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世界的尽头
林栀顿时气急,对于何熙昶的这个想法自己顿时没有什么好的,大年三十本来就是一个比较好的事情,却让他这一句话给搞得人不像人的。
无奈却还是乖乖的就范:
“那,我希望,新的一年,我的花店的花在冬天里可以活的更加更加的坚强,我的盆栽什么的都不要再死了。”
这算是自己近期的目标,自己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追求,只希望在这样的一天里,自己能够万事顺意就可以了。
她所奢求的不多,只是老天爷总是给自己一些难处。
“”
本来会以为有什么让自己惊讶的事情,却没有想到会听到林栀这样直白的一句话,倒是让何熙昶略带无奈,他实在是搞不懂林栀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会有人有这么好笑的愿望。
恐怕这样的事情也只有林栀可以做的出来。
不过,听着林栀比较真诚的话,倒是觉得林栀有点可爱,呆萌呆萌的样子让自己忍俊不禁。
“好,那我再补充一句,希望来年的林栀能够否极泰来。”
错愕,惊讶,焦灼,愤怒,,整个表情充斥着林栀的五官:“呸呸呸,的这是什么话啊,有你这么话的吗?什么叫做‘否极泰来’嘛,我明明过得甚是恣意的好不好?”
眼球往上翻了一下,好像何熙昶就在自己面前一样。
她想起了何熙昶现在不在自己身边,不至于有这样的表情的,反正他也是看不到的。
一想到这里,心里就跟着莫名其妙的难过了起来,她的神色瞬间黯淡没有光泽,似乎是受到了这样的触动,心里也跟着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何熙昶是没有在自己身边这件事,再加上自己诸如此类的这样的关系,自己觉得自己不是那个样子了。
难道,爱情的滋味真的会让人感觉到格外的奇怪吗?
她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不管怎样,自己都不知道有这样的一个感觉,一瞬间的自己都要被窒息了一样。
一下子无法适应。
嘴巴蠢蠢欲动,硬是半句话都没有出来。
或许心酸就存在于现在的这一种状态当中,见不到人,只能够听得见声音。
“不过,你还要多久才能够回来啊?”
林栀感受到了孤独,不知道这种孤独感还要陪伴自己多久,但是林栀好害怕这样的存在,自己无法接受这样的感觉,她不要这样长久的孤独下去。
忽然之间又一次的想到了一句话:
长大两个字,没有偏旁,没有部首,它注定要一个人,就像是孤独一样。
或许,自己生来就是一个悲观的人,而苏炽就是自己的一个劫难,只是让自己能够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好好的看清自己罢了。
何熙昶也不确定他还有多久,事情来复杂,这不是一点时间就可以处理的好的,可是为了给林栀一个准确的时间,他还是给出了自己的一个时间:
“再给我半个月,半个月你就可以见到我了。”
他早就已经迫不及待,好像没有谁能够见证自己蠢蠢欲动的内心,他好像因为林栀的这一句话而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迫切的心情已经达到了顶峰,想要见到了林栀的心情迫在眉睫。
他的心情好像已经不言而喻,带着将要冲出头顶的一种冲动,顷刻间让自己头昏脑涨。
林栀做娇羞状:“谁谁要见到你啊,我巴不得你多待在那里呢,这样我就不用再和你斗嘴了”
归,可是林栀的心里还是热切的希望千万不要因为自己的这一句话而改变何熙昶的决定,千万千万不要的。
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林栀了,好像该的自己不该的都已经了。
只是冲着一个劲的傻笑。
既然已经给了林栀一个保证,自己就要允诺的,他不想要自己成为林栀眼中的话不算数的人,他不希望自己能够这样做。
到底,自己还是想要证明些什么的。
更何况,自己也想要回去。在向林栀这些话的同时,自己的心里早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给了自己一个肯定:
这一次回去,自己一定不要在做一个不问世俗的人了,他已经要等不及的向所有人证明,除了苏炽,自己也是可以做的很优秀很完美的,而且,他不需要任何人,他一个人就可以毫无瑕疵的做好。
