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旧事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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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色已晚,原本今天心情不错,可是被赫连伊蕊的宫女给大吼了一顿,心情实在是不爽。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赫连伊蕊,她模样生得清秀,不似赫连凤莹那般妖娆,眉眼里全都写满了戏,她嘴角一扬,看似在笑,其实不然。

    赫连伊蕊走上前,对我道:“你就是德音公主了吧!见了本公主还敢不行礼?”

    她这阵仗有点像是皇后的气势,果不其然有其母必有其女。我冷冷一笑道:“原来是大公主。我又不是没见过你。还需要行礼吗?再了,你跟我同是公主,我只见了长公主才会行礼。你不过是大公主。”

    赫连伊蕊生气道:“你胆敢放肆!竟然敢对本公主无礼。来人啊!掌嘴。”

    她身边的几个宫女胆怯怯地走到我的面前,道:“是大公主让我们来打你的。”

    我直挺挺地站在她们面前,冷冷地:“你们是不闹出一点事情来,就不爽吗?你让人打我,最终被打的人也只会是你。”

    她身边的两个宫女被我的话吓得站在原地瑟瑟发抖了起来,转过头对赫连伊蕊道:“公主,要不,还是。”

    “你们敢反了。连本公主都不放在眼里了吗?”赫连伊蕊生气地对这两个宫女着,便走到我的面前,扬起朝我打来。

    就在这一瞬间,一只将赫连伊蕊的给擒住了。我定睛一看,是赫连宇。

    我兴奋地喊道:“宇哥哥,你怎么来了?”

    赫连伊蕊皱着眉头看着赫连宇道:“太子哥哥,你怎么能帮着她啊?我才是你的亲妹妹啊!”

    赫连宇严肃地对赫连伊蕊道:“你眼里若是有我这个哥哥,就管住你的这双。你知不知道她是德音公主,竟然敢下去打脸?就算她现在的身份不是公主,是慕家的千金,那也不能随便打。你这样是在丢我们皇家的脸面,会让人耻笑。”

    赫连伊蕊听着赫连宇的这番教训,心里很是生气,气愤地道:“太子哥哥,你才是我的亲哥哥欸!她就算是德音公主,也不是你的亲妹妹。你为什么要偏袒她啊?明明是她对我无礼在先。哪有见了本公主不行礼的?就算是三公主见了本公主也是要行礼请安的。就算我现在还没封为长公主,她们也应该尊敬我。我是嫡出的大公主。”

    “你还敢嘴犟!快跟德音公主道歉。你打了人就是你的不对。”赫连宇冷冷地对赫连伊蕊着。

    我走到赫连宇的面前道:“宇哥哥,不过是一件事情,她是大公主,我们这些杂七杂八的公主没她尊贵。也用不着道歉。”

    赫连伊蕊听了之后更加生气了,她指着我的鼻子道:“就是你!你迷惑了我的太子哥哥,要不是你,我的太子哥哥怎么会什么都偏袒你呢?”

    我冷冷一笑道:“大公主,您可别胡八道。药可以乱吃,但是话千万不能乱。”

    赫连伊蕊气得不出话来,站在原地直跺脚。

    赫连宇拍了拍赫连伊蕊的肩膀,哄着道:“好了!哥哥下回出宫给你带好玩的东西。怎么样?你要是再生气,就不好看了。”

    赫连伊蕊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惊恐的表情道:“真的吗?真的会变丑吗?太子哥哥,你可别吓我啊!下回你出宫记得带上好的胭脂水粉回来,我这脸可不能变丑了。”

    赫连宇笑呵呵地道:“好。只要你听话就行。我去一下皇奶奶那里,等会回宫跟你和母后用膳。好不好?”

    赫连伊蕊原本是点头答应的,过了一秒之后,反应过来连忙道:“你这么晚了去给皇奶奶请安?这个时辰皇奶奶都快歇下了。你就别去了。”

    “怎么会呢?我去去就回。”赫连宇安慰地着。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想送这个德音公主回紫华殿,所以才是要给皇奶奶请安。我才不相信你呢!我回去告诉母后去。”赫连伊蕊完生气地转身就跑了。

    我心想:看来这个赫连伊蕊好像挺臭美的,心肠看起来也没有赫连凤莹那般狠毒。不过,奇怪了,这个赫连宇跟她的母后完全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身为一个嫡出的太子竟然没有半点的野心。这实在是太奇怪了。或许是他天生就厌恶这种身份吧?

    赫连宇连忙对我道:“让你受惊了。刚刚这个大公主就是我那调皮的妹妹,其实她心肠不坏,只是任性了一些。你没事吧!”

    我笑着道:“我没事。只是觉得你这个妹妹太过喜欢你这个哥哥了。”

    赫连宇笑呵呵地道:“是啊!她从就对我很依赖,有这么一个妹妹,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应该烦恼。”

    “你应该高兴才是。”我微微一笑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得早点回去了。要是回去晚了,姑姑会担心。”

    赫连宇问道:“我送你回去。你的伤好完全了吗?这么快就能下床活动了?你今天去了哪里?”

