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金岭
月光如洗,边城外,乱葬岗,一群女尸诡异的睁开了眼。
直到第二天,那些死去女尸的父母来到乱葬岗为自己女儿收尸,才发现乱葬岗根本没有什么女尸,全是已经腐烂的白骨,也有几具男性家仆模样的死尸。
正当那些人沮丧的想要离去时,那几具男性死尸,突然跳起,对着几人一番乱咬,眼神无瞳孔,力气却大的惊人。眉心处同样是一个奇怪的符号。体内同样飞出一道符文,消失,那些死尸在符文飞出之际像是泄气一般倒地。
那些侥幸活下来的人,赶忙逃走,那还有什么心思为自己女儿收尸。
叶枫几人趁着朝阳出发,那老板也估摸着差不多了,将客栈丢下,乘着马车跟叶枫一道朝荒城走去。
同行自然也少不了江湖侠士,不论武功高低都对自己的宗门极其推崇,似乎可以收一两个弟子调教一般,乐此不疲。
正走着,一痞气十足的男子,带着把江湖之人行走的标配兵刃,也不知习得什么武功,步伐轻浮无力。色眯眯的盯着柳芸儿看了半天,许是色胆包天,以为自己武功了得,便上前搭讪道:
“敢问姑娘何门何派?若是不曾有过门派,不如姑娘加入我们如何?虽然武功不怎么高强,但保护你这一个姑娘还是绰绰有余。”
的气势恢宏,连他自己都自豪的挺起胸膛,仿佛刹那间,藐视一切。柳芸儿懒得搭理,连一眼都不曾看向那人。
一旁的人看到那人吃瘪,笑声不断。那人自觉失了面子,很是尴尬,便想强行找回,对着叶枫道:
“刚才那妹妹折了在下颜面,见她长得倒是个可人儿,既然你你与她同道,这颜面就从你身上讨回,你也不要怪我,我自会下轻些,保证不伤你那四处风流的白脸,哈哈哈,如何?”
叶枫本就骑着他的那匹马,感受着马背上的豪情,他本就不担心柳芸儿被人欺负,何况她还有庄老送的不知名的盒子。此时被那男子搅了兴致,没好气的道:“定不打你那招人嫌的贼脸。”
男子一听是在侮辱自己,顿时心中怒火中烧,咬牙道:“是你自己急着讨打,怪不得我了。”
叶枫嘴角勾起,淡淡道:“倒是你不知死活而已。”
男子刚想着自己怎么在叶枫身上施展拳脚,就被叶枫披头盖脸的一通狠揍。
只听得那男子惧声道:“打人不打脸。”的诉求。
行路的人也都勒马停下,看着那男子被虐,这一次可以是再无颜面可言。
收了脚,叶枫还不忘絮叨一句:“了不打你那贼脸就不打,我还是很讲信用的吧!”
此时那男子恨不能掘地洞钻进去,脸上挂着死了亲人般的沮丧表情,怕再挨打,忙点着头道:“是是,您最讲信用。”
叶枫也不再找那人麻烦,翻身上马,对柳芸儿轻声道:“这可都是你惹得事?”
这话自然惹得柳芸儿不爱听,云深也是一样。都盯着叶枫,似乎再错了没有?叶枫自知这两位都不能惹,转过头不再言语。王五几人倒是靠近叶枫是要他宽心。
也就是云深年纪还,若是在大几岁,找事就不会挑叶枫,而是他了,若是刚才那人挑云深,定是脸上挂不住。
云深依旧背着琴,靠着柳芸儿并行。
这两天戴着玄铁臂腕,臂吃力的紧,每时每刻都酸的紧,但他却不曾取下,这对玄铁臂腕重五斤二两,各二斤六两,是他长时间臂负力的极限。若是贪进,重量过大,反而有害无益。
在之前那老板的指引下,一众人在客栈吃了食物,补了淡水。所过之地,也越来越繁华,镇子也多了起来。
两位老板相互交谈了些许时间,之后也吩咐伙计收拾东西。
再行几里,出现了座城池,名金岭城,因城外有座山名为金岭,岭上有颇负盛名的宫殿,也是以山为名叫金岭宫,宫外有寺院,亦名金岭寺,寺内和尚皆是武者,修为不知深浅,也无人去找事,寻那方外之人的麻烦。倒是佛法独到的很,常常有其他地方的高僧前来学习。
寺外枫叶红遍,正是传道佛法的时节,山顶钟声环绕,每每佛音想起,山顶都犹如金光普照一般。饶是那寺里住持方丈,佛法道行深厚,善察人视物。已百岁高龄,仍身强体壮,常向前去求法的僧人讲法。
