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西乡楼
几名下人,闻听上官云飞所,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在他们的印象里,自家的这个主人,可是十分的低调,从不主动与人约战,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其中有一人,心翼翼的走到屋子中间,将纸团捡了起来。他是个略微认识几个字的下人,刚一打开看了两三行,整个脸色就变得难堪起来。
这是个什么人?竟然敢以这种悲情诗句,来勾搭出自家主人的伤痛?真是可恶至极!
“少爷,您放心。我张三别的不敢保证,找人这方面绝对在行!”这名下人拍着胸脯,似是义愤填膺一般地道,“这厮欺人太甚,我张三让他在天水县安生不得!”
“怎么做,那是本少爷的事情!你,只需把我的意思带到就行!”
张三自然是话里有话的,这一点聪明绝顶的上官云飞岂能听不出。当然,这件事得必须是他自己来解决,不然一旦传扬出去,所有的天水县公子,都会认为他上官云飞害怕了、退缩了!
尽管上官云飞一贯的风格,是低调做人,低调做事,但现在这一首词,恰恰戳在了突然地痛处之上,便是再也无法忍受。
君子有所忍,而有所不忍,这个道理,上官云飞再明白不过了。
卫烬得到上官云飞在西乡楼约战自己这一消息的时候,是在当天的下午。
“果真如同你设想的那般,这个上官云飞的痛处就是这里。不过,话又回来,你也太毒了,拿人家痛处做文章,怪不得人家如此暴怒。这下好了,西乡楼约战,你们两人之间的碰撞,必定会传遍整个天水县。”
柳侠不知是在向卫烬发牢骚,还是在分析着约战的后果,总之脸色并不怎么好看。或者,他并不怎么看好卫烬。
“主题是悲妻。这个题目,他上官云飞写诗绝佳的,可你写,万一让霍云知道了,恐怕要闹将起来了!”
上官云飞的妻子是新丧,而卫烬的妻子霍云,迄今为止还未与之完婚。这是悲妻的主题,于上官云飞来,写相关的诗词最为合适,但是对于卫烬来,却是极为的不合适。
哪有人在自己的妻子还在人世间的时候,就去写妻子过世的感情呢?这不是咒骂自己的妻子吗?
所以,柳侠做出这等结论,他觉得卫烬是不可能写得出来的。
“你这话的太过了。若是不然,我今早的那首词,又该当如何解释?”
卫烬笑了笑,他今早让人张贴在城墙上的那首词,本就是思念自己已经去世的妻子的感情。柳侠自然读出了其中的意思,现在却又来这番话,这倒是有些自相矛盾了。
“那首词”
柳侠闻言,不禁有些不出话来,似乎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约定的时间,定在了明天中午。到时候,天水县整个县城的有名望的公子都会过来,你真的不怕输吗?”
柳侠心翼翼的询问,他很清楚,如果卫烬这一次约战输了,那就代表着整个西宁镇的学子不如上官云飞。那上官云飞占据着西宁镇的诸多榜首,就都是合情合理的了。
要知道,现在西宁镇上,卫烬的名声可以是如日中天,众多世家子弟,都是以其作为榜样的。若是这次输了的话,除了意味着西宁镇学子的技不如人,更是卫烬的颜面扫地,从此也难以在西宁镇立足了。更不用,在这个天水县了。
“他们画道切磋的结果,并不是很让人满意。一些学子,终究是技不如人,被人打败!”
卫烬沉声道,霍家私学来的游学团,一些学子与天水县官学学子之间画道切磋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当然,结果很难以让人接触。游学团二三十名成员,对阵切磋胜利的,没有几位。
这就意味着,西宁镇在画道这一项,远远不如天水县的。尽管这并没有人会什么,但给人的感觉,总也不是那么个滋味。
“的确如此,若是你能够胜利,那便是极好的了。一者,可以找回场子,让天水县的诸多学子,不再瞧我西宁镇;二者,也是给天水县的那些狂妄之人一个教训,西宁镇的学子,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更为重要的是,可以将天水县夺去的头名,以这种方式找回来,也算是洗刷一种耻辱!”
柳侠这番话的时候,可以用“慷慨激昂”四个字形容。没错,在他眼里,上官云飞两次成为西宁镇考试中的首名,对于西宁镇的学子来,这无疑是一种耻辱。
实际上,这次游学团前来天水县,与诸多天水县学子切磋画道,本就是有一种愿望在里面,那就是借着这个会,打压一番天水县的学子,以洗刷上官云飞带给西宁镇的耻辱。尽管,当时很多人并不知道上官云飞究竟是谁家的子弟,但是用猜也能猜得出来,上官云飞并不是西宁镇的人,而距离西宁镇最有可能的上官世家,便是天水县的了。
“西乡楼,注定要在明天约战之后,名扬天水县和西宁镇,乃至是整个扶风郡了!”
柳侠再次叹息,两个顶尖的人物,在此对决。那情景,即便去观看,也能够想象出来,必然是电光火石之间,激烈对碰。
“起西乡楼,它倒是还有个典故!”卫烬点了点头,“当年西宁镇与天水县,也有两大天才少年,举行对决。他们所约定的地点,正是西乡楼,只是对决结果却让人大感意外。”
“双方平局,这的确让人感到很意外,但若两人的真实水平,却又是可惜了。那之后,两人惺惺相惜,最终一同投笔从戎,却不幸战死沙场!”
这是一则令人悲伤的典故,卫烬之所以会出这番话来,倒是觉得自己,将来可能跟上官云飞惺惺相惜。
要知道,高的世界,永远是“求败”两个字。此时此刻,卫烬的心情,倒是有些像当初莫文洛前来官学文会的时候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