    “还没好完全,谢谢你的金创药,效果真好。医女要多活动活动,这样利于伤口恢复。要等痊愈得好几个月呢!”我笑着对赫连宇道:“我也就只是在这后宫里转转,没想到这后宫太大了,我才转了一个下午,这天就黑了。”

    赫连宇笑着道:“原来是这样。这后宫虽然大,以后可以找我陪着你一起去逛逛。毕竟,这后宫是非多,有我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些。”

    我故意问:“你也放心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哦。我的意思是我陪着你逛的话,遇上麻烦也有人帮你解决,尽可能地减少伤害。”赫连宇完还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撒娇地道:“原来是这样。宇哥哥,你对我真好。只是你什么时候出去买胭脂水粉,也给我捎一盒回来啊!”

    “好啊!我还以为你只喜欢舞剑呢!原来也有女儿家的心思。”赫连宇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像是月牙儿,有一种朦胧之美。

    赫连宇送我回到了紫华殿门口便回去了。还没等到中秋之夜,就已经传来了曾嫔复位的消息。

    幽若端着茶杯走到我的面前,恭敬地道:“请公主用茶。”

    我心不在焉地伸拿茶杯,不心弄翻了,茶水洒得衣角上和裙子上。幽若连忙问道:“公主,您没事吧!这茶水稍微有点烫,没有烫伤吧!”她一边问,一边看我的。

    我道:“没事。就只是没力气。我进去换身衣服。”

    双貂忙跟着我进去卧房换衣服。

    我挑了一件素馨花褙子和水绿双层开衩宋裤,我转过身对双貂道:“你怎么看曾嫔复位的事情?”

    双貂一边帮我脱下了外衣,换上了褙子,一边道:“曾嫔复位您自己过是迟早的事情。只是这未免也太快了些。奴婢知道您的心思。只是这件事情是皇上决定的。我们谁也左右不了啊!”

    我冷冷地道:“也罢!宁妃的母家为她争的光,要不是这次前线转来捷报是宁妃的父亲又赢了一仗!我看,她也不会复位这么快。我就不信了,这个宁妃到底还能耍出什么样的花招来。”

    双貂气愤地道:“皇上也太偏心了一些。这个宁妃,实在是太可恶了。如果不是因为她,咱们慕大将军和少将军也不至于被皇上怀疑有谋逆之心。奴婢看啊!不定有谋逆之心的是她宁妃的母家曾氏一族。”

    “这也未可知。这些话你到外头可别。免得又引来麻烦。明日就是中秋了,她宁妃复位,我也必定要去看看她得意成什么样子。”我的语气充满了愤懑和不满。

    正当我换好了衣服,玫兰姑姑就来了。我有点奇怪,这太后怎么就无缘无故地派人来了我这里。我出去见了玫兰。

    玫兰连忙行礼道:“老奴见过德音公主。太后让老奴请公主去主殿坐坐,太后有好多话要跟公主您呢!”

    我感到有些奇怪,自从我跟宁妃有了冲突之后,太后就没派人来看过我,怎么现在倒是想起我了?我疑惑地问:“太后找我?还有好多话要跟我?”

    “是啊!公主。太后这么久没见公主了,有话对您也是正常的。”玫兰一脸笑容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走吧!”

    玫兰点点头,福了福,转身带着我往寿康宫主殿走去。到了主殿,太后高高在上地坐着,里握着一串佛珠转着。

    我走到太后的面前,连忙跪下请安道:“臣女拜见皇奶奶。愿皇奶奶万福金安。”

    太后睁开眼睛,目光寒冷刺骨地看着我,勾起唇笑道:“好你个德音公主。你可知道,为什么皇上要赐这个封号给你吗?”

    我连忙回答道:“回太后。诗经有云:彼美孟姜,德音不忘。诗经又云:德音莫违,及尔同死。臣女明白皇上为什么赐臣女此封号。为的是希望臣女有美好的品德。再则,希望爹爹能够为朝廷效忠。”

    太后冷笑一声道:“你倒是挺清楚啊!既然这么清楚,那又为什么要几次三番的在后宫闹事?你的事情,哀家都听了。原本哀家看着你多乖巧的一个姑娘。没想到你之前的德行都是装给哀家看的?”

    我低着头连忙道:“还望太后恕罪。臣女并不是有心欺骗太后的。只是听太后喜欢温婉贤淑的姑娘,所以臣女才努力学习如何做淑女,可是人的本性不是一朝一夕才能改的,是需要日积月累才能改过来的。所以,还望太后谅解臣女。”

    太后冷冷地道:“你让哀家谅解你?那谁来谅解哀家呢?”

    我连忙道:“太后,您福泽深厚,一心向佛,这等善心,岂能是臣女等有的?还请太后不要生气。”

    玫兰给太后端来了一杯茶,走到她的面前道:“太后,这个前儿西域进贡的茶叶,都是上等品。您尝尝看。”

    太后应了一声,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道:“果真是好茶。”

    我抬起头看了看太后,随后又低下头。

    太后放下了茶杯,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样子道:“慕菀如,哀家已经听了。你去翰林院的第一天就迟到了。还把责任推在了三公主的头上。可有此事啊?”