而至于林栀,自然也是自己心里始终放不下的一个,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想法去告诉林栀,林栀既然已经向自己做了保证,那自己一定不能让林栀失望的,毕竟话是从自己的嘴里出来的,再怎么自己也要好好的做到。
他清晰的记得当初林栀告诉自己的话,“只要你回来”,之后的事情自己已经想到了。
不管林栀怎样做,一定有着她的意义,同时,林栀也尊重何熙昶的这个选择。
但愿如此,不负有心人。
如此,甚好。允诺的东西要得到实现,被爱的人一定要心有所成,所爱之人才能不负此行。
*
凌晨两点钟,苏炽沉沉的从梦境里惊了起来,他擦着自己额头上的冷汗,看着卧室里寂静的只能听见钟表滴滴答答的作响。
他回神,放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
他粗略的喘着粗气,还未从梦境里惊魂未定,他这几天一直在频繁的坐着一个相同的梦。
梦里的他好像是在天上飞,然后他飞在了一所墓地里面,他慢慢的飞了下去,飞啊飞,身体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一样的让自己看着每一个墓碑,墓碑里面写着很多人的名字,各种姓氏,还有各型各样的死亡人的黑白照片。
苏炽就这样看啊看,看的自己的心像是被揪住了一样,提着的心一直到了自己的嗓子眼。
最后,身体带着自己飞往了一块墓碑上,墓碑上面还写着几个大字:
“阮初云,苏擎发妻。”
后面还附带了一串字,依稀里苏炽看不到上面刻的是什么,依稀之间猜得到应该是死亡时间。
他吓了一大跳,不知所措,随着自己身体的抖动,身上的翅膀摇摇欲坠,好像要与自己分离一样的,然后上面正中央的位置上贴了一个大不大,却也不的黑白照片,和其他的墓碑没有什么不同之处,上面的照片正是阮初云的照片。
笑的一脸慈祥的面孔看着镜头,头发全部束在了脑后,前面的脸庞干净利落,没有一点点的岁月的痕迹,看得出还是年轻的时候照出来的。
那是苏炽的母亲,名字,照片,已经生辰八字,都是阮初云的痕迹,包括上面写着的“苏擎发妻”这四个字也是他父亲的名字。
苏擎是自己的父亲,阮初云是自己的母亲,他的父亲早就已经过世多年,是阮初云含辛茹苦,每天吃苦耐劳的把自己抚养长大,辅佐成人。
苏炽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切,真的以为是在现实生活中的,他真的以为自己的母亲是已经死掉了,他抱着头蜷缩成一团,失声痛哭。
能有什么比失去亲人更加恐怖的呢?他想象不到的。
记忆里的阮初云还是那个阮初云,她的轮廓分明,还是会慈祥的见了自己一把把自己拉入她的怀里的人的。
直到,那一件事情的发生
直到现在的苏炽对于当年的事情还会耿耿于淮,始终忘不掉。
可是,记忆当中的自己好像是要告诉自己一样的,他身体里的翅膀一直转啊转,把自己转晕了。
随即又把自己带入了另一个场景,他浑浑噩噩的醒来,看到了另一个人,另一个故事:
与刚刚所发生的事情不同的,他看到了眼前自己一直想要见到的人,以及,想要见到的人挽着另一个男人的,笑的甜蜜的看着另一个男人。
那个人正是林栀,正是让自己日日夜夜所牵挂的人,他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交响乐响起,婚礼进行时,主持人着开场的宣布,看着林栀亲密无间的挽着那个男子的胳膊,轻轻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亲朋好友都坐在了大大的草坪上,鲜花和气球包裹,粉红色的花瓣洒满了整个草坪,还有吹奏和弹奏音乐和钢琴,拉着大提琴提琴,他看着花童拿着花篮走了进来。
然后上拿着花篮,花篮里面是粉红色的花瓣,花童穿着笔戈挺毅的西服走了进来,穿着礼服走了进来,萌萌的样子要俘获人的内心。
一路高歌,一路撒下花瓣。
主持人宣布了一下,让两个人开始交换戒指,两个人开始笑的更加的甜蜜,一瞬间的天空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苏炽想要大喊一声“不要”,可是偏偏这个时候自己的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不明所以。
再看婚礼现场,林栀和另外一个男子早就已经不知去想。
