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东倭番婆

A+A-

    br/>沈援捏着她的两腮,撬开牙关,在背上重重拍了一掌,一枚咬破的假牙,应吐落甲板上。

    皇甫轩摇摇头,道:“想不到她们竟然预先含着毒药,唉!可惜,可惜”

    沈援怒不可遏,兀自挥掌猛掴那矮妇的双颊,历声道:“臭婆娘,你!你们把碧君怎么样了?呀!”

    那断臂矮妇头颈虚垂,污血淋沥,已经气绝。

    皇甫轩叹道:“看情形,咱们还得去一趟岭南了”

    正着,忽听舷边水响,冒出一个人。

    出乎意料之外,竟是东方霜叶。更出人意外的是,东方霜叶胁下还挟着一名黑衣矮扫。

    皇甫轩和沈援四目相对,不觉都呆住了—他们再也想不到东方霜叶会回来,更想不到她居然还擒回来一个活口。

    东方霜叶一挟人,一攀住船舷,叫道:“二位大哥,快来帮帮忙,拖她上去。”

    沈援道:“是死的?还是活的?”

    东方霜叶道:“当然是活的,不过,她被我灌了不少水,已经晕过去了。”

    沈援又问道:“她嘴里含着装毒药的假牙,你有没有发觉?”

    东方霜叶道:“放心吧!毒牙早被我拔了,东倭人这一套伎俩,别想瞒过我。”

    沈援大喜,忙俯身探,揪住那矮妇的发髻,提上船来。

    东方霜叶双一搭船舷,腰肢一挺,翻身而上,一面抹着水珠,一面道:“先替她把肚里的水压出来,慢慢再问她话,她左肩后面有一处剑伤,当心别让伤口流血太多嘿!还有一个没受伤的,可惜被她逃掉了”

    她在,沈援已动替矮妇挤压积水,同时替她止住肩后伤口流血。这一次,他出很轻,也很心仔细,只怕把她弄死了,断了沈碧君下落的线索。

    皇甫轩没有帮忙,也没有开口,只呆呆凝视着东方霜叶,眼中全是迷惑之色。

    不多久,黑衣矮妇腹中积水吐完,渐渐清醒过来,才睁开眼睛,便急急用舌头在口腔内卷动

    沈援冷笑道:“找什么?你嘴里含着那块糖,早丢进江中喂鱼了。”

    那黑衣矮妇脸色顿变,突然举掌向自己天灵盖拍去。

    可是,她的才举起一半,已被沈援一把扣住,道:“别忙着死,等咱们问完话再死还来得及。”

    着,连点了她四肢六处穴道,才松开。

    黑衣矮妇全身不能动弹,眼睛一闭,流下两滴泪水。

    东方霜叶道:“这些东倭婆子的脾气,都是吃硬不吃软的,不给她一点历害,决不会实话。”

    沈援道:“那容易。”

    起指落,又点了矮妇胸腔、腰胁四五处穴道,最后在后颈窝上拍了一掌。

    那黑衣矮妇如遭电极,突然浑身战抖不停,豆大的汗珠滚滚直落,脸肉扭曲,切齿作声,口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沈援喝道:“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要据实回答,否则,我就叫你受万蚁钻心的痛苦,三天三夜不让你喘一口气。”

    那黑衣矮妇眼中泪如雨下,连连点头。

    沈援解开了她的穴道,冷笑着问道:“你先告诉我,姐妹会的首脑是谁?总会设在什么地方?”

    黑衣矮妇呐呐道:“哇哇木哇木猪达”

    沈援道:“你什么?”

    东方霜叶笑道:“她是番婆,中国话咬字不清楚,她的意思是‘我不知道’”。

    沈援道:“胡,你是姐妹会的人,怎不知道姐妹会的事?”

    黑衣矮妇急道:“哇真的木猪达呀!那人,哇木印死,地荒哇也木印死。”

    东方霜叶道:“她她真的不知道,因为那人她不认识,地方她也不认识。”

    沈援道:“好,就算人名、地名不出来,你总该‘猪达’怎么走法吧?”

    他一时性急,也把“知道”成“猪达”了。

    东方霜叶忍不住“卟哧”笑了出来。

    黑衣矮妇连忙点头道:“有!有猪达!有猪达!”

    沈援道:“既然知道,你就带我们一起去。”

    黑衣矮妇皱皱眉头,似有为难之色。

    沈援喝道:“怎么?刚才的滋味还嫌不够?”

    黑衣矮妇道:“哇答你去,他他米回杀哇!”

    这一次,沈援算是听懂了,哼道:“她们会杀你,我一样也会杀你,而且比她们杀得更惨,你想不想试试?”

    黑衣矮妇急忙摇头。

    沈援道:“不想就乖乖带我们去。现在我再问你一件事,天波府代”

    忽然想起东方霜叶还不知道皇甫轩的真正身份,又改口道:“天波府代夫人沈碧君,是不是落在姐妹会中?”

    黑衣矮妇茫然道:“希米顶破火?希米印活人?哇统统的木猪达。”

    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外国佬中国话。

    这东倭番婆竟然把天波府念成“顶破火”,代夫人念成“印活人”,简直他奶奶的气死活人。

    沈援知道再缠下去,也弄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找到了姐妹会总会所在,就会知道代长恭夫妇的下落。

    于是,对东方霜叶道:“有这番婆领路,咱们先去姐妹会总会,擒贼擒王,捣了她们的巢穴,贵府的事也等于迎刃而解,姑娘的意思如何?”

    东方霜叶想了想,道:“好吧!既然要去,就快些动身,免得风声泄漏,被她们逃了。”

    皇甫轩只是冷眼旁观,始终没有开过口,现在也默然无语,没有表示任何意见。

    三人押着那黑衣矮妇离船登岸,在潜江县城里雇了一辆车、两匹马,天亮后便动身上路。

    皇甫轩和沈援骑马,东方霜叶带着黑衣矮妇坐车,马车在黑衣矮妇指引下,又驶回襄樊旧路。

    途中,沈援故意松缰落后,低声对皇甫轩道:“老弟,你还在怀疑东方丫头的身份?”

    皇甫轩轻吁了一口气,道:“我也不上是什么理由,反正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就是了。”

    沈援道:“如果她是姐妹会的人,怎肯替咱们擒回一个活口?”

    皇甫轩苦笑道:“我也没她一定是。总之,这一路上,咱们最好多加心,我有个预感,可能会出事。

    沈援道:“你是指哪一方面?”

    皇甫轩道:“任何方面都可能,但最主要还是那东倭婆子,务必特别留意。”

    沈援道:“她怎么样?”

    皇甫轩缓缓道:“不是她暗算咱们,就是姐妹会的人要暗算她。”

    沈援哦了一声,似乎已有所悟。

    果然不出所料,当天夜里就出事了。

    由潜江县城西上,当晚抵达荆州北边一个镇,名叫建阳驿。

    这儿是荆襄必经之路,往东可达两汉,向西可到三峡,北上不仅可往襄樊,且有官道直通甘陕,是以镇面倒也很繁荣。

    沈援等人投宿在“鸿安客栈”,两间上房,皇甫轩和沈援住一间,东方霜叶带着黑衣矮妇合住另外一间。

    晚饭后,临睡前,沈援特别叮嘱东方霜叶道:“晚上警觉些,千万不能解开那番婆的穴道,一有异样动静,就立刻呼叫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