    我不卑不亢地道:“回太后。此事皇上和皇后已经查明真相了。您何必再问一遍?”

    太后一副严肃的面孔道:“哀家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你这样回答哀家,是大不敬。”

    我语气中带着愤怒和无奈,道:“回太后。确实是我迟到了,迟到的原因是紫华殿的宫女文慧被宁妃收买了,然后在紫华殿的香炉里烧了一些安神香,让我上学迟到。这些是宁妃主谋的。那个叫李文慧的宫女已经被皇上杖毙了。您还想问什么?我直接给您听就是了。不必听人乱传言。”

    “你胆敢放肆?”太后一脸严肃地问道:“哀家问你,你怎么就在官房打了三公主?”

    我不紧不慢地:“臣女是打了三公主,那也是三公主赫连凤莹出言不逊。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上学迟到。我打她了,也只是给她一个教训。”

    “好伶俐的一张嘴。哀家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太后厉声道:“宁妃出面阻止了你打三公主,将你带回延禧宫好好教导,可是你怎么就喊来了你父亲和你哥哥进宫找皇上讨法?还降了宁妃的位分,你可知道你的过错?”

    我委屈地道:“是宁妃差点将臣女打得丧命了。如果不是臣女的父亲和哥哥进宫讨法,只怕太后您今天也看不到臣女了。”

    太后一脸吃惊地道:“什么?这哀家怎么不知道啊!”

    我继续道:“是皇上没让惊动太后您。皇上您平日身体本来就不适,这些事情,就不必通报您了,免得您劳神伤身。”

    “哀家糊涂了。德音,你快起来,快起来到皇奶奶这儿来。”太后的脸色立马和缓了一些,连忙道:“你啊!怎么不早呢?哀家这几日身体不好,一直在养病,对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谁知道你这里就出事了!是哀家疏忽了。”

    我走到太后的身边,微微一笑道:“皇奶奶,这不怪您,要怪就怪臣女不好。是臣女莽撞了。”

    太后笑着道:“哀家看着你啊!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模样。哀家对你很是喜欢呢!”

    我连忙应道:“臣女见了皇奶奶也觉得亲切呢!只是这件事情也有臣女的不对。还请皇奶奶原谅臣女。”

    “哀家不怪你。你跟三公主按理都是哀家的孙女,哪有不心疼的道理。只是你们姐妹在一块相处,就要相亲相爱,最要不得的就是钩心斗角。既然你想学习做一个淑女应该有的端庄,这样吧!明日起,就让皇后娘娘教导教导你。”

    听到太后这么,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学习宫规这种事情,我实在是做不来啊!这学习做淑女怎么就一定要先学习宫规呢?老天爷啊!你救救我吧!好歹我也是一个公主啊!怎么能够这么对我呢?

    太后见我没反应,又道:“德音,你在想什么呢?”

    “臣女觉得皇奶奶想得真周到,只是明日是中秋,臣女跟姐姐约好了要一块为姐姐的龙胎祈福的。所以,臣女想向太后求个恩典,能不能让臣女陪姐姐过了中秋再去皇后宫里学习礼仪啊?”

    “也行。俪妃是有身孕的,这祈福的事情不能少。哀家怎能不让呢?你就放心的去吧!到时哀家会让玫兰姑姑带你去皇后宫里。”

    我连忙装作欣喜地道:“谢谢皇奶奶。我就知道皇奶奶最好了。”

    太后这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啊?到底是想做什么啊?我的天呐!怎么能够这样呢?怎么能够这样呢?竟然要我去皇后宫里学习宫规礼仪!原本以为外伤好了,去练练武就好了,现在还要去练习宫规,来到皇宫以后就没一天好过的。

    跟太后聊了一会儿,我便回到了紫华殿。双貂和幽若见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忙关心地问道:“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我目光黯淡地看了看双貂,又看了看幽若,淡淡地道:“我的末日即将到来。”

    “公主是怎么了?怎么出这样糊涂的话来了?”幽若连忙将放在我的额头上,一脸奇怪地道:“这也没有发烫啊!还是太后跟公主您了什么话?您可别伤心啊!这太后不管嘴再怎么狠,她是向佛之人,一直是以慈悲为怀的。公主,您有什么事情,一定得告诉奴婢啊!”

    双貂也忙问道:“公主,您在太后那里受了什么委屈,奴婢这就告诉大将军和少将军去。让皇上为您做主。”

    我走进房间,双貂和幽若两人依旧跟着我的身旁,一脸担心的模样看着我。

    幽若问道:“公主,您刚刚带回来的玫瑰雨露茶,我去给您沏一壶。”

    我道:“不用了。那样的好茶。就留着,别浪费了。”

    双貂欣喜地道:“公主,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可吓着奴婢了。”

    幽若也连忙道:“是啊!公主。太后都跟您什么了?”

    我微微一笑,看着双貂和幽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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