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女为蛇蝎
且吕布含恨回家,路上却刚好与董卓的女婿撞上,心情极度不妙之下,便将此中事情尽数告知。
李儒急忙奔赴董卓府邸求见。
见了董卓后,拱道“太师之志向在天下也,何故以过见责温候若其心变,大事去也,”
董卓岂能不知吕布对自己的重要性,慌忙道“既已如此,该当如何”
李儒道“来日唤入,赐以金帛,好言宽慰之,自然无事。”
董卓听从,次日,便差人唤吕布入堂,宽慰道“吾前日病中,心神恍惚,误言伤汝,休要记于心。”随后挥,左右捧着满盆金子上前,另有绸缎锦绣二十匹,吕布拱称谢而归。
至此,吕布虽然身在为董卓效力,实则内心却在貂蝉之身。
董卓风寒渐好,入朝议事情。
吕布持方天画戟相随其后,见董卓与汉献帝商谈,便找个会离开,出了内门,上马直奔动作府邸而去。将赤兔宝马系在府门之前,提着方天画戟直奔后堂,寻到貂蝉。
貂蝉啜泣道“汝可去后院之中凤仪亭边等我。”
吕布不疑其他,提戟便去,立于亭下曲栏边上等候。
许久,方才见貂蝉双分花,碎步而来,如那月宫仙子,满面愁容孤哀,哭泣着对吕布道“我虽飞王司徒亲女,然待吾如己出也。自见将军日起,得许侍奉将军左右,妾身便已生平足慰。谁不想,太师起了不良之心,将妾身玷污,妾恨不能即刻死;只因与将军未有一诀,故且忍辱偷生。今日得见,妾身愿成也。此身已污,不得复来伺候将军,愿死于将军身前,以明妾身之志”
罢,貂蝉双攀扒曲栏,朝着荷花池便跳。
吕布慌忙张开猿臂,将貂蝉拉下,紧紧抱入怀中,并道“吾知汝心久也,只恨不能共语”
貂蝉扯吕布道“妾身今生不能与将军为夫妻,愿来世可期。”
吕布恨声道“我今生不能以如为妻,非英雄也”
貂蝉见已到,啜泣声音更惹人怜惜,道“妾身度日如年,望君见怜救我”
吕布道“吾今日偷跑而来,恐董老贼见之疑,必当速去也。”
貂蝉听到此言,泪如雨下,哭道“君如此惊惧董贼,妾身无见天日之期也。”
吕布脚步停下,转过身道“容我徐图良策。”罢,提戟迈步就要离去。
貂蝉岂能得此一模棱两可的答案又道“妾身虽身在深闺之中,却早问将军神勇,未能想英雄之身,仍受制于一老贼矣”
吕布满面羞愧,不敢再去,恐再伤貂蝉心,便放下方天画戟,重新抱着貂蝉,好言安慰,两人依偎连连,不忍相离,耳鬓厮磨,好似一对苦命鸳鸯。
董卓身在殿上,却不见了吕布,想起那日吕布与貂蝉二人之间眉来眼去的,心中顿既生疑,当即与献帝辞别,登车回府。
刚见府前,便见吕布赤兔宝马在前,便问门吏,“温候入后堂耶”
那吏卒拱应是,董卓大怒,斥退左右,经入后堂,寻觅一番不见吕布,便唤貂蝉,也不见貂蝉,董卓面上越加难看,拖动着肥胖的身体,吭嗤吭嗤的在府邸之中快步行进,一双眸子四处乱射
忽一姬妾赶来,道“貂蝉在后花园看花。”
董卓闻声便往凤仪亭而去,刚转个弯,便见吕布与貂蝉二人相互依偎与凤仪亭之中共语,方天画戟依靠一边曲栏。董卓大怒,目瞪发竖,大喝一声,吕布见董卓到,大惊,回身便走,便是方天画戟也跟不上。
董卓一抄起方天画戟,听着长戟追赶,吕布速度何其之快,董卓身体肥胖,追之不上,气急之下,双投掷画戟刺吕布身后。
吕布回一拳,将方天画戟打落在地,董卓捡起画戟就追,吕布已然走远。
董卓追出远门,见追之不上,放停下身子,又是一人飞奔前来,与董卓胸膛撞击一处,董卓身形不稳,倒于地面。
