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报应来的太快
长廊,裴疏被南宫明溪拉扯着脖子上的细链一路前进,四周很安静,除了二人的脚步声,也就只有夏的骚动,直到走进一处类似于刑房的大殿,南宫明溪回身将大门怦然关闭。
“还真是不好意思,一个不心就把阁主大人给卖出去了。”
随着南宫明溪开口,裴疏的神情猛然一顿,随即眼眶大睁,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非常痛苦的半蹲到了地上,原本捆束着裴疏的绳索寸寸断裂,裴疏的双抱住脑袋斯声哀鸣。“呃啊——”
南宫明溪这才缓缓转身,看着裴疏的模样面无表情。“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想比较好,这种蛊可是你自己研制出来的,想的越多你所失去的也就会越多。”
裴疏的神情闻言逐渐平静,似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不愧是阁主大人,自制能力还真是好,不想就能不想。”
“”
“即便当了奴隶,阁主大人也是与众不同的呢,居然会想要杀掉自己的主人来换取自由。”南宫明溪靠近裴疏,蹲下身子非常轻蔑的拍了拍裴疏满是冷汗的侧脸。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突然,裴疏的衣袍被南宫明溪猛然从双肩拉扯了下来,露出遍体鳞伤的结实身躯。
“这不是很明显吗,当然是想要从阁主的身上找回曾经丢失的自我啊。”南宫明溪低垂下脑袋在裴疏肩头那年代久远的伤口上舔了那么一下,随即眼眸一顿。
“这是什么?”抬起脑袋扯下裴疏胳膊上缠绕的黑色布条,几道被木屑扎过的浅薄伤口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裴疏看着黑色布条微微皱眉,大量的记忆片段在脑中回放商翎明显被撕过的衣袍边角,以及当时拿匕首的动作,一个要杀自己的人又怎么可能给自己包扎什么伤口?!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糊涂?“该死。”
“你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南宫明溪撑着侧脸若有所思的看着裴疏。
裴疏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耍。“我们来谈一个条件,怎么样?”
“让我对你动刑的时候轻点?”
“不,我要,一天的自由。”
南宫明溪眼眸微眯。“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本可以和我谈条件?现在整个炼心阁都是我的。”
“炼心蛊的配方。”
“成交,不过我要跟着你,你要做什么我管不着,但是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否则,你要是又跑了我上哪儿找?”
裴疏思索了片刻。“如果你不怕死的话可以跟着我。”
“你要做什么?”
“取一人之命。”
南宫明溪可以是被裴疏运着轻功拎着后衣领带到了行水宫的大门前,南宫明溪不会武功,所以全程都是紧闭着双眼,死死捏着里的细链就怕裴疏跑了。
商翎死在眼前,白业不可能不带弦回行水宫,所以,人一定在这里。
“哎呦。”刚刚落地,南宫明溪就有些晕头转向的跌坐到了地上,索性细链够长,并没有拉扯到裴疏。
“轻点,真是的。”
“”
裴疏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南宫明溪?因为不能,南宫明溪到底也是炼心阁的人,而炼心阁的所有奴隶都无法忤逆炼心阁的调教者,这是基本要素,否则会比炼心蛊的效果更严重,不会死,但是会痛不欲生,在炼心阁,调教者便是所有奴隶的天,除了顺从没有任何办法。
“可以进去了吧?”裴疏平静的看着还没有从地上站起来的南宫明溪,从拳头上的青筋可以看出来,裴疏已经快要炸了。
南宫明溪揉着腰拖沓的站了起来。“急什么,一天那么长,要取一个人的命不是绰绰有余?”
简陋的屋,隐言被绳索悬着腰身以及束在身后的双腕面朝下挂在屋中央,神色疲惫,绳索随着窗外刮进来的风轻微左右旋转着,这让被悬在上面的隐言有些头晕,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从一开始的不断挣扎,到后来的放弃,已经三天了,粒米未进滴水未沾,也不知道弦在想什么,明知道隐言已经开不了口了,就这样悬着不管不顾。
隐言很少出自己的院,也很少有人靠近,平时就算是十几天不见隐言行水宫的人也不会感觉有多稀奇,所以这才三天自然也不可能有人发现什么端倪,况且还有弦以照顾为名留下。
嘎吱——
房门被推开,是弦端着饭菜回来了,进门以后伸脚将门勾上,然后一步一步向着隐言靠近。“我告诉他们你还是在屋里吃。”
隐言闻声缓缓抬头,眸中却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已经知道了结果一般。“”
“咦,你不话就是不想吃咯?”当着隐言的面,弦将中端着的饭菜全都倒在了地上,然后一脚踩上去使劲的碾压着。
“真是浪费啊不吃就不吃,为什么要打翻呢?哎呀呀,鬼医大人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差了啊,不定早就精神失常了呢。”话语间,地上的饭菜已被弦碾压到看不出原貌,脏兮兮的一坨让人有些恶心。
见弦的戏演完了,隐言重新低垂下脑袋闭上了双眸。“”
弦的面色微变,隐言的这种态度让弦很不爽。“可是,鬼医大人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如果让宫主知道,不是就要怪我没有照顾好鬼医大人了吗?”
“!!!”
隐言猛然睁眼,极力抗拒着被弦从地上一把抓起塞进嘴里的东西,却无济于事,一把又一把,连带着满地的灰尘全部塞进了隐言的嘴里。
全部塞完以后,弦半蹲下身子,一只捂着隐言的嘴巴将脸贴近,与隐言近在咫尺下四目相对。“咽下去。”
隐言看着弦轻微的摇着脑袋,眸光复杂。“”
“我让你咽下去!”弦的神情骤然暴怒。
砰——
房门被猛然震开,碎成一片一片,弦猛然回头,隐言疑惑间抬眸。
裴疏第一眼便锁定到了弦的身上缓缓放下方才震开房门的,南宫明溪躲在裴疏身后扒拉着裴疏的肩头探着脑袋。
“弦。”
随着裴疏开口,弦从微愣中猛然回神,也管不着什么隐言了,看着裴疏回身跌坐到地上。“主主人”
裴疏一步跨进房门,弦摇着脑袋向后轻挪,一进一退,直到彻底抵在墙根上,弦停了下来,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裴疏不知所措。
南宫明溪跟在裴疏身后路过隐言的时候脚步一顿,放开了一直捏在中的细链由着裴疏去,自己则好奇的蹲下身子。“你的嘴里都是什么啊”
隐言恍惚回神,开始咳着口里的东西,脏兮兮的饭菜带着灰尘一坨一坨掉了出来。
“啧啧啧,真惨,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比炼心阁更不把人当人看的地方。”
隐言皱眉,偏着脑袋示意着什么。
“你是哑巴?”
隐言无奈点头,然后继续偏着脑袋示意着什么。
南宫明溪微微仰头看了看,又重新看向隐言。“你是想让我帮你把绳索解开?”
隐言点头。
“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
“开个玩笑,你都已经这么惨了,我怎么可能还见死不救呢。”只见南宫明溪站起身子伸在束着隐言的绳索上轻轻划了那么一下,绳索骤然断裂,寒芒在南宫明溪的掌心闪耀,是里刃。
砰——
隐言重重摔到地上,吃了一脸的灰,隐言严重怀疑这个人是故意的!
南宫明溪又蹲下身子划开了将隐言双腕束在身后的绳索,把人扶起。“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