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荒谬的奇迹
洛麟君进入隔间之后,锁上第一道锁,然后走到中间和老虎之间的那道门边,刚伸碰到锁,白虎便猛地跳转身,面对着他大吼一声,似乎在威胁他不许靠近。
这一声虎吼,直接让皇太后捂着胸口昏厥过去。
身侧的皇后娘娘第一时间伸扶住了她,“太后太后!快来人,宣太医!”
太后昏倒,本来就不忍再看下去的皇后娘娘便跟着回到后宫,守在太后床前。
而永乐殿里的一切,都没有因为皇太后的昏迷而有任何改变。
洛麟君把钥匙插进第二道锁里,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他们似乎听到了那把锁被打开的声音。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
洛麟君拉开了第二道门,便与老虎之间再无任何保护和遮挡。
那白虎看起来似乎更加焦躁不安,它甩了甩头,向后退了两步,再次冲洛麟君咆哮,却丝毫不做攻击。
原本以为会有激烈和血腥场面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这老虎什么情况,为什么只是不停咆哮却不扑过去?
洛麟君站在原地没有动,紧紧的盯着白虎的双眼,他可以感受到它的焦躁不安,他知道它抗拒自己的靠近。
他的脑子里,有一个疯狂、诡异、而又毫无根据的想法。
他希望这世上会有如此荒谬的奇迹,同时却又害怕自己所想成了真,因为那就意味着
洛麟君闭了闭眼,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他向前走了一步,那白虎却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猛地后退,直到撞到笼子退无可退才停下来。
它依然冲着洛麟君张牙舞爪,以及威胁的低吼,却始终不做攻击,与之前相比,这些声音里很明显少了些杀气,甚至带上了些许痛苦和挣扎。
“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情况?舞郡王身上有什么是让这白虎惧怕的不成?”
“老虎为什么不攻击了呢?这太奇怪了?”
“难不成舞郡王他真的”
月流光先是惊愕,等他看到洛麟君一步一步走向前,而白虎只知后退的时候,心已经开始出汗了。
他冷冷的看向高子懿,老虎对洛麟君没杀意,但是此时他对高子懿却是杀意满满。
他是北月太子这没错,但是他并不是北月唯一的皇子!等着把他拉下来的弟弟们早就排着队了!
如果洛麟君真的驯服了那只老虎,如果他的父皇看到那张一斤盐换一石稻的协议,他的太子之位也就到头了!
这笔损失,绝不能他来承担,若是为了帮高家铲除洛麟君这么个绊脚石而害了他自己,他绝对会让整个高家死在他前面!
毕竟,胆敢冒充皇子私通敌国,与北月交易朝廷明令禁止私下交易的食盐,高家人就算是长了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正被笼中那只白虎搞得摸不着头脑的高子懿突然感觉脖子一冷,下意识的回头,就看到月流光充满杀气的眼神定在自己身上。
此刻,高子懿也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若是洛麟君真的驯服了这只老虎。月太子绝对不会承担交易的损失。
那可是以百万计的食盐和粮食,便是整个高家
想到此处,高子懿咕嘟咽了一口口水,僵硬的扭过头,不再与月流光对视。
洛麟君必须死,这场赌局,他绝不能赢!
“叮”的一声脆响,在所有人都紧张的大气不敢喘的时候,高子懿的桌子上突然掉下来一个空酒杯,摔碎在地上。
这突然的响声,吓得所有人猛地一抖,回过神来具是连拍胸口,似乎松了一口气。
姬云厉抓紧了姬云策的,紧张的心全是汗,“云策,你快看,那老虎为什么不攻击舞郡王啊。”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姬云策的紧张和激动一点也不比妹妹少,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太邪门了!
洛麟君一步一步往前走,白虎已经不再发出咆哮,而是低吼着在向他摇头,明显很不喜欢他的靠近。
洛麟君在距离它不到半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它看着他,他也看着它。
时悠悠觉得很难受,难受极了,还泛着恶心。
她实在是无法接受刚吃了自己的凶就变成自己这样的诅咒,是的,她认为这是诅咒。
她的内心极其焦躁不安,老虎的本性对她有很大的影响,她暴躁,愤怒,充满了毁灭的**,想要撕碎目之所及的一切。
她嗜血,她饥饿,她内心煎熬头痛剧烈,野兽的本性与人类的理智互相拉扯,似乎要将她的灵魂和大脑切割成两半。
她想要喷射的鲜血和温热的皮肉,她极度渴望填满自己的嘴巴和胃,撕碎,把目之所及的一切全都撕碎,撕碎!
“吼!”
原本挣扎、抗拒、后退的白虎突然向着洛麟君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然后按下前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洛麟君扑了过去。
“啊”陈白礼大叫一声捂住了眼睛,身后的官员立刻站到他身前挡住他的视线,同时自己也闭上眼睛,把脸转向一边。
姬云厉扑进姬云策的怀里,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却不知怎的,此刻却为了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舞郡王,觉得心痛到无法呼吸。
洛麟君似乎是连反应都来不及,便直接被白虎扑倒在地。
白虎有力的前爪死死的按在他的双肩,庞大的虎躯将洛麟君整个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它张开血盆大口,再次向着洛麟君咆哮出声,只需一口,它便可以像刚才撕碎那只猫一样,咬断洛麟君的脖子,让他身首异处。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那会是必然且唯一的画面,可结果,那只白虎却迟迟没有下口。
它面容狰狞狂躁不安,它可怖的獠牙就在洛麟君脖子的正上方,只要一低头,就能触碰到他的皮肤。
可它却始终只是在冲着洛麟君咆哮,一声接一声,似乎在着什么。
而被它扑倒的洛麟君直直的躺在地上,从始至终不曾对它出,不曾有过任何反抗和挣扎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