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离间之计
br/>清磬子早已一下欺到假冒武当掌教清一子的人面前,气愤的道:“你胆敢假冒大师兄,贫道先杀了你。”
清宁子急忙喝道:“师弟住,你鲁莽不得,咱们先看看是什么人假扮的,再作处置不迟。”
清磐子道:“这两人脑上都易了容,如何认得出来。”
盖世豪道:“易容药物,涂在脸上,清水无法洗去,只有碱水才能把药物洗净。”
回头叫道:“三弟,还是你去把两人脸上易容药物洗净了。”
白衣秀土文成章答应一声,朝躺卧在地上的两人走了过去。
龙在天道:“这位衡山派罗掌门人,只怕不假。”
清磐子道:“龙老施主有何高见?”
龙在天道:“这三人现身以来,只有罗掌门人不曾开过口,老朽看他神情木然,极可能是中了孽徒迷失心神的药物,亦未可知。”
正之间,白衣秀士文成章已从怀中取出一个瓶,倾出几滴液体,倒在掌心,然后往两人脸上抹去。
顷刻之间,只见假扮武当掌教的人脸上颜色倏变,本来清癯的道貌,变成了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汉子。另一个是衡山派掌门人罗霞天,依然神色不变,貌相如故。
文成章站起身道:“诸位,衡山罗掌门人脸上并未易容。”
龙在天掀髯道:“果然不出老朽所料。”
清磐子问道:“龙老施主可认识此人么?”
太阴教主道:“他是郝天行门下八龙的老八懒龙公孙述。”
龙在天道:“他既是孽徒门下,自然知道潜龙谷的虚实了。”
苏飞娘道:“那就得先让他醒过来再。”罢,屈指轻弹,弹出一点粉末,朝公孙述鼻孔飞去,但听公孙述连打两个喷嚏,倏地睁开眼来。
太阴教主沉喝一声道:“公孙述,老身有话问你,你要据实回答。”
懒龙公孙述听到太阴教主喝出自己名字,心知行迹已经败露,急忙跪伏地上,连连叩头道:“教主饶命”
太阴教主道:“你只要实话实,老身自可饶你不死。”
懒龙公孙述伏地不动,也没有话。
太阴教主看出情形有异,问道:“这子怎么了,当着老身面,还想装死么?”
紫凤走上两步,用脚尖轻轻一蹴,只见公孙述一个人忽然扑倒,口中缓缓流出黑血,不觉退后一步,躬身道:“启禀教主,公孙述已经服毒死了。”
太阴教主叹道:“这子有服毒的勇气,竟没有弃暗投明、重新作人的勇气!”
龙在天朝皇甫轩道:“皇甫少侠,你的辟毒珠呢?这位罗掌门人必须驱除了他所中迷失心神的毒药,神志才能恢复清明。”
皇甫轩急忙把“辟毒珠”取出,双递过。
龙在天右掌心,握着辟毒珠,然后走近罗霞天身前,伸握住了他的右掌,缓缓运气,把真气从掌心直透过去,像这样的催度真气,也只有龙在天这样功力的人,才能办得到。
不过盏茶工夫,罗霞天长长舒了口气,倏地睁开眼来。
“辟毒珠”果然灵异无比,不但解去了他所中迷失神志的毒药,连苏飞娘的迷药也一起失效。
龙在天早在他睁眼之前,已经松开了,随把“辟毒珠”递还给皇甫轩。
罗霞天一眼看到众人围着自己站立,心中觉得奇怪,再一注视,站在自己四周的竟然是七大剑派中人,这就一蹶而起,望着卷帘人、清宁子等人,问道:
“诸位道兄,这是什么地方,贫道怎会在这里的?”
卷帘人道:“罗道兄觉得如何了?”
罗霞天道:“贫道没有什么?好像头脑有些昏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卷帘人道:“此事来话长”
当下就把郝天行创立神龙令,蓄意颠覆七大剑派,买通贵派陆无忌,把道兄送来天封山,及自己一行人,联合龙在天等人,赶往潜龙谷之事,简扼的了一遍。
罗霞天惊异的道:“会有这种事,道兄,陆无忌呢?”
当下由花见笑,高飞两人押着一鹤冲天陆无忌上来。
陆无忌看到掌门人,不觉扑的跪到地上,痛苦流涕的道:“掌门人在上,弟一时糊涂,犯下滔天大罪,欺师灭祖,还望掌门人赐弟一死。”
六名衡山弟子也一齐跪到地上,叩头道:
“弟子叩见掌门人。”
罗霞天一脸俱是痛苦之色,黯然道:
“陆师弟,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同门兄弟,只有愚兄和你二人,按律你当处死,但处死了你,叫愚兄如何向先师交代?如若不处死置你,又叫愚兄向本派后世子孙,如何交代?”
