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修10
玄王怒极而笑着,他向黎王怀中的长情痛苦又悲切地嘶吼道:
“你看到没?当年就是因为我杀死你师叔祖,让孟紫鸢失去心爱之人,让她儿子一出生就没了爹,你才彻底对我死心,切断我俩命定的三世之缘的!你如今可明白,我俩都被他算计了!不定这场骗局,从一开始,你那黎王就参和在其中!”
长情与紫鸢同时心中一震,内心巨浪翻滚。
紫鸢痛苦地看向星轨,泪如雨下,喃喃道:“你从一开始,就欺骗了我和长情,是吗?你从头到尾,就在算计着我们,利用着我们骗过这一众魔王,是不是?”
星轨一怔,还想打着哈哈搪塞过去,道:“鸢儿,啥呢?你不高兴吗?我没死,我还活着呢!”
只听玄王继续道:“曲长情,可笑啊可笑,如果你的师叔祖还活着,那你当初是为了什么才与我分的?而你的黎王,自始自终,就是靠阴谋诡计,算计着得到你的感情的!”
长情又是一震,神色惶恐地看向黎王,曾经的他,一颗真心被玄王骗得满是伤痕,破碎不堪,他早已经不起再一次被所爱之人欺骗了。
而玄王,向紫鸢歇斯底里地吼道:“恶星轨根本就没死,他用诈死来骗过所有的人,那么当年,你凭什么让长情发下毒誓,今生今世,了断与我玄王的命定之缘?孟紫鸢,你男人跟本没死,你儿子的爹也一直都在,只是躲了起来,利用你们孤儿寡母瞒骗过了所有人!”
他笑了起来,几乎笑出眼泪,道:“恶星轨,你弃他们母子俩不闻不问,那孟紫鸢为你白守这么多年的寡了,可这笔帐,曲长情,却算在我的头上,我他妈算什么?”
星轨怒道:“你什么呢!我可是一直守着他们母子俩呢!当年你让厄水青龙将我儿子扔下南海,也是我及时赶来相救的!鸢儿,你别听他的!我也不是得以,才设下这个局的!”
长情在黎王的怀中抖了起来,将嘴唇咬得几乎流出血来,他凄凉问道:“景修,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师叔祖没死,是吗?”
黎王早就知道,会有今日这一幕,他斟酌着自已的用词,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失去心爱之人对他的信任,让两人间生出间隙,让玄王有可趁。
他回道:“你师叔祖设的这局,在五年前的仙魔论道上,他就与我谈起过此事,希望我能助他一臂之力。一开始,我并没有同意,可是后来见到你被玄王砍成重伤却还对他念念不忘,这才与答应你师叔祖帮他。”
他转向孟紫鸢,道:“这些年来,我曾数次暗示过你,也曾暗示于长情,只是,这局,星轨宗主付出那么多,只可成功,不可失败,对不住了,孟宫主。”
长情这才松了一口气,而那玄王,看到黎王眼中的狡诈一闪而过,他赫然明白,事实的真相,跟本就不可能像他的那么轻巧。
他向长情发问道:“你就这么轻易相信他了?曲长情,你的脑子呢?你的聪明劲呢?你就这么被他唬住了?”
黎王看着长情眼中再次露出的不安和忐忑,他温柔地怀住他,对他道:“你记不记得,我一直对你,不管发生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长情点点头,黎王再次问道,道:“长情,你信不信我?”
长情看向他,终于,最后一丝忐忑消散而去,道:“景修,我一直都信着你!”
黎王吻向他额间的花印,将他紧搂在怀里,眼中闪着阴狠又奸诈的光彩。他用凶狠的眼神挑衅着玄王,一字一句对怀中人温柔地道:“长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与他,不一样,只要你能幸福,我黎王,赴汤滔火,在所不辞!你是我的一切,你只要信着我即可!”
玄王终于认清了现实,他斗不过黎王,他从一开始,就落入了星轨与黎王联布下的圈套中,输了一切,连同他心爱之人的一颗真心和满腔痴情,他全部输得精光。
玄王的一双血瞳中,漫上不甘的戾气,向着长情吼道:“他在骗你,在骗你!你就看不透吗?你为何这么的傻?这么的信任他?”
长情看向玄王,眼中流露出同情的悲意,道:“我曾经,也是这么信任着你,却被你耍得团团转,你一次又一次地利用我,若非我对你还有着最后一份念想,你也不会有会杀我师叔祖,而他的计划,便不会启动”
他长叹一口气,道“而我,也不会因此看清楚你的真面目,知道这世间,究竟谁对我才是真正的好!你我之间走到这一步,不怪天意,更非**,全是你咎由自取!”
