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路过小村庄
三人在村口休息了大约半个时辰,期间村子里倒是慢慢有几户人家房上升起了炊烟,显是正在准备早食。盛元王朝几百年的经营确实可以得上是贤明盛世了,治下的百姓虽称不上富庶,但衣食无忧绝对是大多数人都能做到的。
就眼前这个村子,虽看上去不怎么起眼,但却是是家家有余粮,人人有所居。再加上朝廷的税赋和徭役并不算重,百姓的日子还是过得挺舒心的。而这样一个地方,无疑是三人补给一番的好去处。
兴许是承了齐乘风两人的救命之恩却无以为报,此时羽殇倒是有心做些什么来回报下两人。奈何身无长物,仅有的银票又在王叔分析了利弊之后而无法使用,着实让羽殇有些赫然。
王叔和齐乘风两人倒是看出了羽殇的窘迫,都宽言安慰了几句,便准备去挨家挨户讨些吃食,顺便看看能否多要些干粮,以备赶路之用。
而羽殇这时却道:“要不这乞食的事情就交到我身上,你们在这里休息等我就是了。”
齐乘风和王叔两人对视了一眼,倒是没想到羽殇这时候倒是起了这番心思。虽觉得不太看好,但既然羽殇执意要求,那就让他试试也无妨,实在不行自己两人再去就是了。
见到两人应允,羽殇反而是一时间不知道从那里开始好了。不过话都已经出去了,这时候反悔,未免太难看了。羽殇也只好硬着头皮,向着第一家农户走去。
这是一所普通的民宅,和附近的其他民宅一样,都是土石结构的。看得出房屋的主人,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破旧的木门上几乎看不清原来刷上的漆色。羽殇有一些犹豫,不过都到这会儿了,再放弃的话也太迟了。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敲响了门。
屋里有脚步声传来,听声音似乎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步履有些蹒跚。果然,门开了,走出了一个白发苍苍的农妇。干农活的人似乎都比实际年纪看上去要苍老一些,这位满头白发的农妇,也许只有四十多岁,但生活的艰辛叫她的脸面上,布满了皱纹,看起来如同五十多的人一般。
羽殇更加犹豫了,这样的一位老妇人,让他想开口乞食的话,咽在嘴里更加难以出口。不过想到还等在村口水米未进的两位同伴,加上自己如今也有些饥渴难耐的肚子,还是把之前在肚子里想好的话了出来。
“打扰了,大娘,”羽殇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向这位农妇开口道,“我和我的同伴从这里路过,但路上发生了一些变故,盘缠和行李都丢掉了,如今借过贵宝地,肚中饥渴难耐,想向您讨些米食,好填饱肚子,继续上路,还请行个方便!”
大娘闻言打量了几眼羽殇,又看了几眼在村口休息的两人,面色有些狐疑,似乎在考虑着些什么。
羽殇见农妇没有动静,看出其似乎有些什么顾虑,于是又连忙道,“我和我的同伴都不是坏人,只想向你讨些吃的,还望你行个方便”,完双抱拳,行了一礼。
这不行礼还好,一抱拳行礼,大娘看到了羽殇上的剑,似乎吃了一惊,复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不豫,开口道:“家里就我一个老妇人,没什么吃食能给你的,你还是换别家去吧!”完别走进屋去,关上了大门。
羽殇觉得有些奇怪,这房上的炊烟明摆着正在做着早食,不过倒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人家不愿意平白给自己吃食,倒也没去计较,径自向下一户人家走去。
这第二户人家就比第一户人家看着大气一些。虽仍然是普通土石结构,但光是院子就比隔壁的大娘家要大了一圈不止,想来这一次应该是能要到些吃的。
俗话一回生二回熟,羽殇这次倒是不紧张了,抬轻敲,又叩响了第二家的门。耳听得脚步声由远及近,这次倒是一个沉稳有力的步子,想来应该是个壮年男子了。
门打开,一名中年男子探出头来,见到羽殇站在门口,一脸莫名的问道:“你找谁?”
羽殇抱拳行了一礼,“这位兄台见谅,我和同伴路过此处,路上生了些变故,行礼和盘缠都丢了,想向您讨些吃食,好填饱肚子赶路。如能行个方便,实在感激不尽。”
这中年男子看了看羽殇中的剑和其一身穿着,随口问道:“看你的打扮也不像是附近农户,倒像是江湖人士,怎么跟我开这种玩笑。你这持剑在,又是如何丢的行礼盘缠,你倒是和我个一二?”
