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闭关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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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见了面,田伯达笑得连嘴都合不拢来,眉飞色舞地道:“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长恭兄,句良心话,昨天夜里弟真替你整整担心了一晚上,令舅兄的脾气,咱们又不是不知道,昨天场子散了,咱们倒无所谓,代兄一定少不了呕气。怎么样,你们郎舅俩该没有闹得不愉快吧?”

    皇甫轩笑笑道:“也没什么,挨一顿训,唠叨几句是难免的,他总不能杀了我。”

    田伯达道:“那就好,谁叫他是嫂夫人的兄长,年纪又比咱们大,听几句教训,又少不掉一块肉,让他去训好了。”

    皇甫轩道:“幸亏他有急事,今天一大早就走了,咱们趁此会,重续前会,大伙儿再好好热闹几天。”

    田伯达道:“这是老天爷可怜弟,昨天气太坏,输了不少,今天可得连本带利扳回来。”

    话锋突然一转,接着道:“令舅兄这次远从干岁府来,想必有什么重要事故吧?”

    皇甫轩道:“没有什么大事,他已经好几年没见到内人,只是来探视探视,叙叙旧。”

    田伯达道:“那就该多盘桓几天,为什么又匆匆走了呢?”

    皇甫轩耸耸肩,道:“谁知道?反正他是来就来,走就走,全看他高兴。”

    田伯达道:“弟有一句话,也许是杞人忧天,却又并非绝不可能,出来,长恭兄别介意。”

    皇甫轩道:“但无妨。”

    田伯达低声道:“弟认为,咱们要聚会尽欢,最好能换个地方。”

    皇甫轩道:“为什么?”

    田伯达道:“实在话,弟疑令舅兄真回成都去了,万一他老哥是存心试试你,来一个去而复返,咱们没什么,代兄又得受训呕气了。”

    皇甫轩笑道:“不会的,他是真的走了,绝不会再回来,尽管放心吧!”

    田伯达道:“代兄怎能确定不会?”

    皇甫轩故意沉吟了一会,才低声道:“这本是我家的私事,告诉了你,你可千万不能再告诉别人。”

    田伯达忙道:“长恭兄,咱们是何等交情,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田某人。”

    皇甫轩点点头,道:“我当然相信你,不过,事关家丑,实不足为外人道,我只能透给你一点消息,咱们这位舅兄是为了一件荒唐事,被羞走了的。”

    田伯达道:“噢?”

    皇甫轩笑道:“老实告诉你吧!他看中了府里一个丫头,被我无意间撞破,脸上挂不住,才匆匆走了。”

    田伯达讶然道:“这倒真是想不到,看起来,他一派道貌俨然,原来竟是个风流人物。”

    皇甫轩道:“所以我要你尽管放心,现在就算八人大轿去接他,也不好意思回来了。”

    两人低语到此,忍不住哈哈大笑。

    门外进来一个人,接口道:“谁不好意思,我这不是又来了吗?”

    进来的是关洛剑客罗文宾,浑身劲装,里还提着飞雁、野兔等猎物,一进门就大声笑道:“沈老大走啦?这真是天从人愿,弟正在围猎,听到好消息,连衣服都顾不得换就赶来,这点野味权当贺礼,大伙儿畅饮几杯,快摆桌子开场。”

    田伯达忙迎着道:“罗兄,先别高兴太早,今天气变了,再不会像昨天那么兴旺喽!罗兄昨天赢的,今天只怕都要吐出来。”

    罗文宾笑道:“行,输赢算什么,只要有玩的,输几个钱,总强过于闷在家里搂娘们。”

    正笑,狐朋狗友陆续而至,大家都像地狱里放出来的饿鬼和赌鬼,一叠声催促拉台子,摆酒开赌。

    皇甫轩默查人数,果然跟昨天在场的一个不少,反而多了几个昨天没凑上热闹,今天都闻风齐集。

    当下便高声宣布道:“弟邀约各位,有两个原因必须当众公布,其一,自然是为昨天敞舅兄的失礼,向各位好友深致歉意。”

    众人都笑道:“自家兄弟,这些干啥,长恭今天怎么跟咱们客气起来啦!”

    皇甫轩道:“虽是知交,礼不可废。尤其这第二个原因,弟出来,还希望各位知交好友成全。”

    众人道:“你尽管吧!只要办得到的,谁不干谁是大家的儿子。”

    皇甫轩笑笑道:“诸位的盛情,弟这里先谢谢,这件事,是弟的私事,皆因家舅兄远道前来,有所嘱咐,必须开始练习一种家传武功,今后或许很少有会再跟诸位长日相聚了。”

    到这里,满室一片嗟吁声。

    有人道:“练武归练武,游乐归游乐,代兄何须因噎废食,疏远了好朋友。”

    有人道:“知己相聚,何等欢畅,咱们谁不练武,这也碍不着喝酒、赌钱呀!”

