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之诺9
“找死!”白王一剑劈开一匹尸狼后,那尸狼化为两片鬼火,须臾间合二为一,又从火焰中窜了出来,白王怎么杀也杀不尽,便飞身跃出狼群,直接和玄王打了起来。
留下魑魅一人应对这五只尸狼,腹背受敌,没一会儿,就被尸狼咬中好几口,一条臂也差点被尸狼扯了下来。
正当魑魅撑不住时,魍魉来了,与魑魅并肩挡下这群尸狼后,向着白王大声叫喊着:“九天玄宵派的人来了,已经到我夏国的西平府境内了!”
白王脸色一变,对玄王毫不留情地展开攻势,他中的“祸世”一连刺中玄王数剑,飞起一脚将他踢出去后,对玄王呵斥道:“你还不停?九天玄宵派都要打上门来了,你我二人还在这儿窝里斗?”
玄王擦去嘴边的黑血,也冷哼道:“你把人放了,让他们带回去不就得了?”
白王吼道:“现在这话还有用吗?我都已经把神隐宗的产业砸了,这子也打成这样,都废了,你以为那群老妖怪还会放过我西岭府?”
玄王站了起来,道:“那你想怎么样?硬拼?”
白王转着眼珠子奸笑道:“这人不是还没死吗?把他当人质不就行了?”
玄王执“鬼泣”朝他扑了过去,大吼着:“放屁!我不会让你再碰他一下的!”
白王冷笑着:“后卿,你既然这般执迷不悟,就不要怪我不顾这多年的兄弟情谊了!”罢,他化身为一阵白烟,与呈黑雾状的玄王在须臾问一连过了几十招,只见“祸世”与“鬼泣”在一片烟雾迷蒙中刀光剑影闪烁着,碰撞出火花无数。
片刻后,玄王闷哼一声,从黑雾中跌出现出身形,他匍匐在地上吐血不止,白王拎起他后,“咔嚓”一声折了他执刀的左,提起玄王就将他扔了出去,玄王痛得脸色巨变可咬紧牙关一声不哼。
白王见玄王伏倒在地不再具有攻击力,便转身走向曲长情,那尸狼始祖立刻站了起来,警觉地盯着白王。见白王离长情越来越近,尸狼始祖的眼中闪出绿色凶光,缓缓地踏着狼步拦在白王之前。它从喉咙中发出“咕噜、咕噜”的低嗥声,浑身燃起萤萤磷火,露出白森森的尖利狼牙开始警告白王,示意他不得再靠近长情。
白王又怎会将一只畜生放在眼里,他挥剑向尸狼始祖砍去,尸狼始祖向旁边一跃跳出,接着,张开血盆大口向白王咬去。一旁的玄王也不闲着,他“咔嚓”一声接上自己的断,用右握着“鬼泣”,再次向白王扑去,一人一狼,与白王缠斗在一起。
白王心中开始焦虑起来,九天玄宵派的人马上就要杀来,不知好歹的玄王却还在这儿与他纠缠,护着曲长情不肯交给他。白王已经没有耐心再这样耗下去,眼中杀意乍现,他一脚踢飞尸狼后,回一剑自左肩膀处劈下,砍至玄王的右腹,玄王的胸口黑血飞溅,他受伤后单膝跪地用“鬼泣”撑着自己身体时,白王一脚踢向他的心口。
玄王横刀挡住白王踢向他的那脚,白王一个轻巧翻身,落地后的瞬间再次向玄王冲出,他一只白色利爪直接抓住“鬼泣”,另一一掌拍飞玄王,就在玄王飞出去时,白王扬向玄王扔出“鬼泣”,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凶刀直接穿过他的腹部将玄王钉死在广场上那个巨大的石制日晷上。
尸狼始祖低嗥着从地上爬起,抖了抖身上的皮毛后再次扑向白王。白王侧声闪过,在尸狼与他擦肩而过的瞬时,一掌打在尸狼的后背,尸狼的身子飞了出去,撞向日晷的正中央,被铜制的晷针刺穿身子,一人一狼全都钉在了硕大的日晷圆盘上。
尸狼痛得“呜呜”惨叫,玄王正欲挣脱“鬼泣”时,白王走近他“咔擦”一声,在他颈上套了个金色镇魔石的颈环,瞬间玄王的魔力被锁,修为尽失,整个身子挂在日晷盘上动也动不了。
现在的玄王,别护住长情,连自己也救不了!如今的他,才知道,当初用“鬼泣”将长情钉在石壁上的自己有多么的残忍和恶毒。
白王见制住了玄王和尸狼始祖,便走向长情一拽起他的头发拖着就走,长情虚弱地连挣扎都挣扎不了,身上与地面摩擦后那火烧火撩般的巨痛让他再次晕死过去。
玄王怒吼着:“白镜遥!你他妈的混帐东西!你还敢动他,他若有个闪失,我后卿绝不放过你!”