羽殇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那位农妇是看到自己上的剑才会满脸狐疑的。可这行礼和盘缠的下落自己委实是不出个所以然的,只好抱拳道了一句打扰了,便向着坐在村口石磨旁的二人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听到那中年男子嘴里嘟嚷着,有毛病,闲来无事来找我打趣,这些江湖人士也真是的。
要这盛元王朝治下的律法还是挺有作用的,遵规守纪的习气倒是深入民心。在盛元王朝的疆土内,做一切事情都是要占据道义的。虽有着民不举官不究的潜规则在,但治下的百姓若是受了欺压闹到府衙,一般都不会草草了结,非得弄出个公正明白来不可。
就拿这中年男子来,要是换作其它朝代,就算被江湖人士戏耍了,那也只会敢怒不敢言,毕竟万一惹怒了人家被一顿好打可也不值当。严重点的,甚至有一言不合被击杀当场的。这倒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远的不,就前朝,可没少出现过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事情来。
没有律法的管制,今天行侠仗义把这个灭了,明天指不定又丧心病狂来个灭门惨案,官府跟着收尸都忙不过来呢。自从盛元王朝建国之后,有了强大军力的约束,这些江湖中人倒是比原来老实得多。
虽仍然暴力事件不断,但至少对于普通人来,这些家伙的危害性可就比原来得多了。而且即便是江湖仇杀,也基本不会牵涉无辜。有时候正大打出的,碰到巡街的捕快或是官门中人,甚至还会停避避风头,可以是极大的提高了治下民众的安全感。
这话似乎的有些偏了,不过羽殇听了中年男子的话也确实没什么可的。一来是羽殇并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被人上两句也不会动怒。二来,就算是有些不爽,他也拿人家没什么办法,难不成还打人家一顿不成?
不过这样一来,连着两家都没有要到吃食,羽殇倒是打消了继续前往下一家的念头,想着先想一下该怎么才好,一路走回了王叔和齐乘风身边。
看到羽殇回来,王叔和齐乘风都笑了起来。齐乘风一边笑一边道:“我就吧,羽殇大叔肯定难要到吃食,就他的衣着风度,怎么看也不像个讨吃食的,还是让我们去吧!”
羽殇开口想要些什么,不过却被王叔打断了,“乘风这孩子的对,这事情你去干不合适,之后的路还长着了,没必要非在这事情上耽搁着。我知道你肯定能要到吃食,不过那样花费的时间太长了,还是让我和乘风去吧!”
羽殇闻言叹了口气,“那就麻烦王叔和乘风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了!”
王叔笑了笑,道:“这事情我既然管了,也没办法脱身了,如今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也就别这个话了,你休息一下,就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吧,跟着我们不太方便!”着,领着齐乘风向村里走去。
虽王叔不让羽殇跟着,但羽殇还是有些好奇。自己穿着打扮确实不像个乞丐,但那番辞也没什么太大问题,换了王叔两人会怎么做呢?想着想着,羽殇还是决定偷偷的跟上去看看,也许有什么自己能帮上忙的地方呢。
王叔和齐乘风走的并不快,所以没过一会儿羽殇就跟了上去。不过羽殇却没有露面,只是远远的跟在后面,毕竟王叔的也有道理,自己和他们二人一起讨食确实有些不伦不类,别帮忙了,甚至还会拖累他们。
两人在前面走,羽殇在后面走。不过让羽殇有些奇怪的是,王叔和齐乘风并没有挨家挨户的去敲门,而是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着,似乎在找些什么,却并不着急敲门讨食。
一连路过了十几家农户,王叔和齐乘风都没有停下脚步。而正当羽殇准备快步上前询问二人在找些什么的时候,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羽殇连忙停下了脚步,将身子贴在了身旁的房屋侧面,打量着二人的举动。只见二人停下的位置,是一户人家的门前。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大户人家。光从那朱红的大门,和砖瓦结构的院落就能看出其与别家的不同。羽殇心中一动,原还以为二人有什么特别的本事来讨食,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应该只是想找个大户人家罢了,自己一开始也应该这样的。
不过虽如此,羽殇却还是有些好奇,接下来二人会怎么做,于是仍在那墙角处屏气凝神,侧耳听着两人的动静。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