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你一遍，杀这四个人是谁指使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封落的匕首尖已经抵上了他的指甲盖，只要稍微一用力，整片的指甲盖就能被生生从肉上撕下来，完全挑翻。

    男人的颤抖地更厉害，嘴唇都在不断哆嗦着：“我就是来寻仇的，没有人指使我，与他们是炼丹师也没有关系。”

    封落笑意加深，慢悠悠道：“这四个人炼丹天赋觉醒不过一天，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是炼丹师的？”

    男子全身僵硬，十分懊恼自己漏了嘴，眼神不断飘忽。

    “这四个人之前素未谋面，交集也是来了这里之后有的，你你跟他们四个都有仇，是看不起你的命还是不相信我的刀？”

    最后一字落下，男人一连两个指甲盖都被挑翻，血肉模糊，两个指甲还挂在指间不停晃荡，与那截断指一般。

    大家族里的惩罚审讯段也不算少，但是封落这个真的算是又狠又刁钻的段了，只见过普通审讯段的人哪里受的住。

    半个时辰，在封落层出不穷的折磨段下，男人总算是喊了停。

    “我告诉你，我告诉你。”

    男人被吊在架子上，衣服被扒了个精光，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肉，十根指的指甲盖早已不翼而飞，整个人出气多进气少。

    封落停了，取过一块绢细细擦拭里的匕首，斜斜看了他一眼：“吧，来杀他们的目的。”

    男人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抬头透过狭窄的窗口往外看了看。

    这么久了还没来，那他们应该就不会来了吧？不定那些人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发生。

    既然如此，那他先在这里保住自己的命不为过吧？

    封落敏锐地注意到男人的动作，挡住了他的视线。

    “你一直拖延时间是在等谁？”

    男人现在看见封落这张脸就瘆得慌，连忙摇头：“没等谁没等谁，我没耍花招。”

    封落“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

    “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接收到的任务就是杀掉那些额。”

    男人瞳孔突然放大，一柄叶片薄厚的刀刃不知从何处飞来，深深插入了男子的眉心。

    男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暂的气音便气绝身亡。

    封落迅速回头，发现四周并没有一点人活动的迹象，若不是那柄柳叶刀还插在男人眉心，怕是都要以为一切没没有发生过。

    好快的速度。

    封落眯了眯眼，将那柄柳叶刀拿在里，留下男人的尸体离开了。

    男人是冲着那四人炼丹师的身份来的，如今男人被杀更加证明了他背后有一个更大的势力。

    不定这些年扬州不出炼丹师就是有这些人的笔在里面，但是

    为什么展祁却能安然无恙到现在，甚至完全没有听过他遇险的消息，难道只是因为他不是在扬州觉醒的炼丹师天赋？

    封落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四人觉醒的炼丹天赋也就是今早的事情，这个男人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至少男人不是云城人，他的口音更偏向兖州和冀州那边，所以如果他得到消息从北方赶过来再谋划刺杀时间远远不够。

    难道白虹军里又混进了叛徒？

    封落对这一个词已经是十分敏感了，之前纪幸的事情给了她不的刺激，若是这次又出了叛徒，封落都不知道自己会对叛徒做出什么。

    不过不管如何，这次的事情一定还有更深的真相存在，为今之计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将来那些人总会露出马脚。

    “废物！”

    昏暗的房内，高坐台上的人将中的茶杯狠狠摔了出去，跪在阶下的黑衣人瑟瑟发抖。

    “主上，往常事情都是成功的，这次完全是因为那个封家的子横插一杆子才失败。”

    “封家？”

    那人问道：“是上次在寒潮事情上插的那个封家子？”

    “就是他，本名叫封落，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听上次启明洞穴被占也是他的笔，本来水卫军都派下去了，结果最后被九州学院的人阻止，没杀成。”

    “年纪闹的事还不，既然九州学院那帮老家伙保他，就先放着，总会有人比我坐不住。”

    黑衣人闻言松了一口气，谁料那人语气一转：“别以为这件事就了了，再给你们一次会，要是扬州还有炼丹师出现，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是是，多谢主上不杀之恩。”

    “还不滚下去派人，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还留在这里干什么，一群废物。”

    “是，的告退。”

    黑衣人好不容易出了那扇阴暗压抑的门，这才发现自己后背湿掉大半，不过，总归把自己命捡回来了。

    那天的事情在封落的有意隐瞒下并没有伸张出去，甚至只有当晚几个清醒的人知道原本的来龙去脉。

    田千自那晚之后也老实顺从不少，只是不会把自己的聪明表现的那么明显，颇有些韬光养晦的意味。

    转眼间已是腊月，原本应该转冷的天气早在几个月前就完成了转变，因此这个腊月来的倒是不知不觉。

    九州一年分十二月四季，年底冬季的最后几天是一年之中最大的节日，全九州各族的人都会在这一天齐聚一堂，共享天伦。

    度岁这天一大早，封家的各个院子里就忙开了，所有的孩子都早早起来，穿着特地为度岁做的新衣服到处跑。

    就连一向寒冷的天气都难得的将太阳放出来一个脑袋。

    离大寒潮开始已有数月，九州各地皆是冰封一片，但是有封落的提前通知再加上物资补给，在几个月的时间里情况也算是没有继续恶化。

    封落本就对寒冷有抵抗性，冰魄到之后更是不惧寒，但是架不住爷爷“慈爱”的目光，被裹上厚厚的棉服加披风。

    粉嫩的脸被颈部护脖上的一圈绒毛簇拥着，不出的软萌可爱。

    含熙依旧穿着那身红衣，单薄的一阵风就能吹散似的，在天地白茫一片的背景里格外扎眼。

    “落落，你真好看。”

    他似乎完全忘记了之前那次的不欢而散，也忘记了他在封展两家决战里动过脚，像以第一次见面那样一双桃花眼紧紧盯着封落的脸。

    沉迷而专注。

    封落觉得她可能遇上了一个变态，一个有着极强控制欲和恋童癖的精分变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