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七之痒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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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自家美人端着茶点进了密室,招呼着众人歇息片刻,蛛儿和暗影“呼啦”一声,全跑过去抢食去了,可怜的刘成功被黎王垫在屁股底下这么久,四肢早已僵硬,动弹不得,只得向着长情哀求道:“宗主,给我留一份,要不,您端过来,往我嘴里塞一块?”

    下一刻,黎王一个响指,一旁待命的尸傀秋王直接拎起刘成功的双腿,如同只死狗般将他扔出乾陵,黎王面不改色地道:“他那份,本王为他代劳吧!”

    “景修,你这么快就已经想起如何御尸了?”自家美人脸色发白,惊悚地看着被拖走的刘成功,回头向黎王问道。

    看着黎王并不回话,只是细细品味着独黄酥,若有所思的神情,他不安地问道:“景修,不合你的口味吗?”

    黎王边吃边道:“本王从不曾尝过这么好吃的茶点,只是,从今日起,不用帮我备着一日五餐了,我不想你每日为我这么操劳。”

    蛛儿与暗影听到后,两人全呛了出来,只听黎王继续道:“往后,早上你一唤我,我便起床,不会为难着你,非要你亲我不可,本王自已的事情理应自己做,不能太依赖着你。”

    长情不可思议地看着黎王,片刻后,就担忧道:“景修,你有这般觉悟自然是好,可就怕你过两天变回原本的德行后,就又翻脸不认了。”

    黎王窘道:“本王是这般言而无信之人吗?再了,此处还有蛛儿和暗影呢,他们自然可为你作证。”

    蛛儿和暗影正舔着指,眼巴巴地望着盆子里的最后两块独黄酥不敢下,听自家主子这般后,两人全摇着头,一副惊吓的模样儿道:“主子,您现在是有些不正常,才会这话,您不知道,待您恢复正常后,有多矫情”

    看着黎王倏然而变的脸色,两人急忙辩解道:“不,不是这意思,我们认为,您要是回到原来那样子后,可是天天缠着宗主,要他惯天惯地般得惯着您,我们两个可不敢多一句,否则,刘成功便是我们俩的下场!”

    黎王恼道:“长情,拿笔墨来,本王立字为据,即日起,一日五餐改为三餐,三餐从简!往后,本王自已沐浴、更衣、束发,卯时起,亥时寝,改去一切陋习!”

    底下一片拍道好声。

    夜晚,黎王洗漱后,脱下自已的新棉靴爱惜地捧在里,依旧是赤着足回到两人的房间,却不见自家的美人儿。他凭着身上的誓约之印,在这乾陵唯一能照到月光之处,看到了沐浴在月下下,浑身闪着银色的光辉,现出还阳仙草真身的他。

    听到自已的脚步声,自家美人回头,一双银眸在月光下莹莹生辉,华光流转,他温和地道:“也只有景修,不管我在什么地方,都能找到我。”

    黎王在他一丈之处停地了脚步,他的神情,仿佛是满怀心事,有些踌躇地问道:“曲长情,与本王结为双修,你可曾后悔?”

    长情一愣,不解地看着他,道:“景修,怎么了?可是听到蛛儿与暗影些什么了,才会有此一问?”

    黎王点点头,却又否认道:“长情,可是因为这世上,只有本王能抑制你的尸毒,你被本王要挟了,你才不得已陪着我?当年,你喜欢的人,是不是那叫后卿的玄王?”

    自家美人神情一痛,而后,转过身子,抬头凝视着自屋顶缝隙处洒下的月光,神色带上几分忧伤。此情此景,让黎王的心有些抽痛,果然,如自已所料那般吗?可是,自已为什么心口堵得慌呢?