白王冷笑着:“这种修为,你还当自己是百年前的后卿啊?你省省吧,在一旁好好看着!”
他将长情一路拖到广场正中央,扔到飘着西岭府旗帜的旗台下,两人的身后,沿路拖出一条血痕。白王将长情的双绑住后,扣住他的双跃了起来,将他吊在那根高达七八丈的旗杆顶上。这次的拖拽,让长情身上的伤口再次开裂,浑身上下渗出的血珠慢慢流出,滴落在脚下的石板上,没一会儿,地上就滴出一个血滩子。
白王双脚落地后双结印,大喝一声:“西岭结界!起!”结界以吊在旗杆上的长情为中心,起了一个浅白色的型光罩,数秒后消失不见。
刚做完这一切,西岭府的上空,开始出现“咔擦、咔擦”结界的碎裂声,半盏茶后,整个西岭府上空那巨大的结界被万象星罗宗一百多个弟子用上数百张“破界符”从四面八方击碎。空中,陆陆续续不停地有九天玄宵派的人御剑而来,而广场上,白甲魔兵蜂拥而出,绛王和缃王也随着魔兵一起来到广场上迎战。
须臾片刻间,三道人影自天空飘落而下,为首的,正是一袭藏蓝色长衫,英俊非凡的万象星罗宗宗主,九天玄宵派三害之首的恶星轨,他歪歪斜斜地一路晃荡着走来,在白王七八丈开外处停下。左边是黛绿色长衫的砺剑宗宗主秦川海,他高大威猛,器宇轩昂,身背一柄巨大的古剑,双怀胸,只是往那随意一站,便不怒自威,气势惊人。
而右边,出现一位白衣雪衫的绝世美人,他五官立体完美,一双深邃的灰蓝色眼眸温和似水,黑色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上,鬓角的碎发和发尾微微卷曲,令他俊美绝伦,宛若神祗。眼前这位仙肌玉骨,目下无尘,脸上总是挂着清浅笑容的倾城大美人,正是神隐宗的宗主,天下第一美男子,踏雪寻梅梅若雪。他一出现,男相白王那阴柔的容颜立即被比了下去,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梅若雪身上。
只是当梅若雪看到自己心爱的徒弟浑身是血被挂在高处时,他的神色倏然而变,温和的眼神中难得出现怒意,正欲开口与白王对质时,被星轨拦了下来。
星轨盯着白王道:“哟!白镜遥,你三天不惹我九天玄宵派就皮痒是不?我家长情什么事情得罪了你?居然将他打成这样,还挂那么高?存心羞辱我们天下第一大派是不?”
白王狡诈地笑着,道:“我白王丢了件东西!这东西最后消失的地方,就是在你们辽国新州开的锦绣庄内,我便请他过来聊聊天,聊得太激动,一不心便成这样子了!”
星轨怒笑道:“你丢了什么东西?莫非是你保命的‘定魂珠’吗?这天下倒是有几颗‘定魂珠’?你凭什么是丢在我锦绣庄?”
白王耸耸肩,无所谓道:“这天下,只有一颗‘定魂珠’,就是因为是我保命的宝器,我才这般着急着要回来,你看,你们家的宗主又不肯招,这不,我这一失,便打成这样了,这能怨我吗?”
九天玄宵派的一众人听得怒极,星轨更是讥讽道:“白镜遥啊白镜遥,这三百多年了,你怎么不长脑子只长脸皮呢!什么叫你丢的宝物,这原本就是刑天司的东西,是半年前你让玄王屠了震天府,火烧镇宝楼后抢来的!更何况,你有什么证据是东西消失在我锦织堂旗下的锦绣庄内?你砸了我新州店,掘地三尺,可有找到‘定魂珠’?无凭无据,你凭什么是锦织堂拿了你的东西?”
此时,越来越多的九天玄宵派弟子赶来,星辰坐在上古魔兽锦儿的背上飞到西岭府上方后,翻身落地来到星轨的身后,他后面跟着一群万象星罗宗的弟子,足有一百七八十人。
而林翘楚带着刘以泰、长孙奇等三百余名砺剑宗弟子全部到场,林翘楚站在秦川海后面嘀咕着:“师父真是偏心,这几次大战怎么都不叫上莲师弟”
还未完,秦川海瞪眼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月初、是月初!莲华要是也来了,我砺剑宗名下那一百四十三家平安客栈的帐目,谁来核?嗯?你们当中谁能核?”