还未待苏炽好好的看清林栀的面孔,还未来得及看到那男子的模样,就已经悄然里自己而去。
苏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如同身临其境一样的,失声无语。
就这样反反复复的重复着画面,一直折磨着自己的内心,他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好像是一直处于一个被动的状态。
不过到最后,梦魇还是放过了自己,他好像在漆黑一片的梦境里看到了一双明晃晃的眼睛,而眼睛的主人寻不到方向,看不到位置,然后再露出它那狰狞的面目,好像因为这一件事情而变得更加的害怕。
年轮有多久,梦魇有多恐怕,苏炽不知,但是好像现在的自己置身于梦境。
直到醒来的那一刻,自己都始终不能够知道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他粗略的喘息着,丝毫没有走出那一个环境。
看了看钟表上的时间,自己忍了心,咬咬牙掐了一下自己,才明白自己刚刚又做了一场梦。
是梦,倒不如是自己的心魔,也许梦魇都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想要的没有得到,他这辈子过得太失败。
每一分每一秒苏炽都觉得此刻是极大的煎熬,他已经再也无法适应这样的存在,好似自己真的要每天反反复复的重复这一切的如同梦境一样虚无缥缈的东西一样的。
终于,苏炽被窗外的声响给带动,他提着一颗心跳,看着半开的窗帘下面隐约间闪现着光亮。
苏炽带着自己略显疲惫的身体,缓缓的穿上了拖鞋,走向自己窗户的位置,他拉开了窗帘,看着满天的星空下面,被烟花爆竹的声音给代替。
他好像做了一个迟到了很多年的童真,记得的时候自己总是央求着苏擎和阮云初给自己买烟花,从彩色的纸片下面点上火苗,稀疏间噼里啪啦的看着因为火苗带给自己的愉悦感和喜悦感,看着星火从自己的上传了出来,自己当时的心情简直开心的要死。
可是现在的自己也是崩溃到要死,因为现在的自己早就已经看不清自己的面孔了,好像过了这个年,自己更加的疲惫。
身心俱疲,那种精神焕发的苏炽就好像是一蹶不振了一样,所爱之人和爱自己的人已经都不在自己的身边了,自己好像一瞬间找不到生命存在的意义了。
又有一瞬间的自己仿佛又看到了地狱或者天堂的自己的身影,他就像一个摇摇欲坠的蜡烛,不知道自己那一天就要走到了尽头,更不知道哪一天的自己就要被吹灭。
花火是自己的,枯竭的灯盏也是自己造成的,所有的一切都让自己觉得芸芸众生一样的存在,倒也不过如此。
他怅然若失的仰天长叹,对于自己自嘲的一笑。
或许自己生活本就没有太大的价值,你看,天上的星星都眨着眼睛告诉自己,就好像摇着头,“不行不行”。
他对这一切好像都已经没有了希望,星光暗淡了一下。
他想了想自己觉得要被这样的感觉给渐渐的代替了起来。
他心里做了一个决定,要在自己还来的及的时候,去见一个人。
简单来,别人都是度过新年,可是苏炽怎么有些觉得,这个新年的气氛,和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呢,他好像越来越融入不进去这种感觉的了。
他带着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情,一直撑到了天亮,他不敢再睡,他怕自己在睡觉的时候,还会千篇一律的重复着这样的梦,那个时候的自己,就不是自己了。
更多的苏炽怕自己会从梦境当着无法自拔,都做梦做的多了,往往会让自己处于另一个世界当中无法自拔,而且还会被梦魇逐渐的给吞噬掉。
为了不让自己变得这样,自己觉得自己不能为此一蹶不振,他不要这样自己还有生的,自己还是有要照顾的人。
时隔多年,往事再提起放下的时候,就变的很难很难了。
好像往往有的时候,事情的规律并不是有规可循的。
“叮咚!”
门铃响了,苏炽托着自己早就已经精疲力尽的想法,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门铃声。
他拖着沉重的身体慢慢的走了过去,从屋里应了声。
伴随着门开,映入眼帘的是叶玫涵。
“新年快乐,阿炽!”
带着新年的气氛,叶玫涵穿着红色的连帽卫衣,红色的围巾,把自己包裹在红红火火的气氛当中。
她这样新颖而又靓丽的打扮不由得让人眼前一亮,苏炽承认,叶玫涵这样的打扮无疑是会带给人好心情的。
他勉强的扯出了一个微笑:
“你也是!”
