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我换了心脏
日子飞逝,很快迎来了一年中最冷的一个月。
大雪纷飞,哪哪都堆满了厚厚的积雪,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座冰城。银装素裹,很美丽‘冻人’。
白雪晶莹,顾暖很喜欢在房间开着暖气,坐在落地窗前赏雪景。
她身上穿着松垮的裙子,套了件厚长的外套,目光如炬地盯着外面,像是要看出朵花来。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肚子也慢慢大起来,眼看着就要藏不住了,顾暖心急如焚。
傅念之一直在和美国的席溪联系,商量着到底要怎么让她全身而退。
顾暖抱着热水袋,眉头紧蹙。
没有白皎月的存在,陆津亦对她越来越上心,也越来越好。她一直都心翼翼地抱紧着‘偷来’的幸福。
但是,这种幸福虚无缥缈,让人感到不真实,就像是一场梦。
不管梦里多真实,多身临其境,多记忆深刻,梦醒后都了无痕迹。也没办法把‘美梦’延续或是改写!
她捏紧中的热水袋,掌心传来的温暖却不足暖热她微寒的心。
她必须尽快离开陆津亦,才能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不想怀胎十月,含辛茹苦生下的孩子再给了他人做嫁衣。
何况她已经被夺走了一个孩子——顾暖下意识地摸着肚子,眼神惆怅无比。可她必须等待下去,念之哥很快就能安排她离开。
这段时日,顾暖过得岁月静好。
而‘凭空消失’的白皎月,却觉得自己过得艰难。
她饱受病痛的折磨,整个人几乎瘦了一大圈。
可即使这样,她都得不到所爱的人的关注。这导致了她对顾暖的恨意又深了一层,日复一日的怨恨!
如果不是顾暖的出现,津亦怎么会不变心。她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到底这一切都是顾暖的错,千错万错,就错在顾暖不该活着。
而她犯的错,错在对敌人心慈软。
冬日寒冷,白皎月本就体虚,再加上受陆津亦的决定刺激,她心情抑郁,日日吃药受补,也不见得好转。
可眼看着马上就要远去美国做术了,白皎月心里实在是不甘心。
津亦把话讲的无情,似乎只要她病好,承诺给她衣食无忧外,以后都不再和她来往。
曾经心心念念,深爱的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抢走,白皎月就像是被人挖了心,痛不欲生。
她握紧拳头,长指甲嵌入肉中都无动于衷。她一定要顾暖付出代价!
门外传来话声,打断了她:“皎月姐,起来喝药了。”
陆津亦在山庄里,特意为她请了个保姆负责她的起居。
但保姆怕她,她就像个时刻会爆炸的原子弹。上一秒笑靥如花,下一秒摔东西大发雷霆。
虽然保姆知道,皎月姐是因为生病,脾性才这么古怪。但只要白皎月一发脾气,她还是立马离得远远!
放下托盘,保姆转身就要走,却被白皎月叫住:“等一等。”
煎熬了这么久,总要伺放纵。
保姆疑惑地看向她,却听她浅笑道:“我想出庄看看,一会儿就回来,能不能帮我保守秘密——”
陆津亦已经很久没过来了,她认为,这几天他都不会‘突袭’。
只要眼前的保姆肯帮她隐瞒,一切都不是问题。
白皎月从包里拿出一沓钱,亲切地拉起保姆的,把钱放在她中,浅笑道:“帮我,马姐。”
保姆有过犹豫,最后点了点头。
白皎月满意地笑了笑,有钱能使鬼推磨,她一直坚信这个道理。
下午,白皎月如愿出去。
她早就寻好时,知道近期陆津亦公司忙,不可能在家。
而她也做好了两准备,怕陆母在家,特意问过陆佳瑶。才知今天走运,陆佳瑶早早约着陆母去逛街!
她去时,刚好张姨外出买菜。屋里没人,她连按了几下门铃都没人。
白皎月不死心又连续按了几下,过了好久,顾暖才下楼开门。
“张姨——”她以为是张姨买菜忘记带钥匙,却不想是消失了许久的白皎月。
白皎月笑脸迎人,精心化得妆容使她看上去神采熠熠,精神百倍。
“好久不见,暖暖。”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爱演戏,即使没人,她待顾暖犹如姐妹。
顾暖微微蹙眉,白皎月跻身进了屋。
“两个多月没见,暖暖有想我吗?”白皎月眯着眼,眸光却啐满了毒:“暖暖没想我,可我却十分想念暖暖。”
她咬字极重,光听声音都能感受到她滔天的恨意。
见顾暖面不改色,毫无波澜起伏,白皎月心里忿忿不平,她握拳笑道:“暖暖应该不知道这两个月我干嘛去了吧”
顾暖还是不吭声,坐在一旁沙发上,冷冷地看着白皎月。
可她越是淡定,落在白皎月眼里就像是在嘲讽她。
指甲嵌入肉中,丝丝疼感似乎在提醒白皎月。这段时日,她活的有多痛苦,顾暖过得有多舒心!
白皎月极力容忍着,她用着以往甜糯的音调,轻飘飘道:“我去做术了。”
“现在我体内怦怦跳动的,可是你孩子的心脏。”
“孩子的心就是好,活蹦乱跳的,让我每天都感到快乐无比,活力四射的——”
白皎月浅笑盈盈,可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我想,津亦还没敢告诉你吧。没关系,我会带着孩子的那份幸福,坚强的活下去。”
顾暖瞪大眼睛,脑海里紧绷的一根弦像是断裂了。
她潜意识地想起之前,她问起白皎月的下落时,陆津亦不愿多的态度以及而后对她的好眼角湿润,到现在哪里还能不明白。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愧疚,他才对她这么好。
原来,他一直在骗她。
处心积虑夺走她孩子的生命,拿心脏去救他心爱的人,还从容自若的出现在她面前——他真狠,连自己的骨肉都下得了!
她紧拽着衣襟,痛切心骨,悲痛到一句话都不出。
她从沙发上滑落在地上,身子不停的抖擞,不知是恨还是愤怒。
看她悲痛欲绝,白皎月不觉得愧疚,反而有种大仇已报的舒爽。
她挑了挑眉,得意洋洋:“顾暖,我过,津亦不会爱你,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