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金爪银丝飞蜘蛛
林百合显得有些迟疑,浅浅一笑。道:“没有什么,他只是告诉我一个入堡的方法”
皇甫轩道:“什么方法?难道竟不能让我知道?”
林百合嗔声道:“谁不能让你知道?我正要跟你商议嘛,瞧你,疑心病这么重。”
皇甫轩道:“那么,快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方法?”
林百合看看强,犹豫着没有回答。
强道:“林姑娘,快告诉六哥吧。时间宝贵,休要耽误。”
林百合深吸一口气,偎近皇甫轩身边,低声道:“他对我,堡里戒备情形令人可疑,可能可能隐藏着危险,必须必须”
皇甫轩道:“必须怎么样?”
林百合呐呐道:“这这样!”
话未毕,突然一指飞出,点在皇甫轩“期门”穴上。
皇甫轩做梦也想不到她会对自己出,腰际一麻,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惊骇之下,忽见强已如鹰隼般凌空拔起,向堡墙飞掠而去。
皇甫轩张口欲叫,林百合的掌又适时拍中了他的“哑穴”
强飞身登上墙头,目光一扫,见左右两座箭楼仍然静悄悄毫无声音,堡墙内是片大约十丈见方的空地,也寂然不见人踪。
触目所及,四下一片漆黑,仿佛整个红石堡已成了一座空堡。
这情形太出人意外,莫非秦祥已经弃堡搬走?难道堡中发生了什么变故?强不禁纳闷,一迈步,欺近右侧箭楼。
从窗孔望进去,这才恍然而悟。原来箭楼中一张矮桌边,围坐着四名武士,每人里各捏着一副纸牌,却僵硬不动,分明已被茹了穴道。
桌上一盏油灯业已熄灭,灯芯上犹有余烟。
看来,这四名武士深夜无聊,恰好凑成一桌牌局,玩得正高兴,却遭了暗算。
强皱皱眉,转身再奔向左侧箭楼。
那边的情形和这边大同异,四名守夜的武士都围在桌边,各人面前堆着碎银,桌上一只空碗,其中有一名武士正高举着右,张口作呼喝状,中还提着三粒骰子。
敢情两座箭楼,一边正赌纸牌,一边正在抢红点,都先后被人弄了脚,难怪会如此平静。
可是,那暗中下的人会是谁呢?
堡外百丈峭壁,难道有人竟比自己还抢先了一步?
强既感庆幸,又有些震惊,但仔细想想,来人出制住了箭楼中的武士,当然是红石堡的仇家,彼此站在同一立场,又何必去探究对方来历。
于是,耸肩一笑,飞身向空地飘落。
他脚才着地,突然发现不妙,忙仰身欲退,竟来不及了
只觉浑身一紧,地上忽然升起一张大,早将强整个人兜进中,那大上更布满了铜铃和倒刺,人一入,顿时铃声大作。
就在这刹那间,空地四周突然亮起十余道灯光,大批武土纷纷涌现。
两座箭楼中也射出灯火,八名“被制住穴道”的武土全都恢复了行动,扯起楼板,推出来两具龙头虎身的“吐火龙”。
火器上的喷火龙口,正对准着空地中央。
四周武士,除秦祥贴身“十八铁卫”执着长刀,再余一律强弓硬弩,凝指着大。
灯光下,秦祥以捋须,哈哈大笑道:“皇甫轩,老夫算定你会再来,早已布下罗地等候多时,现在你已变成中之鱼,还有什么话?”
一面着,一面缓步向场中走来。
应长老突然低声道:“堡主不可靠近,心那啬暗器。”
这句话提醒了秦祥,立即止步,对武士们吩咐道:“弓箭注意戒备,姓皇甫的若敢反抗,立刻给我乱箭攒射,死活不论。”
语刚完,只听一声怒吼,强已破而出。
那上的倒钩,早已沉陷在他的肌肉中,但强仍然奋不顾身挣脱了罗,只是人挣脱,全身衣衫已破成碎片,遍体鳞伤,几乎成了血人。
然而,他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肉身的疼痛,也顾不得满身血污,挥动匕首割破索,便疯狂般扑向秦祥。
四周弓弦齐响,箭如飞蝗。
强扑出的身躯停顿了一下,浑身桩射中数十箭,整个人全遭箭矢包裹,看来就像一只忿怒的刺猬。
但他只是身子晃了晃,并没有倒下去,厉吼一声,又向秦祥扑去。
这情景,直看得人人心惊胆颤,许多弓箭都吓呆了,竟忘记抽箭再射。
秦祥也不期然产生一种莫可名状的怯意,脚下连连倒退。
强风也似的冲了上去,举起匕首猛然刺出。
秦祥惊惧之下,忘了拔剑格拒,挥臂挡敛,转身便路。
幸亏他身后“十八铁卫”中及时冲出一人,抽刀截住了强。
那榷锋上迎,截向强的臂,只当强必会撤回匕首,先求自保,谁知强对那寒森森的剑光,却视若无睹,非但没有避让,反而飞起一脚,朝那鹊下踢来。
刀锋过处,强右臂被齐肘斩断,连匕首一同落在地上。
强断去一臂,恍若无事,竟然用左将那柄长刀拾了起来,仍旧迈步直追秦祥。
在场众人,登时都吓呆了。
应长老见强已经形同疯狂,无人敢现身阻挡,忙吐气开声,擂出一记“百步神拳”。
一拳正中强前胸,“砰”的一声,强踉跄侧退了七八步,仰面跌倒。
可是,转跟间,他又挣扎着站起来,张口连吐几口血,又摇摇晃晃冲了过来。
边时,连应长老也脚软了,急叫道:“快用吐火龙烧他!抉!”