玄王一愣,看着他,血瞳中漫上水气,道:“曲长情,你什么意思?我明明是被害者,我明明被他们算计着失去了你,你却还这般维护着恶星轨和那黎王?”
长情看着玄王,不知如何作答,直至今日,他还将失去自己的过错全部推脱在他人的身上,他是否还有必要去与他争论下去。长情不再回答他的质问,转向星轨,忍着内心的伤痛,道:“师叔祖,我全明白了!只是,你害惨了我的紫姨啊!”
紫鸢怀中的星钥,完全搞不明白眼前的一切,问向紫鸢道:“娘亲,这人是谁啊?”
紫鸢已经哭成个泪人,原本就重伤的她,几欲昏厥过去。星钥见状,推开星轨,保护着自家母亲,道:“这位大叔,你不要看我娘好看就轻薄他,这些年里,想打我娘主意的人,全被人活埋了,我娘,可是有神仙罩着她的!”
星轨笑了起来,道:“我是你爹,我就是罩着你娘的那神仙,乖,星钥,叫一声爹!”
星钥看着他,一天之内,居然有两个怪大叔都要他叫爹,都欺负他是娃娃不懂事,是不?只见星钥从身边的乾坤袋内取出一块灵位,对星轨道:“你别看我年纪,就骗我叫你爹,这才是我爹!你可骗不了我!”
秦川海与云鹊全笑了起来,连石重山也憋不住笑,幸灾乐祸地看着自食恶果的星轨。而下一秒,星钥对着那牌位道:“爹啊,又出来一个傻缺,要打我娘的主意,您在天之灵快点显灵,赶紧将他活埋了!”
众人笑到一半,脸上的笑容全僵住了,只觉得一阵心酸。紫鸢再也控制不住自已放声大哭起来,问向星轨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连我也要骗?是我不够爱你,还是我哪儿做的不够好?你要连我也一起算计着,你可知,当年失去了你的我,打击如此之大,连我们的儿子也差点没保住吗?”
长情伤心地对星轨道:“师叔祖,你会后悔的,你跟本就不知道,我紫姨为了保住星钥,她付出了什么!这场局,你只间就扭转了仙魔两界百年的局势,可你,终生都会后悔的!”
此时的星轨,还不知道长情所指何意,他只是神色有些黯然,依旧不以为然着,想着以后慢慢哄骗紫鸢,总能让她原谅自已的。
他正想张口话,却被白王直接打断,他吼道:“恶星轨!你为了将我一打尽,竟然设下如此陷阱,我可真是看你了!你故意让世人以为九天玄宵派已没落,你让石重山装疯子到今日,可就是为了引出我安插在你九天玄宵派中的叛徒?”
“不错!”星轨轻松地站了起来,依旧那副落拓不羁的模样儿,身子站得歪歪斜斜,道:“若非让你和整个仙魔两界以为我恶星轨已死,这天下第一大派已经彻底没落,又如何能让你大意,让蓝王与江念夫这两个叛徒现形呢?”
“你这个局,从仙魔论道时就开始了吗?好一个恶星轨,竟然连我白王都骗过了!那么今日黎王与那曲长情的双修大典,就是你引我们入局的饵吗?”白王怒吼着。
“那就要看你们上不上这个饵了!不过我有九成九的把握,你会在这一天攻打我九天玄宵派,于是,我让无为联系三大仙门大派的掌门人,佯装来到黟山赴这双修大典,实则,半道折回,内外夹击,一举歼灭你派去屠杀这些仙门的魔兵将领!”
“白王,五年前你屠我仙门百派的仇,今日,就连本带息地向你讨回!你们,一个也别想逃出这麒麟阵!”
白王冷笑道:“话可别的这么满!就凭这么些人,也想拦住我?”他回首向蒋博源吼道:“我拖住他们,你给我找出这麒麟阵的破绽!炸破这结界!”
不等蒋博源回复,茜王冷笑道:“喂,死人妖,麻烦你看看上面!”
