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第十章 情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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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这个时候,他还在这样的话。

    对他的作法,南风羡讨厌极了。

    “你二者想皆救!你可真是个情圣!”

    “我的是真的!”

    任他字字深重,他都不会信。旋即咬破指,设下血阵。

    登时,方染汐已被困至祭台。

    血红般的眼睛时而凝一重冰焰,“南风羡!你快放了我!你想死吗?”

    “你对了!”他毫不遮掩,面如死灰。

    “你要救季槿纯!你该血祭卿灼灼”

    “你以为我会傻到跟石清绝一样,信你的鬼话!”他清楚,季槿纯已经回不来了!他要做的只是报仇!只是随她去。

    邪魅的唇角勾起,伸至她额前。吸取她的魔力,也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方染汐一瞬变得很惶恐,她怕自己如烟消散。左右看去,腾腾红光侵袭于身。天灵又迎一股强力,欲要将其经脉扯断,五脏掏空。

    “槿纯!我这就为你报仇了!”

    “季槿纯不是我杀的!”忍着穿心的疼痛,她耗尽气力呐喊。片刻,她忽能睁开双眼,侧颜而看。

    南风羡一瞬失神

    不会,他查了那么久。

    “季槿纯不是我杀的!你大可错杀!但你毫无资格求死!”

    登时,南风盏靠师兄北月溟相助,冲开了血阵。

    南风羡冷咧的眼神聚紧,看着他们一个个从不言庄外的拥来。

    南风黎!南风靖还有,“母妃?”

    看着多年避她不见的儿子,她终眼含泪水。此刻,亦无法瞧他如此折磨自己。

    南风靖登位,曾尊她良字,她自感愧疚。

    踉跄着,没奔几步,就跌在冰寒的地面。

    此间被南风羡以命脉设下了结界。

    北月溟察觉后,不禁叹声,“凡人剔除命脉当真是要同方染汐玉石俱焚。”

    祖妃娘娘跪地一瞬,恰撞在结界之上,磕得血红大包。

    南风羡迅速跪至一旁,担心母妃,想要把她扶起,可他不能在这一刻前功尽弃。

    血浓于水,转瞬哭得满脸湿红。

    “是母妃错了!是母妃的错!”

    几许隐忍,几许自欺,在这一刻,全没了避处。

    方染汐一瞬得以舒缓,不忘低头讥笑,“这就是你要找的真凶!你敢动吗?”

    老皇妃还在低头求儿原谅,可想当年之事,她自己都没法原谅自己。她借方染汐之计,杀害季槿纯!寻道散尽血水,封她百骨,段何其残忍。

    她一直觉得季槿纯是迷惑他儿的妖女!

    她以为是为儿好,可到头来却是害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对不起!是母妃错了”声嘶力竭,久久不能停下。

    南风羡倍感周身凉寒刺骨,不敢面对自己的母妃,不敢面对自己的心,“为何你就容不下槿纯?”

    南风盏立于一侧,不忍看。

    他也是由卿灼灼的一席话,转而猜测到皇妃身上的。

    再经方染汐点点透露。

    母后与靖儿的帮助。

    但不论是如何查清的,这属实是场悲情的故事。

    四下皆静,唯听老皇妃痛哭失声,求儿原谅。

    此刻,也只有亲母能使他回头。

    奈何,方染汐魅声忽起,“自古皇室多无情无意。怎么,晓得是自己母亲所为,就懦弱了?我若是你!干脆把自己血祭算了!”

    北月溟顿时生愤,“妖女闭上你的臭嘴!”

    方染汐此刻得意,甚喜自己被困祭台,背身于一众的姿态,不需理会他们,只管自己想的,“南风羡!你也不过如此!你和石清绝一样!要不然,你把法力还我,我替你下!”

    南风羡掩去泪水,心中早有抉择。

    却于一个失神瞬间,目视着母妃自寻了了解。

    伴着南风羡声声撕扯,众人围于老皇妃身侧,皆未想过是这样的一幕。

    方染汐瞥头不看,自觉扫兴。随即重现红光双目,旋即下了祭坛。在南风羡毫无戒备之时,欲夺回如数法力。

    南风盏愧疚难掩,登时挥起袖摆,以刚刚恢复的些许神力,破了面前结界。

    一幕如昨,让方染汐想起从前

    南风盏再次掐中她的脖颈,毫无往日情面。

    “我早该杀了你!”

    “可你偏是贪心!想要从我这里寻到与卿灼灼共生的办法!”她那么爱他,所做一切皆是为他,可他却要杀了她,“我过!你们两个是命定的劫!永生永世不得相守!”

    方染汐的瞳孔忽显惊意,肺腑传来撕裂的声音。

    南风羡将头微仰,落下最后的邪魅一笑,“我刚已自废周身血脉,凡人借魔力自剔血骨,凝巨毒。你这时吸取我体内的魔力——你也够蠢!”

    他即不能求得季槿纯的原谅,那他就坠魔途,以此折磨自己。

    南风盏跪地扶住皇兄,薄唇几次动弹,却不知要什么。

    “十七!你比我幸福多了!”经历一切,终看开一切,晃动的,片刻握紧他的,道下最后的良言:“住在心里的人若不在,心亦跟着死了。但若她还存于世上命由自己。”

    南风盏清楚,前一句是他跟季槿纯!后一句,是指他和卿灼灼。

    他知道该如何做!他从未放弃。

    但此刻,他有更重要的决定。

    北月溟了解他,故没有阻止。起身拍了拍褶皱的衣服,遥看天边乌云散去,叹道:“阴时已久,也该晴了!”旋即逢上虞桑软,二人抿唇一笑。

    灵光闪闪,照得不言庄如重生之境。登时,枯木成林的庄前,再现青绿,草木一片葱茏。

    阴霾褪去,光线透过窗,照进房中。

    卿灼灼于松软的榻上醒来,惊看窗外奇景。

    由回廊奔来,看着眼前一幕。

    南风盏拼尽余力,起身相视,朝她露出一抹笑。

    他对她的深情,世间皆知

    千余年前的百花节,他曾与莲君约棋。

    她恰奉父君之命来沁莲殿送琴。

    那是他第一次遇见她。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似就是用来形容她的。

    那时的她青蔻之年,面有羞涩。

    可却甚能瞧准时的瞄他一眼。

    他晓得事情的发生,却偏作不知。

    风畔时常到访,是拉他看景,却处处都能觅到她的影。

    故,他学起了莲君大人,做了一只老狐狸。

    云锦仰慕斩翼数百年

    却不知,他也为她动心数百年

    算不出谁先谁后。

    想来,这就是凡间常道的,“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