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抛尸和反抛尸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严子松带人冲过来了,当然他是躲在阿庆阿喜两人身后的。
眼前的鲁山一人已经够呛了,蒙面人一见对方又来援了,二话不,虚晃一招与鲁山拉开距离,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跑人。
鲁山还准备追上去,却被严子松给叫住了,“鲁大师,莫追!”
到职业操守,严子松的那些钱财还真花的一点都不冤枉,鲁山硬生生止住了自己已经迈出去的脚步。
严子松来到躺在地上的驿卒身前,刚才蒙面人最后一刀的威力虽然因为鲁山的出现而减弱了许多,但还是在他胸前留下了一条深深的伤痕。
而且,还是在左胸之上。
这么片刻的时间,驿卒上半身的衣裳已经被鲜血给浸透了,此时他呼吸微弱,已经处于死亡的边缘。
那驿卒看见过来的严子松等人,眼里焕发出光彩来,使出最后一口力气道:“怀里有紧急军情兵部”
“知道。”严子松点点头。
然后驿卒眼睛里的光彩突然消散了,就仿佛死鱼眼一般。
“喂”严子松叫道。
“少爷,他已经死了。”鲁山淡淡道。
“死了?”严子松有些怀疑,刚刚驿卒还在话的,然后他吩咐阿喜,“你过去看看。”
阿喜一惊,怎么又是自己?
这可是死人啊,正在犹豫中,鲁山已经走上前,拉开驿卒被砍得破烂的衣服,露出一个信封来。
鲁山将信封取出,鲜血已经将信封的一面给染红了,所幸铅封完好,但是信封的底部却被刚才那一刀给劈开了。
“少爷。”鲁山将信封递给了严子松。
严子松仿佛见着一个烫山芋一般,不知是该接还是不该接?
“少爷!”阿喜在身旁声提醒。
严子松回过神来,然后不知怎么的,便下意识地接过了信封。
“很烫啊。”鲁山感慨道。
“什么意思?”阿喜一头雾水问道。
鲁山没有话,有些事情他是懒得跟这些人。
“因为这里面的东西不能看。”严子松缓缓道。
“那我们不看不就行了,直接交给兵部。”阿喜很纳闷,这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吗?
“如果这个信封没有被刀劈开的话,那么我的话还有一半的可信度。”严子松似乎有些嘲笑的意思。
“少爷的意思是,兵部的人会认为我们看了这封信?”一旁的阿庆问道。
严子松没有话,但不话就是默认了。
更有一点,驿卒死了,在死无对证的情况下,兵部会顺便将严子松认为是杀人凶的。
在如此关键时刻,即使严子松他老爹官再大也没用,他也保不了自己的儿子。
退一步讲,就算知道以严大少的胆子不敢杀人,兵部也可以以“防止军情泄露”的理由扣押严子松一段日子,那么谁知道再出来会是什么样子,或许那时天都已经变了。
严子松突然笑了笑,话从到大,他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事情。
不是他不愿意去想,而是有些事情只要用金钱去砸用权力去压,根本不用花费那么多时间费脑力的。
但看似纨绔顽劣的他,并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的,相反在官宦之家耳濡目染,他对官场上的事情十分熟稔,十分清楚里面的套路。
“少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阿喜担心问道。
话音刚落,严子松已经从信封底部掏出了信纸,这一下可将旁边的阿喜阿庆两人吓得不轻,惊呼道:“少爷,你,你”
“反正都会被人误会,何不拆开来看个究竟。”严子松表面上镇定着,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对,少爷做得对。”鲁山赞同道。
阿庆阿喜两人自然也不能落后啊,连忙道:“少爷,我们完全支持你。”
然后他们凑过头来想看看信封上的内容,怎么都已经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了,所以一定要知道个透彻,否则将来很可能死的不明不白。
但严子松却将信纸一卷,随后两三下撕了个粉碎,然往寒风中一扬,碎碎纸片很快便被吹散消失在黑夜中。
“少爷”阿喜阿庆无奈看着严子松。
信纸没了,但驿卒的尸体还在,严子松吩咐道:“你们两人,将尸体处理好。”
虽然阿喜阿庆心中已经将严子松的祖先给问候一遍了,但他们还是很有做奴才的觉悟,一人抬一人抬脚将驿卒的尸首给搬起来,瞧他们熟练的样子,估计这事儿没少做。
严子松没有理会扫尾的两人,急急忙忙和鲁山朝家里赶去。
驿卒的身材很高大,阿喜阿庆两人合抬着也很吃力,而且一路上还要观察四周情况,以免被他人发现。
虽然以前也有做过这种事情,可那时有严子松撑腰啊。
但现在不同了,若是这件事被人知道,严子松自己都自身难保,哪还会顾得上自己啊?
所以两人是战战兢兢地抬着尸首来到一个湖边,随即两人将驿卒身上的衣服扒光,也不知从哪里搞来一条粗绳将驿卒尸首和一块大石绑在一起,然后奋力将尸首扔进了湖中心。
“扑通”一声,尸体在湖面上激起一个大大的水花随即便沉入湖底。
直到做完这一切,阿喜阿两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呜呜呜”
寒风中似乎带着低低的呜咽之声,让人听了有些毛骨悚然。
“你听到了吗?”阿喜一脸的惊吓,转头一看却见一旁的阿庆脸上比他还慌张。
夜,静悄悄的。
风,依旧“呼呼”在叫。
月亮,被云遮住了,四周一片黑乎乎,不知里面藏着什么!
“有鬼”两人同时惊呼,然后两人什么同时撒腿开跑,一路上连滚带爬地也不知摔了多少跤?
不一会儿,黑暗中走出来一个人,他的身材高大与驿卒相仿,再近一点的话,可见他身上的衣服也跟驿卒的一样。
如果李农在这里的话,便会认出此人正是铁匠赵勇。
只见他一头扎进冰冷的湖水中,湖面再起波澜,不一会儿又恢复原样。
又过了好一会儿,“哗啦”一声,赵勇从湖面中冒出头来,慢慢游向湖边,等他整个人走出湖时,赫然发现其里还提着一具尸体,正是刚才被扔下去的驿卒尸体——怪不得赵勇游得这么慢,却原来是拉着一具尸体的缘故。
上岸后的赵勇卷起被阿喜阿庆丢在一旁的衣服,连带着驿卒尸体,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寒风依旧肆虐,湖面终归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