白王抬头一看,只见远远十几条人影快速御剑飞来,首当其冲的便是上清派的张之恒与南斗六子的另三子,而后跟着的,是刑天司的龙泽阳与真正的林思远、邹泽启还有应铁秋,最后是了梦大师及了静大师、了常大师,全是仙门内的一众元婴及金丹期的高。
白王见到后,脸色果然大变,而这只是个开始,只见这众掌门人身后,陆续赶来各门各派的的弟子们,开始聚集在“麒麟阵”外,越来越多,慢慢呈黑压压一片,人数逐渐从一千增加到两千、三两,还在不断地往上攀升着。
星轨见人到得差不多了,双结印,在“麒麟阵”上方打开一个口子,放仙门百派进入这战场,这下白王和玄王的脸都青了。这仙门后援的三千多人马一来,原本实力相当,打得不相上下的两派的均势即将被打破,而且仙门一众高齐聚,来势汹汹,一看,就是一副关门打狗的架势。
结界口破开的瞬间,玄王喝令厄水青龙现出真身,他与白王两人骑在青龙背上,欲冲出结界。而此时,张之恒、龙泽阳与了梦大师联自上而下,向白王与玄王两人,劈下无数剑气和掌风,三人与白王及玄王在天空中恶斗了起来。茜王怕张之恒受伤,赶紧来到他的身边,与他一起对战白王。
而另一边,南斗三子及林思远、邹泽启、应铁秋、了静大师及了常大师,八人联在天空中与厄水青龙死战。三千多仙门弟子一入场,整个战局被扭转,赭王的魔兵在不断地被歼灭中,郎无为、秦川海、石重山及云鹊加入苍王与梅若雪的战局中,活捉灵蛇君,将他的徒子徒孙全部绞杀。
黎王与星轨两人,一个红莲业火,一个天雷与符箓,两人配合默契,将白王带来的一众魔修名门几乎团灭。
而当黎王欲掌毙叶澜之叶美人时,正现出真身并割破腕,以自身血肉喂着紫鸢的长情朝他急喊道:“景修,掌下留人!”
叶澜之就这样,被众人活擒下来,免于一死,他也没想到,曲长情居然会为自已求情。
只是另外那玄王与白王的战局,可更加惨烈了。苍王、梅若雪、秦川海、云鹊及石重山,还有郎无为全部加入这场围剿白王、玄王的恶战中,星轨则唤出锦儿和化蛇宝贝的真身,与另八人联,在空中将厄水青龙打得伤痕累累、遍体鳞伤。
青龙在众人的密集攻势下,伤势越来越重,渐渐地,随着他失血越来越多,龙形开始透明起来。正当它准备散去龙形,附身到玄王身上躲过众人对他的猎杀之时,张之恒,直接取出玄铁链,对星轨道:“你用封魔印!我用锁龙阵,将这祸害重新押回上清派,锁入青龙洞!”
星轨点点头,直接一张七星封魔印,牢牢将青龙困在结界内,此时,张之恒的铁链已经如毒蛇般缠上厄水青龙的整个龙躯,大喝一声:“锁龙阵,起!”
捆绑在厄水青龙全身的铁链开始不断地缩,几乎将厄水青龙的龙骨压碎,它痛得发出阵阵凄厉的龙鸣声。玄王试图赶来救他,可惜他自身亦难保,甩了几次都甩不掉苍王、梅若雪与秦川海三人联对他的围攻。
厄水青龙不得以,身体越缩越,到最后,竟然缩成两个成年人这般大的龙。张之恒一把擒起被绑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的厄水青龙,唤来南斗六子,将厄水青龙扔给六人,道:“你六人,即刻将厄水青龙押回青龙洞,我已经在洞内布下子母大阵,将这厮扔入锁龙阵内,今后的百年,绝不可能逃出!”
此时,厄水青龙一听要再次将他关入青龙洞百年,他突然化为人形,在地上翻滚着,大叫大吼道:“老子不愿意,老子不要回青龙洞!老子要跟着玄王,跟着我的主子一统天下,称霸仙魔两界!”
长情上前,直接自袖内取出多余的定身符,一连七八张贴在厄水青龙的脑门上,果然,他动弹不得,被南斗六子拎起衣领,在地上拖行着就走。这时,一众镜花宫的师姐们愤怒地冲过来,围住青龙,不顾形象地对着青龙狠命地拳打脚踢。
青梅红着眼眶道:“你咬死红杏,还吃掉她半个身子,让她死无全尸,我们要你也不得好死!”
