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鬼故事与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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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知道一个答案就要自己去寻找,所谓三人成虎最是不可取。

    可是,刘弗陵觉得现在自己去死就有些对不住母亲了,起码,也得做完一些事才行。

    不知道刘弗陵对这个世界到底积攒了多少失望,竟想到了死亡。

    刘拓看着不话的刘弗陵,他“听,这个世界分为阴阳,阴,既代表女性,也代表着阴间,也就是地府,据地府就是人死后要去的地方。”

    “相传地府之中有一条路叫黄泉路,有一条河叫忘川河,河上有一座神奇的桥梁叫奈何桥,走过奈何桥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望乡台边有个老妇人在卖孟婆汤。”

    “忘川河边有一块石头叫三生石,孟婆汤能让你忘了一切,三生石记载着你的前世今生,我们走过奈何桥,在望乡台上看最后一眼人间,喝碗忘川河水煮的孟婆汤。”

    刘弗陵听着入了迷,问道“何为孟婆汤”

    刘拓慢慢道来“孟婆汤八泪为引一滴生泪、二钱老泪、三分苦泪、四杯悔泪、五寸相思泪、六盅病中泪、七尺别离泪、这第八味,便是一个孟婆的伤心泪。”

    “孟婆汤八泪为引,去其苦涩,留其甘芳,如此煎熬一生,方熬成一锅好汤。”

    “而喝过孟婆汤的人,就会忘却一切烦扰,继而投胎再世为人。”

    刘弗陵竟被这个故事代入了进去,张着嘴巴恍然若悟,原来竟是这般。

    如果真的是这般,母亲会不会也喝了那碗孟婆汤,忘记了陵儿,忘记了这里的一切呢

    一方面刘弗陵希望母亲忘记这所有的伤心事,另外一方面,刘弗陵又不希望母亲忘记自己。

    一时间刘弗陵陷入内心的纠结之中。

    “然后呢然后呢”被故事引来的鄂邑公主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嗷唔

    明明是条黑狗子,却偏偏叫出狼嚎声,嘿嘿的狼嚎让刘拓很无奈。

    这是一条不正常的黑狗子。

    刘病已赶紧捂住嘿嘿的狗嘴,嘿嘿只得老实地闭上了自己的狗嘴。

    刘拓捂着脑袋,然后然后我也不知道了。

    不过

    “嗯,当然还有了。”

    “相传,孟婆汤的做法还有另外一种做法,只是,这种法子就比较渗人了。”

    “先取在十殿判定要发往各地做人的鬼魂,再加入采自俗世的药材,调合成如酒一般的汤,分成甘、苦、辛、酸、咸五种口味。”

    “凡是预备投生的鬼魂都得饮下孟婆的迷魂汤,如有刁钻狡猾、不肯喝的鬼魂,它的脚底下立刻就会出现钩刀绊住双脚,并有尖锐铜管刺穿喉咙,强迫性的灌下,没有任何鬼魂可以幸免。”

    “在他们喝下迷魂汤的时候,口中发出呜呜之声,声音尖锐而可怕,犹如厉鬼前来索命,让人心生凉意。”

    啊

    鄂邑公主刚刚明明觉得很阳光很温暖,可是,就在刘拓完这个故事后,鄂邑公主刘瑄惊吓的跳了起来,她竟觉得脚下有一股凉气袭来,好生可怕。

    不过,这声叫喊也惊来了府中众人,纷纷以为出了什么事端。

    刘拓苦恼极了,自己还是太年轻,明明知道女孩子都胆不经吓,却还偏偏找刺激。

    为了将故事圆回来,刘拓只得再次解释道“当然,这第二种迷魂汤只是针对那些恶鬼,生前做了善事,行了善行,这迷魂汤不但不会对你造成伤害,还会护佑你平安降落人世间再次为人。”

    鄂邑公主眼中充满疑惑,问“真的”

    刘拓可不敢再搞砸了,点头,并认真道“真金白银。”

    呼

    鄂邑公主捂住自己的胸口,这便好,自己好似没有做过什么恶事。

    “回去我就捐出数万钱,给那些难民一些遮风避雨之所。”

    刘拓愕然,这很好。

    日头渐渐西落,凉意也渐深,自然,鄂邑公主带着刘弗陵要告辞回宫。

    临走前,鄂邑公主对着刘拓“刘拓,改日多多进宫探望陵儿,他毕竟还是个孩子,需要人陪。”

    刘拓只得遵命,纵然心中知道鄂邑公主是为了压榨自己的故事。

    刘弗陵安静的来,接着安静的走。

    等到刘弗陵离去,刘病已这才拉着刘拓的衣角问“叔。”

    “嗯。”

    “太子殿下,不高兴。”

    “何以见得”

    刘病已歪着脑袋,“他不笑。”

    对呀,判定一个人到底高兴不高兴很容易,那就是看他笑还是不笑。

    有时候,孩子出的话却含有大哲理。

    今日的刘弗陵很明显没有笑意,刘病已自然就觉得他不高兴,就连嘿嘿都不想靠近他。

    哎呀。

    刘拓抱起刘病已,看着他稚嫩的脸庞,对着他笑着道“那是因为,太子殿下的母亲死了,所以他不高兴,以后,病已在学堂要多逗逗太子殿下,让他开心起来。”

    刘病已想了一会儿,“嗯,估计我自己不行,延寿倒是可以,他比我还坏。”

    呃

    刘拓的世界观被这句话再次颠覆,病已,你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回宫的路上,鄂邑公主终于正常了点。

    “陵儿,还伤心吗”

    刘弗陵没有话。

    鄂邑公主刘瑄“你我身为皇家之人,本就是一份悲哀,父皇让我嫁谁便得嫁谁,容不得一丝拒绝之意,自然,你身为大汉朝的太子,身上的担子,更重。”

    毕竟是要担负起整个大汉朝,这满朝文武,哪个不成日盯着看,看这位大汉朝未来的皇帝合格不合格。

    在每日诸多注视的目光中,再正常的人也会变得不正常。

    刘弗陵抬头看着自己这位长姊,她好像都明白。

    “长姊,以后,你想嫁谁就嫁谁,谁也逼迫不得你。”

    鄂邑公主摇着头笑了笑,就当做一个玩笑话听听,当不得真。

    “傻瓜”

    总有一日,你也会变的。

    这世间,最难猜的便是人心了。

    不过,这句话在刘弗陵心中却是扎下了根,动不得。

    权利,他要权利,要那至高无上的权利。

    刘弗陵,开始变得成熟。