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卫岗乡
谢岩到做到,他是真怕皇帝突然改了主意,宴请林运他们三个之后,他立刻命石子通知下去准备出发,自己则抓紧最后一点时间安排了几件事儿。
第一,“大宝商号”维持现状不变,依然由王禄加三个老兵打理;第二,酿酒那五个老兵,将全部跟随自己去“洛阳”,只不过他们当然去“宝庄”安置;第三,留下另外五名老兵,负责打理“炼钢炉”,否则冬日的炉子以及“蜂窝煤”供应会出问题;第四,谢岩专门亲自去了一趟“左骁卫将军府”,找到“骁卫中郎将”程务挺,提出租用目前的营地,以免自己长期无偿占用,会给程务挺带来麻烦,他的好意,自然得到了积极回报,“左骁卫将军府”最后正式行文,将那块地以每年五千贯的价格租给“卫岗乡”,作为他们在“长安”的驻地,因为也是租给朝廷的构,并不是私人,朝中纵然有人反对,却是没有实际效果。
办完上面四件事后,谢岩一刻也不停留,马上组织人搬东西,一刻也不耽误地离开“长安”。
谢岩走后的第二天,李治在“两仪殿”大宴全体“军官援助团”成员,饮宴期间,歌舞助兴,文臣名士纷纷赋诗,以歌功颂德。
没有人还记得提出构想的人,更没有人记得,这个构想曾经差点胎死腹中,每个人都在盛赞皇帝的英明,夸赞“军官援助团”成员的努力,却唯独忘了谢岩。
然而,在谢岩心里,忘记自己是最好的事情,只有当别人忽视他的时候,才能够用心去做一些想做的事情。
宴会结束后,李治去了武媚那里,刚刚坐下,还没等热茶端过来,他就问武媚道:“媚娘,朕很可怕吗?”
“陛下仁慈,世人皆知,何来可怕一?”武媚非常奇怪地问。
“媚娘你看看这个。”李治着,将林运转呈的谢岩私信递给武媚,而后道:“他竟然,连向朕辞行的时间都省了,直接带着人就走了。”
武媚大致看完信中内容,笑道:“换做是妾身,只怕也会提前离开的。”
“媚娘这是何意?”轮到李治诧异地反问了。
武媚不答,却问:“陛下看过信中内容?”
“看过。”
武媚又问:“谢校尉信中所,可算良策?”
李治想了想道:“他献策由雷火训练一万精锐,并分成五百人一队,按照昔日‘武平堡军’配属装备,共二十个队,其中十五个队,分驻天下州府,五个队作为动留守‘长安’,目标,威慑天下心怀不轨之徒,此策的确是安邦定国的良策。”
武媚道:“妾身虽不懂政事,却知道,如‘武平堡军’那般的精锐之师,以一当十不再话下,由他们镇守四方,无论是叛乱,或是逆贼,恐怕还没有形成气候,就已经被剿灭了,而天下无论哪一个州府,负担一支五百人的军队,应该都不会很吃力吧。”
李治很是赞同的点点头,道:“媚娘所言极是,朕知道这是一条非常好的治国之策,朕也有打算按此办理,朕只是气他走便走。”
“如若陛下先看到如此良策,不知有何想法?”武媚忽然问道。
“那还用,朕定然照准实施。”
“那在陛下心中,实施此策的最佳人选,又是谁呢?”武媚问。
“自然是”李治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武媚道:“可见陛下第一人选,肯定是谢校尉。”
“朕明白了,谢卿家是怕朕不放他走啊。”
武媚道:“确实如此,所以他提前跑了,免得陛下金口一开,他无法应对。”
“唉,这位谢卿家,明明有安邦治国之才,却不愿意当官,简直是所罕见。”李治不无感慨地。
武媚道:“可能时未到吧,陛下且请宽心,‘卫岗乡’就在‘洛阳’,陛下真要有事,一纸诏书而已,他必定不会推托,现在,还是先看他能够怎样当好一个乡长吧。”
李治本来也只是有一点点不高兴,给武媚一后,想明白了,也就没事了。
谢岩一行慢悠悠地在路上晃着,冯宝也闲了下来,“宝庄”的建设,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他却在黄守义家里,天天给孩子们上课。
冯宝性子粗疏,连课堂里什么时候多出两个人,他也不知道,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教了十多天。今天,他准备教大家“阿拉伯数字”,如果再不引入,他已经教不下去了。
自制的黑板上,写着“、2、30以及加减乘除等数学符号”,冯宝写完以后,对所有人道:“算学的题目,如果全部都用文字表达,非常繁杂,而且还未必的清楚,谢岩校尉在‘长安’从‘波斯’人那里看到他们使用符号来表示,便从中收到启发,加上我和他一起讨论以后,最后形成了这么一些个符号,请大家务必牢记。”
冯宝也不管别人听明白没有,直接在黑板上写下“+=2”,然后对众人解了一遍,以证明自己所不错。
课堂里所有人,稍微一试,便感觉到这些算学符号的好处那是太多了,以往用文字表述的内容,现在只需要几个符号就可以清楚,那个学习效率的提高,简直不可估量。
冯宝很懒,他在黑板上留下二十道题目后,就出去办事了,临走之前还告诉大家:“明天上课抽查,谁要是不会,或者记不住,就罚他站着上课。”
“爰儿,你这家伙是不是胡八道啊,就凭他也能弄出来这么好的东西?”话的人是黄守义女儿黄雅雯。
自从她和许爰换了一身男装坐进课堂后,就一直在听冯宝的“算学课”,始终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全部都是最简单的算学题,直到今天冯宝拿出来她们从来没见过的符号,这才发觉他的不同之处,只是黄雅雯着实有些不信是冯宝参与弄出来而已。
许爰道:“我到觉得很有可能是真的,你没发现吗?他这个人虽然奇奇怪怪的,却似乎总能干出些让人想不通的事。”
黄雅雯道:“好像也是喔,他居然能够为一个仆人,花了两千多贯,还请亲自带兵出去剿匪,光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真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
许爰道:“应该,他是一个非常看重情义的人,听父亲,冯校尉与他饮酒时,曾高呼‘千金散尽还复来’,可见他对财帛与官位都没有兴趣,好像他的部下过,冯校尉搞了许多事情,就是因为看他们太穷了,想弄点钱给他们而已,如此重情义之人,世间少有。”
黄雅雯去不以为然地:“反正我是看不惯他成天嚣张跋扈的样子,官不大,却是狂妄得很,好像谁也不放在眼里。”
“看不惯也得看,谁让你爹现在和他合作一下,我看啊,他一时半会也不会走的了。”
“才不会呢!”黄雅雯道:“父亲了,谢岩校尉现在爵封‘新安县男’,领‘卫岗乡’,他一来,冯校尉肯定会和他一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