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鬼医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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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纷乱,刀光剑影,死个人什么的都是很正常的事,所以消风的葬礼也很简单。

    埋了以后白业蹲下身子接过简陋的墓牌,咬破指在上面亲书了一个弑字,插入黄土。

    “消风,我知你视她如命,你是担心我知道她的存在以后会对她不利,才会做那种决定的吧其实,若你能找到一段姻缘退隐江湖,我又何尝不愿?即便倾尽全力也不会让你们再被江湖叨扰半分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和你清楚我的态度才是本想让你自己好好抉择,没想到你竟这般放不下唉。”

    白业跌坐在地上,絮絮叨叨的了一大堆,直到最后,郑重抬眸。“她的命,我会替你留下。”

    四周的人皆垂首静默,等待白业下达命令,半晌。

    “青蛰人呢?”

    “启禀宫主那子昨天和消风的尸体呆了一晚上以后就魂不守舍的,一直看见鬼了,应该是自己吓自己,还吓的不轻,所以没让他跟来。”

    “哦。”

    看见鬼?这就有意思了,青蛰即便再弱,是人是鬼还是可以分清的,或许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也不定。

    “你们先下去吧。”白业随意的摆了摆。

    “是。”尾随的一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独留下白业一人。

    半晌,另一人走了过来,似血般鲜红的衣袍,与此地的氛围格格不入。

    白业偏过脑袋,看清来人以后叹了一口气,又重新看向墓牌。“就让你别来了,知道你长年红衣根本不会换其他颜色你穿的这么喜庆来参加葬礼,消风可能会死不瞑目。”

    “我不来他才会真的死不瞑目。”

    隐言淡淡的看着刚刚落成的墓地沉默了片刻。“半个时辰以前有一名女子交给了我一封信,她消风没死。”

    “什么?!”

    “如果再不把人挖出来,可能就真的死了。”

    刚刚离开的众人只听后山一声巨响,大地一颤,猜测发生了什么,又都开始往回赶。

    白业直接用内息炸了坟地表层,脚踏方圆就那么一跺,整口棺材瞬间从泥地里翻旋而起,怦然落到一边,白业一把掀开棺材。

    隐言看在眼里,嘴角一抽,鼓了鼓掌。“宫主还真是不得了啊,厉害厉害。”

    “不用冷嘲热讽,有什么事先救了消风再!”

    “不行,你要先答应我,我救了消风以后,你要乖乖接受完整的治疗,不要一个人死撑。”

    “好。”

    收到承诺,隐言也不再多嘴,靠近棺材将一颗药丸塞进了消风的嘴里,一只把着脉搏,另一只翻了翻眼耳口鼻。“还有救,那姑娘的没错。”

    “那姑娘了什么?”

    “她提前喂消风吃了虚弱脉象的药物,实际情况与我们所检查到的相差至少百分之八十,也就是,看起来死了,实际上,不过只是受了点伤而已,方才我喂消风吃的,便是消除这一现象的解药现在的情况是,消风受了伤没有及时得到应有的治疗,还被放了两天一夜,可以,差一点就真的命归黄泉了,是心口那股若隐若现的内息一直死撑着,才可以将一口气吊到现在,这股内息是你的吧?”

    “”

    “总而言之,先把人抬到我的地方去。”隐言转身就走。

    “好。”白业二话不一把搂起棺材里的消风跟上隐言,随后而至的众人一脸不明所以的愣在原地,却又不敢多问。

    “我过多少次了?没有痛觉神经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把自己搞的遍体鳞伤然后站到我面前理直气壮的让我医治,医完就跑,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次是去鬼门关走了一趟?!就差那么一点!你”

    “好了,我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吗。”白业有些头疼,鬼医什么都好,就是唠叨了一点。

    “你看,我一你又不爱听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是大家一起救回来的,你就这么糟蹋?你让已亡者的在天之灵如何安心,你是想让他们死不瞑目吗?你”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拜托,别念了”白业诚恳的看着眼前的红衣男子。

    隐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

    昨天晚上,隐言正在自己的竹屋里熬夜治药,谁知房门被猛然推开,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弥漫至整个房间,白业就那样浑身是血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然后倒了下去,如果不是隐言心脏承受能力够好,估计会吓死。

    “我告诉你,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离宫出走!我看你吓唬谁去!”隐言抱着胳膊偏过脑袋,一副生气的样子。

    白业突然轻轻的笑了,俯过身子贴近隐言。“我的鬼医大人,你就原谅我吧我知道是我不好这不是在向你陪罪吗。”

    不心动是假的,每一次白业服软隐言都感觉自己有病给治,要不然,没病为什么性取向正常的自己会对一个男人心动!连气都生不下去了!

    “你走开!别离我这么近!”隐言一脸红扑扑的推开白业,本就妖娆的男子再害羞起来咳咳。

    白业的脸被隐言推到一边。“不生气了?”

    “我我什么时候我生气了!”

    “你生气都是写在脸上的,不用。”

    “我没有生气!”

    “那你干嘛要威胁我离宫出走?”

    “我我那是气话!”

    “你看就是生气了。”

    “白业!”

    隐言猛然站起身子,满面的愤怒在直视到白业那张脸的瞬间荡然无存。“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白业微笑,欣欣然重新坐正。“那么,告诉我症状吧,我一定配合你。”

    隐言的眸不易察觉的微微一颤。“没其实也没什么大碍,休息几日便可。”

    白业又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但是隐言不,自己也不可能问的出来,指不定还要被怎么搪塞。“是吗”

    “记住,三日内绝不可再次动用内息。”隐言的神色突然凝重起来。

    “为什么?”

    “张嘴。”

    “啊?咳咳——你!”白业的嘴里被猝不及防的塞了一颗药丸,脖子一捏就被迫咽了下去,与此同时,内息瞬间荡然无存。

    “这颗闭息丹可以姑且封住你的内息,正常情况要一月才会自然消褪,你三日后再来找我拿解药便是。”

    白业皱眉。“不能先把解药给我吗?我到时候自己吃就是。”

    “呵呵,我相信鬼都不会相信你的这张嘴。”

    “别这样嘛万一我遇到危险怎么办?”

    “有什么危险比命更重要?你老实呆在行水宫就什么事也不会有。”

    “”白业默然。

    隐言的眸突然黯淡了下去。“别总是做这些让人担心的事啊,你又不是刀枪不入,不能因为感觉不到疼就”

    “对不起。”

    隐言彻底给白业上上下下全方位检查治疗结束以后,白业穿好衣物。“消风就拜托你了。”

    看着白业渐行渐远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个人的脑袋里装的到底都是些什么?棉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