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南海神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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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阴九姑看的暗暗心喜,忖道:“这丫头久战无功,已感到不耐了。”

    中松纹剑抬朝前挥出,由下而上,同样划起一道匹练般的光芒,人却吸气飘身,向后闪退了数尺。

    白玉霜既是诱敌,自然要演得逼真,口中清叱了一声,如影随形,欺身跟上,翻之间,摺扇划出的一道弧光,由右向左,依然横扫过去。(她方才展开扇面,是从左向右扫去的)

    阴九姑看她摺扇依然横扫过来,心头暗暗冷笑。含胸吸腹,避让开对摺扇势,本来右由下而上,划起匹练般的剑光,这回快得如同雷闪,一下压在白玉霜摺扇之上。

    法在此时,只听她口中发出一声阴沉的冷笑,左腕随着一抬,挂在中指的一柄白玉拂尘,突然间朝上扬起。千百缕银丝,一下暴长开来,化作一蓬千丝万缕的银线,朝白玉霜迎面戳到。

    这一蓬银丝,是太阴教主阴九姑蓄势已久的绝招,每一根银丝之中,都含蕴了她太阴门最厉害的“阴极真气”森寒如冰,密集如锥。

    当今武林,真是无人能够化解得开,抵挡得住!但她焉知她方才故意诱敌,已为白玉霜识破,白玉霜这一下摺扇追击,乃是因应诱敌的诱敌之计。同时她也忘了白玉霜方才过的话,(阴九姑要她亮剑,她:“那要看阴教主配不配我动剑”)如果她使的是摺扇,焉会“配不配动剑”的话来?

    闲言表过,就在阴九姑右长剑,压住了白玉霜的摺扇,左玉拂千百缕银光,朝白玉霜迎面戳去的同时,白玉霜接着阴九姑的冷笑,口中也发出了一声冷笑!冷笑起处,白玉霜的左也随着往前挥去,但见一道耀目白光,从她袖中飞出,迎向千百缕银丝。

    这一段话,来较慢,但其实双方动作,快得何殊电光石火,白光乍现,顿时响起了一阵“丝”“丝”细响,千百缕银丝,散作了九秋飞蓬,洒落一地。

    白光、银丝同时倏然敛去,两条人影,也各自分开,后退了数尺。

    白玉霜神色如常,右依然握着一柄摺扇(方才打开的摺扇,已经招拢),左之中,却多了一柄八寸来长的短剑。看去那柄短剑晶莹夺目,极似上好羊脂白玉做的玉剑。

    太阴教主却变了脸色,一脸铁青,脸上隐隐笼罩了一层杀气,那是因为她左一柄玉拂,已经只剩下了光秃秃一个玉柄,一蓬白金拂丝,已经被白玉霜的玉剑如数削断。

    数十年随身之物,毁于一旦,怎不教她惊怒交集,恨不得吃了白玉霜的肉。

    这一瞬间,只见她双目放射出两道愤怒的火焰,口中沉哼一声,掷去中玉拂柄,目光紧注白玉霜。左缓缓举胸,捏了一个剑诀,右松纹剑,直竖前胸,剑尖遥指白玉霜,一动不动,两道眼神,却愈来愈见强烈。

    白玉霜看她握剑姿势,心知对方已经动了真怒,大有和自己孤注一掷之势,一时也不敢丝毫大意。迅快的把摺扇往腰间一插,白玉短剑交到了右,暗暗凝聚功力,蓄势待敌。

    两人四目交投,谁也没有开口话,但两人目中神光,却愈来愈见强烈。忽听阴九姑大喝一声,中松纹古剑忽然向空连挥。

    她这一挥,剑上青芒,就划起丈许长一道剑光,她挥连劈,那道青光就如匹练般随着她势飞舞。

    这情形就像霓裳宫女舞动丈许长的彩带一般,始而倏发倏收,来回飞舞,继而滚转如轮,越圈越圆,化作了一圈圈转动的大圆环。

    她一个人影,就隐人在这一圈圈的圆环之中。

    不,隐九姑的人影,已然隐失在青光圆环之中,烃忽不见,这一刹那,但见剑光如轮,电卷雷奔,朝白玉霜身前辗了过来。

    雷部推车之女曰阿香,雷部至捷之神曰律令,这是古时候形容电闪雷劈,所以有这般快法,就是因为有阿香和律令两位神通广大、至捷无伦的神在主持。

    太阴教主阴九姑这一轮剑法,也极不输阿香和律令的快速。

    但白玉霜就站在阴九姑对面,她两道目光,也一霎不霎的瞧着阴九姑,阴九姑的剑光在没有轮转如飞朝她辗来之前,就在舞着“彩带舞”,她岂会不见?

