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诱计
br/>白玉霜道:“到里面不是一样么?”
邛崃老道道:“你最好在这里。”
“好!”白玉霜道:“在下倒想请教,唐姑娘在这里如何?不会在这里又如何呢?”
邛崃老道道:“唐姑娘在这里,你把她放出来就好。”
白玉霜含笑道:
“就这么简单?”
邛崃老道嘿然道:
“难道你还想讨价还价?”
白玉霜仰首朗笑一声道:
“道长以为在下是掳人勒索之人?”
邛崃老道道:“难道不是?”
白玉霜淡淡一笑道:
“道长既不知前因,又不明后果,怎么就如此武断?”
邛崃老道神色微变,冷然道:
“贫道如何武断?”
白玉霜道:“在下不愿作无谓之争,唐姑娘确在石屋之中,诸位请到里面再。”
完,转身往里行去。
邛崃老道讨了个没趣,不觉怒声道:
“唐姑娘既在石屋之中,你为什么不肯把她放出来?”
白玉霜冷笑道:
“唐老庄主是接他令媛来的,自该到屋中去把接出来,如果由在下把她放出来,这不成了在下劫持来的了?”
他坚持要大家进入石屋,自然引起了大家的怀疑,不用,这石屋中显然另有诡计!
邛崃老道厉喝道:“截住他,此人言词闪烁,分明心中有鬼。”身形一闪,从侧欺入,一下拦住了白玉霜的去路。
白玉霜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冷哂道:“道长要把在下截下,只怕并不容易。”
邛崃老道怒喝道:
“好狂的口气。”突然伸,直向白玉霜肩头抓了过来,白玉霜身子微微一倒,脚下移步换位。只跨了一步,就轻飘飘的避开了邛崃老道一抓之势,口中冷然道:
“在下过不愿作无谓之争,诸位要想明了真相,到了石屋之中即可分晓。”
他避敌身法奇奥异常,在场之人,几乎谁都没有看清,就从容举步,掀起薛荔,走了进去。
邛崃老道一抓未中,不但被对方轻巧的让开,而且还让他从容不迫的走进石屋中去,一时不禁老脸一热,哼道:
“区区石屋,你纵然布下了天罗地,老道今天也非闯你一闯不可。”
其实在场之人,都看到白玉霜步履从容,走进石屋,但任何一个人都知道对方虽然故示从容,实则是一种似缓实快的身法,如想出拦截,即使以最快速度,也拦截不住他。
唐老恭扬眉掀动,伸一拦道:“道兄且慢,他一再要咱们入屋,只怕有诈”
话声未落,只听白玉霜的声音,从石屋中传了出来道:“唐老庄主,在下一向待人以诚,诸位都是名重一时的人物,对白某如此多疑,真教在下失望得很!”
三元会主何文秀道:“白兄不用激将,在下等人,既然来了,自是要进来听听你作何交待?”
毒龙唐老恭轻轻咳了一声道:
“诸位且慢,白少侠既女就在石屋之中,不论真假,兄弟是非进去不可,诸位且请在此地稍候如何?”
邛崃老道方才已经跨下海口,过纵然布下天罗地,也非闯不可,此时如果心存畏缩,岂不损了一世威名?当下大笑道:
“老施主这话就见外了,贫道与何会主,是应邀为令媛之事来的,唐姑娘既在石屋之中,贫道与何会主自然也要进去的了。”
他明知白玉霜武功高强,故而拉上了三元会主何文秀。
何文秀点头道:“道长得极是,区区石屋,也未必困得住自己!”
唐老恭听二人这般法,只好点点头道:“道长和何会主一番感情,兄弟感激不尽,那么兄弟就有僭了!”
他们都认为白玉霜在石屋之中,必然另有布置,因此在这种场合,就不能礼让了,他罢,正待举步走去,“庄主且慢!”唐老七一提着旱烟管,急步奔了过来,道:
“还是让老朽替庄主开路。”
唐老恭知道这位七叔,一身功力,不在自己之下,这就低声道:
“七叔心!”
唐老七道:“老朽省得。”
举步走上前去,旱烟管一挥,把门口倒垂下来的薛荔,一齐扫下,断处有如刀斩一般,大步走了进去。
唐老恭立即跟随而入,接着是邛崃老道、三元会主何文秀,和他两位护卫左右双煞,鱼贯而人。
在他们想像之中,进入石屋,对方很可能立时会发动袭击,因此每一个人在举步跨入石屋这时,全都功凝全身,暗作戒备。
那知进入石屋,但见屋中一排五个人,中既无兵刃,也丝毫没有剑拔弩张的准备之势。
这五人,以白玉霜为首,其次是皇甫轩、柳如烟、一清和尚、薄一刀。
白玉霜双抱拳,清朗一笑道:
“诸位真是太多疑了,来、来,在下本非这石屋的主人,但此时只好权作主人,先替唐庄主诸位,引见几个人。”
口气一顿,继续:“诸位之间,也许早已认识,但在下只好不嫌其烦,再作一番简短的介绍,为了节省时间,在下只介绍在下这边的人!”