    黎王叹了口气,道:“长情,即便如此,本王也不想放,你既然在七年前就已是我的修侣,那么不管你开心也好,悲伤也罢,本王都不会让你走。你过,执子之,与子携老,本王愿为你改去以前的臭脾气,希望你能与我组建一个新的未来,陪我走到最后。”

    他的双修伴侣,化为一阵星光出现在他的身边,在他脸颊边轻轻一吻,深情地道:“景修,后卿哥哥是我前世的恋人,今生与他相遇后,少年时,我确实是迷恋着他不可自拔,可是,也因此被他毁了一切。而你,自少年时便一直陪伴着我,即便在我最艰难、最无助时,也没有舍弃我,唤醒了已成废人的我,给了我新生。”

    “本王有这么好?”黎王内心有些惊讶,只听自家美人继续表白着:

    “景修,如今的曲长情,只为黎景修一人而存在,自仙魔大战后,我的眼中、我的心中,除了你之外,便已经容不下任何人。我知道,现在的你,与我才认识一天,但没关系,无论你是谁,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是高高在上的黎王殿下还是被极乐追杀着,朝不保夕的流浪者赢勾,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你是我的双修伴侣,是我曲长情的余生,唯一珍爱之人。”

    黎王的唇边,从一抹微不易查觉的笑意,绽放至开怀而笑,而后,感动地一把搂住他,道:“好,你若对我不离不舍,我必对你生死不渝!”

    长情看着他笑道:“嗯,景修答应我的,从不曾食言过,我一直都信着你!”

    “长情,回房吧,衣寒露重,你身上还有伤,别又着凉了。”黎王转身就走,再不走,他已经藏不住自己的表情和心意了,就怕笑到裂开自己那性感的薄唇。

    “好,今晚不用准备夜宵,能早些休息呢。”长情拽着他的胳膊,笑着与他一起走向远处。

    片刻后,黎王躺在床塌上,支着上身,撑着下巴,不悦地看着打着地铺的自家美人,道:“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长情叹道:“我怕睡景修边上,不知不觉又会搂着你,明明与你约定好,不能再占你便宜,可不能一天就不到,便毁了这约定吧!”

    罢,他钻入自已的被窝,对着黎王温柔地一笑,道:“晚安,景修。”

    看着缓缓进去梦乡,睡着香甜的自家美人儿,黎王悔得只想抽自已两个嘴巴子。接下来的数个时辰,一直到下半夜,他都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怎么回事,明明昨日他睡得这般安心,为何今日,他怎么也无法入睡?难道是因为昨日他的体温暖着自已,才会让自已睡得这般踏实?

    黎王长叹一声,慢慢长夜,这可让自已怎么熬啊?何况,自家那可人儿就睡在不远处,他翻来覆去,似睡非睡时,错乱又跳跃的记忆将他拉回刚从冥界跳出,被极乐派来的百鬼追杀的情景,锋利的刀子捅在自己的后背,身躯被鬼爪贯穿时那痛彻骨髓的感觉,他从恶梦中惊醒,自床塌上弹起时,早已浑身是汗。

    这举动惊醒了自家的美人,他披上外衣,来到自己的身边,为他擦着冷汗,道:“景修,已经过去三百多年了,不要再害怕,没有人再会伤你了!”

    黎王把摸上自己的后背,如同受到惊吓的野猫般,语无伦次道:“我的背被捅得血肉模糊、可、可我不能停下我只能忍着痛、拼命地逃窜我四处躲藏,带着一身的伤在阴暗的角落里苟延残喘着晚上更不能合眼,否则、否则”

    长情从不曾见过他这幅模样,心痛极了,他一把揽住他,抚着他的后背,柔声安抚道:“你后背的伤,我早就替你治好了,十几年前就已经全部褪去,不信,你摸摸看。”

    他拉着黎王的细细抚过他后背那无数曾经蜿蜒狰狞,如今早已痊愈了的伤痕,黎王果然慢慢冷静下来了,道:“没有了,全消失了,原本这世间,真的已经过去三百年了”

    “嗯,景修,你哪儿也不用逃了,你的后背,我拼上性命也会替你守着,往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没有人再会伤害你了!”长情向他承诺着。

