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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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神偷楼玉宇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给他挑出了一条生路来。

    安蠡笙虽然心中极度地不甘,但是却不得不佩服他这般狡诈果决。

    其实,莫安蠡笙了。辽东怪和张逸两人对楼玉宇这么了解之下,都没想到他出其不意的这么一招。

    辽东怪恨恨地道:“这死耗子真的是满嘴没有一句可信的,论起逃跑的功夫,他若认了第二,天下间估计没有人敢认第一。”

    张逸看这他笑道:“若不是当年你救了他,他现在还是只死耗子。”

    辽东怪摇了摇头,道:“那只耗子的确是个可以做朋友的人。”

    张逸道:“就算明知道他现在会来偷你?”

    辽东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从不偷值钱的东西。”

    张逸道:“但是这封书信,却值一个随珠、数十件当品、数套古经、万两金叶子、五十万存银、三十六条人命!”

    辽东怪道:“当年我看得出他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张逸道:“就算他拿的赌注是你每次见着他都得喊他叫祖宗?”

    辽东怪耸了耸肩,道:“虽然他有时候非常地欠抽。”

    张逸一摊,道:“是每时每刻都欠抽。”

    辽东怪笑了,道:“我不反对。”

    夜色渐深,风更凉了,孤零零的柳林更显得孤零零。

    四人各自分开散去了。

    辽东怪回到觉明禅院,张逸回到衙门之,洛涧和安蠡笙回到下榻的客栈。

    洛涧走回自己的客房,安蠡笙也跟着走了进去。

    洛涧好奇地道:“蠡笙?你的房间似乎是在旁边?”

    安蠡笙道:“现在是在这里了。”

    洛涧道:“那是让我到隔壁去的意思?”

    安蠡笙咬着嘴唇道:“你若要到隔壁,那我也要到隔壁。”

    洛涧明白她的意思,道:“你现在宛若一只惊弓之鸟了。”

    安蠡笙板着脸道:“我不能不防。”

    洛涧没办法,只能让她一齐回到在房中。不过这客房可不比醉仙楼那边宽敞豪华,这客房里没有隔间,这只是一间普通的客房,也只有一张床。

    所以今晚要么他睡,要么她睡,终究是有一个人注定不得眠了。

    安蠡笙坐到桌前,摇了摇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却并没有喝下去,只是看着杯中的酒愣愣地出了神。

    洛涧坐到她身边,并没有坐到她对面却,问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那个要他来偷书信的人?”

    安蠡笙没有否认,道:“要他来偷的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劫风窃雪?”

    洛涧道:“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安蠡笙道:“我刚才不该让他出言骗了的。若是能拿下他,想尽法子逼着他出来,就省事得多。”

    洛涧道:“但是我不认为能逼问出来。”

    安蠡笙道:“不试过怎么知道。”

    洛涧道:“就算逼问出来了,那个人应该也不会是劫风窃雪。”

    安蠡笙道:“为什么?”

    洛涧道:“莫忘了,他也是偷,而且还是神偷,劫风窃雪也是偷。”

    安蠡笙道:“这有关系吗?”

    洛涧道:“你会委托我亦或者是一个武艺没你好的人,去帮你比武打擂吗?”

    安蠡笙道:“不会。”

    洛涧道:“所以劫风窃雪也不会委托楼玉宇去偷那封书信,这样无疑就是承认他自身的偷术不如楼玉宇。”

    安蠡笙愣了好一晌,才是把桌上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安蠡笙咬着嘴唇,道:“我一直自觉自己除了武艺之外,什么都不会。但是却没想到,我是这般的没用。”

    洛涧看着她沮丧的神色,并没有话。

    安蠡笙道:“就算我引以为傲的武艺,在这些经验老道的江湖老面前,却是连发挥都发挥不出来!”

    安蠡笙又倒了酒,自己一个人猛灌着喝。

    她本就酒量不佳,何况还是喝闷酒。不稍一会,她脸色便已经红得就像春天里的桃花一样。

    洛涧看她已经快喝了半壶,不由得握住了她的,不让她再喝,道:“你的脸已经红得像薄皮柿子一样了,你还想喝?”

    安蠡笙咬了咬嘴唇,道:“今天我想喝醉,反正这里有床,喝醉了最多就往床上一躺就是了。”

    洛涧道:“莫忘记我也在这屋子里。”

    安蠡笙低头,脸色很红,但是却不知道那是酒红,还是羞红,用眼角瞥了他一眼,道:“你在屋里又怎么样?在洛阳的时候,我们每天都在一个房里。”

    洛涧道:“但是你现在醉了。”

    安蠡笙道:“我没醉,我清醒着呢。”

    洛涧道:“行行行,你没醉。”

    洛涧一边着,边倒了杯水给她。他知道只有醉了的人,才会自己没醉,才会强调自己是清醒的。

    江岸边的风,永远是清凉的,夜风从窗子往里一吹,她原本七八分的醉意,更是盛了些。

    洛涧看她头疼,身子被吹得有些发抖的模样,赶紧起身把窗子关了起来。

    洛涧忽然轻轻叹了口气,蹲到她面前,轻轻抚着她的秀发,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一件事。”

    安蠡笙道:“什么事?”

    洛涧道:“为什么常曦宫的弟子成年之后都会到江湖历练一遭。”

    安蠡笙不得不承认,如若自己就这般模样和心性,当了常曦宫的宫主师傅,日后才遇到这些事情,自己真的能扛得起常曦宫的大旗吗?

    洛涧从她秀发轻抚至她的脸上,轻轻捏了一下她脸颊,道:“你想得太多了!你根本不需要这么自责。”

    安蠡笙道:“明明是我将你卷入这个事情的!无论是社稷图也好!劫风窃雪的案子也好!但是我却没能保护得了你!若是昨夜潜进你房间的人对你下杀,那你那我该怎么办?!”

    洛涧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安蠡笙道:“可是”

    洛涧打断她的话道:“没有什么可是的,我还在,也会一直都在,只要你不把我撵走,那我会一直都在。”

    安蠡笙扭头一口咬住了他的指,她咬得并不重,但是她需要咬一下,不然下一刻她担心她会流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