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勇气的意味 公孙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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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夫妻来到蜀山脚下,男子叫沈庆文,女子叫秦鸠,二人在洞庭湖边误打误撞遇上正被媳妇揪着耳朵拽回家的吕知青,瞧着可怜,费了些口舌,救下了这窝囊男人。

    吕知青眼见自己攒了一个月的钱买到的好酒被媳妇给糟蹋了,哭诉道:“沈兄,你看看这是人干的事么?”

    沈庆文蹭了蹭鼻子,笑骂道:“关我屁事。”

    吕知青望向三个女子的背影,不禁叹息:“还是女人懂女人啊,你那娘子可比你会话多了。”

    沈庆文揉揉眼睛,一笑置之。

    吕知青与书生坐在湖边,道士见洞庭湖上舟来来往往,指向那些渔夫身旁背着竹箱的书生,问道:“他们是去当官的?”

    沈庆文看了一眼,解答道:“嗯。”

    吕知青又问:“那你”

    沈庆文悠然叹息:“估计这会儿朝歌城那边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各大考官交接,布置考场,商贩们也打足精神,就等士子们入京。”

    “而我呢,闲得惭愧,又闲的无可奈何。”

    “你分明乐在其中!”吕知青嗤笑道。

    沈庆文再次一笑置之,前段时间被秦淮关拆台已成习惯,适应得很。

    “不过你娘子,修为很高。”

    “你道行也不浅啊,收敛了气息还能被你看出来?”沈庆文疑惑道。

    吕知青摇摇头,叹气道:“不是,那天我见你娘子跟八仙打得不相上下,以为如此一来我便可飞升,但你娘子没杀掉他们。”

    “哦?”沈庆文自然知晓此事。

    吕知青望向山顶,重峦叠嶂,云烟浓密,暗自叹息:何时才能带着两位妻子飞升哎。

    两个大老爷们,一个向来不热络,一个常年在山中。

    “去我家吃五花肉?清河做的老好吃了。”吕知青得意道。

    沈庆文也不客气:“走起!”

    梵音寺,方才远方天空的大阵仗已渐渐消退。

    秦淮关割下二十二朵舍利花,正带回屋子煮水,老和尚见状后,吓得魂不守舍,赶忙去收拾烂摊子。

    七宝莲池,弟子们围着老和尚,老人挥挥,示意无关紧要。

    秦淮关握木棍,一身素衣朴实无华,只有耳边的翡翠格外亮眼,他在人堆外气嚷道:“不就摘了你们几朵花么,况且,似乎也没什么用嘛。”

    和尚们不气不恼,怜悯地瞪着少年,少年怔忡暗思:这破庙香客如此之少,我又功力尽失,想必这群秃驴打我一顿也没人知道?

    一长相温厚俊郎的大和尚耸耸肩,无奈道:“秦少爷,估摸着您是活不过今晚了。”

    和尚们会懂了意,齐齐惊悚道:“舍利花也敢吃,不得了不得了。”

    “上回那权贵家的女香客刚超度完,这回又来了位大少爷。”

    “哎哟,咱们的庙宇还开不开得下去咯!”

    和尚们交头接耳,不亦乐乎。

    秦淮关冷笑道:“呸,都是我玩剩下的。”他抱紧怀中如鳞片般的血色花朵,悠哉离开。

    老和尚对长相俊郎的大和尚问道:“贺桥,方才为何吓唬他?”

    贺桥一脸无辜,回答道:“本想让他吃点苦头,没想到这子心眼挺多。”

    老和尚点点头,吩咐道:“你是大师兄,理应多照料他。”

    贺桥默然,他身旁的和尚一脸不乐意,愤懑道:“方丈偏心!他可没把我们当师兄弟。”

    老和尚看了眼和尚,笑眯眯道:“慢慢来嘛。”

    一路上,少年从大雄宝殿绕到天王殿,看了眼佛殿内偌大的弥勒佛,弥勒佛笑眯眯地注视着蓝天。

    此处已是整座庙宇最高处,却不过在梵仙山山腰而已。

    秦淮关望向天上形状各异的白云,惬意道:“今天的天空鬼斧神工。”

    龙泉楼将军阁,秦止戈解开甲袍,两位白衣丫鬟羞红了脸,赶忙捂住眼睛。

    男人虎背熊腰,腹部有十二块结实的肌肉,其腰侧各有两块,极其罕见。

    俊美面庞的男人打趣道:“如今两位夫人也跑了,要不你俩来伺候?”

    公孙姐妹相互抱紧,怯弱道:“将军我们”

    秦止戈无奈道:“随口一。”

    十二年前,造反之乱,两位姐妹不过六岁,亲眼目睹身边忠实的仆人被眼前男人杀害,那些武艺高强的死士,在他面前如螳臂当车,孱弱不堪。

    他们被肆意的踢碎,踩碎,尸骨无存,以至于如今服侍此人,竟生不起一点杀意。

    秦止戈朝向木窗,留给姐妹一个伟岸的背影,爽朗道:“天上罩着阴霾?”

    两位女子点头:“恩。”

    男人转身,抓住那位娇弱的“犹怜”的玉,微微扯向自己,轻语道:“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语,他拂过女子的发梢,又问:“如果刚才我死了,你们怎么办?”

    风韵丫鬟正欲开口替妹妹解围,只见娇弱女子哭嚷道:“跑!逃得远远的,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去世外桃源,过我们的日子。”

    向来温雅的姐姐露出怯色,嘴微张,她没有怪罪妹妹,心头一凉。

    男人和气道:“若是没了我,天下哪儿来的世外桃源,来,脸凑过来。”

    丫鬟悄悄将脸凑上去,秦止戈上捏住女子脸,感慨道:“真想出去?公孙乔。”

    丫头壮大了胆子,气愤道:“废话!”

    “外面有冷血的巨鳄,嗜血的猛虎,贪婪的豺狼,阴险的毒蛇,专吃黄莺。”

    “那又如何?”

    “况且,像你这种傻丫头,出门不过百里,准被骗进男人被窝里。”

    “不见得。”

    女子愈来愈坚定,姐姐公孙胜也提起几分胆气,直言道:“请将军放一场!”

    男人松开公孙乔的鹅蛋脸,重新穿上一件银色花纹的青衣,关上衣柜,头疼道:“你们和淮关的脾性很像呢。”

    “及笄好几年了,女子应当许嫁时赐字,看来也等不到了。”

    二女茫然,妹妹习惯地握紧姐姐的。

    男人推开门,默默下楼,木板被踩出噔噔声,一边:“公孙乔,字锦睿”

    “公孙胜,字松云。”

    她们愣住神,一屁股坐在这座待了十二年之久的龙泉楼,窗外是赏了十二年之久的龙泉湖。只闻已走向下一层的天下第一人冷静道:“今天的天空很好看,左边那层云”

    “飞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