    黎王一把抱紧他,将大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喃喃道:“一直陪着我,永远别离开我,你是我的双修伴侣,你要一直照顾着我,你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你”

    长情拍着他,撸猫似地撸着他毛茸茸的脑袋与宽阔起伏的后背,不厌其烦地安抚着他,一直见他镇定下来,不再惊恐时,才笑道:“景修啊,你从来都是威风凛凛,耀武扬威的,原来你也有这般寒碜的时候啊!哎呀,这可才一天,你便从人中龙凤变成只大野猫了?”

    黎王也不生气,蹭着长情的颈窝,口气中带着几丝撒娇,道:“是你,将本王宠成只猫样!你得对本王负责到底!本王冷,今晚你得陪着本王,替本王暖被子”

    “景修,你不再怕我占你便宜,吃你豆腐?”他揶揄着。

    黎王一把将他拽进被窝,抱着又香又暖又软的自家美人,无耻地回道:“嗯,为了防止你占我便宜,我准备先下为强!”

    长情羞红着脸大叫着:“景修,呜放开我,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耍赖皮!不行,你的摸哪儿呢快住”

    两人笑闹着,在被窝里滚成一团,片刻后,黎王便已经钳制住长情,将他压在自己身下,咬着他的耳垂,坏心眼地道:“嗯,今晚没让你备着夜宵,本王饿极了,没办法,只好把你给吃了!”

    下一秒,自家美人绯红的脸色已经转成发白,他哆嗦着道:“景、景修,别、别这样,我身上还有内伤呢!你现在的能耐,可是能要我的命啊!”

    黎王见他惊惧成这样子,纳闷道:“怎么会?本王虽数千年不曾‘操练’了,可也不至于差到要人命吧!”

    这下,悲惨的美人蜷在他身下,声泪俱下地控诉道:“景修啊,你都拿我‘操练’这么多年了,才长进个毫厘!如今的你,就是三百年前刚逃出冥界时的状态,你现在哪是‘上我’,根本就是‘上戮’!可怜我昨日才被你打伤的,身子骨弱,经不起你的折磨”

    黎王一把逮回从伺逃出被窝的美人,乐观道:“胡扯,本王这般出类拔萃、精明强干之人,什么都略略懂一二,虽谈不上精通,也不至于将你折腾死!乖,本王定会让你刮目相看”

    “不要啊,景修,呜这哪是什么刮目相看?你可是存心让我死不瞑目啊!呜不要,不要,快放!”

    一个时辰后,被黎王“操练”地累极了的美人枕在他怀中,黎王怜爱地注视着他惨白的脸,撩开他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在他昏昏欲睡的脸颊上落下一吻。他反复摩挲着他额上的满月形花印,尴尬道:“本王,好像是有些高估自己了,你身子还痛吗?”

    怀中人累得连吐槽的话都不出来了,有力无力地白了自家修侣一眼,却听他自顾自地道:“自冥界逃出来后,本王一日都不曾安生过,如今这一切,美好地简直像在做梦,长情,本王好像、已经、爱上了你”

    怀中人原本已经合上双眸,此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道:“才一天,你就爱上我了啊!景修,你昨日这时候,可还差点将我打死呢!”

    黎王搂着他,道:“也许,我一直都爱着你呢,如此看来,无论你我错过多少次,本王在见到你后,依旧会再次爱上你,你,我们俩在这红尘中的缘分,是不是已经牢不可破?是不是能延续生生世世?即所谓的,人定胜天?”

    黎王的潜台词是:我与你二人的双修情缘,是否已经胜过你与那前恋人的命定之缘了?