几人骑马进了城,城内建设远超边城,繁华更甚,不过却是少见那些纨绔子弟,倒全是些儒雅志士,城内也不少字画店铺,处处流露着书香气息。这墨水的气味,使得刚进城的一众人眉头紧皱,所见之处,皆是文墨。
一路上走来,不断弃店的老板们,每个都是心事重重,可自从进了城,脸上的神色突变,到不是之前那般。告别了众人,四散而去,似乎在这里,有收留他们的地方。
如今叶枫住店已经游刃有余,不多时就打听到了一家客栈,交了银子住了下来。
云深对这里是好奇的很,拉着柳芸儿去逛街了,街上多是雍容华贵之流,穿着打扮全都是上等布料。行为举止也很是得体,就连王五刚进城时,都被这风气呆住了,丝毫和他们的认知不同。
戴着玄铁臂腕的云深,拉着柳芸儿的,自然使得后者感觉到了负担,担心的问道:“这臂腕若是戴不了,就取下来。若是弄伤自己,怕是不好。”
这两日来,云深的胳膊已是酸痛,此时听了柳芸儿的话,酸痛感更甚,脑子里越想越难受,脑门上汗水都流了出来。
见状的柳芸儿也是吓得不轻。赶忙拿出绢替云深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也不知怎的,云深这时只觉双臂不是自己的一般,开始酥麻。一屁股坐在街上,这让过往的行人也是疑惑。
终是有些修养,不聚众围观,给了云深很大的情面。面对这情景,柳芸儿也束无策。只能看着云深痛苦的挣扎,心里焦急。
一穿着怪异的老头,胡须花白,两只眼睛深陷,满脸的褶子,拄着拐杖,路过时,只一眼就看透了云深的症状,道:“这友可是练臂力所致?”
柳芸儿还在担心云深,此时听到话音点头回道:“是,先生如何知晓?”
“老头恰好是个半吊子郎中,会些医术,所以才能知晓。”老者来到云深旁,放下拐杖,伸解了那玄铁臂腕,柳芸儿也不阻拦,倒是云深想要阻拦,可是双却不听使唤。
老者笑道:“你这娃娃倒还舍不得,放心,老夫不会收你这臂腕,不过,你这臂伤了皮肉,待你伤好,再戴这这臂腕,不然你可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人了。”
云深也知晓些医理,自然知道自己的臂不能再承受负担,也不再挣扎,不忍看到自己被卸下臂腕,索性闭上了眼睛。心里苦涩道:“难道又失败了,还是自己太心急了。”
柳芸儿这时已经平静,但听那老者的话,云深似乎是肌肉拉伤,同是学医,也了解这方面,如今一眼也能看出,可刚才却什么都不知晓,这是为何?便向老者问道:“晚辈也学习过医理,能看透些病情,可刚才为何连这肌理的皮肉伤都瞧不出?”
老者上在替云深捏臂,活动筋骨,疏通经络,嘴上回道:“关心则乱,你这女娃的心底倒是不错?”
柳芸儿恍然大悟,静静的看着,老者为云深治疗,只见那法独到。不过一会儿,云深的胳膊就有了感觉,但还是很酸痛,被柳芸儿搀扶着站起来,向那老者道了声谢。
老者闻言一笑,捡起拐杖,拄着
扬长而去,柳芸儿连老者的姓名都还未来得及请教,就已不见了踪影。
云深呆呆傻傻的看着自己的臂,不知是不是在否定自己,眼睛里全是失望。
柳芸儿替云深拿起臂腕,虽不重,但她拿起来,看着还是很重,轻声道:“臭子还转吗?”
云深尴尬的一笑:“当然有姐姐陪着,怎么能不转呢?”
这金岭的人,常年受佛法熏陶,每个人都心存善念,几乎从不与人为敌,乐善好施,就算是本领通天的强者在这金岭待的久了,也会淡化自身的杀戮气息。
街上的建筑多是供人谈论风雅的场所,比不多见酒楼,乐坊。相反茶官倒是多的数不过来。
走了许久,觉得乏味,云深耷拉着两条臂,和柳芸儿回了客栈。
叶枫还专门问了云深的臂,柳芸儿三两句搪塞过去。
为了尽早赶到地方,一众人几乎都没有停留,倒是有几个好奇的闲人,留下非要去看什么漫山红叶,请教什么佛法无边。
云深由于臂酸痛,所以和柳芸儿骑了同一匹马,开始叶枫还想带他,可被他言辞犀利的拒绝了,王五几人也不敢再载他的话。就这样一路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