且撞倒董卓之人,正是董卓的乖女婿李儒。
李儒急忙扶起董卓,步入书院中坐定,董卓道“汝为何来此”
李儒道“方才至府门,知太师怒入后园,寻问吕布,因此赶来。刚好遇见那吕布疯狂奔走,道太师杀我。故而儒慌忙赶往后园全解,不想误撞恩相。死罪,死罪。”
董卓恨声道“居心剖侧之逆贼,竟然戏吾爱姬也,不杀之,难泄吾心恨”
李儒道“恩相此言差异,昔日楚庄王绝缨之会不追究戏爱姬之蒋雄,后为亲兵所困,得其死力而救。今貂蝉不过一女子,而吕布却是太师之心腹猛将,肱骨之从。太师若就此会,将貂蝉赐给吕布,布必然感大恩,以死命报太师也。太师请三思。”
得李儒之言,暴怒之下的董卓也反应过来,吕布对他的重要性,董卓自然知晓,只是貂蝉,貂蝉也甚爱之,沉吟纠结许久,方才道“汝言是也,吾当思之。”
李儒心头大石落下,拱称谢而去。
李儒走后,董卓又是在书院之中想了许久,方才起身来至后园,唤貂蝉来问道“汝何与吕布私通耶”貂蝉哭泣道“妾在后园看花,吕布突至,妾身惊恐,慌忙回避,吕布却道吾乃太师之子,何必相互避随后便提戟赶妾身至凤仪亭,妾见其不轨之心,恐为所逼,欲要投荷花池紫晶,却被这厮抱住”
方才完,董卓挥道“吾将如赐与吕布,何如”
貂蝉大惊,哭泣道“妾身已侍奉贵人,今忽欲要下赐家奴,妾身宁死而不愿受侮辱也”罢,几步冲到壁间宝剑,掣剑就要自刎。
董卓眨眼间便到,一把将宝剑夺下,紧紧将之保住道“吾戏言耳”
貂蝉趁势倒于董卓怀中,掩面痛哭,哭的是一个撕心裂肺,梨花带雨,道“此必是那李儒之计也李儒与吕布交情深厚,故而设此计,却不顾太师体面与贱妾性命,妾当生吃其肉,喝其血才可泄吾心恨”
董卓道“吾安能舍汝耶”
貂蝉道“虽蒙太师怜爱,但恐此地不宜久居,必被吕布所害也。”
董卓眯眼,心道也是,便道“吾明日和你归郿坞去,同享快乐,切勿多疑。”
这时,貂蝉方才收泪拜谢。
次日,李儒来见,问道“今日良辰,可将貂蝉送与吕布。”
董卓道“奉先与我有父子之分,不便赐也。我只不追究其罪。汝传吾之言语,以好言相宽慰之,可也。”
李儒大急,道“太师不可被夫人之言所迷惑也”
董卓变色,怒道“汝之妻安肯给吕布否貂蝉之事,切勿多言,言则必斩”罢,董卓挥袖而出,不管李儒。
李儒神情落寞站于堂中许久,良久才出,仰天叹息道“吾等皆死于妇人之也。”
任由李儒多么精明,也不会聊到,这乃是王允与貂蝉使出的美人计。
董卓心急,当即下令,归还郿坞,百官皆在璜门之前拜送。貂蝉坐在车上,遥遥见那吕布站在与密稠的人群中央,眺望车中。
貂蝉虚掩面目,做出如痛苦之状,一路而过。
车已远去,吕布按辔徐行于土冈之上,远望车尘,心下越加痛恨
忽然问身后一人道“温候和不从太师而去,而在此地遥望而苦叹”
转身见之,却是司徒王允,便拱行礼,王允道“老夫日来身感微病,闭门不出,故而久未与将军见面而,今日太师驾归郿坞,只得扶病出送,却喜于得见将军,请问将军,为何在此长叹”
吕布道“正为公之女也。”
王允佯装甚是惊慌道“莫非,如此多时日,太师并未将女与将军耶”
吕布叹息,道“老贼自宠久矣”
王允又惊,道“某不信有此事”
吕布将前事情一一告知王允,王允仰面跌倒,半晌不语。良久,方才道“如何能想到,太师竟然做出如此禽兽之举”随后挽着吕布道“且到寒舍商议。”
