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五章 国舅董承,玉带诏
皇帝道“董国舅多驱国难,孤甚知之,可宣入内,共商大事也。”
伏完道“陛下左右皆曹操心腹,寻常之法,计必泄之。”
献帝道“如此奈何”
“吾有一计,可如此如此。”
献帝听之,大喜,便撤下腰间腰带,咬破指,将大计内容尽以血写于布条之上,皆伏皇后之,将其绣入腰带夹层之中。缝好之后,照常缠在腰间,令内史宣董承入内。
见礼毕,献帝道“孤夜中与后国舅屡弛国难,念国舅大功,故特宣入内慰劳。”
董承闻之,拜地谢礼。
献帝引董承走出大殿,来到太庙,又行至功臣阁内,焚香礼毕,献帝视中间汉高祖刘邦的画像,道“高祖如何出身,如何创业耶”
董承忙跪地,慌道“陛下戏弄臣也,高祖之事,承如何不知。高祖皇帝自泗上亭长,提三尺剑,斩蛇起义,纵横四海,三载亡秦,五年灭楚,遂有天下,立万世基业。”
献帝指高祖身边二画像道“此二人是留侯张良、酂侯萧何耶”
董承道“然也。高祖开创基业,实赖二人之功劳。”
献帝顾左右离身较远,贴身附耳道“爱卿亦当效留侯、酂侯立于孤身侧。”
董承道“老臣身无寸功,何能当此。”
献帝又是一番夸赞,随后指着腹部腰带道“卿当系吾玉带,常如在吾左右也。”罢,便取腰带,送交董承,董承忙跪地谢礼。
董承跪地之时,献帝附耳道“卿归可细细观之。”
董承会意,将帝带系于腰间,便辞别献帝,出了阁楼。
早有人来报知曹操,曹操便骑马来看,董承刚出了阁楼,过了宫门,无处可避,只得于侧边行礼。
曹操骑行至前,笑道“国舅因何而来”
董承道“蒙天子诏礼,赐吾玉带也。”
曹操眸子一眼扫向董承腰间,呵呵一笑,一把将之拽下,握于中,道“果然是条好玉带。”着便缠在自己腰间,董承见之,心中恐惧,忙道“君王所赐,不敢转赠。容某别制奉给丞相。”
曹操刁钻促搯道“国舅有何大恩,竟得受如此玉带,莫非其中有谋耶”
着,曹操面上戏谑之色,猛然消失不见,变的触目警心,甚是骇人。
董承慌张,道“某岂敢,丞相如要,便当留下。”
曹操这下心中方且无疑,道“公受君赐,吾岂会相夺戏言耳。”罢,便将玉带送还给董承。
董承接过,谢礼,返回家中之后,独坐书房,点烛视之,将玉带反复翻看,却是不见一物,思虑道“天子赐我玉带,命我详细观看,其中定有深意,却不见踪迹,竟是为何”
着,董承又仔细从头到尾检查一遍,想要看表面哪处地方是否藏着袖珍字,反复寻之不见踪迹,竟已昏沉要睡。
昏昏沉沉之下,胳膊竟打倒了边上蜡烛,将玉带烧了个破洞,董承惊忙将火苗拍灭,却见破口处,微漏一角布条,上有血迹。
董承取刀拆之,是为天子血字密诏,上道孤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为重。曹贼弄权,欺压君父,结连党伍,败坏朝纲,僭越君位,不由孤主。孤夙夜忧之,恐天下危急。卿乃国之大臣,孤之重戚,当念高祖创业之艰难,就和忠义两全之烈士,铲除奸党,还复社稷,祖宗幸甚破指洒血泣写此诏,万勿负孤意
读罢,董承涕泪横流,一夜而不能眠。思来想去,不知有何策可灭曹操,将血书放置于身前案几上,踱步思虑间,院内忽传来阵阵叫喝声,董承心情正郁闷,怒道“何人”
话音未落,房门已被一脚踹开,却是曹仁引着带刀甲士冲了进来。董承忙将血条抓住欲要塞入袖中,已来不及。
曹仁嘿嘿一笑,上前钳住董承之,将血诏扯出,道“丞相知晓你必有奸谋也”
当即令士卒架起董承,便往外走,恰时董承好友,侍郎王子服来见董承,见军卒押着董承,大怒,指军卒骂道“尔等何人,胆敢囚当今国舅”
曹仁自董承书房中出来,见是王子服,嘿嘿一笑,心道这个王子服多对丞相有所悖逆,当一并将之押下。便令士卒将王子服拿下,一同押走。
董承府中管家董猷,世代蒙受董家之恩,见主子被抓走,依稀听见血诏一事,便逃离了许都,投西凉而来。盖因董承之甥女董嫁给了马腾麾下一名叫赵允的偏将。
董自有父母早亡,便被董承收入府中而养,虽为甥女,实则更比亲生。来到辽西后,便将董承被曹操囚禁的事情尽数告知。
董当即惊哭起来,五色无主,面如死灰,恰巧夫君赵允回来,见有一陌生人在府中,自家妻子还掩鼻哭泣,怒抽腰间宝剑,就要来杀董猷。
董猷忙跪地,董亦是反应过来,忙阻拦赵允,并将前事尽数告知。
董承对于赵允,亦多有提拔之恩,得知岳丈被缚,宽慰妻子,随后对董猷道“汝随我吾一同去见主公,请主公发兵救之。”
董猷前来此地,便是打的这份心思。
来到马腾府邸,对于赵允,马腾多有重视,便放下头事情见他。赵允与董猷二人将董卓之事尽数告知,马腾道“何为血诏”
董猷道“吾亦不知详细,只听那曹仁抓吾主之时,了句吾主得皇帝血诏,欲害曹操谋反。”
马腾道“曹操如今真是太不将吾等放在眼里,并州牧,骠骑将军赵子麟,素来忠义,当请之,同伐曹贼”
赵允、董猷皆兴奋而应。
阶下马超道“前有关东诸侯讨董,今有北地诸侯伐曹,大丈夫当借三尺剑,立不世功名也。”
马腾亲写书信,交由马超,对其道“孟起,此信重要,汝当骑吾之宝马,速往并州,将此信交给赵信。”
马超双接过,道“父亲,那赵信如若不答应出兵,该当若何”
马腾道“且将此信交给他,为父自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