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笼中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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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睁开双眼,道:“我找到优纪的尸体了。”

    “在哪?”白鸟真纪立即问道。

    “不过,我们先去看看田中夫人家里的画。”安娜着,拿起铁锹,递给白鸟真纪。

    白鸟真纪接过,懵懵的看着安娜。

    而安娜则转身拍照,什么也没,跟着一行人出门,驱车来到田中夫人家。

    “全部都在这里了”费了点功夫,抱着一大纸箱,田中夫人道:“是信去年夏天留给我的。”

    白鸟真纪放下铁锹,拿过纸箱,打开一张张展开到客厅的玻璃茶几上。

    安娜在一旁一张张仔细的拍照。

    起初的画作还很正常,是一些穿着同样服饰的女仆们,日常生活的画作。

    “都很漂亮呢,那个时代的美人。”

    画面很有时代感,背景里少有出现电器,多是女仆们工作,嬉闹,谈笑的画面。

    “等等”这时,安娜道:“把这几张拿出来。”

    “怎么了?”问着时,白鸟真纪单独列出那几张画作。

    “胎记。”着,安娜给白鸟真纪看中之前画的鬼女仆照片。

    “你的观察力很敏锐”着夸赞的话,白鸟真纪却皱着眉,不断来回对比画作与照片,道:“这可真是不得了,大正时代的警察都是废物吗?”

    鬼女仆脸上,裸露的臂等皮肤位置,多处的缝合皮肤,来至这些人的身体上。

    “有没有可能,这位鬼女仆为了皮肤猎杀女性。”白鸟真纪道。

    田中夫人端上茶水,看了一眼后,道:“多残忍的人才会干这种事”

    “一共是四十三人。”安娜快速的翻看画作。

    “全部遇害?”

    安娜没有回答,继续翻看一叠厚画纸,里一停,抽出一叠,道:“不是,是这些人。”

    随即摆在茶几上。

    同样是日常点滴的画作,这些女仆的眼中,空洞的就如人偶,失去了灵魂与神采,恍惚的眼神,虽然还在微笑,却笑的虚假令人不寒而栗。

    白鸟真纪数了一下,道:“二十人,奇怪”

    “几乎都是室内图,少有室外”着,白鸟真纪翻看其其他画作。

    “诶,她好漂亮”白鸟真纪声惊呼,道:“你看这张”

    画上,身穿洋裙系着蝴蝶结的少女在树荫下抱着画板瞭望山脚。

    树木怪异的组成了笼子,围住了少女。

    视角从背后看去刚好能看到少女的侧脸与怀中的画板。

    整张画是画中画。

    田中信的绘画是现代写实派逼真几近照片,画中少女是画的西洋古典油画派。

    画的是酒会,身着华服的欧美男人与本地的男人举杯共饮,女仆穿行其中,忙碌晚宴。

    少女的侧对面山脚下则是一座奢华的洋馆。

    田中夫人过,田中信不会绘画。

    “我看过了”安娜道:“不止二十人。”又抽了一叠递给白鸟真纪,道:“这是第二批。”

    白鸟真纪心情沉重的接过,一张张看过去,突然,一张张空洞的眼神与虚假的笑容,道:“有的还没二十岁吧。”

    安娜没有回答她,只是上突然一紧,停了下来。

    “这些画我都看过”田中夫人不忍道:“我觉得,这可能是一座仓馆。”

    “笼中鸟吗”安娜轻声道,里继续翻了下去。

    “笼子缝,笼子缝”

    “笼子中的鸟儿哟”

    “什么时候能出来”

    “就在黎明前的夜晚”

    “鹤与乌龟滑道了”

    “背后的那个是谁呢?”