于是他伸一指皇甫轩、柳如烟二人,道:
“他们二人,一个是在下义弟华山门下皇甫轩,一个是在下义妹烧饼峰慈宁庵主门下柳如烟。”
众人听他出二人师承,不禁暗暗一怔,华山卷帘人,和烧饼峰慈宁庵主念慈师太,都是江湖上极正派,也极难惹的人物,按他们二人的门下弟子,不可能会和白玉霜同党,掳人勒索。
白玉霜没待众人开口,接着一指一清和尚,续道:
“这是峨嵋伏虎寺的一清大师,也就是假扮唐老庄主,身穿蓝褂的那一位。”
唐老恭听得不由一怔,假扮自己的两人,居然会有峨嵋伏虎寺的僧人!
白玉霜接着又一指灵猿薄一刀,道:
“这位是人称灵猿的薄一刀薄老哥,也是假扮老庄主身穿古铜长袍的那一位。”一清和尚和薄一刀同时朝唐老恭等人拱为礼。
灵猿薄一刀虽是一个独行大盗,但在黑道上,名气着实不,那两个假扮唐老恭的人,正邪殊途,黑白不同道,可南辕北辙,又怎会凑在一起的呢?
唐老恭望着白玉霜,疑惑的道:
“白少侠,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白玉霜淡淡一笑道:
“唐老庄主还是听听他们二位的解释吧!”
一清和尚、薄一刀二人从怀中取出人皮面具,戴到脸上,同时各自把蓝衫和古铜长袍披到了身上,问声道:
“唐老庄相信了吧?”
他们戴上面具,穿上原来的衣衫,就成了穿蓝褂的唐老恭,和穿古铜长袍的唐老恭,自然可信。
唐老恭连连点头道:“信、信,二位究竟如何劫持女,女现在哪里?”
一清和尚、薄一刀二人不慌不忙,把他们各人如何受人迫害,一个下毒,一个劫掳唐思思的事,详细了一遍。
邛崃老道听到苍眉连耸,道:
“此人心狭窄,段恶毒,不知究是何人?如不把他除去,武林只怕永无宁日了。”
这位老道,倒是极富正义之人。
何文秀微微一笑道:
“道长觉得他们的这番话可以尽信么?”
邛崃老道道:“他们有证有据,言之凿凿,自然可以相信了。”
伺文秀道:“在下听的也好像言之凿凿,十分可信,但仔细想来,他们二位又好像故意避重就轻,把应该出来的人物,却的十分神秘,似有实无,不无令人怀疑之处。”他这话的很隐,但却暗示一清和尚和薄一刀所的话,都是出之白玉霜所授意,不足置信。邛崃老道不由把怀疑的目光,转向了白玉霜,但他尚未开口!
白玉霜忽然一笑道:
“好了,唐老庄主诸位,听完了一清大师父和薄老哥的话之后,现在该由在下来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黑黝黝的圆形铁牌,和一个鼻烟壶大的玉瓶,往桌上一放,道:
“诸位大概没忘记除了一清大师父和薄老哥之外,还有一个假扮唐姑娘的姑娘吧?这位姑娘的身份,却比一清大师父和薄老哥高多了,这方铁牌,和这瓶‘温氏清神丹’,都是从那姑娘身上搜出来的。铁牌是指挥一清大师父和薄老哥的令牌,‘温氏清神丹’,却是解救昏睡不醒的解药。”
他口气微顿,接下去道:“但据那位姑娘,她也是受害之人,被匪人胁迫而来”
接着又把刀疤女的一番话,向大家了一遍。
三元会会主何文秀问道:
“她既然出了遇害经过,怎么没有叫她出姓甚名谁?”
白玉霜道:“她身受伤害,不肯出姓名,故而自称刀疤女。”
何文秀道:“她人呢?”
白玉霜早已料到他有此一问,笑了笑道:
“她每日五更,都要把一日经过以暗号向匪首联络,在下当时心生一计,觉得那匪首劫持唐姑娘,主要是为了觊觎唐门‘七宝图’。咱们正好将计就计,要她以暗号向匪首告急,诱他来此,即可把他一举擒下,刀疤女会天亮前必可赶回来,但至今未回,在下耽心刀疤女的安全,能把躲在暗中的匪首诱出来固然好,抓不到匪首,也并不重要,好在唐姑娘总算无恙。”在唐老恭的心中,最重要的自然是他爱女思思了。因此白玉霜话声方落,他急着道:
“白少侠在一夜之间,把掳持女的阴谋,如剥茧抽丝,层层深入,如今虽不知道幕后主使的匪首是谁,但已是收获良多,老朽衷心感激不尽,只不知女现在何处?还望赐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