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阿苏夫前奏(中)
事实上,出城之后,都不用理查德派遣斥候与侦察兵,他骑在马上,随便就能看见,队列左侧,视线的尽头,有着无数的骑射正在虎视眈眈。
“呵呵。”
狮心王放下中的单筒望远镜,顺便扔给了旁边谄媚佝偻的威尔逊,轻蔑的道:“依我看来,萨拉丁的部队,不过如此。”
“传令下去,命令部队打起精神,按照原定计划行军;另外,不管异教徒的骚扰有多厉害,一律坚决禁止脱离队伍,擅自冲锋!”
半天的时间很快过去,炎炎的烈日很快就悬挂在了天空的正中央。此时,萨拉丁和他麾下的主力精锐正在内陆行军,他们从提比里亚堡开拔向西,目标正是狮心王的主力。
萨拉森人的军队动力远超十字军。在整个阿尤布帝国尽心竭力的组织与供应下,他们所有人都有驮马代步——即便需要下马作战的重装步兵,他们也不必用自己的双腿行军,而是随时都保存着体力,准备应付任何一场突发战斗。
“苏丹陛下,十字军在中午的时候便开始扎营了!”
有斥候飞速传来消息,但是这却让萨拉丁眉头稍微皱了起来。他麾下拥有众多的贝都因骑射,只在理查德出城那一刻便远远的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尽数收于眼底,并且如同嗜血的狼群一般,凭借着动力的优势随时准备一拥而上。
苏丹原本已经做好了理查德准备保存体力的准备,但是他也万万没想到,狮心王居然只在早上天气最好的时候才开始缓慢行军;而现在临近中午,那群家伙,居然就开始扎营休息了?
“他们扎营,但我们不能松懈!我们也没有必要加速前进,就按照原定计划,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萨拉丁大一挥,两边侍从立即将苏丹的命令传了下去。
与此同时,十字军营地周围,许多骑射双绝的贝都因武士一队一队的聚集在一起,他们大大咧咧的出现在英国人的射程之外,如同鬣狗一般跟随着前者。
“陛下,我们有四十二名弩兵被萨拉森人射伤,但是没有人死亡。”
十字军的中军大帐之内,威廉马歇尔的报告令理查德毫不在意。他随意的挥挥,一边擦着自己中的佩剑,一边道:“将伤兵送到威尼斯舰队上养伤,然后再一次严申纪律!”
英王的部队由于是几乎贴着海岸线行军,因此完全可以忽略来自西方的威胁。他的行军阵列很有意思——他将十字弩放在了队列的最外侧,右边则是牵着战马行军的重装骑士们;重装骑士右边,是排成队列行走的重装步兵;最里面靠着海岸的队列则是辎重队。
这支军队几乎倾尽了金雀花的财富,所以装备自然无比豪华,几乎算是武装到了牙齿,而这在理查德与萨拉丁的初次战斗中果然让他没有失望。
在上午的骚扰战当中,面对萨拉森人呼啸而来的箭雨,狮心王根本没有命令弩与重装步兵换防,而是命令大军停驻,射原地反击——虽然贝都因射们士气高昂,射术精湛;但是非常致命的是,他们中的轻箭除非射中要害,否则甚至难以对身披锁子甲的十字弩造成伤害;而理查德中的十字弩虽然只有两千人,但是他们的武器占据射程和威力的优势,却甚至能够将不披甲的萨拉森人连人带马射得人仰马翻。
远处的树林中,萨拉森人的指挥官看到到处哀嚎的士兵们,一脸沉重之色。他遵照苏丹的命令,在十字军队列后方和侧面,指挥弓骑兵们用铺天盖地的箭雨去覆盖狂妄的异教徒——但是一番激战之后,十字军只是损伤甚微;而己方部队,竟然伤亡超过三百人!
“至仁至慈的真主啊,求你庇护你虔诚的信士!”
这名地位显赫的埃米尔看着明显不成比例的伤亡,内心简直糟糕透了。他原本雄心勃勃的想做出一番事业,要将这对阵异教十字军的第一功毫不客气的收入囊中,岂料却出师不利,损兵折将!
他有些头痛的看着乌龟壳一般的十字军营地,内心有些无可奈何,却不肯服输。
“苏丹的任务,是让我骚扰和迟滞十字军主力,损耗他们的体力,折磨他们的精神”
将军看着同样停泊在海岸的威尼斯舰队,内心早就开始破口大骂了。“该死的异教徒,他们为何不直接从阿克挺进耶路撒冷,沿着海岸线南下,命令海军运送己方的补给,这纯属是懦夫,是无赖的行为!”
但是不管如何,时间正在一分一秒过去。萨拉森的前锋将军绞尽脑汁,却发现以往的经验根本无法使用——以往的他们,习惯于把敌人困在沙漠之中,同时摧毁他们的水源和辎重,让沙漠的酷热与风沙毁灭他们的谨慎思维与战斗意志,最后以最的代价赢得最大的胜利!
但是不论他如何挑衅十字军,理查德和他麾下的军队依旧不动如山。甚至于,对方直接用一队十字弩组成巡逻队,只要发现有贝都因人从远处挑衅射击,一旦感觉他们进入射程,立马便是一排呼啸而过的弩箭。
萨拉森将军有些徒劳的骚扰着驻扎的异教徒大军,期待着能够消磨他们的体力,可是实际上却收效甚微。
“无聊的攻击,对我们毫无损伤。”
见到麾下的军队已经几次击溃了萨拉森人的骚扰,理查德轻蔑的撇撇嘴,对此完全毫不在意。
“如果萨拉丁麾下尽是这种无用的脓包部队,我还是觉得他趁早舍弃苏丹的位置,回老家去放羊。”
嘴里嚼着一个烤熟的鸡腿,理查德一边大大咧咧的坐在火堆旁,另外一边对萨拉森人的轻骑兵嗤之以鼻。
“萨拉森人的弓骑兵,他们跑的比谁都快,但是他们的武器却过于简陋——想凭借这种轻型骑弓战胜我的精锐大军?真是太年轻,太天真,有时还十分的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