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自毁前程
袁绍入了冀州,韩馥当日晚便摆好宴席,请袁绍赴宴,但袁绍却以公务繁忙为理由,拒绝出席,韩馥也能理解,也第一次在袁绍面前吃瘪。
袁绍吩咐颜良、文丑将冀州城城防事务尽数掌控于中,次日封韩馥为奋威将军,以田丰、沮授、许攸、逢纪四人各分掌州事情,韩馥之权,仅在一夜之间,被瓜分完毕。
韩馥懊悔不及,知晓若是继续呆着,只怕性命难保,当即匹马而出,投靠陈留太守张邈而去,便是连家都顾之不上。
袁绍自然听到韩馥星夜离开冀州的消息,笑了笑,却是并未多言,只是随他去。
颜良担心韩馥可能会有反意,询问袁绍意思,袁绍解释道“非也,那韩馥既能将冀州让我,已知其不过一胸无大志之辈耳,加之其家室尽皆在城内,其何敢叛我逃出城去,不过是担心吾害其性命耳。”
颜良听得这话,方才朗声大笑,就此不提韩馥。
发兵至一半途中的公孙瓒,得知袁绍已吃下冀州,大喜,心道如今未损兵卒,便得一半冀州,此乃天时之也,当即遣弟弟公孙越赶往冀州,面见袁绍。
袁绍接见,公孙越自那此前约定事,袁绍只道“可请汝兄公孙瓒来,吾有商议。”
公孙越未得回复,满腹疑虑,只得告辞而归。刚出了城池,行不到五十里,林中道左侧,忽闪出一彪兵马,为首者称“我乃董丞相家将是也”话音刚落,乱箭将公孙越射死林中,特留个公孙越扈从性命,让其回去报信。
扈从逃得性命,赶回公孙瓒营中,跪地禀告公孙越已死,公孙瓒大怒,断喝道“吾弟死,汝何面活之”当即下令,将几个扈从尽皆拖出大帐处死,几个扈从争天抢地的呼唤,也无甚用处,咔嚓一声,就此落下人生帷幕。
公孙瓒一拳拍断身前案桌,怒道“袁绍诱我起兵攻韩馥,他却于中取事,坏人吾当,好处尽落其囊耶如此还则罢了,今日又冒充董卓家将,射杀吾弟,此等冤仇,吾若不报,何面见我父母弟兄”
当即尽起本部兵马,杀奔冀州而去。
且公孙瓒出兵冀州,袁绍取下冀州,赶走韩馥的一系列大动作消息,传入赵信耳中,赵信不禁乐呵起来。
本来便是和公孙瓒达成一致,赵信也不敢将大部兵马调出,现在公孙瓒和袁绍呛起来,当可万无一失也。
眼下,刘虞将渔阳献给赵信,情况却是和他所料的,完全不一样盖因城中一应世家,皆效力于赵信,而非他刘虞也
原因很简单。
此前刘虞让出渔阳之后,暗中差人挑拨城内世家矛盾,这些世家蠢蠢欲动,多有谋划,暗流涌动,便是此时,刘虞将渔阳让了出来,前去接的杜江、罗琦二人着实头疼。
上官秋到来之后,通过上官楼的情报,不用一个时辰时间,便知道其中究竟有何弯弯绕,思虑一番,心中已有计较。
请赵信心腹杜江出面,邀请各大世家,前来州府议事,刘虞也在邀请之列中。
刘虞为了显示大家风范,只带了个田畴前来。
众多世家入了州府之后,足足有着三百多人,满院子世家大族代表人,可见渔阳势力之错综复杂。
杜江站在阶上,朗声道“诸位,杜某奉主公之命,前来接渔阳一应事务,初到此地,多有不明之处,特请诸公前来,询问一番。某临行前,主公有所交代,不论此前与主公有何过节,皆可忘之,日后大家可全心全意,谋求发展,是为可也。”
“杜大人,长史大人前来此地,我等自然欢迎,只是不知,杜大人是否会公正行事”人群中,一位五十岁老者朗声问道。
“秉公办事,这是自然若杜某何处做的有违律法,诸位皆可一封告书,送交主公。今日召集诸位前来,是杜某在来渔阳之前,听闻各家之间多有嫌隙,见此,某着实不敢隐瞒,特为大家揭开这层迷雾也。”
完,杜江起身环视一周,朗声问道“王云,王家主何在”