科楼上的武士应声扳动柄,“轰轰’之声入耳,两道赤练赶的火焰,一齐射向强
烈火卷袭下,强终于倒了下去,可怜他那血琳琳的身躯,仍在火光中扭曲、挣扎、翻动,似乎对于未能替皇甫任风完成心愿,犹觉尚有余憾
火焰渐渐熄灭了,夜风吹过空场,散起一阵焦臭气味。
强卷卧场中,浑身已成焦黑,面目溃烂。五官难辨,只有右臂断处,仍在汩汩渗出血水。
环绕空场四周的红石堡武士们,全都默然无声,也不知是对适才的景况惊悸犹存?抑或对这躺在眼前的铁铮铮汉子,怀着莫名的敬意?
许久,许久,秦祥才长长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想不到皇甫轩竟会如此憨不畏死。”
应长老道:“只是死得太不值得,寂寞山庄的事跟他何干?竟然把性命也赔上了。”
秦祥耸耸肩,道:“这就叫做咎由自取,谁叫他不自量力,强要出头。”
应长老道:“但不知香罗带在不在他身上?会不会被烈火毁损?”
秦祥笑道:“不会的,那是用西域冰蚕丝织成的,水火不侵,否则,我就不致准备吐火龙对付他了。”
回头向双飞剑常洛道:“去搜搜尸体,看看香罗带藏在什么地方。”
常洛始终未发一言,脸上流露着黯然之色,听了吩咐,也忘记应语,默默地走了过去。
秦祥和应长老跟去,四周灯火齐向场中聚集,数百道目光,全都没注在强尸体上。
这些目光中,自然包括了贪婪和得意,但绝大多数都是敬重和惋惜。
常洛蹲下身子,亲将尸体搜查了一遍,除了一副“金爪银丝飞蜘蛛”外,什么也没樱
秦祥不禁诧道:“这就奇怪了,他在没有获悉香罗带秘密以前,一定会随身携带,莫非被郝金堂那匹夫先得去了?”
应长老道:”郝金堂虽然老奸巨猾,论智和武功,都不是姓皇甫的对,理当不会被他得去才对。”
秦祥沉吟了一下,道:“把那飞爪给我看看。”
由常洛中夺过“金爪银丝飞蜘蛛”,仔细端详一阵,突然变色道:“不对,这人可能不是皇甫轩。”
应长老道:“堡主怎知他不是?”
秦祥道:“这东西是练‘蜘蛛功’的用具,以前从未听皇甫轩练过,而且,今夜血战之时,此人始终未使用暗器,身边也未佩带着暗器革囊,分明是另一个人。”
在场众人,尽皆惊顾失色。
应长老惊然道:“此人若不是皇甫轩,必然是他的朋友,或许故意声东击西,趁咱们全力对付此人,皇甫轩已轻潜进堡内了”
秦祥忙挥道:“赶快搜查堡墙外,如果皇甫轩已经入堡,一定会预留退路。”
常洛精神突然抖擞起来,应声道:“弟子亲自去搜查。”
秦祥道:“你要特别留意崖外墙角暗处,是否有藏着葛蘑绳梯之类工具,若有发现,先毁了那些东西。”
常洛一面答应,一面从武士中取了一盏‘孔明灯”,飞身越墙而出。
秦祥又道:“应兄请带人回去守护密室,别让姓皇甫的把林元晖劫走了,立即鸣警,下令全堡戒备”
—声令下,武士们纷纷四散,整座红石堡也跟着沸腾起来。
这时,皇甫轩和林百合正藏身堡墙墙脚一处排水渠口。
两人躲藏处,离墙内空场不过十余丈,适才发生的一切经过,莫不尽入眼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