    长情如此聪明之人,岂会不知他的言中之意,他淡然而笑,在黎王耳边呢喃道:“你我结为双修伴侣那已经七年了,你还在想些没有的事,待找到国主黄泉,我们就和大、包子一起回冥界,如此,你可放心了吧?快睡吧,明早给你做好吃的”

    黎王情深地吻上他的额头的花印,搂着他道:“好,一言为定,待找到国主黄泉后,我们,一起回冥界明早要给本王做好吃的本王对那爆炒海三珍、神仙乳鸽、蜜蜡肘子还有甚是满意满意”

    话未完,他已经沉沉地合上眼皮,安心又舒适地搂着心上人,在他的身边安睡而去。

    长情笑看着比自己还要早早入睡的黎王,偷偷地在黎王唇上亲了一下,用嘴唇道:“晚安,我的景修,愿你有个好梦”

    次日,长情做完早膳后,唤醒睡得舒畅的黎王,见他伸个了懒腰后,红光满面,精神抖擞,而后,在床榻上等了片刻后,他不悦地对着一大早就忙碌的自家心上人,道:“长情,本王的早安吻呢?别你不记得了!”

    长情一愣,中捧着的那一叠黎王今日要穿的衣服,全惊得被他失掉在地上。他冲过来,抚上黎王的脸颊,而后,扣住他的脉口,脱口道:“景修,你恢复正常了?你认得我了?”

    黎王莫名道:“长情,本王怎么会不认识你?也就你子,总把本王给忘了,本王可是把你刻在心头的”

    他口气一转,道:“话,什么叫本王不正常?本王可是正常地很呢!”罢,他拽着长情不松,非吵着要他亲自己,否则就赖在床塌上不肯起身。

    此时,长情喜极而泣,一把抱住黎王的大脑袋,又哭又笑道:“景修、我的景修,终于回来了你终于想起我了,景修景修”

    听到动静,蛛儿、暗影还有芸娘,连尸傀缃王都木纳地跟着一众人围在黎王与长情的寝室外,蛛儿与暗影嚎哭着:“主子,您终于恢复神智了啊?您前晚,可是差点打死了宗主,还把我俩的脖子都折了啊主子,呜呜”

    “我打伤长情?还差点折断你们的脖子?胡扯!本王会做这种事情吗?你们两个也就算了,长情可是本王的心头肉,本王会舍得打他?一派胡言!”

    黎王揭开被子准备起身好好教训这群乱话的兔崽子,可他转念一响,又回到床塌上,坐得端正,对着长情撒泼道:“你不亲本王,本王是不会起床的!”

    长情脸一红,声道:“什么呢?蛛儿和暗影都在,你这主子,可有这般不成体统的?”

    黎王道:“他们俩个不用理,本王向来教训他们,不该听得不听,不该看得不许多看”

    蛛儿与暗影正伤心着主子的话:你们两个也就算了,长情可是本王的心头肉,本王会舍得打他?又听主子不把这两人当一回事,一时间,蛛儿声哼道:“什么呢?昨天您可是刚立下誓约的,让宗主不用帮您准备一日五餐,您还不想宗主每日为您这般操劳呢”

    暗影也接着道:“您自己的,往后,不用宗主亲您,您也会自己起床,您再也不为难宗主了,自已的事情全部由自己做,不赖着宗主了”

    “胡扯!”黎王拍着床板,怒道:“长情是本王的双修伴侣,本王不粘着他,难道还粘着别人去?一日五餐那是棺板钉钉的事,谁要取消?一日三吻,这七年来,更是不曾中断过,本王除了自家修侣,还能赖谁去!本王,断没有过这种狗屁话!”

    一众人看着赖了个精光,一个人在那儿发火的黎王,一副早就知道你会这个样子的模样儿,均神色严肃着盯着他,看得黎王心中发毛。

    而后,暗影慎重地自怀中取出一卷字笺,对他道:“主子,这是您昨日自己立的字据,您口无凭,便立字为据了!”

    黎王一把夺过暗影中的字笺,看了半晌后,发现果然是自己的字迹后,脸色倏然间变得一阵青一阵白,而后,堂堂一届魔王的他,居然,在众目睽睽下,撕烂了字笺!