人群末尾站起一人,年岁约莫五十岁,身着西蜀锦服,大腹便便,多有富态,拱道“王某在此,不知杜大人有何吩咐”
王云,虽家在渔阳,祖籍却是并州人氏。其早年以并州、幽州二地来往贩马,赚了不少家业。如今年岁已大,家中事业尽皆交给家族后起子弟处理。
也许是新上任的接班人道行浅,刚刚上任二十天,便是连亏了三次,贩马至半道,便是被盘踞在太行山脉的黄巾贼抢走。
王云此前与黄巾贼头领毛尊多有往来,每年多有孝敬,不想这几次毛尊为何连连为难,五十多岁的王云带着丰厚资材前去拜访,毛尊迎之,饭桌上却是并不承认劫掠一事。王云便知,其中必然是自己几十年的死对头韩络出的鬼。
实则韩络天大的冤枉,韩络也已五十岁,将族中事情逐渐放给下面的人,一番询问,下面的人也表态,并未作出那下三滥的段来。
就此王云和韩络两家火药味开始刺鼻起来
整个渔阳境内,诸如此类的事情不知凡几,上官秋从中调查一番,已然明白这一切皆是刘虞出的鬼刘虞故意冒充黄巾贼众,抢了王家战马,一边暗中遣人散风,将矛头直指韩络。
如此以来,城内世家彼此不对付,烂七八糟,也就达到了刘虞最初的目的,那便是让赵信求着自己,出面处理这些事情。
盖因在刘虞看来,行军打仗,阵上出谋的事情,赵信很在行,但其年岁尚浅,对人情世故,做综复杂的世家关系,定然一脑门子问题。
“王允,韩络,二位因贩马之事,闹的满城风雨,相信大家也有所耳闻,但某却是查到,王家主的战马,却是在刘州牧大人的马院。”上官秋呵呵笑着,走入场中,环视众人道。
刘虞坐在高堂之上,腾然站起,怒指上官秋道“汝岂敢血口喷人耶”
而场下众人,却是将眼光扫向了刘虞,眼神之中,也多有不信之神色,毕竟刘虞在渔阳经营多年,广施仁政,在百信之间,素有贤名,再他身为州牧,区区些许马匹,他也看不上才是啊。
上官秋笑眯眯的,不慌不忙的道“相信大家多有耳闻,刘州牧为了自保,将渔阳作为报酬,献给我家主公,他岂会那么好心挑拨诸位关系,让主公疲于应付,必有照顾不周之处,难聚人心,届时主公击退公孙瓒,刘州牧,进可联系各世家重新起事,退,可向主公毛遂自荐,摆平各世家之事,主公见其能力如此之大,必忌惮之。”
刘虞见自己计谋已然尽数被上官秋出,指着上官秋,久久不出话来,只得一味的大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一边田畴,也是死不答应,上前一步,反驳道“如若如此,主公何必多此一举,将渔阳先行让给赵子麟耶”
话音刚落上官秋全身气势蓬勃而出,怒指田畴道“盖因你家主公多次失信于吾主,失信于天下人其麾下前后多有近十员将领叛降他处,此为何也”
上官秋一连发文,场中形势已然呈现一片倒的状态,刘虞羞气的满脸涨红,却是许久不出话来,环视场下众多世家名绅看向自己的那种带着蔑视和嘲讽的眼光,刘虞只想找个地缝转进去,把头彻底埋进去,与世隔绝
“张家家主何在罗家家主何在”
上官秋一副不把刘虞老底都抖出来不罢休的态势,把刘虞的虚伪面孔扒的是一丝不剩
“各位,事情已明白,大家能走到今日这等地步,相信有了线索,不用半日便可将一切查个明白,刘大人若心怀坦荡,自可打开府门,让在场诸位进去查探个究竟便是。”
最后一句,上官秋的矛头再次指向刘虞,刘虞气急不出话来,面上青筋暴跳,竟然是活生生的被气的混了过去,一边田畴见状,急忙扶着刘虞,见刘虞只是昏过去,并无大碍,方才放下心来。
随后半跪与地,抬头环视周边围上来的一众世家,咬牙道“这一切,皆是我田畴做的若你们要怪,只需怪我便是”
眼下田畴已经承认,一众世家之人自然是口诛笔伐,声讨田畴,若非杜江拦着,这群人怕是要把田畴给弄死。
