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天宽地阔
清晨的阳光斜照在飞虎山蜿蜒崎岖的山谷中,缕缕光芒透过草木与岩石的缝隙,好像一道道光束,斜刺入人间。
赵太平和钟古通已经从崖壁的洞穴中走出,看着眼前如仙境般的景致,情不自禁有些出神。
“这地方还真是个风水宝地,只是阴阳之力混乱,找不到风水之眼,不然在这里开宗立派的人肯定不在少数。”钟古通中托着精巧的罗盘,为此地感到惋惜。
赵太平对风水之学一窍不通,但觉这里景致不错而已,在听了钟古通的惋惜后便道:“其实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若此地阴阳之力平稳了,不定早有仙家宗门立于此地,到那时我们想通过岂不是更难?”
钟古通点了点头,他是正统道门之人,当然知道山上仙家宗门的规矩,凡夫俗子是万万惹不起的。
当然,仙家宗门有仙家宗门要守的规矩,一般情况下也不能随意残杀凡人,不然就会被镇压。只是那些都是苍茫九州更高级别的秘密,赵太平和钟古通这样的人目前还接触不到。
“好了,带路,带我们离开这条山谷。”钟古通对那只刚刚收服的四眼吉狐下了命令。
四眼吉狐的脚还是一瘸一拐的,但血却已经止住了,而且它有四条腿,那条腿就算是不着地,走路的速度依旧比普通人类要快上许多。
赵太平和钟古通自然不惧受了伤的四眼吉狐的速度,两个人脚下加快,紧随着四眼吉狐而去。
四眼吉狐带的路其实与赵太平和钟古通之前走的路差不多,只不过在中间一个不起眼的位置进了岔道,之后四眼吉狐领着两个人又走了三天时间,这才到了飞虎山山谷的出口。
钟古通走出山谷后,找了一个最高的山头,对着头顶苍天大吼了一通,而后告诉赵太平这口闷气终于出来了。
赵太平没有钟古通那么夸张,坎坎坷坷长到如今年纪,他早已经习惯了压在肩头的压力。
“这趟山谷之行我们收获不啊,即便心中有些积郁也是值得的。”钟古通大吼完之后心情好多了,整个人也变得更清爽了。
赵太平微微一笑道:“这一路走来,我发现可能我们之前是错怪了四眼吉狐了,是我们两个之前走的太急了,竟然没有发现是一条岔道。”
被四眼吉狐带出山谷后,赵太平还在不断反思,最后得出了一个让他哭笑不得的结论,那就是四眼吉狐似乎根本就没有招惹他和钟古通,他们两个只是因为吃了一只长耳蓉兔便硬生生将四眼吉狐从温柔乡里给扥出来了。
钟古通也觉得有些尴尬,再看四眼吉狐的时候多少有了些歉意。
赵太平和钟古通眼中的歉意落在了四眼吉狐的眼里,这家伙双眼含泪,竟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也不用这副表情,跟着我肯定比你躲在那个洞里修行更有前途,再者我觉得这件事你也并不算冤枉,我总觉得第一次是你给我们二人使了绊子。”钟古通瞧了一眼四眼吉狐,立刻板起脸来。
四眼吉狐默默低下了头,不过钟古通之言还真不是子虚乌有,这四眼吉狐第一次还真是给了他们一条错误的暗示,所以它其实并不算太冤。
不过此时四眼吉狐的心里应该很后悔,若自己不多此一举招惹赵太平和钟古通,甚至主动提示让两个人顺利通过这条山谷,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别装可怜了,我们该走了。”钟古通的脚轻轻拱了拱四眼吉狐,现在这畜生已经是他的奴仆,总不能下太重了。
四眼吉狐悄悄走到了钟古通和赵太平的身后,就像是个跟着主子出来的仆人。
赵太平也没有多什么,在大致辨认了一下方位之后,便起身赶路了。
过了飞虎山继续前行的路是越来越宽阔越来越平坦,这也让赵太平的心情大好,随口又哼哼起了家乡的调。
钟古通与赵太平并行,他从未听过赵太平哼哼的调,倒是觉得还蛮好听的。
两个人一只狐,就这么匆匆赶路,好像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飞虎山那条不知名的山谷中一条身影从半空落下,这个人身上穿着一身粉色道袍,里拿着一个跟钟古通那罗盘长相相似的罗盘,此时他的眉头紧锁着。
这个人,正是之前去过卧虎城醉梦楼的粉袍道士,他到这座飞虎山,自然不是出来闲逛,而是一路追踪至此。
这道士当日在醉梦楼将那掌柜的柳光玉直接拍死并且毁尸灭迹,然后便消失了,害得醉梦楼的伙计厨子到现在还在卧虎城的大牢里关押着呢。
其实这粉袍道士在当日离开醉梦楼后并没放弃寻找赵太平和钟古通,实际上他一开始也没想杀掉柳光玉,只是到了那里问了柳光玉几个问题后怒火难以遏制,才出将那柳大掌柜的给打死了。
对于粉袍道士而言,杀了一个柳光玉并不算什么大事,所以也没有在意,就离开醉梦楼继续追踪赵太平和钟古通了。
一开始他也没有什么线索,直到前两日才察觉到了一丝血煞太阴符的气息,经过推算得出了大概的位置,才追踪至此的。
“怎么到这里又没了呢?难道是我推算错了?”粉袍道士在空地上来回转了好几圈,一直在喃喃自语。
之前他透过一丝气息,推算出了大概位置,可真到了地点之后,却发现那一丝血煞太阴符的气息已经不在了。
“肯定不会错的,他们一定来过这里。”粉袍道士兜兜转转走了几圈,最后停留在了溪水边上。
停下身形的粉袍道士四下观察,最后在崖壁上发现了痕迹。
痕迹就在崖壁的洞口之处,那里原本被藤蔓遮蔽着,可是在赵太平和钟古通走后,却并没有在意这个洞口,所以洞口处的藤蔓有几个缠连在一起了,细看之下那个洞口也就显露出来了。
粉袍道士一拧身便到了崖壁洞口之处,而后身子一晃从洞口处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