    他不光撕了,中还燃起了红莲业火,更是将字据燃了个精光!

    不要脸的黎王起身,对着众人吼道:“本王,定是受了你们的蒙骗,才写下这种胡言乱语!好了,本王饿了,长情,还不把本王的早膳端过来,本王今日要在这儿用膳!长情,蛛儿和暗影的,不用准备了,让他们早些开始辟谷吧!”

    “什么?辟谷?”蛛儿与暗影不可置住地大叫了起来。

    “不愿意?”黎王冷笑了数声后,道:“那就饿着吧!”

    蛛儿、暗影:“”

    另一处,在遥远的三百年时光的彼岸,蒙蒙夜色正在褪去,待黎明最后的一段黑暗彻底散去时,天空,终于露出一丝鱼肚微白。

    不远处,一场暴雨后,除了泥土的潮湿味之外,还飘来阵阵泛着刺鼻恶臭的血腥味,眼前那方遍布尸骸的狼藉战场上,一只满是血污的臂,倏然间从一堆残肢断臂中伸出,而后,一个浑身是血,身材魁梧高大的男子从尸堆下缓缓爬出。

    他受了极重的伤,早已无力站起,只得匍匐在地上苟延残喘着,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放弃活下去的信念,苦苦挣扎着从尸堆内爬出。之后,他忍着痛,用尽全力,将背上的四、五把断剑和一只被斩断却仍旧贯穿着他的前胸的鬼爪拔了出来,胸口的血洞飙出大量的黑血。

    那人咬下一截肮脏的衣袖,单揉成一团后堵入那个血洞,抓了一把地上湿烂的稀泥抹在身上血流不止的伤口上。做完这一切后,他翻了个身,仰天看着天边破晓的晨曦,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神情痛苦至极。

    他并不知道为什么,曾高高在上,贵为冥界使者的上古僵尸始祖竟然有一天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每个深夜都像野兽一般得与极乐派来的鬼差、阴兵们奋力厮杀着,过着这种朝不保夕、毫无尊严的悲惨生活。

    如此活着,可还有意义?他已不下几百次地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今日,他终于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与生存的意义无关,我,赢勾,就是要,活下去!

    片刻前,他以为自己已经死去,魂魄无处可归的他,即将灰飞烟灭在这个人世间。可正当他在生死边缘处徘徊时,他却做了一个短暂又温馨的梦,梦中的情景他看得不太清楚,他只依稀记得,未来的自己不但活了下来,还活得风光无限,惬意潇洒。

    梦中的他,依旧身份尊贵,统领旗下兵甲无数,令仙魔两界对他谈虎变色,闻风丧胆;梦中的他,家财万贯,一掷千金,住在奢华的府邸内,有着吃不完的饕鬄美食和穿不尽的锦衣华服;梦中的他,有对他忠心耿耿、肝脑涂地的部下以及亲人与朋友

    而最最重的是,他的身边,始终有一个对他不离不弃,生死相随的人,那人,如此深爱着自己,他的怀抱,那般温暖,他的笑容,那么美丽,他全心全意地呵护着自己,包容着自己,令他每一天,都过得幸福与安心。

    梦醒的那一刻,他茫然环顾着周围黑暗、阴冷又血腥的修罗场,与梦中的甜美、安宁形成鲜明又讽刺的对比。他咬紧牙关,带着梦中那温柔又美好的人儿,残留在他身上的零星温暖,拖着长长的一条血迹向前爬行着。

    身后,第一缕曙光,破开阴霾沉重的云蔼射下这苍茫大地,男子身后的鬼差、阴兵的尸骸在阳光下开始燃烧成焦炭后,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在天边。奄奄一息的他,依旧在地上艰难地爬行着,为了那一线渺茫的生,为了那一份缥缈的幸福,在这人世间,继续苟且偷生着。

    番外二、七年之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