为何,因为刘虞的离间嫁祸之计谋,很多在场的世家打起了价格战,近一个月下来,损失何其之多其中更多有家族子弟性命发生,不乏族中嫡系子弟。
上官秋微笑着看着这一切发生,刘虞啊刘虞,今日你可谓是身败名裂,田畴出的这下等计谋,亏的你也敢用
“诸位,且先进入刘府,将大家所损失的东西取回才是,不过,我可要明一点,拿了自己不是自己的东西,要十倍的付出代价,明白吗”
不知何时,上官秋已经站在了桌子之上,微笑俯视众人道。
世家之人心里一惊,这无异于是在给自己立规矩啊,但眼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纷纷出声应和,直奔刘虞府邸而去。
此时的刘虞府邸早被杜江麾下精锐兵马死死控制住,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数百人世家之人赶到府邸之外,控制刘府的一众士卒以为是刘虞家内人马前来劫门,纷纷抽出武器,严阵以待
刘虞怀柔之政,渔阳也较为安定,这些个世家领导者,养尊处优,何时见过这等画面,当场有人被吓出了个尿来,惊吼一声就要四散而逃,此时杜江驾马而来,“休要慌张,放行”
守卫的士卒见了杜江,纷纷把武器重新入鞘竖地,目视前方,杀气消散。
这下世家方才胆敢进入其中,找寻自己家族所丢的东西。
本来心里有点心思的人,经过方才那一幕,也把那心思给收了回去。
找到了自家物品的世家,立即赶回家中,差人前来运货回家。
次日一早,渔阳城头之外却是多了十五颗人头
这些人,无疑列外,皆是昨日参加酒宴的世家家主。
城头下,贴上一榜文,上书被斩的十五个人各自罪状,尽因其在从刘虞家中运转物资之时,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榜文左侧的土里,埋下了三十多根柱子,其上各绑着一个垂头丧气,披头散发,身着囚衣的壮年男子。
像是被捆着的样板房一样,供人观看。
百姓之间,已然传出,这些都是偷盗了刘恶贼家的东西,方才被捆在这儿。所谓的刘恶贼,指的自然是刘虞了,仅仅一晚上的时间,整个渔阳,半个幽州,已然知晓了刘虞那蹩脚的计谋。
上官秋将刘虞的罪状送至各秘密上官楼之中,艺伎、卖身女吹着枕边风,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加之故事主人公乃是刘虞这等人物,感兴趣的人也越加之多,一人知晓,一个圈子便知
对于刘虞,上官秋并未将其如何,只是将其软禁在家,整个府邸数百人,不得出门半步,否则杀无赦
田畴等一众刘虞心腹,各自被软禁,兵权尽失,被杜江一掌握
官府内,多有不行忠事的恶官一撸到底,罪名甚者,斩立决
三日之内,杜江接连督斩一百五十七人,其中一百三十多人皆贪污受贿超三百斤黄金,待得将这些官员资产抄没之后,才发现,三百斤黄金,尚且属少
整个渔阳,经这一番整顿,官庭风气好了不少
但却有一点,让上官秋颇为头疼那便是一下子杀的贪官太多,便是将此前被下放的贤官拜回上职,仍然是捉襟见肘。
所幸的是,在此关键时刻,赵信及时从范阳,往渔阳输送了诸多人才,这些人,皆是仰仗赵信忠国之名声而来,经过初次考验,赵信觉得这些人多有县才,便将其尽数推荐至渔阳任职。
渔阳事务暂时告一段落,另一边,朱童也差人送来了书,上书道主公,某欲取易县,望主公允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