吕布跟着王允回了府邸,王允打开密室,邀请其入中,置酒招待。席间,吕布将凤仪亭之事情细细述一边,王允道“太师淫吾之女,夺将军将军之妻,实为天下耻笑非笑太师,笑允与将军而然而允老迈无能之人,年近不惑将死矣,不足为道。可惜将军英明盖世,却早如此侮辱也”
吕布怒气冲天,一掌拍断案桌,口鼻之间,满是怨恨
王允竖止道“老夫失言,还请将军息怒”
吕布冷哼道“吾势要杀此老贼”
次日,李肃引数十骑,赶到郿坞,人报天子有诏,董卓便挥,让其进内。李肃入堂参拜。
董卓问道“天子有何诏”
李肃答道“天子病体新痊,欲要会文娱与未央殿,计议禅位于太师也,故而有此诏。”
董卓笑了笑,当即想起了老丈人王允,便问道“王允之意思如何”
李肃道“王司徒已名人打造受禅坛,只等太师到矣。”
董卓大喜,笑道“吾昨夜梦见一龙缠身,是为黄袍加身之意,不想今日果真得此信,时不可失也登基后,汝可为元勋”
当即命令心腹爱将李榷、郭汜、张济、攀稠四人令着飞熊军三千,镇守郿坞,自己即日排驾而回长安,刚上架车,想起了什么,回头对李肃道“吾为帝,汝当为执金吾。”
执金吾可是光武帝曾经的猛将,光武帝曾过取妻当取阴丽华,当官则为执金吾。
李肃拜谢,激动之下更是道“臣谢恩”
董卓入后堂,辞别老母,其母九十余岁,问道“吾儿何往”
董卓道“儿将受禅,母亲早晚为太后也”
董母捂着胸口道“吾今日肉颤心惊,眉目乱跳,恐非吉兆。”
董卓哈哈而笑,道“将为国母,岂不见有惊报”
罢,拜地辞别,又找来貂蝉,道“吾将为帝,汝可为贵妃”
貂蝉早知其中关键,装作欢喜拜别。
董卓乘坐车马而出郿坞,前遮后拥,足有万人,拥往长安而来。行不到三十里路,所乘之车,忽然断了一轮,董卓宽硕身躯猛然晃动一下,董卓心里一惊,神情不美。
将心中不安之事怪罪于撵车之上,下了撵车,道“即将为帝,此凡物如何承吾之龙躯,毁之”自有士卒从命,放火烧之。
董卓换马乘行,又行不到十里,胯下马匹咆哮嘶喊,扯断辔头,董卓惊慌落马。忙叫李肃问道“车折轮,马断辔,其兆如何”
李肃道“乃太师应受禅,弃旧换新,将乘坐玉撵金鞍之兆也。”
董卓大喜,信其言,心中那抹慌乱也消失不见,欢天喜地而去。
次日,行走之间,狂风暴起,昏雾遮天,董卓又问李肃,“此何兆”
李肃笑道“主公将登龙位,必有红光紫雾,以壮天威也。”
董卓再次大喜,一路赶到城外,果真再无异象。
百官伏于城外迎接,只有李儒报病在家,不能出迎,李儒乃是心腹,董卓自不肯害之。董卓一路直奔相国府邸,吕布进来祝贺,董卓道“吾为帝,汝当总督天下兵马”
吕布拜谢,便出帐外歇宿。
当夜,忽有十多儿高歌童谣“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
歌声悲切,董卓便问李肃是为何兆,李肃道“是为言刘士将灭,董氏将兴之意。”
次日一早,董卓尽起列仗,收拾行仪入朝,群臣各穿朝服,于宫门道路两侧拜迎董卓,董卓站于撵车,持宝剑,扶车而行,睥睨天下之威,已然浅见。
到北掖门,军马尽当门外,独有御车二十余人同入城门。董卓遥见王允等各执宝剑立在店门外,惊问李肃道“持剑是为何意”
李肃却是不应,只是一味推车直入,董卓心里已然见慌,一双眸子慌乱四处乱飘,其中似有一丝多想,似有一丝犹豫,复杂无比。
行不至数步,王允掣剑断喝道“逆贼在此,武士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