    白鸟真纪轻声唱着,最后道:“捉迷藏是笼中鸟,扮鬼的人是笼中鸟,也指囚禁笼中的人,跟田中信做的事微妙的符合,捉迷藏,自我囚禁,扮鬼的人。”

    白鸟真纪看向田中太太,道:“你的很有道理,不过,看起来更像是私人的高级会所,这些女孩既是女佣也是商品”

    “他们用这些‘阿片’控制女仆,形成药物上瘾依赖,摧毁了她们的精神,达成绝对性控制。”白鸟真纪指着画里抽烟神情迷醉麻木的女孩,道:“看着临近的庞大清朝被阿片打到,江户幕府就对这类药品有严格规定,触犯者处以死刑或者流刑,这座洋馆是见不得光的。”

    看着突然不做声,只是默默翻着画的安娜,白鸟真纪问道:“你觉得呢?”

    “是仪式”安娜道:“笼中鸟降灵仪式。”

    着,安娜递给白鸟一张画。

    画上,一群女仆背对着拉围成了圈,她们没有脸,就像故意没画,或者作画者不知道她们长什么样,她们唱着,跳着,而中间则站着鬼女仆。

    不如,站着一位全身披着缝合人皮血淋淋的女孩。

    女孩被吓的大哭不止。

    透画而出的尽是诡异与惊悚。

    “都市传里,只要围成一个圈,唱笼中鸟,圈里就会召来灵,这样的?”

    “大概”安娜道。

    而接下来的画,越来越诡异,也越来越恐怖。

    就像一个断断续续的连环画,从开始到结束,最后一张画是烈焰燃烧的洋馆与满纸哀嚎痛苦的人脸怨影,只不过,故事,还没结束

    画出这种东西的人绝对是心理扭曲的变态,其中有很多变态的场景,停满女仆的地窖停尸间,被处罚受刑的女仆,田中夫人隐瞒的考虑是正确的。

    任谁都只会觉得田中信病的不轻。

    但如果这一切不是臆想的呢

    渐渐的,白鸟真纪默默的看着,已经不出话来。

    后面几乎都是女仆们痛苦受难的画作,画面扭曲疯狂绝望又压抑,还有男人狂笑施虐残忍的脸,刺目的让人不敢直视。

    这些是接客的画面

    数度,白鸟真纪都不想再继续看下去,但又硬着头皮看了下去。

    最后,红肿着双眼白鸟真纪心情沉重的放下画纸,道:“不行!找不到标志性的建筑,无法确定地址。”

    这时,安娜完成了头拍摄的工作,起身对着田中夫人道:“打扰了,夫人,为安全考虑,这些画请尽快焚烧处理或者交由我保存,我也该告辞了。”

    不过,田中夫人只关心一个问题,急声道:“画的话就拿走吧,信他,这孩子是无辜的,对吧?从他就那样乖巧”

    “没错,他是无辜的。”安娜轻声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闻言,田中夫人捂着嘴,流着泪呢喃,随即,展露了不在眉头紧锁的笑颜,道:“已经很晚了,我送你们”

    “不用了”安娜摇头,叫上收拾东西的白鸟真纪,离开了田中夫人的住所。

    走在黄昏的夕阳街道上,抱着大堆纸箱与铁锹的白鸟真纪沉声道:“无辜的吗,根据我们警方收集的证词,田中信可不像疯了的样子,相反,他很清醒,虽然是随无目的杀人,但从作案的法就能看出,有计划有目的的一套流程,心思缜密,要不是在长谷川美知子上翻船,他还能继续逍遥法外。”

    “田中夫人是无辜的。”安娜道:“就算明知道是恶灵干的,法院还能起诉恶灵为田中信翻案吗。”

    “不能。”白鸟真纪点头道:“抓到恶灵怎么办?送监狱吗?能关住她吗?”

    “当然是干掉她。”安娜冷声道:“即告慰逝者也告慰生者。”

    “我也这样认为”白鸟真纪道:“现在我们去哪?线索断掉了”着,杨起中的铁锹,道:“这会去挖尸体对吧。”

    安娜不想回答废话,径直往前走。

    “诶,等等啊!可恶的狂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