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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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夜班守卫,不管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反正个个脸上都面露关心之色。

    夜班的队长叫孙义,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他问道:“知道谁打的吗?”

    “不知道,是被人背后袭击的。”

    “那为什么被打?”孙义问道。

    “应该是我昨晚不心看见了一些永丰门的事情。”李农淡淡道。

    他的眼睛在悄悄注视着在场人的神情。

    “什么事情?”

    “你们不知道吗?昨夜不是有车队从这里经过。”李农反问。

    顿时,众守卫中有几人的神色微变。

    李农还想细问,突然听见远处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他回头望去,却原来是邱越来了。

    问题是,邱越怎么来了?

    李农心中有些纳闷,难道是护送程潇来的,不过没见到后者的身影啊,但他没有多想,急忙迎了上去。

    邱越的眼神很好,老远便发现李农的异样,还没走近便大声问道:“你怎么了,被人欺负了?”

    完他扫视一下其他守卫,凡是被他凌厉眼神扫过之人,心中都有一阵莫名的寒气升起。

    李农也是在此时,才感觉到邱越的厉害,平时在程府,邱越都是一副嘻嘻呵呵事不关己的样子,尤其在程遐父子之间,更像是和稀泥的老好人。

    即使在面对石虎的时候,他也是在尽量避免冲突,收敛起全身的锐气。

    但此时的邱越,可以是王霸之气尽显。

    李农甚至觉得,邱越当日与石虎对恃,如果放开其他因素不谈,真刀真枪地打一场,谁输谁赢还不定呢!

    真人不露相,的便是邱越这般的人物。

    李农替战战兢兢的守卫辩解道:“不是他们。”

    “那是谁?”邱越问。

    显然,他没准备轻易放过打人的人。

    对于石虎,邱越是没办法;但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欺负到程家的头上来。

    即使李农只是程家的一个下人,那也不行。

    “我也不知道,昨晚天太黑,而是他们是从背后出的。”李农道。

    “哪里受伤了?”程潇问道。

    “后脑勺。”

    “严重吗?”

    “还行。”李农又摸了摸后脑勺上的大包,问道,“邱叔,你怎么会来这里?”

    程潇脸上有些无奈,道:“少爷昨晚喝得大醉,今早才回家,我一看你不见了,问少爷他又醉的不省人事,就只好试试运气来这里找你了。”

    李农心中有些感动,笑道:“让邱叔担心了。”

    程潇道:“不这些,你既然受伤了,不如也回家休息吧。”

    邱越的关心让李农心中感到一丝温暖,而之前让他有如此感觉的,是那位姓张的监工。

    他回道:“邱叔,少爷不在,我要是再离开的话,恐怕影响不好的。”

    邱越担心问道:“那你能坚持得住吗?”

    “又没什么大事,放心吧。”

    “有问题通知一声。”邱越也不勉强,但他临走前又有些不放心,又叮嘱道,“记住,我们程家人不惹事,但不代表我们就怕了别人。”

    李农心中顿时有一股暖流涌过,就差喜极而泣了,道:“邱叔,我明白的。”

    “那我先走了。”邱越又看了李农一眼,还是转身走了。

    他似乎很相信李农,所以走得很干脆,没有再回头看一下。

    李农重新朝守卫走去,估计因为是邱越的缘故,这些人开始有些怕李农。

    李农尽力使自己露出自然的笑容,释放出自己并没有恶意的意图。

    他猜测,昨晚自己被人打闷棍的事情,这些人可能不知道,但那批运输车队的事情,这些人之中肯定有部分人知道,甚至是参与其中。

    只是现在,自己一个刚来的新人,即使有程潇这座大神罩着,但如果硬邦邦地就想深入其中查个清楚,恐怕是困难重重阻碍重重。

    再了,昨晚那批人可是敢杀人的,可想而知不是良善之辈,其势力应当不。

    若不是自己还有那么一层官服护着,恐怕此时已经没命了。

    所以,此事必须要慢慢地私下追查,尽量不要打草惊蛇,免得引火烧身。

    “没事了,大家准备一下,做好交接准备吧。”李农道。

    这时,已经有值白班的守卫陆续赶来,这些刚来的人李农比较熟悉,这让他感觉轻松许多,底气也足了许多。

    孙义做好了交接,便来向李农道别。

    李农应付道:“孙队,好走。”

    孙义讨好道:“看你一身脏兮兮的,肯定早饭还没吃吧,不如我带你吃点东西,再换身干净衣裳?”

    “我等下就去换衣服,就不麻烦孙队了。”李农婉言拒绝道。

    “行,那我先走了。”

    李农问道:“孙队,麻烦再好好想想,昨晚戌时,可有什么人经过这里?”

    孙义回道:“没有,入夜之后,永丰门就闭门了,哪会有人经过?”

    “好。”李农点点头,没有再问了。

    李农的一个“好”,让孙义有些捉摸不透,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是反话?

    孙义道:“你没有见到行凶者的相貌,恐怕很难抓到凶的。”

    李农道:“反正我头上这包,决不能白挨,我觉得这些人还会再来,你们最近帮我多留意一下。”

    “没问题。”孙义拍着胸膛保证。

    不过因为回答得太积极了,反而让人觉得有些敷衍。

    接下来,孙义很快随着其他夜班守卫一起离开了。

    天色渐亮,进出城门的人流量也越来越多,但一切都很平静。

    李农因为脑袋还有些痛,而且遇风就疼,所以干脆躲到了偏僻之处。

    他仔细回忆昨晚的情形,敲闷棍的人知道自己身份之后,显然并不怎么怕,仍然将自己丢在原地不管。

    但接下来,有人在自己身上摸,并且还嘀咕了一句“怎么没有啊?”——虽然他当时神志不清,但这句话却记得相当牢。

    后来的这个人应该是冲着自己身上的财物而来,毕竟从明月楼出来的,身上多少总有些钱的,幸亏自己的钱被程潇借走了,否则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但问题是,谁把自己扔到了明月楼的后面。

    难道是敲闷棍的人后来又回来了?似乎没这个可能和必要。

    那么只有冲着自己财物而来的人了,但他们为什么要将自己扔到水沟里?毕竟他没有打人,又没有偷到任何东西。

    除非,此人怕惹祸上身。

    为什么怕惹祸上身?因为此人心虚。

    为什么会心虚?因为他怕李农会知道。

    而且重要的是那句“怎么没有啊?”,明此人知道自己身上本来应该有钱的。

    如此一来,情况便明了了。

    偷财之人,肯定是值白班的守卫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