陆无忌道:“掌门人,大师兄,我知道你一向爱护弟,弟真是无脸见你,也无脸见本派的列祖列宗。大师兄不忍处置弟,弟只好在大师兄面前自了了。”罢,一掌朝自己顶门拍去。
罗霞天没有阻止,因为他究是犯下了欺师灭祖的大罪,按律是不容他自了的。
他也实在不忍看他数十年同门,唯一师弟死在自己面前,目含老泪,缓缓别过头去。
陆无忌自碎天灵,伏尸地上,罗霞天朝六个衡山门人挥挥道:“你们把师叔遗体抬去埋了。违反本派门规,不论何人,均得处死,你们当以陆师叔为戒。”
六名弟子恭声应是,抬起陆无忌尸体走入林内去埋了。
罗霞天朝卷帘人、叶法全等人打了个稽首道:
“诸位道兄施救之恩,贫道谢了。”
卷帘人还礼道:
“罗道兄好,真正救罗道兄的,该是龙老丈才对。”
罗霞天也朝龙在天稽首道:
“龙老施主施救之德,贫道谨此致谢。”
龙在天道:“罗掌门人言重,追本溯源,罪魁祸首,就是孽徒,老朽未能及早清理门户,致二十年后,在武林中重起波涛,老朽实在难辞其咎。”
龙在天抬头望望前面山谷,口气一顿,接着道:“如今潜龙谷已在目前,咱们快些去吧,别让孽徒又闻风逃跑了。”
完,当先举步,经过淮渎庙前门一条石板路,朝石首一道山谷中行去。七大剑派和太阴教主,白玉霜等一行人也紧眼着折向山道。
这道山谷,隐藏而不峻险,随着一座插山高峰之下盘曲而行;一路之上,也不见任何动静。
不多一回,山势忽然开朗,眼前一片绿草如茵的平原,北首有一座山,山不甚高,却是一座石山,远远望去,山岗上旗帜飘扬,似有不少人影,似乎列阵以待!
龙在天心中暗暗觉得奇怪,忖道:
“孽徒郝天行是个极工心的人,何以要放弃了经营多年的总坛,率众退到这样一个无险可守的潜龙谷来?他明知不是自己一行的对,何以要率众在山岗上列阵以待?”
这都是反常情之事,凡是有反常理,其中必然有诈。但一时之间,却想不出孽徒何所凭恃?诈在何处?口虽不言,心中已船提高了几分警惕;脚下依然丝毫不慢,举步朝山岗奔行过去。一面却暗暗留心四周景物,仔细观察着任何一点可疑之处。
就在一行人快要行近石山下之际,只见从山上奔下一个人来,看到走在前面的龙在天时,立即俯伏下去,道:
“师祖在上,弟子钟离潜,奉师父之命,恭迎师祖,教主,和诸位掌门人而来。”
原来他是毒龙郝天行门下的大弟子紫龙钟离潜。
龙在天脚下一停,喝道:
“你站起来。”
钟离潜应了声“是”,恭敬的垂站起。
龙在天道:“孽障就在山上么?”
钟离潜又应了声“是”,躬身道:
“师父有下情,要弟子禀明师祖。”
龙在天道:“你!”
钟离潜道:“师父,他化了二十年心血,创立神龙令,原不知道师祖你老人家尚在人世,等到知道你老人家依然健在,师父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来见你老人家”
龙在天怒声道:
“孽障想逃避老夫,逃得了他么?”
钟离潜道:“师父之意,恳请师祖不念旧恶,宽恕了师父,师父愿意双献出神龙令,由师祖来主持,一举消灭七大剑派,以雪二十年前围攻之仇”
“住口!”龙在天听得大怒,喝道:
“孽徒作恶多端,死有余辜,老夫决不轻贷”
钟离潜道:“师父知道师祖不会饶恕了他,所以师父曾”
龙在天道:“他什么?”
钟离潜道:“师父,他愧对师祖,自知难逃一死,也甘愿向师祖领死,只是他不甘心死在七大剑派人的面前,更不甘心二十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龙在天微哼道:“他要怎么样?”
钟离潜道:“师父,他要亲眼看到七大剑派被消灭之后,他自会心甘情愿跪在你老人家面前,接受最严厉的处置。”
龙在天怒哼一声道:“他在做梦!”
钟离潜道:“启禀师祖,师父确有必胜七大剑派之心,可以雪二十年前围攻追剿之仇”
他每一句活,几乎都具有挑拨离间龙在天和七大剑派的联合作,故而一再提及二十年前围攻迫剿之仇,以冀激起龙在天昔年的旧恨。
卷帘人道:“龙老丈不可中了他离间之计。”
龙在天呵呵一笑道:“老朽岂会上了孽徒的当?”一面朝钟离潜喝道:“不用多,孽徒现在何处,你速去叫他束自缚,下山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