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东晋乱(下)
李农注意到了,吴连文到晋朝之事时,俨然以石赵人自居,脸上完全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就好像凑热闹看狗咬狗一般。
但吴连文,其实也是汉人的,只是如今已经完全融入石赵,成了石赵的一个忠实分子。
其实这样也不对,羯胡人石勒占领中原创建了后赵,但他并没有将羯胡的生活方式给带入中原,反而更多的是羯胡人开始学习汉人的生活习性。
就好像元朝和清朝一样,蒙古人和金人到最后都与汉人没什么两样了。
李农有个疑问:“晋朝不应该是王导在主持,怎么变成了庾亮?这个庾亮是什么人物?”
吴连文乐呵呵回道:“这个庾亮啊,便是晋朝皇帝司马衍的舅舅。”
“皇帝?”李农一脸的茫然,因为他只记得晋元帝司马睿南渡的历史。
吴连文解释道:“司马衍是司马绍的儿子,现在应该还只有十来岁吧。”
“司马绍跟司马睿是什么关系?”李农问道。
吴连文有些奇怪地看了李农一眼,估计是觉得后者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知道?
但李农已经豁出去了,脸上没有一点惭愧之色,不懂就不懂嘛,古人不是过了,不耻下问!
“司马睿是司马绍的老子,也就是司马睿是司马衍的爷爷。”吴连文回道。
“王导应该还没死吧?”李农问道,他有点担心,司马睿都死了,那么王导是不是也跟着去了?
“还没。司马绍临死前,让司徒王导,尚书令卞壶和中书令庾亮一起辅佐朝政,但其实大权一直都在庾亮里。”
李农惊讶问道:“王导这些士族会同意?”
吴连文道:“王导的影响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为什么?”李农问道,他觉得只要王导在,就应该没有其他人什么事的。
“他的堂弟王敦造反,王导当年是在皇宫前跪了几天几夜才保全了自己这一脉,但王家的势力因王敦的叛乱而被削弱了不少。”
“原来如此。”李农点点头。
一人造反,九族皆诛。
王导之所以还能存活下来,恐怕是让出了很大的利益,以及花费了不少的钱财。
“庾亮一来是国舅爷,二来是辅佐大臣,加上皇帝年纪,庾太后妇道人家不懂事,所以只能信任和放权给自己的亲兄弟,所以庾亮中的权力极大,王导和卞壶根本不能与之抗衡。”吴连文一口气了这么多,有点口干舌燥了,喝了一杯水才继续道,“先前王导执政,因宽和而赢得众心,如今庾亮上台,执法过于严厉,很多人对他不满,更重要的是,庾亮想要削减地方官员的权力。”*爱奇文学<ref=&qt;<ref="ttp://&qt;"trget="blnk">ttp://&qt;trget=&qt;blnk&qt;><ref="ttp://"trget="blnk">*更好更新更快
李农这下大概清楚了晋朝的形势,但他还是觉得,苏峻一个地方官,怎么能与堂堂朝廷对抗,这东晋朝廷,到底是衰弱到哪种地步了?
吴连文幸灾乐祸地道:“听人,苏峻攻破健康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难以相信!”李农摇摇头。
“我起先也是不信的,直到最近又听了另一件事情。”吴连文有点神秘道。
李农觉得,吴连文这一点真有讲评书的味道,还会故作神秘吊人胃口。
但他不愿打断吴连文的雅兴,故作兴奋问道:“吴队长,什么事?”
“寿春的祖约也加入苏峻的叛军了。”吴连文笑道。
“什么?”李农大惊。
他之前有听宋河他们过,祖逖去世之后,其弟祖约接收了亡兄的势力,但其无论谋略还是胆识都远不如其兄,所以祖逖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在他里渐渐被强敌所蚕食,已经没剩下多少地盘了。
如果只是守业不成其实也还可以原谅,毕竟祖约现在面对的是石勒石虎这些强大的对,就算祖逖在世也只能与这些人打个平的。
但现在,祖约加入苏峻的叛军,那就不可原谅了。
可以祖逖之前用性命搏来的声名,一下子全毁了。
“怎么会这样?”李农有些不信的。
吴连文道:“道消息有很多,有人祖约是为了给其兄抱不平,因为祖逖是被东晋朝廷挤压和猜忌,最终郁郁而终的;也有人,祖约是因为没能进入辅政大臣的名单,愤怒之余才与苏峻联的”
“你觉得哪个可能性大一些?”李农问道。
吴连文含糊答道:“都有可能的,估计是这些原因合在一起,祖约才忍不住了,最终给爆发出来的。”
祖逖是李农比较崇拜的人物之一,因为他几乎以一己之力收复大半的失地,少时读史书,很羡慕和向往他的“闻鸡起舞”和“中流击楫”。
只是如今咋闻祖约叛乱,实在是有点不能适应。
至于祖约到底是为其兄抱不平,还是为自身利益,又或是听信谗言是一时糊涂而做出叛乱一事,估计只能去问他本人了。
吴连文已经将所了解的东晋情况描述得差不多了,问道:“李少,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李农转移话题,问道:“吴队长,你觉得苏峻会不会赢?”
“不好。”吴连文微微摇摇头,分析道,“东晋有陶侃温峤这些人,论实力肯定超过苏峻的;但苏峻有了祖约的帮助,后者可以替他分担不少压力的,所以只能一切都有可能。”
“猜一个呗。”
吴连文谨慎道:“如果苏峻能攻下建康城,他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那样的话稳赢。”
李农笑道:“吴队长,我们打个赌吧。”
吴连文颇感兴趣问道:“李少,你想赌什么,怎么赌?”
“咱们就赌苏峻攻下建康城之后,是成功还是失败?”
“这个”吴连文一愣,自己刚才似乎已经了,苏峻稳赢的。
李农道:“我赌苏峻会败,而且败的很惨。”
吴连文道:“那我只能赌苏峻赢咯。”
“可以。”
“赌注是什么?”吴连文心问道。
虽然他觉得自己此赌稳赢,但如果赌注太大,他可不敢放拿的。
“谁输了,谁就连请三天午饭。”
“这么简单?”吴连文问道,这个赌他可以毫无压力地接下了。
“就这么简单。”
“赌了。”吴连文伸完出右,掌心朝着李农。
“啪”的一声,两人击掌立下了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