叶玫涵不高兴了,她拽起苏炽的衣角:
“哎呦新年当中的第一天哎阿炽,你怎么能这个样子呢,来来来,笑一个~”
她又松开苏炽的衣角,往苏炽的嘴角上比了一个更加强烈的微笑,她的脚倒是忙的很。
苏炽只能依照着叶玫涵的想法去做,毕竟新年新气象,自己也不能够多什么的。
正在自己喜悦的同时,察觉到了一些端倪,他问: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的?”
苏炽印象当中应该是没有告诉叶玫涵自己的地址的,他实在是想不出叶玫涵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这很简单啊,你的工作简历上就填写了你的家庭住址的啊,而且,我们在同一所医院里工作,就算是我不知道,我想要了解一下你家的住址,随便问一下医院里的人就知道了嘛!”
还不忘眨巴眨巴自己闪亮的眼睛,很难,苏炽会不受动容。苏炽觉得叶玫涵能够为自己做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的了。
他的内心有所触动,为叶玫涵所做的这一切感到感动。
轻轻的了声:“谢谢。”
还会有人新年之际惦记着自己,就已经算是很难得了,他不由得真挚的了一句“谢谢”。
叶玫涵冲着苏炽一直笑,她背着放在身后,调侃了苏炽一句:“与其和我一声谢谢,倒不如让我进门来的实在呢,嘶!
阿炽,我简直快要冻死了你知不知道”
委屈状的叶玫涵站在外面显得瑟瑟发抖,她穿的特别的单薄,红色连帽卫衣只是套了一件简单的短款上衣,再也没有更多的衣物,还比较暖和的还有一件围巾。
但是围巾只能裹裹自己的脖子以上的部分,下面确实不能够包裹的。
她的两条腿不知不觉的开始颤抖,刚刚的苏炽只顾得上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世界当中,并没有看到叶玫涵这样的举动,有了叶玫涵的提醒,自己倒是连忙把叶玫涵请进了家门。
再重重的把门子一拉一带,外面的冷风就与现在温暖的的格局形成了对比。
叶玫涵抱着自己还未温暖过来的身子,双紧紧的缩成一团,眼睛还不忘记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苏炽家里的格局:
这是一个整体呈现蓝色的房间,皎洁,整体通亮的房间,所到之处不禁让人眼前一亮,客厅的桌子呈现出泛着古铜色如同树木一样的颜色,桌子上铺着一张垂在下面的蓝色格子的台布,桌子上布置着各式各样的茶具。
再转头看到的是柜子上精致的摆放着的许许多多的鹅卵石,大理石,稀奇古怪的形状,更多的有着心形的,正方形,三角形,弧形的石块装饰着整个房间更加的鲜明,柜子上还放着一个个的笔筒,笔筒上装了各型各样的笔,有钢笔,铅笔,甚至连老的过时的圆珠笔都有。
所到之处每一个地方都如同发现宝藏一样的寻找,像是海贼王里探索到的新奇事物,每一个地方都在等待着自己去发现。
叶玫涵大惊:
“阿炽,你的房间好有创意啊!”
她简直不能用其他的语言去形容,好像自己都不知道苏炽会有怎样的一种感觉。
她如同发现了新鲜事物一样的看着,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苏炽看着叶玫涵如同好奇宝宝一样的左看右看,她应该算是到目前为止第一个进入自己房间这样的一个人。
苏炽讪笑,不明所以,本身因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房间,也就直接的见怪不惊了。
他:“有吗?大概习惯了,所以也就觉得没什么感觉了。”话里顿了顿,再问,“对了,你今天来是?”
叶玫涵转了转头,看着苏炽,再冲着苏炽轻微的附身,凑到苏炽的面前:
“因为我想着要和阿炽你来度过今年的第一天啊”
本来是有些果断的回答,可是到了最后,叶玫涵的身体变得有些不自然,她张开的臂放在了胸前,垂了下去,低着头,委屈巴巴的样子像是受到了委屈的孩童:
“阿炽,你也应该清楚我家里的情况的,爸爸今年过年都没有好好的陪着我,就连年夜饭都没有和我吃,我看着家里空无一物的房间,就觉得格外的空落落的就好像失去了些什么一样所以我这样做,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带着询问的目光,轻微的抬了抬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