    又有人道:“代兄究竟要练什么神功秘技,连朋友都无暇交往了?”

    众人议论纷纭,都有疑惑之色。

    皇甫轩一拱,道:“弟的意思,并非从此与朋友断绝往来,只是有一段时期,可能闭关练武,缺少余暇交游。不过,为了补偿今后疏于相聚,从现在起,咱们预先作一场尽欢,今日之会,谁也不能中途脱身,谁也不准找借口逃席,一定要玩到大家尽兴才能停止。弟已经吩咐府中武士,聚会未散以前,决不让客人任意离府,同时,厨下已经准备了流水席,咱们要日夜不停的吃喝玩乐,最少要痛玩三天三夜。”

    在场莫不是纨绔子弟,听了这话,顿时忘了以后的事,一齐叫起好来。

    大家都觉得这办法既新鲜,又过瘾,能够夜以继日狂赌烂醉,今生夫复仍求?

    于是,酒宴盛开,赌台摆妥,众家哥儿们兴高采烈入了席。

    皇甫轩特别留意田伯达,发现他虽然也随众附合,参与了喝酒赌钱,却不时蹙眉轻吁,显得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

    田伯达到得最早,对沈援的去因也最关心,难道那暗中接应的人,竟会是他?

    皇甫轩不期然又想起如画的死,“凤凰院”龟奴和吴嫂的被杀灭口

    事事皆跟田伯达有关,心里越发滋生出重重疑云。

    从各种迹象推断,田伯达纵然不是盗刀者主谋,至少已被对方收买,那天在“掬香榭”外,跟绿衣女偷会商议的人,很可能就是他。

    赌局开始不久,田伯达果然大输。

    皇甫轩故作关切,含笑拍拍他的肩头,道:“田,气不顺歇歇吧!”

    田伯达摇了摇头,把庄让给了罗文宾,站起身来。

    皇甫轩也借故离局,跟着田伯达走出屋外,低问道:“输了多少?”

    田伯达苦笑道:“不多,总有十万出头吧!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连推七庄,把把抓瘪十。”

    皇甫轩笑道:“没关系,十来万银子,一庄就翻回来了,如果本钱不够,尽管跟我。”

    田伯达道:“这点钱弟还输得起,只是牌风太气人,叫人输得心里窝囊。”

    皇甫轩道:“我瞧你神情恍惚,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田伯达似乎吃了一惊,急道:“没有呀!莫非代兄看出我有什么失仪的地方?”

    皇甫轩道:“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有点显得神不守舍,未能全神贯注在赌桌上。”

    田伯达突然轻哦一声,笑道:“不错,经代兄这么一提,弟也领悟过来,其实这算不得什么心事,弟只一直在想着代兄先前过的一句话,心里总觉得有些难过。”

    皇甫轩道:“是吗?我的什么话?”

    田伯达道:“我这个人,交游虽广,却最不擅逢迎奉承,句良心话,在这许多朋友中,弟只感到跟代兄最投缘,也最敬佩代兄。”

    皇甫轩笑笑,没有开口。

    田伯达道,“所以听代兄当众宣称,准备闭关一段日子练习武功,弟竟忽然有依依难舍的感觉。”

    皇甫轩笑道:“那也是不得已的事,好在要练的是家传武功,闭关日子,相信不会太久。”

    田伯达正色道:“长恭兄,请恕我句冒昧的话,你们‘天波府’的遭遇,弟虽是局外人,也略知一二,朋友交往固然重要,练习神武重振家声,更是正事,代兄可千万疏忽不得。”

    皇甫轩听到“重振家声”四个字,心里突然一动,忙趁问道:“田,对寒舍的事,你知道多少?”

    田伯达道:“从前令兄当家的时候,弟与府上不太交往,只是听外界传闻,大略知道一些而已。”

    皇甫轩道:“噢?外面传些什么?”

    田伯达道:“也不外关于令兄在罗浮刀会上受挫,携刀远赴千岁府亲自纳采的事。”

    皇甫轩轻唔了一声,暗想:果然不出所料,既称“罗浮刀会”,地在岭南,必定跟芙蓉城有关了。

    心里想着,故意叹了口气,低头不语。

    其实,却是等待田伯达继续下去。

    田伯达满脸关切之色,果然接着道:“长恭兄,咱们可是一见投缘,承你不弃,拿我当知己相待,所以我要劝劝你,以你们‘天波府’的家传刀法,再加上无坚不摧的七星宝刀,论理,不致于在罗浮刀会上落败,更不会败得那么惨,你可知道令兄落败的原因?”

    皇甫轩哪里知道,只好摇头不语。

    田伯达又道:“令兄之败,绝非技不如人,而是败在一个字上。”

    皇甫轩猛地抬头,道:“什么字?”

    “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