林翘楚赶紧闭了嘴,秦川海却不依不饶道:“翘楚,你好歹也是大师兄,你看看你,宗门内的事务全都扔给了莲华,带着一群新入门的弟子到处沾花惹草,惹是生非!你除了打架和招惹姑娘外,还能干啥?你就不能学学莲华让我省点心吗?”
秦川海越越来气,这几日他为了梅若雪和苍王的事,存下一肚子的火气,心情极差,刚好林翘楚撞在他刀口上,被揪着好一顿呵斥。林翘楚身后的刘以泰、长孙奇和一众弟子们幸灾乐祸,就差没对他落井下石了。
梅若雪身后,云舒、云卷、须弥都已整齐列队,神隐宗所有二百多名弟子全部倾巢而出。两方人马摩拳擦掌,大战一触即发中。
白王被星轨一顿讥讽,自知理亏在先,一时间十分气焰消了三、四分。原本白王也是长了张伶牙俐齿、能会道的嘴,可遇上了恶星轨,十次嘴仗他却一次也赢不了。
白王开始恼羞成怒道:“我的‘定魂珠’,最后的消失地点就是你们锦锈庄!没找到是因为你们藏起来了,我不过是抓走曲长情让他招出来而已!怎么,半年前你们九天玄宵派差点没被我白王屠了,今日倒是不怕死地送上门来了!就这么点人,还想攻打我西岭府?自不量力!”
“自不量力?加上我北境雪国的五百魔兵够不够?”一声娇媚的笑声喊起,天空中,一个穿着暴露,丰臀硕乳的妩媚女子出现,她御剑而来,身后跟着五百号灰甲魔兵。
白王脸色大变,向那女子骂道:“雪女,我西岭府与你北境雪国的盟约刚解散,你们苍王居然和九天玄宵派勾搭上了!真是使了一见风转舵的好本事!”
罢,向白星嘲弄道:“自古仙魔不两立,亏你们也是名门正派,居然和魔界中人厮混到一起,真是闻所未闻!我要是上邪,只怕是要被你们这群没操守的同门气得活活从棺材里爬起来!”
星轨哈哈大笑,挖着耳朵道:“谁我们九天玄宵派是名门正派?我们是名门,可从来没标榜过自己是什么正派!与苍王结盟又如何?谁仙门中人非要和魔界中的魔王们打打杀杀,老死不相往来?我九天玄宵派就要打破这百年来的魔咒!从今往后,九天率宵派与北境雪国同进同出,荣辱与共!”
梅若雪听了这话,心中一阵感动!
雪女听后,如一条美女蛇般缠上了星轨,双胆大妄为的怀上他的腰,靠在他怀里向白王娇嗔道:
“我白王啊!我们北境雪国一向中立,不掺和你与黑王的争端,百年来,也不曾和仙门百家起过任何纷争。一年前你以梅若仙师为饵,诱骗苍王帮你屠了刑天司和九天玄宵派,可前几日我北境雪国被四大家族围攻时,你白王在哪里?你可根本没出帮过我们!这算哪门子盟友?”
她顿了顿,全身贴到星轨身上,星轨被她蹭出一身鸡皮疹子,碰又不敢碰她,推又不敢推她,因为她穿那么少,一不心就碰到她光溜溜的皮肤。
雪女边吃着星轨的老豆腐边和接着和白王道:“倒是梅若仙师和他家的徒弟出救下苍王,击退四大家族。所以没办法啊,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也别怪我们倒戈,实在是你白王先言而无信啊!”
白王冷哼道:“就算你有北境雪国助阵又如何,魔界四大魔王都在此,你们一众人,修为全在我之下,我西岭府和临冬阁四千魔兵,你们这么些人,还敢上门向我要人?”
“加上我镜花宫的人,还不够灭你一个西岭府?”天空中传来冷若寒霜,滴水成冰的声音,一条紫色人影翻身落下的同时,她中的“落霞”向星轨和粘在他身上的雪女直冲而去。
星轨推开雪女,“落霞”擦着星轨的身子而过,“铮”一声,插在他的脚边,剑身还在不住地轻晃着。
一旁的雪女即刻骂了起来:“你是谁啊!干什么啊!存心找茬是吧!”
紫鸢凌空一收,“落霞”飞回她的掌中,她脸上罩着一层寒冰,如利刃一样的美眸扫过星轨后,用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道:“不好意思,滑了下!”