长情想起往事,心中一阵抽痛,加入这乱局中,卷起袖子、轮起拳头就同众师姐们一起轮番殴打着玄水青龙。
片刻后,被打得浑身骨裂,不成人形,鼻青脸肿的厄水青龙,像只死狗般被南斗六子拖走,六人凭着临时麒麟印,押走厄水青龙,第一批离开战场。
一旁的长情见服下还阳仙草汁液的紫鸢已经脱离危险,便将受到接二连三打击的紫鸢交给镜花宫的一众师姐们,让她们带着昏死过去的紫鸢还有星钥离开战场,安置到他的青花居内。
星钥却怎么也不肯走,死搂住长情的脖子,哭着道:“猫咪,猫咪不见了”
长情无奈,只得继续单抱着星钥,对镜花宫的师姐们道:“赶紧离开这战场,我紫姨如今的身体状况,师姐们也是知道的星钥,我一会儿帮他找到他的猫后,就带着他回来,你们放心吧!”
师姐们点点头,带着紫鸢从麒麟印中离开,成为第二批撤离这战场的人。
一旁,战败的灵蛇君、叶澜之、蒋博源等一众修为高深的魔修被集体锁上镇魔石,用铁链捆绑住四肢,扔在一旁。而神隐宗的一众弟子们,以云舒、云卷为首,围着灵蛇君和他仅剩的两个徒子徒孙连番暴打,边打边吼道:“想砍我师傅的?就你这怂样,也想和我师傅比?信不信我让我们的代理宗主对着你们吹一晚上的箫!”
被绑着的那一众二十多人的魔修集体打起寒颤,脸色铁青。灵蛇君大吼道:“士可杀,不可辱!要我听他吹萧,不如杀了我!你们九天玄宵派,当真是天下第一恶派!”罢,和那两个徒子徒孙集体咬舌自尽。
云舒一见,懵了,赶紧喊话仙鹊宗的朱诗语,道:“喂,朱诗语,快救活他们,别让他们死了!往后关黑屋内,专门给宗主陪练音律!”
朱诗语正持双剑,与临潢府方氏方学军打得不可开交,还得分神向云舒吼道:“陪长情师弟练音律?开玩笑,我救活他们,往后也得上吊天天有、服毒三六九,你是拿我寻开心吗?”
云舒不悦道:“你这女人,啥呢?救死扶伤不是你们仙鹊宗的宗旨嘛对了,朱诗语,看你打得这么辛苦,要不要我来帮你啊?”
他顿了顿,道:“虽然我也受了伤,但也不是不能来帮你,你几句好听的话”
长情此时,送走镜花宫一众师姐,接替下被赭王打得节节败退,生死一线的星辰和锦儿两人。他怀中的星钥又认生,死活不肯离开他的怀抱,长情一抱着他,一与赭王恶战着,听到一旁朱诗语与云舒的对话,心中无限郁闷着,委屈地喊话着:“云舒师兄,朱师姐,这些年了,难道的我音律就没一点进步吗?你们下次再听我吹吹?”
云舒与朱诗语各自打了个寒颤,尤其是朱师语,一个不留情,居然被方学军刺中肩头,血流不止。长情与云舒一惊,长情向云舒喊道:“要你们这么多人看着这群半死的魔修做什么?还不过去帮朱师姐?”
云舒这才反应过来,他道:“喂,朱诗语,你欠我一个人情!”罢,足尖一点,准备去帮朱诗语对战方学军。
朱诗语怒道:“我搞得定!不用你插!”她的潜台词是:要我欠你云舒的人情,我宁可再挨上几剑!
云舒恼了,火大道:“死鸭子嘴硬,看你撑到什么时候?”
魔修方学军,临江府方氏独子,长得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号称魔界林翘楚。他眯起一双电眼,对朱诗语暧昧着道:“久闻仙鹊宗代理宗主朱诗语,医术天下无双,蕙质兰心,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你我虽立场互为敌对,但在下对朱姑娘一见倾心,朱姑娘可否给在下一个会”
话音未落,一个黑色的人影冲出,直接撞飞方学军,然后一排黑色的剑气向他劈下。方学军被这黑色剑气的劈中,伤得不轻,刚想转身逃跑,就被提剑赶来的云舒截住,两人大打出。
云舒边打边心中泛着酸意,向方学军吼道:“你眼瞎了吗?这女人,凶得要死,动不动就打人,还蕙质兰心,一见倾心,满嘴跑马车,你以为她是那种好下的女人吗?”
一旁的朱诗语,正朝那黑衣人怒喝着:“你来做什么?你怎么跑出来的,还不滚回去?”
那黑衣人也火大着,回吼着:“你以为本王愿意!你弟弟把老子的脸打成这样,硬把我拽到这儿!朱诗语,我迟早拧断你的脖子,吃光你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