    因此阴九姑才一发动,白玉霜就如音斯应,也随着发动了,纤一挥,白玉短剑顿时暴长,化作一道晶莹耀目的寒光,直射过去。

    双方出,何等神速,只听“呛啷”一声轻响,青芒白光,一触即分,光消芒散,两人仍然回到了原来的停身之处。

    白玉霜胸口起伏,脸色苍白,不住的喘息。

    她方才使的乃是驭剑之术,这是剑术中最上乘的功夫,非修练到上乘境界,炉火纯青,不可随意施为,因为施展一次,消耗的真气极大。

    白玉霜必竟是女孩儿家,秉赋上吃了亏,再加她也不过是初学乍练,功力火候尚差,这一施出驭剑功夫之后,就显得真力难继了。

    阴九姑中那柄松纹古剑,已经被白玉霜的剑光绞得粉碎,只有一个剑柄,还在中握着。一个人更是脸色灰败,一脸俱是错愕之色,口中喃喃道:

    “果然是‘驭剑术’,好厉害的剑术!”

    白玉霜长长舒了口气,道:

    “阴教主,承让了!”

    阴九姑缓缓松开五指,剑柄随着落到地上,又缓缓的点了点头,口中软弱无力的道:

    “不错,老身承认落败了。”

    侍立亭前的四凤,听得个个花容失色,不胜惊诧。

    白玉霜道:“阴教主既然承认落败,那就该把劫持的人释放出来了吧。”

    阴九姑有气无力的道:

    “老身过,白姑娘一行人,并非老身擒来的”

    白玉霜中还握着那柄白玉短剑,不待她下去,短剑一指,凛然道:

    “阴教主,不是你掳去,那是什么人把他们掳走了?”

    阴九姑道:“白姑娘不用心急,老身方才曾经过,老身落败了,自会对你白姑娘有所交待”

    白玉霜道:“那你就该交待了!”

    阴九姑道:“好。”她伸朝黄凤一招,黄凤立即趋上前去。

    阴九姑一扶在黄凤肩头,道:

    “徒儿,扶为师过去。”步履沉重的往东行去。

    也显然方才那一剑,用力过猛,受了内伤,连行动都需人扶持而行。

    白玉霜道:“阴教主要到那里去?”

    阴九姑回头道:“白姑娘请随老身来。”

    白玉霜依言跟了过去。阴九姑一直走到峰顶东首,面临悬崖,才行站停,伸一指,道:

    “白姑娘,你看到了,对面那座山峰,就是窦图山的东峰”

    白玉霜自然是看到了,东峰巍然高出云端,陡绝一隅,和西峰迢迢相对,相去足有百丈。

    两峰之间,贯连着一条铁索,一线相通,但远处已非目力所能看到。

    只听阴九姑续道:“老身隐居西峰,但东峰却另有一位高人居住,他就是昔年的南海神龙”

    “果然是他!”白玉霜回头问道:

    “阴教主怎知是他把人掳走了?”

    阴九姑道:“老身不妨实言相告,白姑娘一行人找上窦图山来之前,南海神龙向老身求助,希望老身绊住你,他才能下,姑娘上山顶来的时候,他就趁把人给擒去了。”

    “好,多承指点。”白玉霜一抱拳道,“告辞。”转身欲走。

    阴九姑喊道:“白姑娘请留步。”

    白玉霜道:“阴教主还有什么事?”

    阴九姑道:“随同姑娘入谷之人,都在东峰北首一处幽谷之中,以白姑娘的武功,自可制住守谷之人,把他们救出山去,但有一个人,却不在这里”

    她故意拖长语气,不往下。白玉霜心头一动,问道:

    “那是什么人?”

    阴九姑深沉一笑道:

    “那是华山门下的皇甫轩、君子剑皇甫潜龙之子。”

    白玉霜早已料她指的可能是皇甫轩,但却忍不住急迫的问道:“他在哪里?”

    阴九姑道:“当年七大门派围攻南海神龙,差不多有半数以上的人,都被南海神龙圈人在他‘雷风剑法’之中,中了他的‘散功奇毒’,本无一幸免。不料皇甫潜龙身边有一颗‘骊龙辟毒珠’,解去了众人所中之毒,以致南海神龙一败涂地,他对皇甫潜龙可恨之入骨。”

    白玉霜听得心头大急,方寸大乱,要想开口发问。

    阴九姑从她神色上,自然看得出来。徐徐道:

    “因此,南海神龙把皇甫轩擒来之后,就囚禁在东峰一处石窟之中。”

    白玉霜问道:

    “南海神龙呢?”

    阴九姑道:“他也住在对崖。”

    白玉霜道:“东西两峰之间,只有这条铁索相通么?”

    阴九姑道:“不错,东峰四面都是削壁,无路可通,这条铁索,还是数百年前之物,不知什么人把它贯连起来的。但像南海神龙,一身功力,已臻上乘,百丈削壁,如履平地,他自然用不着从老身这里(西峰)过去了。”

    白玉霜问道:

    “住在东峰的,只有南海神龙一人么?”

    阴九姑道:“老身他创立了神龙令,下高虽然不少,但他们要上东峰峰顶去,可没有这份能耐,老身听他们都住东蜂北首一处山谷之中;山顶上,自然只有南海神龙一个人了,不过”

    白玉霜道:“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