星轨见到眼前那一袭紫衣,风华绝代的美人后,浑身僵硬,刚才还在和白王潇洒自如地唇枪舌剑中,此时是结结巴巴,紧张地道:“紫、紫鸢姑娘,你、你怎么来了”
雪女尖声叫了起来:“你就是那花月无双的孟紫鸢?星轨的心上”话还没完,星轨就已经上去捂雪女的嘴了。
紫鸢看到这个情势,眼中寒光乍现,中的“落霞”再次飞向两人,两人分开后,紫鸢淡淡地道:“抱歉,又滑了一下。”
星轨、雪女、在场众人:“”
片刻后,雪女在一旁开始破口大骂起来,星轨则额头上滴下了豆大的冷汗,完了,刚才自己被雪女搂着腰的模样绝对是被紫鸢姑娘看到了,完了,她要生气了,她会不会不理自己了,她会不会就此中断三十年之约
紫鸢的身后,不停地飞来镜花宫的弟子们,陆陆续续来了二三百位,个个都是貌美动人的女子,其中几个美人,正是当年长情少年时,对他百般照顾的一众师姐。
她们看着被吊在旗杆上奄奄一息的血人,急得哭了出来,大声喊着:“长情,
紫鸢见到自己的宝贝外甥被白王打成这样,怒极而笑,道:“白王,我管你是什么东西,你竟敢如此对待我外甥,你与镜花宫的这仇是结定了!从今往后,我孟紫鸢,看到你西岭府的人,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
白王冷笑着问道:“怎么,孟紫鸢,我不过是伤了你的外甥而已,你凭着一已私怨,就抬出整个镜花宫来压我?我白王可是怕你不成?”
紫鸢冷声道:“一已私怨?你是眼瞎了吗?你看到他额上的花印了吗?他原本就是我镜花宫的孩子,幼年时,被镜花宫主送至九天玄宵派,就此拜入梅若仙师的神隐宗!你以为我孟紫鸢是来报私仇的吗?这是镜花宫主亲自下的命令:救回曲长情,若这孩子有任何闪失,灭了整个西岭府,给他陪葬!”
白王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早就看到曲长情额上的花印了,他也曾怀疑过此人的身份,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出身自镜花宫!这次他失策了,水月镜花宫的两大宫主向来独立于仙魔两界,不问世事,如今他却把镜花宫的花宫主给得罪了。更何况,眼前这紫衣美人向来冷酷无情,处事毒辣,她若是要杀一双,就绝对不会少砍一个!
如今这西岭府已经围满了九天玄宵派、北境雪国和境花宫的人,一眼望去,足有一千二三百号,个个修为都是在筑基以上,不算那两个元婴的星轨和秦川海,光金丹期的,就有四、五个!虽他有四千魔兵,可一半的兵力是玄王的,后卿刚被自己重创,锁了修为,他那两千兵力中一半是尸傀,白王可没这本事调动这群尸傀为自己效力。
而这局势,还有更糟心的,刑天司的众人乘火打劫来了!镇宝楼的邹泽启、天阁的林思远、折狱堂的应铁秋还有一众长老带着七八百名刑天司弟子全部御剑赶来。
邹泽启落地后看着白王,开怀地笑道:“白王,这风水轮流转啊,你也有今日?去年你屠我刑天司,共杀了我四百六十七名弟子,包括五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伤我七百多人,火烧镇宝楼,抢去二十一件秘宝,这血海深仇,今日我刑天司就和你算清楚!”
此时的应铁秋看到高挂在旗杆上迎风飘摇的曲长情,没来由得心中一阵刺痛,他那张破嘴,半点不输天怨人怒的恶星轨,开口就骂:
“我去你大爷的,你个不男不女的人妖,怎么把这子打成这样?你也算是魔界的捞什子什么魔王,犯得着把一个后生辈打成这样还唯恐天下不知挂那么高?你看看,打就打了,还毁他的容貌,这不是明摆着嫉妒他长得比你好看吗?啧啧,什么仙魔美人录上排名第三,我天阁自己出的画册都替你害臊!莫不是老芋头画的,换其他人,还真以为是收了你什么好处!”
星轨一阵大笑,声援应铁秋道:“铁秋,你们天阁的仙魔美人录得把把关了,查查那群画师有没有收他什么好处!再这样阿猫阿狗都能进前三,岂不是砸你们天阁的牌子!”
此时,缃王挺身而出为白王澄清道:“我以我缃王的名誉都担保,白王绝对是凭实力进得这仙魔美人录!他绝不可能给画师什么好处!”
“哦?”应铁秋问道:“你凭什么这么笃定啊?”
缃王挺着腰板,理直气壮地道:“因为白王他穷!他连自己的西岭府都快养不活了,哪来的闲钱贿赂你们天阁!”
这马屁,拍在了马脚上,白王怒得一拳将缃王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