲,求陛下看在臣妾多年侍奉的份上,让父亲回家吧。”
到动情处,淑妃也觉得心中痛楚,眼泪也真诚了些许。
“混账!”宇文育脸色一变,左右看不到可以砸的东西,怒地一甩袖,拍案而起。
“镇宁侯他敢!”
在燕都私自出兵,还将二品大臣抓起来,这镇宁侯是越来越没把他放在眼里了!
淑妃拿眼悄悄地看着宇文育,她待在后宫多年,早就摸清呢宇文育的心思。
“陛下,臣妾好怕。”
“怕什么!”宇文育怒吼一声,吼完才回过神回过神,发觉是自己娇滴滴的爱妃,这才放缓了语气,道:“有朕在,爱妃有什么好怕的。”
淑妃道:“陛下,这镇宁侯今日敢将父亲带走,臣妾怕怕他明日就敢带兵入宫!”
不经允许带兵入宫,这是要造反啊!宇文育虽然不是一个好皇帝,但还是有些脑子的,淑妃这么恐怕也是带了私欲想要报复镇宁侯,只是她无心之语,却让宇文育起了警惕。
他一直以来都在提防着容珩,却对镇宁侯放低了警惕,这两个左右都是容家的人,血缘之亲,又在朝中拥有着巨大的势力,他们斗来斗去,最后谁赢了都与他宇文家无关。
这崔石因着淑妃的关系从来没有站队,这崔石才是他自己的人,想来想去,看着淑妃的眼神就带上了更多的爱意,道:“爱妃,你别着急,朕定然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随一指,指着李公公道:“你,去镇宁侯府,宣朕的谕,让镇宁侯马上放了崔石。”
“陛下,光凭谕恐怕不能让镇宁侯放人。”
宇文育看着走进来的人,道:“皇后。”
“拜见陛下。”皇后朝宇文育行了礼。
淑妃不情不愿地起来,福了福身,道:“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皇后啊,你方才的是什么意思?难道镇宁侯还敢抗旨不遵不成?”宇文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