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零章 铜唇铁舌孙公祐
张辽道“公台只需沉默,不提此事,主公自会记起王群之事,届时一切自可成也。”
陈宫叹息道但愿如此耳。
又是五日过去,期间王群多来寻找吕布,亦想促成此事,但吕布却多有推唐,并不见王群。王群虽有心,却无力。赵信所言之时间已到,王群方才知晓赵信早知自己不会成此事。
便来城外,寻得孙乾,具言此事。
二人分析此事,却是不知道吕布为何不答应,然时间已到,孙乾笑道“既奉命来,便照命行,尽人事,听天命也。”
如此豁达之处世为人胸怀,却让王群受益无穷,奉诚谢,便要与孙乾同去。
孙乾婉拒道“王参簿,孙乾言语,多有冒犯,指不定那吕布会因此事诛我。吾实不愿见君与吾同犯艰难。”
王群沉眉道“孙幕僚却是瞧了我,王某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耶”
二人便同行入城。王群之动静,早被士卒报给吕布,第一时间听闻王群出城时,吕布还稍稍有些后悔,没有答应婚事。而后高顺道“吾已探知,刘备原部新投赵信的名士孙乾,就在城外。二人必然再来之,若其不来,可见其并无诚意,不应这么婚事也罢。”
吕布心想也是这个道理,便不再焦急。
孙乾王群同至吕布府,管家引二人进入大堂等候。吕布自书房就要来迎,却听士卒来报,曹操亲自于城外督战,猛攻城池。
吕布大怒,顾不得如此事情,便看向身边陈宫,张嘴之时,眸子却又看向了张辽,道“文远,汝代吾去,与二位使者应下此门婚事,并约定婚期。待吾杀退曹军,再来细。”
张辽奉道主公,辽愚蠢木讷,只恐言语多有不到,坏了此事辽认为,主公迎敌为重,当请军师应接此事。
此时,又是一卒来报军情紧急,吕布无奈挥,道“如此便麻烦公台了。”
罢,提着方天画戟,飞速而出,高顺、张辽皆同往。
陈宫奉称是,心下又有希望,心道主公心里还是看重我的,只是主公甚好颜面罢了。
来到大堂,王群、孙乾正对坐吃茶,见一气度不凡,留着山字胡,头戴纶巾,身着锦衣品貌清明之人,不敢唐突,虽不知此人姓名,但必地位不凡。
二人起身行礼,陈宫亦是回礼,双方互通姓名,各自落座。
陈宫道“近日来,曹操屡来攻吾城池,温候体恤爱民,每逢厮杀,必然亲临一线。本想趁曹操歇下之时,亲自接待二位,然拖延十日,亦未等到时间。恐二位焦急,故而先遣在下来,作陪二位。”
这番言语,把吕布的并非故意,王群、孙乾亦非俗人,面上文章,大家还都是要演一下的,纷纷拱,谦虚一番。
王群道“未知温候之意,究竟如何”
陈宫沉吟一番,道“吾家主公自然愿意,只是眼下祸乱滔天,巢焚原燎,风尘之变,战乱频仍,四处饥馑,乱作一团,有心嫁女,却难能出城也。”
王群、孙乾岂会不知道陈宫所言之意。
此时,王群却是沉默了,孙乾却是哈哈而笑,道“若温侯之女与吾主之子结亲,温侯与主公便是亲家,互望互助,是为根本也。婚成,吾家主公方能出兵援之,若婚不成,吾主出师无名也。”
陈宫道“只望骠骑将军解吾朐县之危,吾主嫁女,又有何难”
孙乾道“若温侯答应嫁女,吾主已有明言,只需温侯杀出重围,吾主便以幽州牧之位奉之。”
听得此话,陈宫眸子一亮,那王群却是面色发白,欲要张嘴,却是被孙乾一个隐蔽的势拦住
陈宫喜道此事当真耶
孙乾呵呵一笑,道“自然当真,吾主何曾有过失言”
陈宫哈哈大笑,道“吾速去告知主公,请二位在此暂歇。”
孙乾奉,道“公台只管前去便是。”
陈宫满面笑意,走出门来,扫了眼门边候着的侍女,而侍女见了眼色,点头会意。
陈宫走后,王群忙抓孙乾衣袖,道“公佑,主公何曾有过此言耶”
孙乾笑了笑,看了看门外,道只是主公未曾与你耳。
王群脑子耿直,竟信以为真,心下大失所望,面色顿既不自然起来,孙乾笑着坐下身子,用指沾着杯中水,在桌面上写了四个字“权宜之计”
王群见了,甚是佩服孙乾之急计,甘拜下风,五体投诚,为了配合孙乾宴席,王群仍装作什么也不懂的样子,却是连孙乾也骗过了孙乾见王群还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心里甚不是个事儿。
一直等到傍晚时分,浑身浴血的吕布方才赶回大堂,顾不得洗漱,便来见孙乾、王群。
直接道“汝二人谁之言可信。”
孙乾、王群二人对视一眼,王群尚在思考当中,孙乾已道“二者皆可信,皆不可信,权看温侯一念之间也。”
吕布听得此言,哈哈仰天大笑,道“汝必是孙乾,孙公祐也早闻孙公祐多有急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孙乾拱,道纵孙乾生的千尺银河之唇,亦难解温侯眼前之困。欲要杀出重围,仍需温侯亲上战阵
吕布道“既如此,吾便信上赵信一回,只是吾有一问,且叫公佑教我。”
“不敢,温侯只管吩咐。”孙乾谦虚一番。
吕布道吾与赵信,非亲非故,他为何如此帮我与吾结亲,助吾脱困便则罢了,何故以幽州之位相奉耶
孙乾哈哈一笑,道“未知温侯所,可是刘备让徐州之事耶”
此言一出,满堂面色皆如猪肝色也,陈宫面上更是充满失望,心道尚以为孙公祐极有口才,方才短短一句,足可叫先前诸多准备,皆落入黄河顺水东去,再无浪花
吕布低沉着声音道“公佑汝辱吾耶”
孙乾又是一笑,不顾众人一样的眼神,负于堂中踱步,卖足了关子后,孙乾猛然转身道“未知温侯,可听知南华老仙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